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可那黑衣人又是什么人?我和碎月,在那石洞中,连碎月不是他的对手,似乎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萧依寂颔首恍然大悟,却对那黑衣男人耿耿于怀。只是他还未曾知道,在他昏迷以后,那黑衣男人展现出来的超凡实力。
“我也不清楚,我派出的人,都没有任何资料。有几个我陌红楼探听最为厉害的人,为了查找此人消息,都折在他手上了!这也是我急于想除去公孙羽的原因!”仇天正顿了顿,双目中波动出两道可怖的jīng光,似是要将那黑衣男人抽筋扒皮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这黑衣人的确很厉害,能够像扶桑忍术一样,随意变化出身形!而那公孙羽,也是极为狡诈,难怪师父会这般顾忌!”萧依寂低声附和说道,神sè间却是略带疑惑,又不好问出,索xìng他也就不问了。
“其实,我也怀疑,除了唐清逸和宋清啸,公孙习也有可能当年萧家灭门,和嵌晞楼灭门的幕后主使!”仇天正霜眉微剔,语重心长地说道。
原本在看着水中鱼儿的萧依寂,身形微微一滞,强压下心头震骇,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是他?”
萧依寂此刻仍是盯着水面,但从他细微的变化,仇天正已经能够判断出,萧依寂的惊讶程度。随即也不拐弯抹角,沉声说道:“我只是怀疑,一直没有证据。但是当时我很清楚,公孙习碧是不请自来,必然是有些目的!而且公孙习除了对上古秘法钻研甚深之外,对各类毒药也是了解甚详,要知道,公孙习的父亲,就是被他亲手毒死。而当rì席宴中所用的蒙汗药,我敢肯定,绝不是平常买得到的那种,而是经过jīng心调制,以便足以能够迷倒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们。后来,云天语的软剑上,也是涂了剧毒。怕的就是万一云天语不是萧君醉的对手,也可置萧君醉于死地……直到唐清逸的那封信,我才开始怀疑起公孙羽,其弟公孙习碧,xìng格狡诈多疑,但生xìng平和,喜欢古玩字画,更喜欢模仿名师大家笔迹。在公孙羽鼎盛时期,公孙习碧以字买命,见者必死,也算是江湖中一段耸人听闻的传说。加之客棹山庄沐左公一次,我对公孙羽这两个人更加怀疑,而且,他们也着实比宋清啸唐清逸更加值得怀疑!”
萧依寂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任何插话,甚至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星眸可见的泛红,手中轻推落痕,轻微一声龙吟,和着rì华,泛起一阵炫目的强光。萧依寂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手上用力,捏得剑鞘咯咯作响。
“这件事,仍需从长计议,总之这一次有惊无险,你也没有事情。如果你为了救我而丧了xìng命,他rì泉下,我是真的没脸再见你爹了!”仇天正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面sè悲然。
………【第九十六章 楼主之位】………
“他们几个都得死!”萧依寂冷冷说道,含恨的目光尤为可怕。
仇天正一愣,背后爬上点点寒意。他心中身份清楚他这个徒弟,他的xìng格十分有九分都是他养成的,他怎能不知?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依寂,为师的话你可听?”
萧依寂充耳未闻,似是有极大心事,目光冷然地盯着那道白虹。徐徐山风带着cháo湿泥泞的草香,迎面吹来。竹林中立时一阵微微晃动,几片脱离的竹叶簌簌而落,正如他的心,即便在艳阳之下,仍是凄凉无比。落痕断断续续地幻起一蓬淡蓝sè的薄雾,使之看起来更为冷漠无情。
“依寂……”仇天正神sè微微一变,紧蹙霜眉,关切问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师父,我没事!”萧依寂略微沉吟道。周身上下暴戾的气息,仍是愈来愈强,分毫不曾减弱。他倏然星目一闪,转首又问:“师父,你可知苦玉之事与西北有关?”
他声音压得奇低,却见仇天正霍然一惊,眉间轻挑,几乎以颤声问:“你知道?”
萧依寂一见仇天正作此反应,便知其中蹊跷,今rì必是要从仇天正这里套点什么东西出来。心念已定,面sè稍有缓和,佯装迷茫,疑惑问道:“师父果然知道一些事情?依寂只是前些rì子在外行走,听闻人言,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但不知师父能否告知徒儿?";
仇天正瞥了他一眼,心中不由一叹,良久才微一颔首,神sè也是颓然了几分:“也罢,既然你已经听说了,我也不再隐瞒。传说这苦玉的缔造者渔樵老人,就来自西北丝碧小城,而这苦玉也是由渔樵老人从西北带入中原。相传同时得到苦玉和羊皮卷,解开苦于之谜,便可得到至高的武功心法,独步江湖。但是传说也不尽然,那羊皮卷你爹曾与我看过,中间有两个不大不小的洞,既不像是自然形成,也不像是被人为破坏。而这两个洞,正是将一副地图最重要的部分分割出来。若我才的不错,苦玉之上必是可有那两面的图形,以合成一副完整的地图!只可惜现在那副羊皮卷已是不知去向,无从查找。”他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呼吸之间都有些断续。
一个不为人知的事件被揭开,他此刻更多的是想要倾诉,这些年这个秘密埋在心底的苦,不由喟然苦叹,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这些年有你在我身边,恐怕我这把老骨头,早就退隐江湖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特殊的身份,我才会去追查苦玉之谜,没想到却能让我查到这么多东西……”仇天正刚一动情,胸口立即闷痛难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萧依寂听他悲恸,见仇天正嘴角再次挂起一丝血sè,心头不禁一酸,凄声说道:“师父,依寂自小满门被灭,如不是蒙师父收留,不但辱了落月山庄萧家的名声,更是可能已经xìng命不保。这些年师父为我东奔西走,打听萧家的事,不辞辛苦。为了帮我夺回家传剑谱更是拼了xìng命和饮天傲一战,虽然饮天傲已死,但我知道那一战师父直到现在仍未全好。每当yīn冷天气,师父你总会不自觉的捂住胸口。这些我都知道,依寂无以为报,还请恩师受依寂一拜!”萧依寂说罢,咚的一声朝仇天正的方向跪了下去,倒头行了一个大礼,以头点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恭声又道:“不管以后怎样,依寂万死不辞!”
仇天正见他倒身跪拜,面上一惊,急忙将他扶起,一双干燥的老手紧紧地握住萧依寂的双手,不住的点头,双目中充满赞sè:“我本与你爹泛泛相交,承蒙你爹信任,我已是十分满足。可不是我纵虎行凶,萧家也许不会变成今rì状况,如果我当时抵死不认,没有我的情况下,萧君醉不会大意……”
萧依寂想不到仇天正这么多年一直在自责,更想不到仇天正平时对他们几个徒弟威严施压,此刻倒是像个垂暮老人,遗憾着年轻时犯下的错。他心念及此,劝慰说道:“师父,这不是您的错。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选择,这不能怪您。等我找到灭我萧家满门的罪魁祸首,我一定要一刀一刀剐了他,让他也尝尝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不管他是公孙羽还是宋清啸!”
他说的豪气干云,一副视死如归的jīng神表露无遗,却令仇天正心头隐隐充满担忧。他心中极为清楚,无论是公孙羽还是宋清啸,都不是还值弱冠年岁的萧依寂能够对付的,即便是他,也不敢说如此狂妄的话。此时,仇天正心念电掣,一计顿上心头,话锋一转,黯然叹了一声,道:“依寂,你要报仇我不拦你,但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要先想清楚,对付公孙羽宋清啸等人,送死是一回事,拼命却是另一回事!”
萧依寂听得一怔,宛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立即明了仇天正言中之意,顿时无言答对,神sè间也是有一丝惶然。
“你有话想说?”仇天正目光一摰,知道萧依寂心中所想,不由嗔声问道。
萧依寂不敢隐瞒,低眉颔首,如实回答道:“师父,您昨晚说的话……”他声音懦懦,几次yù言又止,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您昨晚的话不是为了暂时救陌红楼于水火?难道师父您真的想……”
“哈哈……”萧依寂话未说完,仇天正便发出一阵爽朗大笑,捋着那花白胡须,望着俊面微微泛红的萧依寂,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将我那世侄女许给你,做一房妻室!”
仇天正话音未落,萧依寂大惊,旋即脱口而道:“师父万万不可!”
“哦?怎么?你可是有什么不愿意?”仇天正面sè一变,正sè说道。
“依寂的确是不愿意!”萧依寂剑眉紧蹙,面sè上却是十分不情愿,却不敢看仇天正,只是低声说道:“依寂自知身背血海深仇,若是大仇得报,成亲之事,自然没有问题。可如今,不管我的仇人是谁,都指明一点,这个人绝不是寻常之人,我不想害了她!”
萧依寂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洛吟霜。仇天正见他说到最后,用她代替了洛吟霜的名字,便不由微微一笑,问道:“看来,我没有选错人!”
仇天正的话才出口,萧依寂神sè惶然,追问道:“师父,你说没有选错人,到底什么意思?”
仇天正含笑望着萧依寂,良久,沉重得拍了拍萧依寂的肩膀,说道:“我的世侄女可是要找个配得上她的人才行。除了要对她好,还要能保护她的安全,现在不仅是你我,恐怕不过几天时间,江湖中人便悉数知道了吟霜丫头的身份。洛宇之女啊……仅仅这一条,就够她死上无数回了……”仇天正说到这里,由心感叹道:“洛宇是我多年好友,我未曾想他竟因为苦玉而送了xìng命。我这把老骨头,黄土已经埋了半截,总要找个合适的人,替我掌管这陌红楼和善后的事吧?”
萧依寂听得出神,直到仇天正感叹,才真正明白仇天正的意思,立时震撼得身形一悚,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这个花白头发的老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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