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丢下这句话,古南带上门推了出去。
独留下室内一片宁静,承影望着古南离去的背影呆愣了半分,转身足下一点跳上房梁,依在一人宽的房梁之上假寐起來。
“承影兄,你这是作何?”
“休息。”
“你真的要换了血与碧荷!”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承影的一句话竟是叫着古离不知如何劝阻了來好,亲人么,亲情么?这世上似是再也未有比这般情谊更值得付出的。
“你会死。”
“我本就是应死之人,早死晚死皆是一般模样。”
这……
古离生生被他的话噎的无从反驳,这人天生便有气人的本事吧,当真是噎的他说不出半分话來,又是在他的话中寻不出半分的错处來。
砰的一声,他和了房门出外。
房梁之上之人气定神闲的很,却是将他气了个半死。
门外正站着偷听的古南,他一出门便是碰了上,着实吓了一跳。
“师父?”
“嘘,随老朽前來。”
古南拉着古离鬼鬼祟祟的向着武园而去,还是时不时的回头望去,那般模样生怕身后有人跟着一般。古南师傅何时这般鬼鬼祟祟的了。
一路之自栖凤居到武园正中的假山之中,古南几乎一步三回眸,待确认无人后方是凑到假山之后摸出一个锦盒來交到古离的手中。
“师父这是?”他疑惑的摆弄着面前半个小臂长的锦盒,又是疑惑的看看面前的假山,往日他在此间习武之时,怎的不知这里有着这般巧妙之处,看來他这几个师父皆是留了一手在内。
“这是千年雪灵芝,你拿去炖了给那小伙子熬汤喝,固本培元,别是明日死在换血之中那就麻烦得很,还要害的老朽枉杀一条人命。”
古离猛的睁大眸子“师父,您真的要与他换血么。您不是说了那样可能连着他也会死!那可是一条人命啊,人命啊!”
“成人之美岂不快哉。”
古离简直要被他这个感性的师父气的要哭“师父你这是在拿人家的命玩,又不是真的成人之美的事情,再说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即便您换了血,日后承影也是会死,这只是一命抵一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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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若真是换了血与承影,我便恨你一辈子。”
“为师甘愿。”古南笑着捋着花白的胡子,走过石化的古离身旁时不忘拍着他的肩膀“你还年少,终有一日会明白为师这般用意所在。记得定是将这颗雪灵芝熬成汤來与他固本培元,不然即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
“师父……”
133伸手搭救 惺惺相惜
入夜。
古离气鼓鼓的端了一碗灵芝汤推开栖凤居的门,正是见了承影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握住床榻上昏睡过去的碧荷的手,另一只手枕在自己的头下昏昏沉沉的睡着。
承影听了门口处传來的声响,身子不安的动着,缓缓转醒过來,虽未抬头看向來人,却也准确的叫出來人的名姓來。
“少庄主,你來了。”
听他唤了自己少庄主,古离心中压下去的火猛的窜了上來,板起一张脸來将着手中熬的浓稠成固体的灵芝汤轻轻的摔在桌案上“喝完它,明日夜里古南师父会为你与碧荷换血,不过恕我直言你换了碧荷身上的血,你有可能会像碧荷一般昏迷不醒,到时莫说是寻了解药來,就连你的性命也是难保。”
“前辈只肖说解药难寻。”
“师父的话你也信!”古离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八度,语气里充满着不可置信。
“我只能信。”承影缓缓睁开眸子,目光灼灼。十日眠之毒他怎能不知,无声无息,杀人于无形,这世上未有解药可解,据记载唯一可解之药长在极北的苦寒之地,是一条剧毒的雪地冰蛇,除此之外无药可解。
以毒攻毒么?碧荷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与其那般,还不若他先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來,也不能叫着自己唯一的妹妹归于黄泉。
古离叹出一口气來,已是心知怎的劝他也劝不來,索性不再多费唇舌而是将着桌案上的浓汤推到他的面前“多喝写,尽量都喝完,这里的每一份药材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等你好了可是要记得还我。”
“一定。”承影被他赌气的话语逗的一笑,端起那碗汤饮吃了起來。苦到极致的一碗汤糊被他一饮而尽。
“若是你不死,定要留在古家还债,还了这碗汤饮的银钱來,不多,我方才算过了统共才值无座新城这样的城池的价格。”
“一定。”
他的一定落在他的眼中全然是敷衍,罢了、罢了,既然这条路是他选了來的,他自不便阻拦,也阻拦不得。
“你安心的休息,师父说明日夜里月正圆,是换血的最佳时机,不过在那之前你定是要好生休息,不然换进碧荷体内的血也是疲懒的,不利于她的恢复。”
房门口处,古离最后回眸望了一眼承影,只见他不住的点着头,明亮的眸中全然是对着明日的向往与憧憬。
竟然有人憧憬死亡。
古离苦笑着合上房门,十日眠的解药何其难得,到头來终归是一命换一命罢了。
不知为何,这是觉得今夜这夜不似往日,无比苍凉,心头似是被人卸下去些什么,空落落的难受。这种感觉往日不曾有过,若说是有那便是在自家妹子涉险之时曾浮现出一星半点,如今却是强烈到叫人抓狂。
这种莫名的情绪是对着谁?小沐么?她并不在身边,如今也是安好的很?那会是……
古离愣住,回眸望向身后的紧闭的房门。
莫不是为了承影!这般想法一出,古离连撞墙的心思也是起了,自己是何时对着承影起了这般心思,竟是将他当做家人來看,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娄国,通城
通城酒楼的地下雅间内。
叶青自敷了药睡过去到如今醒來已是过去五六个时辰,外间天隐隐黑了下來。他杵着胳膊缓缓起身,便是见了趴在不远处桌案上睡着的沐离殇,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外衣,透着暗金祥云纹络。
他眨眨眼看着屋内,并未见着衣衫的主人,方才醒來之时太过劳累,并未过多打量这间屋室便是睡了过去,如今重新打量了來这里的一物一件摆设考究的很,一见便知屋主人是有品位之人。
叶青还未打量完那方,君落尘已是提着药箱进了屋内,只着了件长衫想來沐离殇身上的那件玄衣正是他的。
“你醒了。”
“方才忘了问了这里是哪里?多谢你们救了我。”
两人话不到两句,那方趴在桌案上睡着的沐离殇悠悠的转醒过來,抬起头揉着惺忪的睡眼望向君落尘又是望向叶青,见叶青也是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她整个人瞬间精神起來。
沐离殇忙是站起身來,身上披着的玄色衣衫滑落在地上也是不知,脚下快步向着床榻上的叶青而去,面上满是欣喜“你可算醒过來了,你可不知在你昏迷的时候你忽然痉挛了起來,身子不停的颤抖,吓死人了!”
“痉挛?”
“嗯。”她不停的点着头“对啊,对啊,就是痉挛,好似因着失血过多体温降低而引起的痉挛,若不是君落尘会些医术控制住你的病情,只怕我们要天人永别了。”
叶青伸出手來想要揉揉她的发,却被君落尘抢先一步将着沐离殇拉开,自己则是坐在他的面前,黑着一张脸,出处散发着此人已生气,离我家离儿远些的强大气场。
气场中央的沐离殇还是不知,一心想要凑过身子來多看上叶青的伤几眼,仿佛那般他身上的伤便能不药而愈般。
君落尘温柔的望着她“离儿,去掌灯,到了换药的时间。”
“嗯。”她点头应下脚步飞快的向着桌案上的烛蜡而去,掏出怀中的火折子一滑借了火点亮起烛蜡來,一时间将着室内照的通亮“够么?”
“已是够亮了,对了为夫方是想起刚在后院顿了汤药,忘记关火了,离儿可能帮着为夫拿來?那是对着伤口恢复及其有效的药,再不关火只怕要影响了药效,为夫真是大意,大意……”
他的话未说上一半那方沐离殇已是踩着轻快的步伐绝尘而去,临行前不忘丢下一句‘知晓了,马上回來’
叶青看着那一抹绝尘而去的白色身影,对着君落尘露出一计意味深长的笑“什么时候小姑奶奶这么好骗了,随口一句谎言就将她骗的团团转。”
“她在乎你。”
叶青猛地愣住,这话自君落尘口中说出不对的很,不知哪里不对就是不对的很。
“杀死宋连清只是你也做了帮凶。”
“你说何?”叶青脸上的笑容凝固住,轻微咳着掩饰着尴尬“你说何,我怎的听不明白。”
“哪日你潜入我们居住的客栈不是偶然,而是为了配合想要杀害宋连清的凶手而行动,你们想要得到的是赵国的兵士布防图,我说的可对。”
君落尘语气中有着不庸置疑的笃定,听的叶青额头虚汗直冒沿着鬓角滑落。
“怎的江湖上人见人怕的采花大盗叶青也有害怕之时?你放心有离儿在,我不会将你怎办,只是不知离儿知晓你帮着她的母妃杀了宋连清后会作何感想。”
咕咚一声,叶青咽着唾液,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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