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方荣泽几乎将牙咬碎,“你何时来的?”
他王府的守卫全是饭桶么,竟连通报也不报一声!
“四哥你这表情看上去好狰狞,你我兄妹这么久不见了你好歹也笑一笑,你现在心里约莫在想为何你的守卫没有通报,别怪他们,他们现在不省人事呢。”瑾玉说的轻描淡写。
东方荣泽从椅子上站起了身,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湘王殿下即便要来,也该通报一声,把府上的守卫迷晕了是为哪般?”
“这不能怪我。”瑾玉眨了眨眼,“是这样,我的朋友有只鸟名唤黎鸦,极具灵性且喜欢在翅膀下藏迷药防身,这一不小心呢,飞到四哥府上,在守卫们头上乱晃,守卫们为了清净便驱赶它,甚至还动了兵器,黎鸦对于此类做法十分生气,便扑腾着翅膀将迷药洒下,所过之处不留清醒之人,就这样。这个事情说明了一个道理,人做得太过分,鸟都看不下去。”
东方荣泽被噎的面色铁青。
他不知道那黎鸦是什么鬼东西,他只知道,东方瑾玉这么一说,便是将过错全推了,并非她不让人通报,而是王府门口根本已经没有清醒之人能来通报,这便给了她理由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王爷,景王殿下带着许多人在王府门口,呃……”通报的下人姗姗来迟,未到门口就开始喊,这进了门看见瑾玉,顿时惊觉,“湘王殿下。”
“你们能告诉我……”东方荣泽倏然望向瑾玉,“你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瑾玉轻轻‘啊’了一声,“是这样,城南驿馆太挤了,这夜里也找不到好地方居住,我与七弟刚擒了海寇首领,手下也有一堆人,这才想起来四哥府上暂居,不想意外听到了四哥一席话,大感伤心……”
“东方瑾玉!”东方荣泽再也听不下去,听闻海寇首领被抓,他便知身前的人来此的目的了。
他方才说的话想来她也全听见了,他便也懒得再辩解,只冷叱出声,“那你现在是想将本王如何?”
“当然是拿你了。”瑾玉浅浅一笑,“来人。”
话音录下,顿时从房外掠进数道黑影,齐刷刷站到了她身后。
“拿下康王。”她淡淡开口,立即便有人上前制住了东方荣泽。
东方荣泽竟也不挣扎,只是很平静地望了她一眼。
瑾玉道:“带他去跟凌公子对对口供。”
影卫将东方荣泽双手反扣在身后,经过瑾玉身旁之时,不料那被钳制的人忽然发难,抬腿向后一蹬便狠狠地踢上影卫的膝,趁着身后的人吃痛手上一松,他一下子挣脱了开来,到了离他最近的桌子边,伸手拿过茶杯在桌角重重一磕,将碎片拾起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瑾玉望着身前那以瓷杯碎片做出要自尽模样的人,微一挑眉:“四哥这是作甚,你身为王爷勾结海寇固然可耻,但陛下不一定要你的性命。”
“东方瑾玉,我就是现在死了,也不会让你以后看我的笑话。”东方荣泽冷冷一笑,“你现在很是得意对么?你我也斗过几回了,我从未赢过你。”
“谁得意了,如果因为擒了你我就得意那就说明我这个人太没品了。”瑾玉眉梢一挑,淡淡道,“你又不是什么绝顶聪明的人物,拿下你也没有多少成就感,但是换过来,若是今日我勾结海寇,你擒我,你心里约莫很得意,这就说明了你我二人的差距,你心里潜意识认为我比你强。”
东方荣泽气极,“瞎扯,谁认为你强了,不过一介女流……”
“这才是你真正自卑的地方。”瑾玉不待他说完,又抢过话,“我知四哥一直不大看得起女子,所以对与我如今的身份地位更是憎恨,但是你却忘了你也是女人生的,你却总是不拿女人当回事,你说我一介女流,只因你心里不想承认自己不如我,所以本能地掩饰对我的崇拜及钦佩。”
“你,闭嘴!”
“被我全说中,恼羞成怒了吧。”
“你……”东方荣泽双目几乎能喷出火来,只觉得怒意在四肢百骸窜流,还想再骂出声,却忽觉喉间一股腥甜涌了上来,下一刻——
“噗——”
一口血喷至地面上,开出一朵血色之花。
瑾玉见此面色惊诧,“四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这碎片还没下去呢,怎么血就吐出来了,只听过隔山打牛,没听过隔空割颈啊,脖子上也没伤口,这都能吐血,真乃神人也。”
东方荣泽只觉喉中与口中尽是腥甜之味,想再反驳却没力气了,偏头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叮’碎片因着他的倒下滑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影卫上前检查了一下,而后朝瑾玉道:“殿下,康王昏厥了。”
“还以为气死了,竟然只是昏厥,看来还是我功力不够。”瑾玉摆了摆手,“抬走。”
第205章 不小心咬到
她的说法,饶是连素来冰冷木讷的影卫们听了也不禁唇角一抽。
她若真的有本事将人说的气死,那么她在朝堂中所树的敌人,便不需要费多大的劲,靠一张嘴便能解决了。
众人心下腹诽,确是没有人敢说出来。
“嗯,这是什么。”不经意地一瞥,瑾玉看见了掉落在椅子边的一颗圆润珠子,便走上了前弯腰捡起,拿在手中打量。
夜明珠?
看上去确实与寻常的夜明珠无异,方才东方荣泽似乎是拿在手上玩,而经过方才那么一番缠斗才掉在了地上。
这会是个普通的夜明珠么。
瑾玉眸中划过几许思索,片刻之后,还是将珠子纳入袖中。
凌杉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交待,所有被劫持的船货只有最后一次李员外的那一批因为没有来得及藏而物归原主。
从海寇的老窝出去,这一次花未安明确地让黎鸦指引了正确的路,众人便没有再误入阵法,而那只与黎鸦一模一样的小黑鸟也没有再见到。
不是没有审问过其他的海寇,不管是嘴巴紧或不紧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不知货物所藏的地点,看来主要关键还是在凌杉的身上,可那厮却又气定神闲,真是如她所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花未安上了岸后便说有事先行离去了,她陪同了自己一路,瑾玉自然没有再留。东方荣泽气极昏厥被人抬了下去,不能正面与凌杉对质,花未安不在便只能等着他自然醒了。
夜色已深,她转身迈出房门,迎面撞上一道黑色身影,她抬起头,朝来人微微一笑,“不是让你去休息么,怎么不去?”
顾云凰只道:“不太困。”
瑾玉闻言微一挑眉,“怎么,一个人睡不着?”
顾云凰闻言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梢,未料到瑾玉会调侃他,不禁眯了眯眼,“嗯,一个人睡不着,你要陪么?”
这么一来反倒是瑾玉没话说了。
“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与他并肩漫步在月色之下的庭院中,微风拂过身侧万分清凉,她深呼吸一口,而后道,“海寇的这件事,我总觉得还是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顾云凰轻描淡写道,“你所指凌杉还是东方荣泽。”
“都不是。”瑾玉冷哼一声,“一个抚琴公子,会做海寇头子这本身也是怪事了,他的气质与劫匪太过违和,不是我故意高捧他,直觉他在忽悠我。”
顾云凰淡淡道:“嗯,说了半天,你还是觉得他太过清雅卓然了。”
瑾玉唇角一抽。
这句话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但是从顾云凰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怪。
她是就事论事,但是听他的意思好似是她在夸奖凌杉。
“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我说了,我觉得他在忽悠我。”她说他不像土匪,并不是说他有多好,而是真的——不像。
瑾玉的话听得顾云凰笑了,再次开口,心情似乎愉悦了一些,“你怀疑什么。”
“你以为我会信他的话?”瑾玉轻哼一声,“康爷,康王,难道东方荣泽封号为康王,那么康爷就必须是他么,这件事他确实是参与了,但最后的黑马,不一定是他或者凌杉,也许这个康爷,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目的就是为了给追查海寇案的人制造错觉,假使海寇团伙被擒,那么康爷这一号人物暴露,多数人首先想到的便是康王。”
“但是也不排除此人真是东方荣泽的可能。”顾云凰淡淡道,“他为人自负,自负的人不会觉得有一日会东窗事发。”
“所以问题关键还是在此。”瑾玉道,“还是得去找凌杉。”
顾云凰听闻此话,淡淡地瞥她一眼。
瑾玉见此忙道:“好好好,不去不去。”
“没有让你不去啊。”顾云凰朝她淡淡的笑,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若是不去,那案子还怎么继续。”
瑾玉眉梢一跳,“咱们一起去罢。”
她猜他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定然不乐意她单独去见凌杉。
果不其然,听闻瑾玉此话,顾云凰欣然应允。
“好,明早我叫你。”瑾玉笑着,而后打了个哈欠,“还真有些困倦了,今天就不审了,我可不会因着查案子亏待了自己,你也去休息。”
顾云凰闻言,忽的笑了,“一个人睡的还习惯吗?”
“……”他又在调侃她。
“有什么不习惯的。”冷哼着回了他一声,而后到了他身后推着他的双肩走,“行了别废话了,你若是不想让人认为我勾搭上了陛下的随行御医,就给我注意着些,咱们已经不是六殿下与凰音公子,你不要总是故意忘记这一点。”
好说歹说将顾云凰推回了房,她自己也让下人收拾了一间空房安寝。
毕竟是东方荣泽的王府,她自然不能为所有人都安排好屋子,故而,影卫们只能全呆在树上过夜,这便导致了这一夜康王府的下人战战兢兢,只因走到何处,都能借着月光看到树上倚靠着的黑色人影。
瑾玉当然没有安分地去睡觉。
她所挑的屋子开了窗户正对着的便是顾云凰的屋子,眼见那房屋里的烛火灭了,这才将窗户关上了,同样熄了烛火,而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必须背着他干。
然而她不知的事,在她走后不久,与她的窗户正对的那间房屋的门也开了,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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