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吐了出来。
原来狼是一种极狡诈的生物,要袭击人的时候往往不会正面突袭,常常暗中跟在一个人身后,轻轻靠近将前爪搭在那人肩上,被搭的人下意识地总会回头,只待那人一回头,狼便咬断那人的脖颈。往往出其不意,任你多大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只能一命呜呼了。因此在旷野中有生存经验的人都知道觉得有人搭了肩是万万不可回头的。
一头狼死掉了,血水合着脑浆崩了一地,血腥味更让狼群蠢蠢yù动。这时浅浅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七八头狼了,在黑暗中狼眼中透着幽光。浅浅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见嗤嗤几声,又是几声闷哼,之见那几头狼连叫都没叫一声,便都躺在地上抽搐几下不动了。这时树上飘下一人,在月光下有着极美的脸庞和极剔透的没有眼白的双眼,正是死如月。
在这荒山野岭中,浅浅受了之前的惊吓,忽而见到死如月,顿时觉得这女子是天下最亲切之人,便下意识的想要死如月那边走去,却发现自己根本连一步都挪不动了。
死如月正一步步朝浅浅走来,忽而觉到了什么,便凝神细听。狼往往都是一群一群行动的,。刚刚死如月杀死的狼并非这一群狼的全部。还有两头狼早已躲在落叶形成的小丘之中,离水浅浅相去不远,这时正是伺机而动,要扑向浅浅。
刚刚死如月在树上,随手剥下了几片树皮,当做暗器打了出去。瞬间解决了几头狼。现在从树上下来,想就地取材就不易了。想要从地上摸些石子,却只摸到一把把落叶。正当死如月想要找些顺手的东西当暗器使的时候,树叶中的两头狼动了。而此时浅浅早已吓得一动不能动,眼看就要被扑倒了。却见死如月呼的飘到浅浅面前,身法之快竟如同鬼魅一般,死如月平平推出两掌朝那两头狼的天灵盖打去。死如月哪怕身上受了伤都未曾在意,不过她总归是女孩子,狼身上带起的腥臊味道太也浓烈另她不禁皱了皱眉头,手上也慢了一两分。加上这两头狼速度也是奇快,死如月靠的是听声辨位的功夫,比起目力未失的人多少慢了一两分,加上这一刻急着要保住浅浅,也全不管什么武功的套路了,硬碰硬的给了两头狼各一掌,两头狼也是连叫都没叫一声,平平向两边飞去。死如月身上却多了两道狼爪抓出的爪印。
浅浅借着月光朝那爪印看去却看见此时死如月被抓之处鲜血汩汩直流。
一开始浅浅对死如月抱着害怕怨恨的情绪,现在却见死如月为了救自己受了伤,心下有了几分歉然,甚至对死如月生出了几分感激。人大约都是这样,当认定了一个人极坏之后,但凡这个人做出了些许好事,往往会让人生出这个人或许还不错的感觉。更何况此时死如月救了浅浅的xìng命。
可浅浅心中又不肯承认死如月的好,想道自己是人质,死如月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让自己受伤的。但总觉得这么说又似乎不对。
死如月也不说话,又扯了些布把伤口包了一下,用火石点燃了一个小火堆之后,便又一言不发的在一旁打坐了。浅浅知道这个女子武功太也高强,自己是铁定跑不掉的,更何况山中还不知道有多少狼潜伏着。寒冷的山风又将浅浅向火堆推了推。在确定自己跑不掉之后,浅浅索xìng躺在死如月旁边,此刻她觉得有了几分温暖和安心,加上一天担惊受怕,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这一夜水浅浅在山林之中莫名其妙的睡得很是深沉,但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树林的空隙吝啬地洒在树林之中。水浅浅发现不知道何时自己正枕在死如月的腿上。也不知是自己梦中迷迷糊糊凑到了她身畔,还是死如月将自己拉到了她的身边。水浅浅觉得脸上有些发烧,明明这人掳走了自己,与父亲为敌,自己却对她心生好感。迷迷糊糊地又躺了一会,坐了起来见到死如月还在打坐,此时死如月一天一夜没有梳洗,头发散了开来,正好遮住了脖子上的伤疤。眼睛闭上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在若隐若现的阳光照shè下,死如月好像仙女下凡一样,美丽的没有一点瑕疵,看得水浅浅不禁有些失神。
忽的死如月睁开了眼,那妖异的双眼让水浅浅吓了一跳,目光马上逃开了。死如月道:“你门派中的人来找你了”浅浅想这女子在消遣他,这山林中根本不见一人,就算有人经过,她又怎的能判断出这来的人是何门何派。浅浅不知道死如月听力异于常人,山林之中慢慢铺了一层落叶,人走在落叶之上发出咔嚓卡擦之声死如月听得清清楚楚。习武之人吐息行走不同与常人,死如月自然听得出来,更奇的是从这呼吸吐纳之声中死如月竟能听出这来人的门派。
死如月并不逃走,一来她听出这来人修为尚浅并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二来听来听去这脚步声只有一人,显然并非是自己的行迹被发现了。应该不过是点苍派的一个小弟子不知怎么一路走到了这里。正好将他制住,让他报信,也好将手上这女孩换成点苍派的秘籍。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水浅浅也听见了踩在树叶中的脚步声。不禁有几分兴奋和紧张,虽然昨天死如月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自己,但毕竟是敌非友,总归还是想快快回到父亲身边。而偏生这死如月武功奇高,只怕这死如月口中的点苍派弟子救不回自己还要把自己xìng命赔上。
水浅浅还在纠结于自己的心思的时候,这死如月口中的点苍派弟子已经来到了两人面前。
正是曹不伤。
曹不伤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遇到死如月和水浅浅两人,疲惫的脸上忽而显现出他常带着一脸狡黠的坏笑:“如月姑娘,娘子,总算追上你们了。”
浅浅这时才知道把自己掳走的女子名叫如月,心中却又想,他口中的娘子是谁,但左右无人,整个树林中只有自己和死如月两个女子。浅浅心念微动,口中“啊”了一声,脸上顿时红透了,心中想到曹不伤定是想救了自己到父亲水云天那邀功,把自己嫁给她,如此连称呼都改了。水浅浅打量了两眼曹不伤,看那身形瘦削,相貌平平。更见他想要以此居功加之之前见到他伤了自己的父亲,心中便有几分嫌恶。正要冲口而出,不让他救了自己,宁可和如月姑娘呆在一起,也比和他回去好上万倍。
但见曹不伤表情严肃起来,对着水浅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水浅浅心思也是机敏,立马上想到这曹不伤或许有什么法子救自己,话已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死如月冷哼一声,她听了曹不伤的声音自然记得是谁,正是点苍派演武堂上搅局的弟子,便道:“你很好啊,要不是你去帮你师傅,我早已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水浅浅一怔,自己明明看见曹不伤伤了自己的父亲,怎的如月姑娘说他帮了自己的爹爹,死如月顿了顿又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死如月走的山路,路上从未见到一个人。自然不是从路上打听来的,但不知怎的让眼前这个少年找到了自己,若是这曹不伤能找到自己,只怕点苍派之后亦有人便要赶到,现在自己身上有伤,状态不甚好,若是被一众点苍弟子围攻。自己虽能走掉,可浅浅必定被救了回去。自己可是白忙一场了。
曹不伤倒也不隐瞒:“我找村子里的人借了条狗,一路循着气味找来的。”死如月心道,这小子说谎。死如月一直在树上穿行,想用猎狗寻自己也不可能,更何况自己并无事物留在点苍派,哪有东西作为猎狗寻找自己的凭依。曹不伤仿佛猜到了死如月的心思,便道:“虽然你是没落下什么事物,不过血的气味倒也差不多,我见有人屠狗,见狗血流了一地,让那猎狗闻闻,没想到也能找来,哈哈,有趣啊有趣。如月姑娘的血倒和狗血一样。”原来死如月在点苍派受了伤,一路都留有血迹,只是死如月身形太快,流血又不多。那血迹要隔了数十丈才有一星两点。凭目力太难发现,曹不伤便找附近村庄借了只猎狗,一路寻着血迹的气味寻来。只是进入树林之后,气味太也驳杂,猎狗找不到方向,曹不伤便放了猎狗回去。曹不伤见厚厚的落叶上全无足印,又见到落叶上的血迹溅的比之前更开,便猜到死如月是在高处的树木间行走。死如月轻功了得,但带着水浅浅毕竟身形要重些,树上踏过的地方多少留下了些痕迹,曹不伤便一路循着树上被人踏过的痕迹一路寻来,竟叫自己赶上了。
水浅浅见曹不伤变着法骂死如月,觉得又好玩又害怕,偷眼看去死如月,见她神sè如常,仿佛曹不伤说的话全与自己无关。水浅浅再看曹不伤,忽而见到他左手胳膊上有一道伤口,伤口整齐显然是教刀划的,水浅浅忽的明白,曹不伤用猎狗追死如月让猎狗闻的不是狗血,而是自己的血。水浅浅心想,你刚刚说让狗闻的狗血,可不是将自己也骂了么。又是觉得好笑,确又觉得鼻子微微发酸,又怎得笑的出来。再看曹不伤神sè疲惫,显是一夜未睡,又见他衣服刮破不少。水浅浅看向他顿时觉得曹不伤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死如月对曹不伤变了法骂自己全不在意,又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
曹不伤道:“是啊,我来接我家娘子,难道叫一整派的男人都跟着么。”死如月刚刚对曹不伤那一句“娘子”并未留上意,这时曹不伤再次提及,死如月才想,这小子已经有配偶了么,听声音年纪到不大。水浅浅脸上又是一片绯红,心道他又这么说,他又这么说!曹不伤又道:“这姑娘嫁到我们点苍派两年了,乡下女孩子不懂什么,常常做些颠三倒四的事情,哎,你把他掳走了,家父和师兄弟们都劝我另找一个好配偶,可是我偏偏放她不下,便一个人追来了”水浅浅此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脸怒气的看着曹不伤,眼中又全是委屈。模样更是明艳可爱,惹人怜爱。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