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歹徒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手里这个人是他活命的唯一筹码。
高杨勾起嘴角,冷冷道:“前段时间有七个穷凶极恶的歹徒死在我的枪下,如果你的手再乱动,今天你也不例外。”他没有用扩音器,但就这么一出口,浑厚有力的声音就传了出去。
那件案子轰动一时,可以说得上人人皆知。听说当时有个狙击手一枪一个,子弹穿透纸盒子,精确射入了几个歹徒的腿部。当时他还赞叹了一下对方的精准枪法。现在一听对面这人就是,不免慌了起来。
“你做梦!”说着便要将刀尖刺入温馨的脖子。
电光火石之间,高杨果断地举起枪,只几秒地瞄准,扣动扳机,一颗子弹打在了对方的手腕骨处。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低头看向自己手腕伤口的一瞬间,高杨一个箭步上前,一只手按着那歹徒的手,一用劲,刀跌落。一只手拉住人质的胳膊,将人推到身后,马上有人过来把她带了下去。
歹徒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高杨又是一脚踢过去,足尖恰好点在那伤处,脚背绷起,脚尖下压,一勾,就将对方带到在地,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一脚踩上了那只中弹流血的手。
等警察接手了,他随意将枪一抛,打算走人。
“队长,真的是你啊!”一个身穿武警服的年轻人冲了过来,一脸的惊喜。
高杨微微一眯眼睛,随即一巴掌拍在来人的肩头。“石头!没想到你是小子!”石头大名石忠堂,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所以大家干脆都叫他石头。
石忠堂脸上都开了花了,十分激动。“可不是吗!哎,说起来咱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今天无论如何一起吃顿饭,聚一聚。说好了,你别想偷偷溜人!”
高杨看了看表,还有时间。
……
歹徒已经被制服,戏剧已经收场,看戏的人群也就慢慢地散开了。
温暖怔怔地站在原地,手脚冰冷,像是没了魂魄的人。就在刚刚,她一直努力地撑着那个世界倾塌了。心里一片荒凉、寒冷。
高杨刚要找个地方坐着等石头,视线一扫就看到一个女孩傻傻地站着。他刚刚停车,就听到了温长庚跟歹徒的对话。当时他就皱了眉头,他们当兵的善于判断,马上就断定他是真的想用另一个人来换下人质。所以他请求自己保证人质安全时,他懒得理会,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最可耻了。
他随意拉住一个人。“喂,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哦,刚才那个院长要拿她来换人质,可能受打击了吧。我过去看看。”
“不用了,我去吧。”高杨已经觉得她有些熟悉了。走近了才发现,居然是刚刚那个女孩。
一脸的木然,身体僵硬,瞳孔涣散,明显是受了重大打击。
“你——”高杨正要问她没事吧,她身体一晃,就这么倒了下去。
高杨一伸手,就把她给接住了。低头一看,人已经晕了过去,身体冰冷得像是在冬天的河里泡了几个小时。
跟一个警察交代了一下,让他转告石头,高杨抱着人就进了圣安医院。刚刚经历了一单恐怖案件,现在已经恢复了秩序,果然是大医院。只可惜,有那样一个院长!
诊断结果出来,不出高杨所料,女孩子是急气攻心!
看来,这女孩跟那个男人就算不是父女,恐怕关系也不浅,否则她不会被打击到昏过去。
高杨静静地看着昏睡的女孩,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丝怜惜。
【许久之后我们才明白,当命运一次又一次地将同一个人送到我们的面前,彼此的命运就已经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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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最萌大叔
高杨站了一会,敛起表情,离开了病房。
这一昏倒,温暖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心太累了,不肯醒过来。可是,就连昏迷着,眼角依然渗出伤心的眼泪。
温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辞职报告。她要离开圣安医院,离开滨海。
第二天,温暖把辞职报告提交了上去。没多久,就有人来通知她,院长让她到办公室一趟。
深深地吸一口气,温暖走出办公室,往院长办公室走去。昨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整整一夜,如今心里虽然还难过,但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
温暖看着“院长办公室”的牌子,静静地站了一会,然后才伸手敲门。偶尔一次来,还总碰到温馨抱着温长庚的胳膊撒娇,温长庚温和宠爱地哄着,那是她一辈子也得不到的父爱。“叩叩叩。”
“进来。”温长庚严肃的声音响起来。
温暖抿着唇努力地笑,掩去不该有的神情。“院长,你找我?”每一次站到温长庚面前,她都幻想他会有所不同,可这一次她不再幻想。
“你是什么意思?”温长庚将辞职报告摔在桌上,似乎很生气地问。
温暖深深呼吸,然后微笑。“我想辞职。我本来就不爱医生这一行,事实也证明我并不适合这一行,所以我想辞职。谢谢您老人家长期以来的关照,但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希望你能批准。”
“不可能。”温长庚面色冷得厉害,谁也不会相信,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的人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
温暖不会傻得以为他是为自己考虑,她已经看明白了。笑了笑,她大胆地看着他的眼睛,纵然她心里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请您放心,这最后一个月我还是会好好工作的。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温长庚一拍桌子,吼道:“温暖,你以为没有我的同意你能走得了?别说一个月,就算是一年,我不同意,你也不可能离开这里!否则,你就等着承担后果!”
温暖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她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暖暖!”沈君则匆匆而来,刚好撞上往外跑的温暖。
温暖撞得狠了,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往后倒去。
沈君则一把拉住她。“暖暖!”
“沈君则,进来!”温长庚在里面叫道,语气不太好。
温暖一把推开沈君则,往后退了一大步,低头猛擦眼泪。
沈君则看着温暖,想说点什么,可最终用力握紧拳头,一咬牙进了院长办公室。
“沈君则,不要忘了你是温馨的男朋友。你们两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结婚了……”
温暖不愿意听下去,拔腿就跑了。
……
医院是有自己的食堂的,但是温暖没有去食堂吃午餐。心情好的时候,吃再多也总觉得不够;心情不好的时候,除了心脏,所有的器官都已经失去了知觉。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她身边猛地停住,发出刺耳的声音。
好几个路人被吓到了,瞪了车子一眼,有些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了几句。
温暖没有感觉,她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物体。
后车门打开,一条着黑色衣服的手臂伸出来,抓住温暖的手,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进去,动作干净利落。门关上,车子很快就汇聚到了车流当中。
温暖这才吓得回过神来,但转头看清楚来人的样子,又松了一口气。“是你。”
樊灏景点点头,看着她一脸的怅然若失。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却似乎没看到过她真正快乐的样子。“想哭?”
“啊?”温暖没跟上他的思维。
樊灏景伸出手,大拇指滑过她的眼底。“这里全是水光,不是想哭么?”
温暖急忙低下头去。“对不起。”
樊灏景微微一笑,不过胡子遮住了,只有眼角能看出笑意。他伸出手,抬起温暖的脸。“如果你想哭,这里可以让你靠一靠。”他伸手点点自己的胸膛。
温暖惊愕地瞪大眼睛,明媚的眼眸蒙着一层水雾,里面还有着迷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好一会,总算是反应过来。尴尬地低下头去,绞着十指,小声道:“不用了,谢谢。”
樊灏景表情一僵,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怎么?嫌我老?还是因为我是杀人狂魔?”
温暖再次惊愕抬头,眼睛瞪得老大。如果不是他说起,她压根没想起那回事。她急忙摇头摆手。“没有,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我、我们还没熟悉到那种程度,所以……”
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交集,但樊灏景对她来说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她没有开放到扑进一个陌生人怀里哭,而且还是个男人!
“我果然老了,魅力不再咯。”樊灏景的身体往后靠去,有些感慨地开口。至于他是真的感慨,还是只是为了逗温暖开心,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不是的!你、我……”
樊灏景看着她着急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不用紧张。不过,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不是最萌我这种大叔的吗?”
“咳咳咳……”温暖毫不客气地咳了起来。大叔?萌?
樊灏景眼里都带了笑意,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温暖咳得脸都红了,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一脸的胡子,所以压根看不出年龄,不过感觉应该有三十岁了。只是“你们这样的小姑娘不是最萌我这种大叔的吗”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委实惊悚了些。
“看来,我不是你们萌的那种大叔。”每次那些不知道他身份的小姑娘看到他,都要大声地嚷嚷着说,看那个大叔,好萌哦!那样子,用时下的流行语来说,就是一脸花痴。
温暖尴尬得不行,眼神闪烁着。“不是,我、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比较意外,你居然知道会说出这么、这么流行的话来。”
樊灏景再次笑了。“你不用安慰我,我受得了打击。”
“我真的没那个意思。”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她只好转移话题。“那个,我等下还要回去上班,不能到太远的地方去,能不能麻烦你让司机停车?”
“就在前面不远。看在我逗你开心的份上,陪我这个大叔吃顿饭如何?”
温暖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看着他黑得发亮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莫名的,她愿意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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