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湖碧纱衣的女子,看样子似乎双十年华,模样俏丽妩媚。
碧罗倒是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一双凤眸好似能够*摄魄一般,看一眼便很难再调开视线,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她最喜欢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让奴家伺候您如何?”碧罗巧笑倩兮,拉着她就往内堂走。
姜墨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姑娘未免也太急了,少爷今晚只是想来这儿听听曲儿,谈谈心的!”
说罢,她*地勾了一下那女子的下颚,辗转之间,还轻轻捏了捏她细嫩的肌肤。
碧罗捂着唇,娇笑着一挥手里的绣帕,“公子你真坏!”
与此同时,楼上的雅间内,肖白寅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柔软的锦衾之间,品着美酒,看着美人,可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瓷娃娃一般的银玉也坐在席间,却远没有肖白寅那么滋润,左瞅瞅右瞧瞧,始终坐立不安。
“银玉,你身上长跳蚤了,怎么上蹿下跳的?”
肖白寅挑了一粒葡萄,然后经由身边的女子剥了皮,放进了他的口中。
“少爷,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都已经两天了,还留宿了一宿,要是再不回去,就算少夫人不说什么,老爷夫人那儿也不好交代。
“呦,小少爷坐不住了,是不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啊!”
身旁一个衣着极其暴露的女子接过了话,然后轻浮地勾着银玉的胳膊,把小小的男孩吓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逃到了角落里。
周围几个女子看着这一幕,都笑得合不拢嘴,花枝乱颤,衣着暴露的女子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又转身坐回到了席间。
“肖爷,前几日才听说您成亲了,可把我们绮罗姑娘的心伤透了!”
身边几个女子调笑着,拿那个正在唱曲的女子开心。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弹琵琶的是个娇美可人的女子,嗓音婉转,仿佛珠玉金石之声,清脆之中含着缠绵,极为悦耳动听。美丽的眉睫低垂,彷佛全部的心思都在曲子上,然而欲拒还迎的眼波,却不时的流转在肖白寅的周围,含情脉脉,很是*。
“你们的绮罗姑娘可是怡红倚翠楼的头牌,怎么可能倾心于一人呢!”
肖白寅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那抹美丽纤细的身影上,美则美矣,却没有生命力,就如同那些一碰就碎的珠子,只能被让拿在掌心中赏玩,却不值得深究。
眼前,忽然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双倨傲自负的凤眸,凛冽,绝美,仿佛是太阳的光华,闪耀动人,带着让人窒息的璀璨,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让人再也掉不开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那种美,颠倒众生不可方物,只是那女人太过泼辣蛮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次见面,都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忍耐力和自尊心——
嚣张也就罢了,她还竟然敢打他,还打他的脸——想到这儿,肖白寅就忍不住一顿咬牙切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怡红倚翠楼(3)
旁边的花娘见他瞬间神色不对,眼底忽然冒出了一阵阵的凶恶,不禁一阵惊愕:“肖爷,您这是怎么了?谁让您气不顺了?”
肖白寅蓦地回神,心里暗道该死,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被那个死女人搅乱了心神。
她现在尚没有站在自己面前,若是真的在,他还不得魂不守舍了——不能这么没骨气,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她好看的么,要绷住!
甩了甩头,他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个*不羁、多情浪荡的公子哥模样,搂着花娘的肩,轻薄地一笑:“还不是卿怠慢了本公子,罚酒,本公子可要罚酒!”
花娘捂着唇轻笑,连叫着“不依”,半推半就只见还是乖乖地喝下了肖白寅手里的那杯酒。
这时,刚好一曲终了,绮罗发下手中的琵琶,缓步走到了肖白寅的身侧,原本围绕在他周围的女子立刻识相的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
“肖爷,绮罗敬您一杯!”
举着酒盏,她柔顺地冲着他绽开了一抹笑颜,举手投足间,不带一丝风尘气息,反而如大家闺秀般矜持,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肖白寅没有接那杯盏,而是轻轻抚上她的柔荑,然后握着她的手,将那杯酒送入了口中。
*的黑眸曜如晨星,在灯火中熠熠发亮,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张美丽的脸庞,没有漏掉她脸上隐隐浮起的绯红,还有眼底那抹得意的欣喜。
“肖爷,绮罗被你捏疼了……”轻柔的嗓音,婉转娇媚,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觉得*。
可是,他可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肖白寅嘴角勾着,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哦?这么说来,那我可要向姑娘赔礼了!”
再高的身价,再矜持的外表,终归是摆出来给男人看的,欲拒还迎,这招数他见太多了,没想到怡红倚翠楼的花魁,也不过如此。
肖白寅喝完酒,就毫无留恋地放开了绮罗的手腕,整个人慵懒地靠进软席里,阴柔俊美的脸更加显得邪魅。
“绮罗姑娘今天不用伺候其他的客人么?为了在下耽误姑娘的时间可就不好了!”
他仅是包下了她昨夜,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包了她整场。
绮罗是梨园出来的,见识过不少达官显贵,自小学的就是识人任人的本事,可饶是她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看到肖白寅这般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是不免在心暗暗地吃不准。
“肖爷,绮罗伺候得不好么——肖爷怎么这么急着赶奴家走啊!”双眼含娇,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肖白寅挑着眉,疏淡地勾起唇角,挑起她的下颚,轻轻捏了一下,“不过是句玩笑话,绮罗姑娘怎么当真了,这可不像你哦!”
绮罗纵横风月场多年,何等通透的心思,绮罗立刻听出了肖白寅话里的深意,于是乖巧地伏在他身侧:“绮罗才没有那么小气,肖爷日理万机,能特地来捧绮罗的场,绮罗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时,旁边的一个花娘巧笑倩兮地开了口:“肖爷啊,还是最宠爱我们的绮罗姑娘,要不……怎么舍得抛开新婚不久的美娇娘,偏偏跑到这儿偷腥儿呢!”
调笑的话语一出,就惹得在场的姑娘们娇笑不止,绮罗更是不愿意放过这难得亲近的机会,娇声缓语地问道;“肖爷,新夫人一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吧……”
探听之语,从那张樱桃小口里传出,呵气如兰,却别具一番味道。
肖白寅似笑非笑地挑起她尖俏的下颚,看着那因他忽然贴近而羞红的脸颊,“怎么,绮罗吃味了?”
绮罗别过头,作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肖爷,绮罗只是单单关心肖爷的事情罢了,肖爷不愿说,绮罗不问就是了!”
话虽如此,肖白寅却没有漏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
“不过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丑妇罢了……”
肖白寅故意压着语调,让绮罗一阵失落一阵欣喜,“又怎么能和绮罗比呢!”是不能比,人家那可不是一般女子,他就没见过像她那样没理还那么嚣张的!
“怎么会?”绮罗暗自松了口气,“据说新夫人可是御医世家的千金,一定端庄秀丽,温柔贤惠,肖爷是在拿绮罗开心!”
端庄秀丽,还温柔……?
还贤惠……?
肖白寅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两声,硬是从嘴里挤出了两句话:“是挺端庄的,也挺秀丽的,就是这温柔,这贤惠……”
她温柔!母猪都会上树了!
贤惠……倒是挺贤惠的,贤惠得一毛不拔,贤惠得从来不给他台阶下。 。。
斗酒(1)
楼上的人听曲子,赏美人,楼下的却是看热闹,赌输赢。
忽然传来了一阵叫好声,陡然打破了雅间的幽静。
落上的人纷纷往下观瞧,只见台上不知何时摆了一张五尺宽窄的桌子,桌子旁坐着两个人,一个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看上去很不好惹。
他对面还坐着个衣着十分华丽年轻公子,那俊美的模样别提多惹眼了,*摄魄的凤眸,眼底闪烁着冷冽和自信,一副倨傲的样子,不但不招人厌,反而闪烁璀璨地令人掉不开眼。
肌肉男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连整个台面都跟着震颤,他凶神恶煞地看着对面的华服公子,脸上肥肉一横。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吧!”
华服公子丝毫没有把他的造势放在眼里,反而越发优容镇定,这股泰山崩于前也不惊变的气魄,着实令在场旁边的姑娘们大呼精彩,芳心暗许。
华服公子看不都看肌肉男一眼,纤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不说半句废话,倒是比他还痛快。
“有志不在年高,敢不敢比,痛快说一句!”
肌肉男两眼一横,撇着嘴吼了一声“好!”,然后冲着后面的人道:“来呀,给老子上酒!”
怡红倚翠楼向来都有“一杯定输赢”的规矩。
一为花娘只有一个身子,伺候不了两个男人,于是,若是最终几位宾客财力旗鼓相当,那么就用斗酒来解决问题。
布置得气派华丽的大厅内,喧嚣声和嘈杂声不绝于耳,众人叫好的叫好,下注的下注,凑热闹的凑热闹。满场的宾客都凑了过来,不愿意错过这许久没有上演的精彩戏码。
肌肉男是这里的常胜将军了,有个很响亮的绰号:千杯不醉。
这般拼命为的却不是花娘,而是一分豪迈,一分胆气。须臾,桌子上就满满当当摆了十八个大碗,旁边镇着两坛子上好的女儿红。掰开红泥封信,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就散发了出来。
雅间内,送酒菜的小厮敲敲门,走了进来,看见席间的肖白寅,就乐呵呵地道:“肖爷,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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