《圣乾风云(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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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乾风云(女尊)-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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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里,可谓前所未有。
  另一边,包括抛残在内的二十二骑也正在全力追逐,领头的银甲卫是阿颂,商穆的贴身侍卫,也是照顾源女最多的家将,也正因为是他,才能够在关键时刻指挥动心高气傲的影卫抛残,即便是这样,抛残眼中仍闪动着蔑视与不服,一边策马,一边转头道:“为何不让我再杀上前去救下源女?源女好歹是你一手带的,你就不着急?”
  阿颂苦笑,“我怎会不心急?我且问你,源女与萧安还有相杰,三个孩子,你打算如何都带出来?还是想放弃其中哪一个?杀进去容易,想要带着三个孩子再杀出重围就难了……”
  抛残冷哼一声,道:“这个不需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而事实上,对于影卫来讲,他的本意确实是只救源女一个。
  阿颂见他那样子,摇了摇头,道:“你抬头看看天上吧……”趁抛残仰头看到昆蒙战隼的当口,他继续道:“几位侧君均已知此事,这是昆蒙派过来的战隼,我收到的命令是,将计就计,后面紧跟着西泽大军,我等只需跟紧那群禁卫,确保少主平安即可。”
  抛残收回目光,终于不再吭声,挥鞭狠抽,闷头赶路。
  
  
  
  ☆、第100章 脉动
  100
  清脆的裂响突兀地响彻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令原本空寂的地方显得更清冷,一只极品海棠白玉盏碎在青石砖上,果真像一朵片片凋零的花儿,褐红的茶汁在缓缓流淌着,很快洇湿了祥玉的衣襟,她正伏地求饶,殿外伺立的小宫侍们无不瑟缩。
  皇帝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那案上散乱的奏折跟着跳了一跳,眉心妆点的八瓣重梅因为皱眉而破坏了品相,苍白的面色因为心浮气躁而难得透出些红润来。
  皇帝皱着眉头从那堆奏折中挑了几封点漆的加急奏折扔给祥玉,简短道:“继续!”言毕向后靠坐在凰座之上,仰头闭上了眼睛。
  祥玉颤颤巍巍地将地上的奏折捡在手中,广袖在青砖上悉悉索索拂来拂去,她却早已顾不上这许多,举袖擦汗时才发现衣袖早已被地上的残茶洇得脏污,她匆匆看了一眼,抖了抖袖,将手中奏折展开,迅速浏览一遍,而后以比奏折更加简明扼要的说辞向皇帝禀道:“东宁大都护秋易的折子,未言及北靖王之薨,道东宁并非对北庭、燕中、里海三府诸候见死不救,大军本已开拨百里,逢景王长子姚洛怀率军偷袭东宁主城凉辛,大都护不得不率军回援,与姚洛怀部一场血战,大捷,杀敌四万有余,姚洛怀失踪,昆蒙残军败走漠北……”
  皇帝闻言,眉头这才稍稍舒展些许,“看来东宁确是昆蒙的克星……但是,若她当初及时南下,秀水一役,本可扭转乾坤,几府联合完全可将昆蒙军主力彻底扼杀在江北……”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海上偷渡的十五万商家军,声音便消弥在了喉间,脸色再次转阴。
  祥玉有些忐忑地快速瞄了一眼皇帝,咽了口唾沫,又迅速一目三行地将手中折子看完,将几道折子一同压在手下,道:“秀水一役,惠王重伤,里海与燕中反目,敏王弹劾惠王临阵反戈,昆蒙军与商家军渡江既成事实,燕中军将与东宁军会合后将尽快渡江,这折子是半月前拟就的,现下……现下……”
  皇帝有些疲备地揉了揉额角,睁开双眼,冷笑道:“现下如何?现下景王的人马都快杀到朕的寝宫来了是么……既是半月前拟就的,那现在他们怕也早已渡江,莫要忘了,永兴的兵马现在就扎营在城外替朕看守城门,这一场豪赌,但看谁赢谁输……”
  她又抽了几封奏折扔给祥玉,祥玉照样快速浏览着,连看了两封后忽然脸色大变,惊喜道:“圣上,圣上啊……好消息!景王之女与萧珏之子现正在邱统领手中,邱统领正全速赶回乾京!”
  “什么?!”皇帝忍不住将身体往前倾,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惊喜。
  “千真万确,圣上……”祥玉往前跪行了几步,俯首贴地将手中那封奏折高呈,皇帝接过来打开一看,是邱兴德的亲笔折子不错,概因当时情绪激动,连笔锋都透出一股兴奋的颤意。皇帝天颜大悦,当场仰头笑了起来,手掌拍着凰座扶手,每拍一下便道一声“好”,“邱兴德果然不会令朕失望!”
  祥玉心中默数,皇帝一共道了六声“好”,语调里是前所未有的愉悦畅快,她额头贴在地上,面庞闪过一丝嫉妒与不岔,邱兴德果真是走了好运了。
  为防万一,皇帝不顾大臣的劝谏,当即拨了禁军五万直出乾京去迎接邱兴德,这五万禁军的突然出现再次打乱了抛残与阿颂欲出奇不意在京郊劫人的计划,西泽的军队还未赶上来,即便是消息通畅,他们也绝无半分可能在那五万禁军手里抢到人,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辆马车在禁军浩浩荡荡的护送下大摇大摆地自延平门进入乾京,饶是心中再焦急也无济于事。
  一行人在城门处徘徊了几圈,最终阿颂留下来等待药葛君,沿途他们已经听说景王与萧珏兵分两路分别压近乾京,因此他们必须留意各路消息,期待能第一时间与景王及穆君会合,事关源女安危,即便当场领死亦无怨无悔。
  抛残行事向来果决也习惯了独来独往,此番首选潜入皇宫,暗中保护源女的安全,而众人当中最熟悉皇宫内苑的李煜安自然站出来义不容辞地为他指引,她如今把相杰视若己出,重逾一切,虽未明言,但她之所以选择跟着轻甲卫追到乾京,从内心深处来讲,私重于公,一切都是为了孩子。
  二人身手皆是上乘,几个起纵间便消失在了重重宫苑当中,列队巡逻的大内侍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形同虚设,如入无人之境。
  邱兴德入了皇宫,顾不得自己满身风尘,献宝一般地将源女抱在怀里带到紫宸殿,相杰与萧安亦步亦趋跌跌撞撞地跟随在侧,被邱兴德揪住他的脖领将他提溜起来推到一边,相杰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邱兴德挥挥手嫌弃道:“去去去,边儿去……小破孩子,圣颜岂是谁都能见的?”
  相杰以手撑地,手掌被砾石磨破了油皮,疼得捧了自己的手丝丝吹气却一滴眼泪都没掉,源女见了不依,小小的巴掌没什么力道却无比利落地左右同时挥在邱兴德脸上,骂她:“坏人!”并且挣扎着要从她怀里滑下来,邱兴德忙将她往上紧了紧,强压怒气道:“给老娘老实点!”
  回应她的是源女再次捣在她脖子上的小拳头。
  邱兴德一把将她的小拳头拽在手里,源女便鼓着腮帮跟邱兴德的大掌较上了劲,小小的身体扭来扭去,没一刻安份,邱兴德一边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一边回身打量了一下萧安,萧安也正仰起小脸看着她,闷不吭声,她走一步,他便迈着小短腿紧跑好几步跟随着,迈入殿门时,邱兴德好似想通了,将萧安也一把提溜了进去,并随口向门边的小宫侍吩咐道:“看好外面那小子,否则唯你是问!”
  小宫侍慑于她的威压,忙诺诺应了:“是,邱大人。”
  邱兴德与两个孩子进了殿内,与领命而去的御前总管祥玉擦身而过,邱兴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祥玉则肉笑皮不笑地看了她一眼,二人俱未有停留问候的意思。
  祥玉出了殿门,一眼便看到垂头固执站在那里的相杰,随意地问了那门口的小宫侍两句,笑了笑,轻飘飘地将那宫侍打发了别的差事,而后自己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一时间,相杰便无人看管,蹲在一棵怒放的白梅下,殷切切地盯着那巍峨庄严的大殿正门,竖着耳朵试图偷听点什么。
  一棵小石子击在那棵白梅老树身上,震得梅花瓣如雨般纷纷飘落,淋了相杰一身,相杰伸出双手抱着树身抬头看了看,警觉地看向四周,当视线与暗处的李煜安相触时,眼睛蓦然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被祥玉抽调而来的宫侍听闻动静,看了过来,入目只见一地雪色的花瓣,相杰又双手抱着树身,误以为是小孩子调皮玩闹,就未放在心上,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入定。
  李煜安向相杰眨了眨眼,相杰会意一笑,忙收敛了表情,松了梅树假装四处看看,慢慢地向不远处那大丛极茂盛的万年青挪过去,低头做观赏状。
  灌木丛里只有李煜安一人,抛残已经神出鬼没地潜入了殿中。
  李煜安迅速将一把锋锐的匕首绑在相杰的小腿上,一面用极快的语速交待道:“你从未使用过兵器,这把匕首极为锋利,乃是给你万不得已是自保所用,切记勿要伤到自己,任何时候,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为要,救人是大人操心的事,你一个小孩子要量力而行,明白么?师父会一直在暗中保护你的,莫要害怕。”
  李煜安的面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对相杰的关切之情呼之欲出。
  相杰微微点头,几乎是唇语道:“知道了,师母。”
  李煜安点点头,相杰又道:“母亲……”
  李煜安一时愕然,良久,拍了拍相杰绑好匕首的小腿,“乖,我的孩子,去吧,一切小心。”
  
  大殿内,皇帝忍不住离了凰座,走下玉阶,微微弯腰,俯身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心中不是不感慨,景晨一直将这个孩子保护得严密,她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孩子是长成这般模样的,想想自己至今膝下空虚,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源女对着这个和她姆妈长得有些几分相似的女人并不很排斥,天真地歪着小脑袋伸长了脖子看她,见皇帝弯腰,她便受了鼓舞似的,伸出手去要她抱。
  皇帝一愣,有些意外,她笑了笑,伸出手去却并未真的抱起源女,而是在她的头顶摩挲了几下,而后顺势往下,抚摸源女的脸颊,捏捏她的下巴,最后,虎口轻轻卡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四指并拢,虎口微收,是一个掐势。
  她做着这样一个危险的手势,脸上却依然笑着,眉心重莲红艳胜火。
  源女幼小,不辨善恶,还以为皇帝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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