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心中有一股莫名的酸涩。
努力忽略那一丝感觉,她作出一副淡然的模样,即便是被拒绝也不能让他小看了去,“罢了,你不用说了,我知……”
话未说完便是忽然被他一个反手扣住了她还未收回的手腕,他转过身将她一把扯了过去,如此忽如其来的反应让她淬不及防。
凰音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近,而后松开了她的手腕扣上了她的腰,一把揽到了跟前,他凑近了一分,与她几乎呼吸相闻,“你知道什么了,嗯?”
他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面上,瑾玉的心在这一刻莫名跳动地快了几分,她抬眸看他,撞进那双精致的凤眸里,里头依旧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深邃地令人无法探知其中情绪。
她又莫名地怒了,“知道是我自作多情行了么!你给我松……”
话未说完便见他精致的脸孔直接压了下来,而后感觉唇上柔软一片……
她有些惊愕地瞪眼,双手揪着他的衣裳不知此刻该干什么,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只见那双好看的眼睛已然闭上,羽扇般的睫毛翘而长,掩住了眸里一池潋滟。
他轻柔的吻让她的心莫名悸动,不是第一次同他亲吻,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以前若是他这样她定然毫不犹豫地推开一拳打过去再怒骂几句,亦或者会直接伸腿踹人,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的不知所措,却又莫名雀跃。
十分轻柔的一个吻,只是片刻的时间便撤离了,他抬起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唇,唇角轻勾,“看来是真的。”
这五个字听在瑾玉耳朵里有些难以理解,她疑惑地望着他。
“阿瑾说喜欢我是真的。”他弯眉浅笑,“如果不是真的,你该一脚踹过来了。”
“……”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他刚才那样只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好不容易悸动起的心因着这么一句话又再度平静了下来,她现下是真的有些想抬脚踹他了。
你他爷爷的亲都亲了现在要是又来一句我不喜欢你,姑奶奶我跟你拼了。
瞥见她眉眼间的阴沉,凰音心知说不定下一刻她要骂人了,果不其然她敛起了眉头就低斥出声,“你这……”
“别骂我混账了。”他不等她说完就叹息了一声伸手将她环住,他的下颌搁在了她肩头上,“才觉得你有些姑娘家的样子,不到片刻暴脾气又来了,你看我连你要骂的话是什么我都猜到了。”
她瞬间沉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阿瑾,你能放松点么。”凰音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带上了一丝无奈,“刚才亲你也那么僵硬,现在抱你也这么僵硬,以前可不会这样的啊,难道说只是因为你对我的喜欢,便把你整个人变僵了,这样的话就太不妙了。”
“……”沉静了片刻之后,她耷着肩膀道了一句,“凰音,我真是败给你了。”
明明是该是很严肃的时刻,被他这么一说她是觉得什么气氛都没有了,他的话真能煞风景。
一声低笑在耳旁响起,待笑完之后他道:“阿瑾,你可是想好了?”
瑾玉闻言眉间浮现一丝疑惑,“什么?”
“你说喜欢我的话。”他轻柔的嗓音在耳旁响起,没有笑意,分外认真,“你是第一个同我说这话的人,你的喜欢能维持多久,是一时,还是……”
“别把我想的那么轻浮!”她想将他推开正视他的眼睛,却被她紧紧揽着挣脱不开,片刻之后她便放弃了,感受着耳畔清浅的呼吸,她道,“维持感情需要一心一意不欺骗不背弃,如果你做得到,那么我亦做得到。”
“好。”凰音听闻她的话话应得极为干脆,不带一丝迟疑,“阿瑾,你必须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否则……”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他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瑾玉已经表明心意那么他要她的承诺。
“否则什么?否则灭了我?”瑾玉在他耳边低低地笑,话虽是这么说但心情却是极好。
凰音说这话的意思表明的已经足够透彻了,只是他为何就这么小气,或者这么……别扭,连喜欢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非要用这样的方式间接表达。
“嗯,灭了你。”他的头还搁在她的肩膀上,环着她腰的手渐渐收紧,目光所及是无边的黑夜,他却好似看到了一丝光亮,那么地温暖而令人想要拥有。
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仿佛十分随意,瑾玉却察觉到这里头所包含着的认真,有时他即便说的云淡风轻,却是不容置疑。
不过她并不生气,他终于是不在这件事上戏耍她,莫说他容不得欺骗与背叛,她亦是。
伸手回抱住他,感受着夜间的凉风轻轻拂过,她轻轻磕上了眸子。
被夜风扬起的三千青丝缠绕飞舞,就在这无比温馨的时候,凰音忽的开口幽幽道了一句——
“总算不僵硬了,不然我都准备松手了。”
瑾玉这次是面上僵了。
片刻之后——
“你这煞风景的死黄莺!你松手,谁稀罕你抱了!”
秋日的凉风携着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回荡在月夜之下……
秋日金灿的阳光透过河岸边的树木那层层叠叠的花叶,斑驳的散落下来。
流水翻腾的河岸边,有数不清的侍卫沿着河畔四处张望搜寻着什么,在众人不远的后方还跟着一黄一紫两道窈窕的身影。
“这水流的速度有些凶猛,不过有哥哥在我相信他们会平安。”阿澜眼睑低垂,“十三姐你还是莫要太担心,哥哥既然敢跳,就有把握。”
此时的顾紫雁眉眼之间的冰冷淡漠与平日无异,一张美丽的面容却是绷得紧,她唇角紧抿,细细看那眸子里蕴含着毫不掩饰的忧虑。
“别这副模样,你该庆幸的是这悬崖下是河流,不然结果更糟。”阿澜轻叹了一口气,虽说她心下也担忧但并不如顾紫雁那般的严重,她是十分相信凰音的能力的,想来顾紫雁再这一点上也不会怀疑才是,这副忧虑的模样所针对的应当是瑾玉。
阿澜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她还未动过情,自然不明白牵挂一个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顾紫雁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只是安静地走着,直到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头朝阿澜道:“瑾玉是因遇刺落崖,这条河是朝着济州的东面顺流而下……”
阿澜听她忽然说起了这些,转过头不解道:“怎么了?”
“咱们来时的方向就是由东朝西,也就是说绕过了山崖到这河岸一直朝东走便可以回到皇宫。”顾紫雁说道这儿,眸中划过一丝利芒,而后忽的将阿澜的肩膀扣上,“走慢点。”
阿澜不明所以,却知道顾紫雁这么说是事出有因,便随着她放慢了步子,直到完全见不着前头那群侍卫的身影。
顾紫雁随意随意捏了一片树叶,放置唇边轻轻地吹响,如细水长流般的曲调逸出,音色不大却是分外清晰,不多时,一抹赤红色从远方以极快的速度掠了过来,阿澜抬眸望向天际,只见是一只羽毛血红的鹰儿盘旋在二人的头上,待顾紫雁吹树叶的动作一听,它便俯冲而下,落在了她肩头之上。
“你这是?”阿澜不解她要做什么。
顾紫雁什么也不说,只蹲下身将裙子上的布料撕下了一块,而后将手指放入齿间咬破,埋头在布料上以指为笔写了片刻,再将那衣料卷起放入小鹰脚边的竹筒之中。
她站起了身,一声鹰啼嘹亮的响起,小鹰从她手中飞离回到上空,不多时便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你飞鹰传书给谁?”
“你可有想过瑾玉为何频频遇刺,有时出宫她并不张扬,但那些刺客仿佛每次都能知晓她出宫了,甚至连她会去哪里都能猜到,你不觉得很神奇么?”望着蔚蓝的天际,她眸里泛着一丝冷意,“我能想到的瑾玉也能想到,只是她不能确定。亦或者说没有证据。”
阿澜听着顾紫雁的一番说辞,不消片刻便理解了她话中意思,“永陵宫中有内奸?”
“不止如此。”顾紫雁沉吟片刻道,“宫中有人居心叵测屡屡想害他,而她与凰音坠河的事情在宫中也传开了,你觉得想害他之人会不知晓这个消息么,所以如果换成你是那人,会怎么做。”
“当然是命人在东面截堵。”阿澜面上泛起笑意,眸光中却是与面上全然相反的冷冽,“所以你刚才应该是传书给常廷让他立刻带人前往东面支援?”
顾紫雁点了点头,“也许凰音瑾玉能猜到这一点,但是从这回皇宫必是向东他们即便料到有人埋伏也是得朝着那方向走。”
“那可不一定。”阿澜眼眸微微眯起,“以我对哥哥的了解,没准他能找到别的路。”
顾紫雁闻言望了她一眼,不予置否。
“走吧,赶紧跟上。”望着前头那走远了的一众侍卫,阿澜扯着她快步跟上。
永陵宫——
落英缤纷的花园上空,有一抹小小的红色身影掠过,出了花园降落在临近花园的第一间房屋门口的青色身影上。
青衣男子将小鹰脚边的书信取下,却发现是一块柔软的布料,他将那布料摊开瞥见那上头的字,倏然眸光一凛,而后迅速转身迈步离去。
另一头,玉馨宫——
“六殿下遇刺,这可怎么是好。”柔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叹息,欣妃抬起了眸子望着桌子对面那人艳丽的面容,“秋灵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还是说你现在有了四皇子就不管这六皇子死活了,我若没记错先前你被请去御阳宫喝茶是为了他选妃一事,我还以为这六皇妃会落在你头上。”
“他遇刺关我何事,是死是活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一声冷哼逸出,花秋灵眸光掠过一抹怨恨,“他亲自抓的我与东方荣泽在藏书阁……我想不明白究竟先前哪里得罪了他,他对我半丝情意也无我管他死活作甚,回来了又能如何,让我看见他了也是闹心。”
她原本中意的人却害得她要嫁另一个她全然不喜的人,在她看来瑾玉坏她婚姻,她原先有的那一丝情意早便被怨恨取代,左右她只能嫁东方荣泽,那六皇子与她再也不可能,与其哪日看着别人当了六皇妃,倒还不如他直接消失在这个世上,省的她烦。
她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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