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抿着嘴笑,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模式特别有爱。她是个医生,自然知道同性相恋不是病,所以对他们在一起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有种感觉,大叔是一把利剑,而席冉旭是他的剑鞘。这把剑只有装在剑鞘里,才不会随意地伤到人。温暖听说过,大叔手段是非常狠辣的。那是因为,有人把他的剑鞘——临慕歌给毁了!
“小丫头想什么呢?”樊灏景随手揉乱了温暖的头发。
温暖捂住自己脑袋,撅着嘴瞪他。“大叔,不要总摸我脑袋。你那动作,就跟摸小狗似的!”
结果,席冉旭乐呵呵的也有样学样摸温暖的脑袋。在温暖发飙前,急忙爬到樊灏景怀里,嘴里喊着:“景景,景景救命,救命!”还拉开樊灏景的衣摆,把脑袋钻进去。看着就像樊灏景挺了个大肚子!
温暖扑过来,逮住他,双手去蹂躏他嘟嘟的包子脸。
席冉旭不服气,也卯足了劲去捏温暖的脸。
樊灏景慵懒地靠着,由着两只小动物互相啃咬。反正他们杀伤力都很低,不会啃出什么大事来。
宋承允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哟,这是干什么,狗咬狗一嘴毛?”
“你才是狗呢!”
“你才是狗狗!”
正在厮杀里的两个人马上调转矛头,一致对外!表情差不多,眼睛都瞪得特别大。
宋承允摸摸鼻子,心道,我果然跟小动物犯冲!“暖暖怎么有空过来?你家男人不陪你?”
温暖恨极了,这些人太可恨了,总戳她的痛处。“宋大叔,就凭你戳我的痛处,我诅咒你下辈子被女人吃得死死的!”
宋承允脚步踉跄,嘴里啧啧声。“小丫头这是干嘛?我就随口问一句,犯得着这么狠吗?还有,老子顶多是你大哥,离大叔远着呢!”
“因为你欠抽!”席冉旭软糯地回答。这是樊灏景骂宋承允的话,他又学过来了。
宋承允抚额,继而装出凶狠的表情。“席冉旭,再乱说话我揍你!”
“景景,抽他!”席冉旭马上跑到樊灏景身边,咯咯地笑起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暖暖,咬他!”
“噗——”暖暖喷了。“席冉旭,我不是小狗!你自己怎么不咬?”
席冉旭呵呵直乐,趴在大叔怀里笑得东倒西歪。樊灏景的怀抱已经变成他专属的地盘了,没事就蹭过去打滚。反正除了他,别人都不敢靠近的,所以他越加的无法无天!
“席冉旭,哪天你男人出门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打!”宋承允气得咬牙切齿!
“噗——”温暖再次喷了,宋大叔也太直接了!她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大叔的,发现他依然没什么表情。
宋承允看着温暖。“小丫头,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这两人一看就有奸情,你不是不知道吧?一个无限的任性,一个无限的放纵,说没奸情都没人信!”与此同时,他堪堪接住了大叔射过来的武器——烟灰缸!
温暖知道,宋承允说的是真相。可真相很多时候是不能说的,说了要被谋杀的!不过,她喜欢景园里鸡飞狗跳的日子。
晚上,温暖在景园过夜。
席冉旭一向作息规律,九点一过就被樊灏景给打包上床了。当然,他不忘撒娇兼耍赖的拉着大叔当陪睡,最后免不了被揍屁股的命运!于是他在床上窜来窜去的,嘴里还哇哇大叫,弄得真真是鸡飞狗跳。
温暖没什么睡意。主要是突然不习惯一个人睡,就跑到院子里去赏月。景园在郊外,环境清幽,夜晚特别的宁静。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发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就是有些寂寞。
夜空中,月儿已经比较圆了,皎洁的光芒洒下来,清泠一片。
温暖在最高一级石阶坐下来,单手支住脑袋。抬头,呆呆地看着明月清辉。不知道高杨在干什么?应该在训练吧。正想着呢,电话就响了,果然是他打来的。“老公。”有气无力的声音,微微带着撒娇的味道。
“宝贝儿,睡了吗?”男人的嗓音在电话里,比现实中还要磁性。
温暖撅撅嘴。“没有。你刚训练完吗?”
“还没。怎么了,心情不好?”高杨其实比温暖好不了多少,不过才分别,他又开始想她了。只是他的自制力比较强,才不至于影响工作。
温暖看着月亮,眨眨眼,再眨眨眼。“我想你了。你突然不在身边,我觉得好不习惯,做什么都没劲。”
高杨心疼极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她身边。“宝贝儿乖,再忍一忍,老公很快就回来了。”
“我知道啦。只是你刚刚离开不习惯啦,过两天就好了。我现在在景园。我跟你说哦,大叔和冉冉成一对儿了,两个人可好玩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他静静地听着,间或回应一句。
等挂了电话,温暖的心情就好许多了。不过还是没睡意,于是继续对着天空发呆。轻轻地,她哼起了《十五的月亮》,想着军营里的男人。在无人的夜里,倍感寂寞。
身旁突然多了个人,温暖抬头一看,居然是樊灏景。“大叔,你也睡不着啊?”
“习惯了晚睡。”樊灏景在她身边坐下,淡淡地问:“不习惯一个人了?”
“嗯。是有些不习惯。”总感觉高杨不在身边,做什么都没劲。“你呢,也不习惯一个人睡啊?”
樊灏景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抬头,看着空中的明月。“又是一年了。”自从慕歌离去之后,时间对他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他只想要让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付出代价,哪怕穷此一生!
温暖知道,大叔肯定又想起临慕歌了。“大叔,人要学会放过自己。”她想说,上天把冉冉送到你的身边,就是想让你放过自己。可到底没说,说不出口。
樊灏景低头看她一眼,挑挑眉,没回应。他心底的苍凉,无人能懂。
“大叔,我坚信你跟冉冉会幸福的!我感觉得到,女人的直觉都是很灵的!”
那一夜,两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一直到温暖睡意袭来哈欠连天,终于熬不住回房去睡了。
樊灏景独自一人又坐了半天,姿势都没换一下。他纵容席冉旭,不过是因为他有时候那么像慕歌。他自欺地当作是在宠慕歌,以减轻心底的负罪感。可席冉旭跟慕歌到底是不同的,他智商低,只知道胡闹。说白了,席冉旭不过是一个喜欢胡搅蛮缠的孩子!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他,甚至不懂爱!
这世界上,又怎可能有完全一样的两个人?纵然有,其中一个必然是替身。
人世间,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慕歌一样懂他樊灏景!再也不可能!
突然又有了想喝一杯的冲动。樊灏景烦躁地站起来,进屋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仰头喝下,胃里火辣辣的疼起来,有种变态的快感。之后,便是无尽的苦涩。
……
第二天,温暖又陪着席冉旭闹腾了大半天,才让阿豹把自己送回大院。结果在半路的时候,又接到了楚悠的电话。
“暖暖,现在方不方便出来见过面?我想跟你说个事。”楚悠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温暖听出楚悠似乎心情不好,忙不迭答应了。就让阿豹把她送到了楚悠公司楼下,楚悠早在楼下那家奶茶店等她了。“悠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楚悠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暖暖,我能不能问你借点钱?”借钱是世上最难开口的事情,但幸亏这个人是温暖。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温暖顿时有些急了。
楚悠低下头,揪着自己的手指头。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眼中有些湿润。“左岸的爸爸得了食道癌,晚期。”她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话来。
温暖大吃一惊。“怎、怎么会这样?已经确诊了吗?”这年头,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还是这种病!
“嗯。”楚悠点点头,眼泪就掉下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伸出手,抓住温暖的。“暖暖,你借我五万块吧。”
“好,多少都行!要不你把账号给我,我马上去转给你?”温暖自己已经没有钱了,但是高杨的卡在她手里。这一次,怕是要动里面的钱了。不过只要人能好起来,别的都不重要!
楚悠拉住她。“不用了,也不急在这一会。我们去年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三万块已经打回去了。左岸今早得到消息,已经赶回去了。暖暖,我觉得很累很累。”她将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黯然落泪。
温暖心里也不好过,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别担心,会没事的。”
楚悠苦笑,这安慰的话绵软无力,傻子都知道当不得真。“暖暖,你说这是不是真的是命?我命不好,才会总摊上这些事情?前年好不容易攒点钱,我弟弟惹出事来,把钱全赔给别人了。去年好不容易攒点钱,结果他爸爸又得了这个病。我、我觉得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在大城市里讨生计本来就艰难,结果还总是碰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跟一块一块大石似的叠加到他们背负的那座山上,都快把脊梁骨给压弯把人给压垮了!
“你千万别这么说,左岸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更难过的。”
楚悠吸吸鼻子。“我知道,我在他面前一个字也不会提起。我就是跟你说说,除了你我不知道该向谁说去。暖暖,这钱砸进去了,要是治好了就好。要是、要是人财两空,我真不知道……我知道这话很过分,可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
“悠悠,你别这么想。只要人没事,钱再赚就好了。咱们也不是非要大富大贵,只要日子能过就行了。生活就是日子叠着日子,问题叠着问题,谁都这样的。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也这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肚子饿了没有,要不来些点心吧?”
“不要了,我吃不下。我中午自己带了饭菜,结果一口也吃不下去。我知道老人家自己也不想得这个病,他比我们更难受。可我真的觉得好累,累得喘不过气。我觉得自己眼前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到一点的光亮,你说我怎么办?”
温暖扯出纸巾,给楚悠擦了擦眼底的泪。“悠悠,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老人得到最好的治疗,钱不是问题。我借你,多少都借。”
“借了也是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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