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劲上涌,右眼一红,立刻瞧见面前的这两人,都不过是一股神秘气息,变幻万千,古怪不已,不断地在我身边徘徊,伺机而动。
刷、刷、刷!
我连挥三剑,挡开了好几处的攻击,按照临仙遣册的指示,朝着某一个节点猛然一剑刺去。
三股力量汇聚,一剑刺破苍穹。
轰!
万物为之一清,而就在此时,我的面前居然又出现了小白狐儿,我怒极发笑,将饮血寒光剑猛然前指,厉声喝道:“真的是不想活了,还敢这么戏弄我……”
就在我举剑刺去的时候,小白狐儿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惊声喊道:“哥哥,你要干嘛?”
这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划过我的脑海,我猛然一震,眯眼一瞧,却见小白狐儿、布鱼、秦伯和依韵公子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像看怪物一般地瞧着我,我当时就是一阵心慌,然而饮血寒光剑却已然刺入了小白狐儿的胸膛,那小妮子双手抓着剑刃,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始终不相信我居然会做出这般的事情来。
瞧见小白狐儿受伤,我顿时就是心慌意乱,慌忙丢下长剑,冲过去,跪倒在血泊之中,抱起小白狐儿,语无伦次地说道:“尾巴妞,对不起,我、我……”
就在我满脑子都是惶恐慌张的时候,我突然瞧见小白狐儿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这微笑,与先前那格日桑贤者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的。
我猛然推开小白狐儿,却被她紧紧地抱住,而在我的身后,布鱼等人则狞笑着,抽出各种锋寒的利器,朝着我的身后刺来。
啊……
屡次被欺骗的我猛然一沉,感觉心中的魔头倏然暴起,浑身的青筋一阵游动,双手一发力,直接将怀中的小白狐儿给撕成了两半,任由鲜血洒得我一头一脸,而我则猛然回头,冲向了后面阴笑连连的三人。
然而就在我怒发冲冠的时候,脖子处突然遭受重击,双眼一黑,直接跌落到了地上去。
当我从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来的时候,瞧见刚刚被我愤怒撕碎的小白狐儿一脸焦急地看着我,布鱼被依韵公子给死死按住,而我,则被秦伯给按住,难以挣脱。
吼、吼……
我的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声音,就想要将压制我的这个老家伙给撂翻,而那家伙却在手掌上吐了一口唾沫,另外一只手的食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符箓,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的语调陡然拔高,冲我额头拍来:“……去除恶我,归本还原,赦!”
一掌拍中额头,万物归一,我感觉气海被猛然轰击一阵之后,脑子瞬间清明起来,这才发现我面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人物。
他们并非幻觉。
我深吸了一口气,瞧着脸上露出焦急无比表情的小白狐儿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白狐儿瞧见我表情如常,知道我恢复了神智,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指着前方的一处雕塑说道:“你和布鱼一进来过后,就一直盯着这猴脑袋的神像看,结果没一会儿,就一下笑,一下哭,然后抽出剑来又喊又叫,我们都进不得你的身,好在秦伯在,拿得住你……”
我看着面前的雕塑,却是一个四面八手、猴子脸孔的神像,想来应该就是印度教中最受欢迎的神猴哈奴曼。
这家伙在印度以及东南亚属于家喻户晓的神灵,在印度伟大的史诗《罗摩衍那》中,它是最著名的主角之一,这家伙聪明非凡,力能排山倒海,善于腾云驾雾,变幻形象和多次救助罗摩王子,是智慧和力量的化身,民国大家胡适甚至认为吴承恩写《西游记》时,就是参考了哈奴曼塑造的孙悟空。
总而言之,这是个牛逼无比的角色。
秦伯见我恢复了神智,便朝我笑了笑,又朝被摁倒在地上的布鱼走去,而我打量四周,发现我们依然身处于那石堆腹内的大殿之中,干涸童尸与蜡烛依在,只不过灭了一小部分,秦伯给布鱼解过之后,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这里应该是他们冥想和祭祀、沟通神灵的地方,处处都是陷阱。印度教在冥想、意志控制和精神力的领域,都有着很深的研究,你们身上没有辟邪符,便很容易受困于精神世界,无限轮回……”
说完这里,他舔了舔嘴唇,然后又说道:“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你,道心未稳!”
道心未稳?
我惨笑一声,并未答话,而秦伯则指着四面闪烁着无数幽光的墙壁,有些为难地说道:“此处必有机关,如果能够破除这法阵,或许就能够找到对方的藏身之处,不过对于法阵,我并未精通——唉,以前有位挚友倒是很懂,只可惜没有能够学到他的皮毛……”
我心中一动,拍了拍胸口说道:“说到法阵,我这里倒是有一人略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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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脱壳,石堆
我从床上一跃而下,趴在地上一看,那儿只有一滩湿漉漉的水印子,哪里还有什么智饭和尚?
旁边的布鱼瞧见我的脸色不对。也慌忙地下了床,瞧了一眼,顿时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喃喃自语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一直都注意着他的,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不见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相比于布鱼的迷茫和惊慌失措,我反而是好一点,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仔细想来,顿时就晓得了事情的缘由来。
瞧见布鱼一副自责的模样,我安慰他道:“别着急,能够从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给带走。这事儿也怪不到你的头上来。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应该是在睡梦中遭到了精神攻击——对方是个入定禅境的高手,而你我却恰好将身上的驱邪符给了别人,所以方才着了道……”
“入定禅境的高手?”
布鱼复述一遍,眉头皱起道:“到底是谁?”
我朝着外面望了去,毫不慌张,而是平静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说了,不管是谁,选择了我们当做敌人,倒霉的不一定是我们,而是他们自己!”
这话儿说完,我直接走到门口来。从门缝里朝着外面瞧了一眼。
夜,依然是静谧,而头顶上的暴雨下得宛如倾盆,哗啦啦。让人不愿意离开,但是在厚重的雨瀑背后,我却能够瞧见黑暗中有人在不断地跑动着,仿佛在准备着什么一般。
这些人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就是怕惊扰了我们。
紧接着,我又感觉到了这雨瀑也是有一些问题,它更像是被人召唤到这儿来,掩盖一切的工具。
呼风唤雨,好大的本事。
我没有直接推开门去,而是通过羽麒麟通知到了小白狐儿,接着又掏出了饮血寒光剑,用遁世环隐匿着身形,在墙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当剑落下的时候,墙的对面露出了两张脸来,秦伯和依韵公子一脸无奈地瞧着我说道:“你这是闹什么?”
我丝毫不介意两人嗔怪的目光,而是淡定地说道:“我刚才受到了精神攻击,而智饭和尚也不见了人影,外面我瞧见有在准备,应该是要将我们给捉拿——那家伙跑得应该并不远,我不愿意自己前来东南亚最大的成果丢失,想问一下两位的意见。”
依韵公子眉头一扬,简单地说道:“还用说什么,就是干!”
秦伯也点头说道:“你们的辟邪符,此刻却是在我和小尚的身上,是我们连累了你们,一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统一了思想,小白狐儿也适时赶到,她对于周遭的应变是最擅长的,由她带着我们,从角落离开这一处僧舍,循着黑暗,悄不作声地离开了包围圈。
我们一路向后,沿着黑暗处来到了寺院最后面的那几处水池边,这时方才跳出了敌人的重围,躲在黑暗中的我们瞧见有十数人穿着蓑衣,身形矫健地朝着那边的僧舍赶了过去。
依韵公子抹了一把额头的雨水,不由得摇头说道:“早知道就不贪那一口热食,和这安稳一觉了。”
我却显得十分淡定,眯着眼睛说道:“无妨,该来临的,终究还是会来临,让它提前一点,其实也很不错。”
虽然暂且不用去管那些家伙对于僧舍的围剿,但是对方最终还是会发现那里空空如也,而我们这些目标已然金蝉脱壳,当然,我们也不会如惊弓之鸟,仓皇逃离,而是要等待机会,将事情给搞清楚,把那不翼而飞的智饭和尚,给找出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要有着比敌人更加冷静的耐心。
我完全没有走失俘虏的懊恼,而是平静地站在池边,开始将兴趣转移到了这水池上来,瞧见如注的暴雨不断拍打池面,那雨水溅起,里面竟然能够瞧见不断蠕动的红色细虫。
这些虫子并不算大,比普通的蚯蚓还要小许多,浑身一层又一层的鳞甲,层层堆叠,看不见眼睛,只能感受到那种反复纠缠成团的密集与恐怖。
三四个池子里,全部都是这种红色细虫。
秦伯深吸一口气,对大家说道:“这里并不是一处普通的印度教寺庙,很有可能,是某个邪异的分支或者派系,跟当地的邪术结合了起来。”
印度教中,也有山头林立的派系,大家虽然都供奉着三主神,但是道义却是天差地别。
最主要的事情是,这个宗教,给我的感觉很是不好。
我左右扫量了一下,很自然地将目光锁定在了池子之后那座宛如金字塔一般的石头建筑上去,说是金字塔,其实也不过四五米高,感觉这石堆透着一股古怪,也正是这寺庙最核心的地方,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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