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选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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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选集(一)-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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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事隔一天,事情竟发生了剧变。这天打烊回家,开开门,就闻到屋子里有股腥味,吴德嗅了嗅,觉得这味道好象和那天恶蛇缠他脖子发出的气味差不多。一听“恶蛇”,李贞那颗舒

    展开昀心,又猛地紧缩了。她惊恐万状地找来手电简,与吴德一起把屋子角角落落彻底照了个遍,却没发现可疑痕迹口她只得提心吊胆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台子上座钟敲过三下后

    ,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她脑子里,却一会儿是如来、观音的慈祥笑容,一会儿是四大金刚的狰狞面目;一会儿又出现了大大小小、丑陋可怕的蛇,那些蛇有的龇牙咧嘴,有的口吐红芯,

    向她游来,包围着她,在她手上、脚上、胸脯上盘缠蠕动。突然,一条赤练蛇忽地从地上窜起来,朝着她的喉咙猛地噬了一口,一阵剧痛使她醒了过来。她呻吟着,挣扎着,发出了微弱的惊

    呼:“阿德,蛇,蛇!”吴德听到妻子的叫唤,伸手拉电灯。突然惊叫一声,跳下床去,猛力推着妻子,惊恐地喊着:“床上……有……有蛇啊!”李贞一听床上有蛇,顿时惊得睁开两只眼

    睛,只见一条赤练蛇盘在枕边,那通红的芯子正舔着她嘴角的唾沫。“你被毒蛇咬了!”吴德嘴里喊着,急速将蛇从枕边拖出来掼在水泥地上。李贞听说自己被蛇咬了,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

    :“我命苦啊!我,我……”没喊完,就昏过去了。

    吴德见妻子昏了过去,一时慌了手脚,连忙喊来左右邻居,将李贞送往医院,经诊断是精神失常,配了点镇静药便回来了。吴德又连夜奔到李贞家,叫来李贞的父亲。

    李贞的父亲平时很少到女儿家来。前几天听说女儿家闹蛇,认为这是迷信,没往心里记。现在听说女儿枕边也会有蛇,一时倒也将信将疑。翁婿俩急匆匆赶到吴家,见李贞卧倒在床,他

    安慰了一阵,回去了。

    李贞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日日夜夜“蛇”不离口,胡话连篇。吴德服侍妻子服药。但妻子嘴巴咬得很紧,他只得把药和成液浆,用调羹一口一口,小心地给她服下。就在这天快天亮时,

    才三十九岁的李贞就离开了人世!

    吴德见妻子死了,扑上去抚尸嚎啕大哭口这凄惨的哭声惊动了北街的居民,人们纷纷赶来了。各种各样的议论,也在这又小又狭的北街传开了:“大概她前世的冤家来索命。”“会不会

    老祖宗怕她绝了吴家的香烟,勾了她的魂?”也有的想起皮匠阿四的话,认为她过不了三十九岁难关。当然也有不以为然的。但是,不管大家怎样猜测议论,人死了总是事实。为了悼念亡妻

    ,弥补自己的过失,吴德决定开丧三天。

    李贞的母亲早亡,她有个弟弟李旦由李贞亲手带大,姐弟俩感情很好。李且听说姐姐暴死,悲伤万分,赶来吊唁。他见姐夫悲悲戚戚茶饭不进,就主动承担操办李贞的后事。李贞的尸体

    送往火葬场时,吴德哭得死去活来,众人怕他悲伤过度,确定第二天上午火化,下午二时举行追悼会。

    第二天下午,吊唁的亲朋好友全到齐了,灵堂布置完毕,只等骨灰盒一到,追悼会马上开始。这时吴德素衣孝服,悲悲切切,守在李贞的遗像前,可是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钟,还不见李

    旦到来。吴德心里着急,正要派人到火葬场催促,突然,只听一阵汽车喇叭声由远而近。吴德和亲友们一齐迎了上去,几个女亲眷拖腔拖调地哭了起来,气氛十分哀伤。

    汽车开到吴德跟前,“嘎”停了下来口车门打开,李旦跳下车来,指着吴德说:“就是他!”话音一落,又从车子里跳下两个公安人员,亮出拘留证,对吴德说:“你有杀妻嫌疑,经县

    公安局批准,决定对你拘留审查。”吴德大呼冤枉,但是当公安人员拿出一只鱼篓和两根断了的体温表时,吴德的脸色发白了。公安人员把他押上警车带走了。亲朋好友被这突然变故惊得目

    瞪口果。等警车一走,大家才哄地将李旦围了起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旦对姐姐的暴死很是怀疑,在送尸体去火化时,就要求公安局验尸,解剖结果,果然发现李贞胃里有大量安眠药,证实系中毒死亡。

    大家听了李旦的话,仍觉半信半疑。当初吴德家境贫困,李贞不顾家庭反对下嫁给他。十多年来,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吴德为什么要害死她呢?

    原亲当初吴德对李贞确实感激涕零,但是后来,吴德发现李贞患有不育之症,便认为李贞下嫁于他,是存心要绝他后代。于是,由感激而到怨恨。然而,吴德是个喜怒不上脸的人物。尽

    管他提出要和李贞离婚,深更半夜想方设法折磨李贞,可是白天仍象无辜一样,恩恩爱爱,同出同进。

    李贞是个笃信命运而又十分爱脸面的女子,她是自愿下嫁吴德,现在遭此冷遇,父亲兄弟面前不敢流露,乡邻亲戚跟前强装笑脸。她甚至还觉得自己不能为吴家生个孩子而问心有愧!

    吴德见李贞不肯离婚,眼看自己年岁增长,顿生杀妻之念。那天夜里,他把大量高效安眠药给昏睡中的李贞吃了,终于将她毒死。至于三条蛇,是他特地从捉蛇人手里买来的,拔除毒牙

    后,精心策划的一场恶蛇勾魂丑剧。

    勾魂记到此真相大白,皮匠阿四捶着脑袋说:“唉,想不到这个衣冠禽兽,利用迷信来杀人啊!”
红痣客巧诫“石单刀”
    明末清初时,在山东究州县外的八王庙村,有一位姓石名云的青年,他父母早逝,单身一人,靠耕种几亩薄田为生。

    石云到了二十岁,长成了一个脸如银盘、目如朗星的堂堂棒汉,又结交了江湖上一些朋友,练就一身拳脚棍棒功夫。尤其擅长单刀,堪称出神入化。于是,便开了个“石云刀班”,收了

    四个徒弟,干起了保镖的行当来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江湖上“石单刀”的名声越来越响。他走南闯北也确实未遇对手,心里不由沾沾自喜,便决定把“石云刀班”改名为“天下第一刀馆”。

    一天,石云教徒弟们练武之后,正在堂上饮茶,忽听门下传报,门外有一眉间有颗红痣的老者求见。石云心想:一个老儿找我何事?便说不见。第二天,老人又来求见,石云仍然拒不见

    面。谁知第三天,老人又来,因石云出门会客,又没见到。老人生气了,要过笔墨纸砚,“刷刷”写下一首打油诗,投笔而去。

    石云回来,徒弟们把诗递上,石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天下单刀岂称头,

    外嗟内叹别有由,

    有限空空如盲子,

    天长日久悔加羞。

    石云看了,气得把诗稿撕得粉碎。

    隔了两日,那老头又来了。偏赶上石云外出押镖,四个徒弟一齐上前围攻老头。那老头微微一笑,只转了个身,那四个徒弟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石云回来听了此事,气得暴跳如雷。转而一想:一个古稀之人,能如此轻松地把我四个高徒打倒,看来是来者不善。

    石云想来思去,难咽下这口气,他要雪耻,决定离家出访,寻找那个眉间有一颗红痣的老头算帐。

    石云走出山东,逢街摆摊,临市搭台,卖技练武。一路上他那拳脚使人佩服,他那单刀技法谁见了都拍手叫绝。一晃两年,不但没找到,甚至也没听人说起江湖上有什么红痣老人。他不由暗暗揣测:大概是徒弟们眼花看错了;再不就是此人看到我刀法精熟,不敢露面放肆了。石云想到得意时,竟独个“哈哈”大笑起来……这天傍晚,石云来到山西太原西乡一个偏远小村。此时他已囊中空空,又饥又渴,便打定主意,在此村过宿。于是他来到小村子中央,扎下地摊,耍起武术来。开始围观的人很多,可是渐渐地人都走光了,仅剩下少数青年和一些孩子们。石云只得施展他的单刀绝技来争取观众。谁知来了一趟滚地十八法,却也无人喝彩。他又走了趟云横秦岭,仍然无人叫好。石云无奈,便使出自己的压轴好戏——单刀云卷峨嵋式。

    石云手握单刀,向围观者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俺石云乃山东究州人氏,今日到此,想挣碗饭吃。现在俺给大伙儿走一趟单刀,也叫大伙开开眼界。如果大伙儿有不信俺单刀技艺,可在俺起刀之后,往俺身上泼水,若有半点水星泼到俺身上,俺就不叫石云,就叫石滚子,哈哈哈……”

    听他这么一说,从人群中站出一位青年,说道:“姓石的,我看你也是莲藕孔里过风,是半通不通的货,我来试一试!”

    石云大笑着说:“真看不出,沟沟汊汊里的人,说话也这么损。好吧,来!来!来!”

    石云说完,便摆开架式起刀,看的人仍不言不语,冷眼旁观。那个青年,当真提丁满满一柳灌斗子水,就在石云把单刀的架式耍足之后,猛地朝他身上没去,只听“哗”的一声。没想到这一斗子水竟全泼在那快如疾风般的刀片上,待石云收住刀势,人们再瞅他身上,真的没沾上一滴水。石云抬头再找那个青年,却不见了,他放下刀,不禁得意忘形地大笑不止,自吹自擂起来。

    正当石云在卖艺耍嘴时,那个青年又来到人群边,身后还跟来一位白发老人。那老人见石云一边大笑大叫,一边舞动单刀,不由面带微笑,频频点头。他伸手接过青年人打来的一柳灌斗子水,悄声叮嘱了几句。

    青年人钻进场子里,叫住了石云,要二试石云的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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