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君少逸?”看到她的反应,叶秋妍心里有了底,女人的直觉。
“别怕,女儿,爹一定替你教训那个大坏蛋,一定让他娶你为正妻!”
呀?爹?他是她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不用了。”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她可不要再回去。
叶秋妍也不赞同,“相公,你老糊涂了吗?难道真的要把女儿受了他的欺负,还要嫁给他,这不是更加便宜了他嘛!”
哎?女儿?什么时候定下的名分?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让我下次看到他就让他死无全尸!”
“我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如果你杀了他,那就是杀了未来外孙的父亲?!”
“……”那他该怎么办?
俞悦心头亦是一片乱,想起床,却被人压回床铺。
“乖女儿,你好好休息,安稳地将孩子生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爹娘办!”
“可是……”她又想起身,却又被按进床铺。
“不用可是了,我们就先出去了。乖,睡吧。”语气十分柔和。
严霸天夫妇率先出去,慕君遥深深看了她一眼后,也随之步出房门。
俞悦之后睁着双眼呆呆看着床顶的雕花许久。
天!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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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光匆匆流逝。
清风寨后山下有一片宽阔的草坪,上空翱翔着许多纸鸢,飘飘扬扬试比高。地上人儿欢快地跑着,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雀跃地欢叫着,如此一来,其中一高个子的女子就更显眼了。
俞悦费力地拉着线,粉脸通红,活力四射,俨然成了个孩子王。
“姐姐,姐姐,我的纸鸢飞得比你高。”一个小丫头拉着线跑到她身边炫耀着。
“丫丫真厉害!”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小女孩闻言,漾起一抹纯真的笑。
看着那张像天使的笑脸,蓦地感觉心情愉悦,她好象越来越喜欢孩子了。
“悦姐姐,悦姐姐,我的纸鸢线断了,掉到树上了,呜~~~”小虎子满脸沮丧地跑过来,嘴巴一撇,居然哭了。
“这么大还哭,羞羞脸!”丫丫双手食指比画着自己的脸。
小男孩哭得更厉害了。
“乖,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小虎是男子汉,不要哭。带姐姐去看看,姐姐帮你取下来。”
小虎子马上擦干眼泪,拉着俞悦的手前方带路。
“就是在那里。”小虎子指着大树说道。
俞悦双手遮住眼睛上方阻挡阳光,那风筝正在树顶上挂着呢!若不爬上去,肯定取不下来。可是,她不会爬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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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做什么?难道是想爬树?这女人疯了吗?为捡一只破纸鸢居然想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慕君遥远远地望去,剑眉纠结,脚步已然匆匆往那儿而去。
“君遥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把纸鸢拿下来吧。”俞悦一看到他就粘上去,拉着他的袖子,似状请求,又好似在下命令。
他心中叹了口气,拉开她的手,轻轻一跃便轻易地将风筝拿下。
“哥哥真厉害!”一群孩子仿佛看到大英雄般,鼓掌不止。
“好了,纸鸢给你,你们都去玩吧。”她轻声细语地遣散围聚的孩子,再转身面向他。
看着眼前的男子,即使温暖的阳光撒在他英挺的脸旁上,也化不开他的冰冷,她从没看过他的笑容,仿佛心里藏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忧郁而冷酷。
可她奇怪的是,只要她一有麻烦,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出现,有时她真怀疑他是否像影子跟着她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心里默默地学着他的语气说:婶婶说要你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孕妇,让我看着你,不许你上蹦下窜的。
“婶婶说要你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孕妇,让我看着你,不许你上蹦下窜的。”
她翻了个白眼。
果然。
蓦地,胃里涌上一阵不适,她干呕不止。三个月了,怀孕的症状也不停地出现了。
他伸出右手,几颗梅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她拿过一颗,含在嘴巴中,酸酸的,胃顿时舒服了很多。
“不是叫你身上带些吗?”他问。
她吐了吐舌头,“忘了。”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她怎么会想这些多呢!“不过只要你带了就好了。”她说得理所当然,反正只要她一不舒服,他便会出现的。
“……”
此时
“悦儿,吃饭了。”叶秋妍远远地叫道。
“知道了,娘!”俞悦双手作扩音器状大声回道。这个月下来,她已经习惯多了一对爹娘。后来才知道他们夫妇曾有过一个女儿,却不幸早夭,而后又没再孕,所以很想有个孩子。而她刚好顺位成了他们的女儿。
“走了,去吃饭了。”她豁达地拉起他的手带头走着。
他冷冷地抽回,独自走在前面,不管她怎么赶,就是差五六步,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
臭脾气!每次都这样!俞悦在后面做了个鬼脸。
她没看到的是,慕君遥的唇边此刻竟也漾起若有似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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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她兴致冲冲地进门,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味,让人谗涎欲滴。
“乖女儿!快坐下,开饭了。”叶秋妍脸上满是吾家有女万事足的幸福笑意。
“咦?爹呢?”
“不用等他了,我们先吃。”有了女儿,还管丈夫那么干吗!
“娘,我想明天下山去市集看看。”她刚说完,其他两人就马上看向她。
慕君遥缄默不语。
“呀?你想去市集?”
“恩。”虽然这里日子很清幽,但是她想出去逛逛。
“不行。”叶秋妍反对,“你现在怀有身孕,应该多多休息,市集上的人太杂,要是一不小心有个什么,那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带着保镖兼大夫去的。”她很放心。
“保镖兼大夫?谁?”
她指了指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好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她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有苗头了!悦儿爱粘君遥,君遥虽冷漠,却也不抗拒。“那就这么决定了!”
被点到名的男人只是看了一眼两个女人,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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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之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上官鸿非两手各搂着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左右偷香,毫不忌惮旁人的眼光。
花娘柔弱温顺地将娇躯依偎在他身上,薄薄纱衣掩不住的春光乍现。
“上官少爷,你还真是郎心似铁,一走就是三个月,音信全无,也不担心红雪心中惦念着,食不能安,夜不能寐。还以为你身边已有美娇娘,早已经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呢!”穿红衣的女子娇媚的脸上满是委屈。
“我怎么忘得了和你们芙蓉帐内的夜夜度春宵呢?这不是一回来就找你们了吗?”说什么屁话!食不能安,夜不能寐?他看她比上次见面丰腴了许多。
“那你这次回来会陪我们多久呢?”红雪作娇羞状,心中另有打算。
他流气地捏了把她那粉嫩的脸颊,眼里满是浪荡暧昧的暗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都是那该死的君少逸,为了早会娇妻,硬是将半年的生意在三个月做完,害得他日夜操劳,根本无暇享乐。这次回来一定要连本带利地补回来。
蓦地看到左边一声不吭的白衣女子轻愁满布的柳眉,上官鸿非悠哉的情绪一下子降到谷底。“宝贝儿,怎么又不开心了?”他以前是不是脑壳坏了?才挑这么个苦瓜脸在身边,虽然是个清丽无比的苦瓜。
“我没事。”白莹柔弱地回答,眉心的愁绪却更甚了。
“没事就好。”他今天可没心情哄她。妓女就该有妓女的样,她老是一副高不可攀的冰清玉洁样,忽然让他觉得十分厌倦。“为了赔罪,待会到了钰福隆,金银首饰随你们挑。”花钱如流水,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快乐,如此而已。
白莹依旧沉默。
红雪雀跃,“真的?上官少爷不怕我们把店内的东西给搬空了,让你倾家荡产?”
“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更何况只是倾家荡产而已。”他刚说完就惹来红雪声声娇笑。
瞧,这样多好。
调笑着,便进了钰福隆。
“你们先慢慢挑,我先去办件事情,待会过来结帐。掌柜,好好招呼。”
“是是是,东方少爷!您慢走。”掌柜十分热情地迎逢着,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银子自己长着翅膀飞进口袋。
红雪早已被金银迷住,大肆搜刮着看上眼的玉器首饰。而白莹则姿态极高地拿起一玉镯,细细品着。只怕是若非上品,还看不上眼。
刚想出门,上官鸿非蓦地察觉一道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用白纱蒙着脸,看不清长相,一双杏眼滴溜溜在他身上打转。
早就习惯女人惊艳目光的上官鸿非不以为然,只是她的眼神由最初的欣赏变成厌恶,勾起了他的兴趣,几乎女人看到他都想投怀送抱,还没有遇到过讨厌他的女人。
他欲上前搭讪,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蓦地站到她的前面遮住她,一双阴鸷厌恶的眼冷睨着他。
上官鸿非潜意识里认识到这个男人不好惹。不过不是绝美的女子,他还没兴趣,更何况一个青天白日蒙着脸的女人应该不是脸上有胎记就是长得不堪入目,这么一想,心里顿时释然,随即大步跨出店门。
“那个男人是谁?”俞悦好奇地问,有些不适地拉拉脸上的面纱。是个世家纨绔子弟,可惜了那一张沉鱼落雁的脸,真是暴殄天物。
“金剑世家六少爷上官鸿非。”隐越山庄和金剑世家都是城内的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这个金剑世家六少爷更是风云人物,老百姓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
“哎,不管了。你看,这块玉好特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