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种制敌于死地的手段,其实更加让人心惊胆战,不过此刻的他们,方才是最应该恐惧和害怕的家伙,因为我手中的魔剑,一剑重过于一剑,在我步步紧逼之下,他们不得不朝着后面不断退开。
为了留着力气与传说中康克由门下三战将之一的格日桑贤者交手,事实上我与他们拼斗,更多的不过是在顺着魔剑的剑势。
原本的饮血寒光剑就有着足够的力量,而再加上了龙血之威,就更是了不得。
不过让这魔剑显得无比沉重的,却是刚刚加入的力量。
那九颗万魂珠,看着凌空浮立,仿佛轻飘飘的模样,但是汇聚了无数人的怨恨凝结而成的它,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最为厚重的。
这种重,它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沉重,而是某种境界,或者道义上的重。
此事玄之又玄,不过体现在剑之上,却让人难以招架。
除非对手有着一颗坚毅不催的顽强心灵。
显然我面前这些惊慌失措的狂热信徒们,最欠缺的就是一颗安稳平静、百折不挠的心灵,故而面对着我这如虹剑势,多少也有些吃不消,不过好在旁边陆陆续续地汇聚了一群人,将这种让人窒息得压力给分担了下来,方才没有面临死亡。
不过对方有帮手,我身边的同伴却也不错。
依韵公子尚晴天,前国府第一高手尚正桐的嫡子,深得真传,而秦伯则更是神秘,作为曾经的国府将军,此刻隐没于世间的强者,而且还有着天下顶级道门龙虎山背景的他,倘若是真正发起狠来,我都得为之忌惮,甚至还有可能折于他手。
修行者和武者是不一样的,后者年老力衰,会渐渐地没落,而修行者却是年纪越大,阅历越广,而修为也会越深。
这样的老家伙,鬼知道一旦暴走起来,到底会有多恐怖。
一场混战。
三人卷起一道旋风,而秦伯似乎有意无意地帮我挡下了大部分的狂热信徒,将格日桑贤者身边的精锐给渐渐磨去。
这是留给我示威的机会。
而就在我一阵砍杀之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苦忍久矣的格日桑贤者也终于出手了。
他像一头觅食已久的猎豹。
当格日桑倏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当真把我吓了一大跳,而我挥剑斩去的时候,锋利的剑刃却并不能对他有丝毫威胁,却见他手中用一根老藤雕琢而成的蛇杖,尖端蛇头的部分,一双眼珠子陡然冒出红光,那蛇杖便软得跟面条一般,真的就化作了一条长蛇,将饮血寒光剑给缠住了。
蛇杖缠住了饮血寒光剑,而格日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叉开,朝着我的双眼刺来。
他也是瞧出了蹊跷,知道我之所以能够在凶猛的围攻之中整暇以待,都是因为有着一双敏锐的眼睛,能够分辨和判断一切的危险。
只要将我双眼戳瞎,一切就好商量。
仅仅是一晃眼,那家伙的手指离我的眼珠子便只有一寸了,而他是怎么过来的,我甚至都没有瞧清楚。
哈奴曼叶猴,这是格日桑的外号。
那猴子拥有着鬼神莫测的空间位移能力,而这也正是格日桑贤者的恐怖之处,练就了一辈子密派瑜伽的他能够将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化作可能,并且出人意料地施加出来,让寻常人叹为观止。
当年大屠杀的年代,这家伙想必就是用这一招,清除过无数异己,屡试不爽。
然而他终究不晓得自己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没有能够看到对方的出手,但是常年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我却对这种感觉熟悉无比,当对方双指刺入我的眼睛之时,却被我的一记掌心雷给阻挡。
他快,我也不慢。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没有人能够在那关头变招,故而两人的手掌撞到了一起来。
掌心雷充满了道家的阳刚至理,将格日桑的半边臂膀给轰得一阵发麻,不过我却也并不好受,对方的手指虽然并没有戳到我的眼球,但是气劲却蔓延了过来,我即便是阻挡住,却也是感觉双目一黑,一股刺痛无比的感觉迅速从双眼,蔓延到了整个脑袋里去。
痛!
人说“十指连心”,然而眼睛却是心灵的窗户,是最柔软的地方,沾染一粒尘土都能痛得死去活来,更何况是这般的攻击。
我的整个世界一片黑暗,而感觉到对手惨叫着朝后跌开去。
我们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绞缠在一起的兵器。
若是常人,只怕会捂住双眼,朝后退开,保持适当的安全距离,若是如此,战斗不知道何时方才能够结束,而我终究还是那拼命三郎的性子,智饭和尚不知所踪,我哪里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这个印度教的老僧人你侬我侬?
不退,反进。
没有了视觉的定位,我对于炁场的把握反而变得更加的灵敏和准确。
挥剑、斩、退后,格挡,再斩!
一阵暴风骤雨的攻击,我不知道劈开了多少过来救驾的帮手,最后听到了格日桑贤者的一声惨叫声,这时方才将又酸又麻的双眼给强行睁开来,忍着热泪,定眼一瞧,发现将瑜伽练奇术达至道的格日桑贤者,最终被我一剑捅破了后心。
他终于是避无可避,不再躲闪。
事实上,这人最厉害的,还是在于精神力方面的造诣,真正面对面的交战,反而没有那般的强,所以在之前两次谋害我失败之后,他的败局,便已经注定了。
临死之前的格日桑并没有太多的不舍,而是似笑非笑地伸出手来,试图抓住我。
他最终还是没有抓到。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吐着血沫,拼命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来:“我已经通知了康王,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在无尽深渊,耐心地等待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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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震慑意义,火烧连天
这石堆下面的大殿,不算中间的穹顶,至少有四米高。
这样的高度,可想而知那轰然砸落下来的大殿石块都多么沉重。一般人若是被砸中,恐怕直接就成了肉饼,而像我们这般的修行者,不是特别练就金钟罩、铁布衫的硬气功者,不死也得重伤。
我们身处的这个地方。离那门口挺远,此刻回转,已然来不及了。
不过好在这大殿之内,除了我们,还有一个人。
王木匠!
这位先生因为是灵体的缘故。反应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快半拍,就在大殿之上的巨大石块纷纷砸落下来的那一刹那,他提前一步,招呼了异兽八卦旗之中的巨鳌。撑开背壳,将我们都给挡在了身下。
而在它的下方,有其余的七头异兽帮衬着,抵消这倾覆之力。
瞧见那无数碎裂的石块从头顶之上崩塌而来,紧接着被无形的鳌壳给挡开,弹飞而去,那场面当真是壮观无比。
而我的注意力并不在这儿,左右一打量,并没有瞧见智饭和尚,不由得瞪眼问道:“人呢?”
小白狐儿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本来都已经抓到那个小子的,结果那神像里面飞出一道黑色的触角来,抓住那个家伙往里扯。我去阻拦,那玩意有电,扎得我浑身发麻,就让他给逃了……”
眼前满是尘烟。视线受阻,我也着急不得,旁边的秦伯虽然知道我与智饭和尚之间的恩怨,不过却还是有些不解:“小陈,你既然是想给你师父的孙女报仇,直接杀了他,或者取下首级,不就好了么,何必将他给千里迢迢地押回内地去呢?这不是给他提供了无数逃脱的机会么?”
我摇头说道:“意义不一样。”
依韵公子也有些诧异了:“什么意义?”
我平静地说道:“我抓此人,一为报仇,二为立威——我师父闭关之事,天下皆闻,难免会有人觉得我师父不在,茅山就好欺负了,我这是在给那些人下点眼药,将这家伙给活着押回国内去,让他跪倒在茅山门下,受我刑堂三刀六洞之法,也让那些怀着异心者瞧一瞧,茅山没有了陶晋鸿,还有我陈志程,还有无数他们惹不起的家伙!”
秦伯像看怪物一般地瞧着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你这小子,跟你师父年轻的时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啊!茅山,后继有人了。”
对于秦伯的夸赞,我不置可否,待到烟尘消散,朦朦胧胧之中,我瞧见石堆外面影影绰绰地站着许多人。
这些人,想来应该就是这个古刹之中的所有力量,也是当年跟随着格日桑贤者的部下。
只可惜,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我将手中的饮血寒光剑扬了起来,对着布鱼和小白狐儿平静地说道:“照顾好自己。”
瞧见两人坚定地点头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肺部缓缓地适应着这种带着石灰的空气,头顶上的暴雨此刻已经开始变得稀疏,那些细雨从九天之上飘落而来,在我的头顶上,顺着炁场朝着两边滑落,身子不沾分毫,而尘埃落定的时候,王木匠也带着有些乏力的异兽,缩回了八卦旗中,回到了我的胸口。
我环视一周,找到了目标。
正门口处,格日桑贤者正在高举着双手,与他手下的众人作动员,我听不懂当地的土语,不过大概也晓得一点,那就是说我刚刚亵神了。
这个罪名,对于狂热的宗教信徒来说,无异于杀人父母,不共戴天。
所以我瞧见周围的每一个人,眼睛里都红红的,仿佛有一团火在里面燃烧,恨不得冲上前来,用牙齿、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