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门铃又响了,楚峻北拉开门一看,又是闯闯。
闯闯提了个保温桶,“汤。”
一个字才说完,放下桶在地上抖着小肉屁股就跑。
搞得像探监似的。
闯闯回了18楼,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就往饭厅里跑,他好饿。
“闯闯,跑来跑去的干什么?”南心一看那小子就知道干什么去了。
她当时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桌上一盘饺子就不见了。
她也没问,周姐也默契的没问。
过一会闯闯又去翻保温桶,说什么今天要拿保温桶喝汤。
她也给他盛好。
过一会,人回来了,保温桶没有回来。
“闯闯,明天有想吃的东西吗?”
“麻麻,你明天想吃什么呢?”
“我吃什么都可以。”
“我们吃稀饭馒头啊。”
“你不是不喜欢吃馒头吗?”
“有小菜还系可以的。”
“那明天早上我们吃稀饭馒头?”
“好呀。”
于是吃完晚饭,闯闯就下楼去拿保温桶。
第二天一早,楚峻北足不出户就有新鲜美味的早餐吃了。
小绿帽担起了送饭工的工作。
稀饭,馒头,还有六种小菜,楚峻北吃得饱饱的去上班,然后把保温桶洗干净,放在门口。
当然不是像闯闯一样直接放在门口。
门口放了一张小凳子,保温桶放在小凳子上,很干净。
楚峻北换了吃饭的地方,在自己家,每天依旧吃着南心家的菜,吃饭的时候闯闯会陪他吃一阵。
南心并没有表现得很生疏,这日晚饭前,南心的电话打给了楚峻北。
“离婚的事情,能不能等我出差回来之后,顾展唯让我和他去j省出差,我想这次回来,股份的事会差不多能搞定,他说会给我,我想赌一把。”
南心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楚峻北刚刚才从超市回来,他不需要买别的东西,吃的东西有醋有蒜就行。
冰箱里干干净净的,有几盒儿童牛奶,每次闯闯给他送东西来,他都会给闯闯喝一个。
慢慢的,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冰箱里没食材没关系,但得有些孩子吃的小东西。
进口是必须的,不能有过重的添加剂。
他把闯闯的牛奶刚刚放好,南心的电话内容便讲完了。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对方闲说几句,便挂了电话。
闯闯晚上又送来了晚饭,是米饭,蚝油菜心,粉蒸排骨,蛤蜊汤,雪菜鱿鱼丝。
闯闯又像前几天一样,陪着楚峻北吃了一会饭,“北北,麻麻明天要出差了,可我不想要她出差,紧么办?”
“。。。。。。”楚峻北吃饭的时候,总不忘夹菜喂一点在小绿帽的嘴里,“为什么不想?”
“麻麻酒(走)了,没有人陪我睡脚脚(睡觉觉)。”
楚峻北随口道,“这么大的男人了,应该自己睡。”
话一出口,可她不陪闯闯睡,陪谁睡?
“呃。。。。。”楚峻北放下筷子,认真凝重,并表示担忧的看着闯闯,“闯闯,你还小,有妈妈陪伴是必须的,你妈妈的工作可以让别人替代,不一定非要她去。”
“金的么?”闯闯眼睛“得”的一下就亮如星子。
嫌弃闯闯的普通话,自动翻译,“不信就算了。”
“我才不系那种大笨蛋呢。”闯闯晃了晃脑袋。
楚峻北悠哉吃饭。
闯闯晚上赖在南心的怀里,又哭又闹,不准她出差,“麻麻,离开你,叫我紧么办?”
“麻麻,闯闯离不开你!”
“麻麻,你不爱闯闯了,不爱闯闯了!”
“让闯闯一个银(人)吧,闯闯没有麻麻爱了。”
南心听得眼泪直掉。她晚上好好跟闯闯说,要出差一段时间,这次可能有点久。
闯闯起初只是不舍,有些不愿意,但是她耐心沟通,“闯闯,妈妈是去工作,工作很重要,如果没有工作,妈妈会比现在还要辛苦。”
闯闯最怕的就是妈妈辛苦,当即便不情不愿的点了头。
可是晚上一上床就不得了了,哭天抢地的,南心招架不住,“宝宝,乖闯闯,妈妈也不想,可是妈妈必须得去。”
“明天开始见不到麻麻了,麻麻会生别的小孩,不要闯闯了。。。。。”
南心被闯闯这样折磨了整整一晚上,听着孩子说的话,心酸得偷偷落泪,第二天一早起床,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无论打多少粉底,都遮不住那一眼憔悴与疲惫。
收拾好还是要去上班,电梯下行,却在17楼停住。
京都的八月热如火炉,男人的衬衣是透心沁凉的淡蓝,淡如一滴靛蓝洇进一池清水中的超脱。
他走进来,回身摁了电梯数字,余光也不曾在南心身上落过,壮臂上腕表的表面的却折射出光撞进了南心的眼睛。
“楚先生好。”南心主动和楚峻北打了招呼,顶着熊猫眼,面带微笑。
“昨天没睡好?”他没有回身,只是看着电梯内面的铝色金属镜子中的人,客套都算不上的客套。
“有点失眠。”
楚峻北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言语。
南心微显尴尬。
楚峻北的车子昨夜没有停在地下车库,而是停在地面停车位。
所以他没去负一楼,而是和南心一同出了楼。
出了一楼铁门,楚峻北才偏首而微仰了下颌对南心说,“闯闯想让我带他去恐龙乐园,你什么意见?”
南心怔了一下,他们都没有提这些天闯闯送饭的事情。
但对方都心知肚明一般。
她看到太阳在京都的上空已经欲要耀武扬威的架式,从他身后的东方,将金色的光揉成碎粉,狂烈狷羁的泼洒下来,洒了高大硬朗的男人一身。
上帝的手为他雕了丰俊的轮廓,浓墨描过的眉,点过的眸,都是鬼斧神工。
薄冽的唇有些似有似无的弧光,眉梢浅抬,似询问,却夹卷着风流。
“我还说担心他害怕那些。。。。。。”南心神容上的憔悴在这一刻一扫而光,对着他,笑得亦是灿烂。
“男孩子怎么能像女孩一样养,这样怕那样怕的,以后便上护不了父母,下护不了妻儿。”
“还是你想得深远,你有时间吗?”
“明天?”
南心心里一跳,明天是周六,她原本定好跟顾展唯晚上的离开京都,前往j省。
可是心里就像着了魔似的,她想楚峻北能和闯闯多在一起。
闯闯太喜欢楚峻北。
而且。。。。。。
她心里的弦不禁拉起来,有些紧张。不停的默念,恐龙乐园,恐龙乐园。
闯闯想去,闯闯想让楚峻北陪着一起去。
“我明天有事,你能不能?”
“。。。。。。”楚峻北一耸肩,“那算了,你忙,我对孩子的耐性不长,万一觉得烦了,揍了他怎么办?”
“!!!”南心的脸活像被雷劈了一道闪电下来一般,一下子就白了,“!!!”
他怎么能打闯闯!这混蛋居然有这种想法!
“南心!”
楚峻北和南心都朝着声音过来的方向望去。
是顾展唯!
他今天来接南心,见南心和楚峻北一道下楼来,便马上下了车赶过来,这两人居然还在聊天!
同一幢楼里出来,昨天晚上他们在一起?
顾展唯目光撞上楚峻北的那一瞬,便凉了下来。
顾展唯迎着太阳,清晰明亮。
楚峻北背靠阳光,一身浓重。
两道目光相撞,剑拔弩张!
“南心,他怎么也住在这里!”顾展唯问的是南心,目光却绞着楚峻北一瞬不瞬!
楚峻北沐在阳光之中,阳光却在他的身后,没有照进他的眸潭,潭底有黑色的暗涌和风暴,他不过一笑,已将那些风暴掩了个彻底。
男人长臂宽肩,如此厚重,他伸臂揽过南心,另一手手指指腹抚上她的眼袋,眼里似有心疼,“昨天晚上闯闯闹你闹得睡不好,白天就不要去上班了,顾总会处理好公司的事,何必这样操劳?”
他声音温柔卷着浓厚的电磁,让女人一听便觉得那道声音擦着血管壁,心痒难耐,如此好听的声音,却是对着她说的。
顾展唯伸手就要去拉开楚峻北的手,楚峻北却揽住女人的肩膀,适时一转身,躲开了,回首时,他赫然迎上阳光!
金色的阳光镀了他一身高贵,一身雍容,如此高不可攀,不容侵犯,“顾总,我替我的太太请一天假,可好?”
“楚峻北!做戏也不用如此,独角戏很有意思?”顾展唯轻嗤冷嘲,气势不落半分!目光锁过去瞪着南心,只见南心眼神闪烁,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处。
“做戏?我可没那时间学表演。”楚峻北轻声一笑,“相反顾总,你对我楚某人的太太,是不是关怀得过份了些?与他人妻室保持一定距离这个道理顾总不会不懂吧?”
顾展唯轻蔑道,“你们都要离婚了,何必非要说些这样的话,你如果觉得这样说痛快,那么你随便,南心,我们去公司了。”
楚峻北的手揽着南心的肩用了点力,把在他掌下想要挣脱的女人摁了个牢实,“顾总,有件事你居然还装不知道?上次离婚的时候,我已经撤诉了,这个婚,我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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