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几多人被电话吵醒。
「还未起床吗?」她有精神奕奕的声线。
「未。」
「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晚上有要事办吗?」
「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事。」
「想去听音乐会吗?是大学音乐系办的,免费,很多同学也会去凑热闹。」
「有什么热闹可凑?莫非有米高积逊来做表演嘉宾。」
「小姐,妳到底来不来,来的话我便预妳一份。」
「嗯……唔……嗯。」我在想。
「妳真麻烦,想完了没有?」
「好啦!见妳盛意拳拳。」
「哈!我早知妳男友不在,妳一定会来。」
「是吗?」
「七时正在皇后大街转角那间银行门口等,我们先到唐人街吃饭然后才回校园音乐厅。」
「不行,要七时半,我突然想起有一件要事要做。」
「一定要今天做?」
「是。今天的事今天做。平日根本就没有空可做。」
「那不如就八时正在音乐厅大门前等妳,不要迟到,否则自误。」
「好。」
「但到底妳又突然要做件什么的事呢?」
「去见一个旧朋友。」
「哈!男友不在妳便胡天胡地。」
「妳八卦啦。」
十月的夜来得早些。在我到达坟场时天色已转晚。夕阳残照在我同学的墓地上,并给我一个长长的影,我想她一定会感觉到斜阳的那分光线。她以前是一个会动会跑的女孩,但今天就被一块重重的石碑压住,碑上刻了她以前用过的一个姓名,和她生存之间用西元计算的一段时间,于宇宙存在的长久,她的存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数。
有时,我觉得造化和电脑系的学生没分别,就只是不停地写了大大小小的程序。九大行星的程序,月球围着地球的程序,地球自转的程序,因此我们才能享受到春、夏、秋、冬和日与夜。而每个人,都是在大程序中的一个小得可怜的副程序。人的程序亦有长有短,基本上,自由意志的成分都不太多。
我轻轻地放下带来的一束鲜花,「到底是妳自己傻,还是那个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