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调查工作已经移交到了李副局长那里,由他来作主导,而我们此刻,则就是要争取这个时间,争取将文记渔行给咬下来,不能让那些家伙将痕迹给洗白了,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难过了,说不定又要陷入僵局之中。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文记渔行所在的仓储物流中心,这是一个占地颇广的仓库,偌大的出口不断地有大型货车来来往往,有好多衣着一致的工作人员在门前空地上面调度,过来洽谈生意的客户蛮多,不过倒也秩序井然。
从外面看,这家企业并没有太多的问题,倘若断然前往查封,或许会给里面的人太多反应的时间,所以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布置好任务,张伯和省局行动处的工作人员负责联络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而我们则在此之前,完成对这儿的布控,然后由我、努尔和小白狐儿三人潜入其中,进行调查工作。
首先就是要确定好这文记渔行跟文公子有着关联,我们才能够大张旗鼓地做事,而不用受到规矩的限制。
布置好一切之后,这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这仓储中心最忙的时间在凌晨和早上,到了午后,则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回家了,偌大的仓储中心除了零散的货车出入之外,还有的就是过来联系业务的客服在,我们分由两组,一明一暗,明的是由省局行动处的工作人员,扮演某大型货场的业务员,过来联络供货生意,吸引注意,而暗的则有身手最为矫捷的我、努尔和小白狐儿从铁栏处番强而入,潜入其中。
行动掐在下午一点半开始,我们三人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进入,轻松地翻过了铁栏,我从这仓库的东北角进入,先是快速穿过一片树木屏障,接着接近了一处铁皮房,左右观察一番,接着飞身而上,手攀着那墙壁上面的管道,一路来到了仓库的二楼来。
我挑了一个二楼无人的房间进入,然后侧耳在门上听了一阵,听到没有人在,接着将门给轻轻推开,来到了长廊之中,前后一打量,一边踮着脚缓步走动,一边用耳朵仔细地分辨周围的动静,突然前面的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刻将自己藏入最近的一间房里,听到那人一路走到了长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推门而入。
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打开们,然后来到了这处房间旁边,瞧见房门虚掩着,而里面则传来了几个男人的议论声,以及外卖那种食物混合着塑料盒的香味。
我没有进去,而是将身子紧紧贴着墙壁,侧耳倾听,但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张罗道:”来来来,吃东西了,白斩鸡,叉烧肉,白灼虾,都是你们喜欢吃的,赶紧着,文八哥,华叔,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年轻人催促着,这时两个懒洋洋地声音先后传来,年纪稍大的华叔伸着懒腰说道:”小米,不是跟你说了么,这个时候不要抛头露面。砖头哥说这两天风声很紧,听说有人已经查到了公子爷那儿,昨天我们在海珠堵住的那个男人和小女孩,听说就是中央派下来的调查组,昨天公子爷刚刚跟人家冲突,结果半夜就差点给人逮到了被窝里,要不是局子里面有人,说不定就蹲水牢里面了。”
小米委屈地说道:”我也没有抛头露面啊,这个几把地方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差了,我打电话叫的外卖,你们爱吃不吃啊,我忙了一早上,可是饿死了。”
他这么一说,文八哥和华叔都不干了,嚷嚷着过来抢碗筷,文八哥笑着骂小米忘恩负义,要不是他带着小米出道,别说白斩鸡,猪食都吃不上呢。他这边唠叨,小米一边嚼着骨头,一边不满地说道:”八哥,你是带我出道,不过这些年我鞍前马后地可没少伺候你,可是你呢,答应介绍我给黑爷当徒弟,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兑现过”
文八哥嘴里面都塞着饭,听到小米这般不满地说起,他立刻反驳道:”你以为跟黑爷当徒弟是报名上幼儿园呢?资质,懂不懂,你看看罗长腿,他跟你是一个村子、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吧,为什么能够成为黑爷的师弟,而你却连黑爷的门都进不了呢?有的东西,那是天生注定的,你也就能够耍耍拳脚而已,还是好好地玩枪吧练好了,说不定能够得到砖头哥的提拔,以后去东南亚趟路,你也能做个头目不是?”
这些人吵吵嚷嚷着,边吃边聊,然而听到我的耳中,却已经豁然开朗,原来这个文记渔行的背后,还真的跟那个神秘的走私组织有关系,而他们的领头砖头哥,莫非就是南方市分公司的经理文浩?
所谓黑爷,应该就是闵教首领闵魔的徒弟黑蚁了吧?
这个家伙,可是直接导致南方省宗教局惊天变动的主要人物呢,若是能够将他给抓了,案情便应该能够得到一个很大的进展吧?然而正在我还等待继续听的时候,突然这时从楼梯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喂,门边那个,你是谁?”
一身常例中山装、背着剑袋的我跟这里的人有着很大区别,一眼便能够瞧出来,我心中一惊,那楼梯离我这儿实在有些远,而我刚才又听得入了神,结果竟然被人给发现了。这声音一喊,房间里面吃饭的三个人立刻警觉起来,朝着门口这边走来,那华叔还嚷声喊道:”谁在外面?”
我眯眼一瞧,但见楼梯口的那个人身后滑落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却正是小白狐儿赶了过来,于是不再管他,而是推门而入,瞧见这房间里有三个人,手上都拿着趁手的分水刺,瞧着模样,却是昨天在那小巷子口那儿拦住我一群人中,其中的一个。
看来找对了人,我心中兴奋,一步跨出,朝着这三个反应过来的家伙迎了过去。
黄金时代 第十七章 喝早茶,王秋水点破玄机
在传统的南方茶楼中,最享盛誉的要数陶陶居、莲香楼、惠如楼等地,其中这陶陶居位于第十甫路,原名葡萄居,光绪六年转手由一陈姓老板经营时,易名为陶陶居,后又转由一位叫做黄静波的人掌管。黄老板经营有方,邀康有为题写点名,又以”陶陶”二字作鹤顶格,公开征集对联,如此一来,名声大噪,算是喝早茶的一个不错的去处。
我得了回话,立即叫上了努尔,然后驱车赶往陶陶居。到了地方,才发现或许是因为盛名太负的缘故,搞得这茶楼简直就是挤爆了,偌大的店面愣是找不但一个空位,而且门前都排了一长串的人,我往人头挤挤的大厅看了一圈,却没有瞧见弥勒那标志性的光头。
这拥挤的人群让人感觉有一些迷茫,而这时旁边突然走来一人,西装革履,黑皮鞋打领带,一副白领人士的打扮,十分的精明能干,他打量了我和努尔一番,然后说道:”你是陈先生么?”
我点头,那人便笑了,说道:”你好,鄙人王秋水,是陆老板的下属,刚才跟你通过电话的。不好意思哈,刚才我老板不知道陶陶居这边的生意居然这么好,结果约在了这里,实在有些失礼。不过我们已经在隔壁的咖啡馆找了一处位置,一会儿叫老板送些茶点过去便可,两位请随我来对了,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努尔用的是腹语,一般为了避免旁人大惊小怪,尽量不会出言,我便与他解释,说这位先生姓梁,也是弥勒的故友,他有口疾,不能说话,还请不要见怪。
王秋水看了努尔一眼,然后说道:”无妨,既然是老板的故友,一起来便是了。”
他领着我们两人一路来到了隔壁的咖啡馆,晨间的咖啡馆半掩着门,放着不知道是肖邦还是莫扎特的钢琴曲,那琴声就像流水一般,撞击着我的耳膜,产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来。咖啡馆不大,不过里面的景致被藤蔓之物和精巧的屏风给遮掩,倒是不能一眼望尽,绕过了两道屏风,我才看到弥勒那招牌式的光头,在角落里面眯眼坐着。
王秋水引完路,朝着弥勒微微一点头,然后便离开,给我们准备早点去了,而我和弥勒坐下来,刚要客套一番,结果安静坐着的弥勒突然睁开眼睛,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说道:”志程小哥,你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
他的开门见山让我省了许多口舌,然而细细一品,却陡然一惊。
要晓得,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小观音,以及弥勒我的真名,而且我这名字还是上了茅山之后改的,此刻被弥勒一语叫出,我顿时浑身僵直,这才晓得原来我昨日与弥勒一本正经地讨论什么外贸问题,却是出了大洋相,而弥勒其实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那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感觉当真不好,此刻又被戳破,即便是脸皮已然很厚的我,也不由得有些脸红。不过我倒也不会太过于羞涩,很自然地问道:”怎么,你认识我?”
弥勒温和地笑了,说道:”茅山宗掌教真人的大弟子,宗教总局二司特勤一组的组长,你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哪能不认识?”
我的瞳孔顿时就凝聚起来了,平缓地说道:”果然,我就知道弥勒兄也是闯荡江湖的人士,不知道你混哪一行的?”
瞧见我和努尔全神戒备的模样,弥勒笑着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你们两个别紧张,我不是你们要找的对象,也跟你们的案子没有关系,我今天过来,是与朋友叙旧,而不是别的,倘若你们想要对我究根结底,我倒是没有什么义务配合的。之所以跟你见面,也只不过是看在小观音的面子而已,开门见山说话,是时间有限,不想与你绕圈子。”
他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也没有再戒备重重了,虽然我不知道弥勒跟我们所追查的闵教有着什么联系,不过想来他似乎也有利用我们来剪除这组织的心思,于是直接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问道:”你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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