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惊呆了。
“哦,jesus!你怎么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第4章 耳钉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看了华生一眼,学着杰克的样子挑眉。我想我此时此刻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笑。据说这个动作十分的“斯莱特林”。与此同时,我也认识到斯莱特林在英国巫师界就是讨人嫌、高傲、装逼、中二、甚至食死徒的代名词,当然这些负面形象在伏地魔失势后有所改变。
“她当然是在开玩笑。”夏洛克抢过话,语速极快地说道,“除了这张脸,她还能拿什么勾引男人?要身材没身材,要钱财没钱财。少年时期有自闭倾向,但仍有一个孩童该有的纯真善良,原本应该发展为一个腼腆的好女孩,却因为在某种特殊环境中长大而变得性格乖张不可理喻。患有乳糖不耐受症,以及轻微的时下非、常、流、行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恐高,不敢吃辣,不敢打耳洞。感情洁癖,控制欲强——哦,这一点简直就和麦克罗夫特一个样子,实在烦人。”
麦克罗夫特出声反驳,但是没人理他。
说完这些,夏洛尔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最后总结道:“约翰,这样你还认为莫里亚蒂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吗?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该重新考虑一番他的智商了。”
华生:“……”
“……一派胡言!”我差点气炸,猛地将两手拍在桌子上,结果疼得我龇牙咧嘴。我现在可以肯定了,如果把夏洛克扔去霍格沃茨让那顶破帽子给他分院,他一定是个讨人嫌的斯莱特林。
夏洛克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地用他那双眼睛盯着我。明明是注视着我的,可我却觉得他的视线毫无焦点。
“证明它。”他说。
刚走出贝克街221b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是真的害怕打耳洞,但我却为了证明夏洛克是在胡说八道而逞能去做这件事……
我哥哥曾经给我列举过打耳洞的六种(也许是六种,我不太记得了)方法和它们的优点与弊端,我对于他所描绘的红肿、发炎甚至化脓的后果记忆犹新。他甚至告诉我打耳洞最好的时间是在每年三月底和九月底,因为天气刚刚好,其他时候不是太冷就是太热,都不利于耳朵的修复,更不用提打耳洞之后复杂而麻烦的护理了。
打个耳洞都如此痛苦——不如让我养一只曼德拉草,或者干脆一点儿给我一个钻心剜骨吧。
然而我最后还是去打了耳洞,我确信我狰狞的表情把那位可怜的年轻店主吓到了,他一定以为我是来打劫的强盗,而不是一位客人。一直到他把我的两边耳朵都弄出一个窟窿,他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生怕我给他一个阿瓦达索命似的——当然,前提是他得知道阿瓦达索命这玩意儿是什么。
在我阴沉着脸回到家时,杰克一脸古怪地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咬牙切齿:“我打了耳洞。”
“你确定你只是打了个耳洞而不是破/处吗?哦,抱歉我忘了你早就不是了。”
“……你今天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我不介意帮你洗个胃。”
他斜睨着我:“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你还记得第一次和你上/床人是谁吗?”
“我、不、记、得!”我一字一顿地朝他吼道。
“可是——”
我给自己施了一个闭耳塞听,杰克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见。我决定无视他,开始一项一项回忆我哥告诉我的打耳洞护理步骤:洗脸、睡觉时都要避免挤压、碰击耳朵,至少刚穿耳洞的七天内都不能沾水……回忆完这些之后,我决定让我的耳洞自生自灭了。哦,梅林的臭袜子,我恨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黑着脸将自己甩进沙发里,目光扫过茶几,指着上面摆着的方形水晶盒子,那里面装着一朵盛开的鲜红色玫瑰。我飞快地换过头瞪着杰克:“那是什么——难道是戒指吗?你要向哪个倒霉的姑娘求婚?”
哦——得了吧,听听我都在说些什么糊涂话,比起姑娘,杰克显然更喜欢那枚他一直戴在手上就连洗澡都不愿意摘下来的丑陋的石头戒指。
他幽幽地瞥了我一眼,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对我自己来一个闭耳塞听的解咒,然后朝着他眨了眨眼睛:“抱歉,再说一次?”
他沉默了几秒,十分不耐地重复着刚刚他说过一遍的话:“那是帮你签收的快递,我帮你拆开了,检查一下是不是危险物品。”
“我的?”我愣了一下,倒不是为了杰克拆寄给我的快递。他向来是这样随意看属于我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
我迟疑地打开盒子,从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中取出一对造型精致的钻石耳钉。
“耳钉?为什么只有一只?”杰克问道。
我没有出声,一阵怪异的感觉爬上心头,如同细针密密麻麻地刺痛着神经。这种感觉虽不强力,却惹得我一阵慌乱。耳边响起巨大的嗡嗡声,杰克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捕捉不到。冷汗从我的额头冒出来,一直滑到我的脸颊。我只感到一股恶心感卷至心头,随即占领我脑海的是惶恐与无止境的负罪感。
我将玫瑰拿开,乘着玫瑰的红色绸缎上躺着一张白色的卡片,上面用鲜红的笔写着:ioweyou。
然而我想不出,也不敢想象,是谁曾经目睹我在美国纽约杀死了那个男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直到现在才将那男人的钻石耳钉送到我面前。
“你能弄到冥想盆吗?”我用哆哆嗦嗦的声音问杰克,握着方盒的手颤抖了一下,水晶盒子与茶几上的玻璃表面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种东西,随随便便就能弄到手。”他凝视着我,眼神十分冰冷,“你要那做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算了,不用了。”
杰克不再说话了。
于是我也跟着闭嘴了,整个屋子在厨房里烧着水的开水壶呜呜的声音之后彻底安静下来。
梅林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
每当出现矛盾的时候,我们似乎都会互相赌气直到某一方打破这种状态。而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觉得自己说的那些“我们很相似”、“我们是一类人”都是些屁话。
我们可以坐在一张沙发上看上一天的书而相对无言,也许之间偶尔还夹杂着“你该去做饭了”或者“我不吃了”之类僵硬的话语。总之,在他或者我自己恢复正常之前我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我真该搬出去,我真是受够这家伙了。
我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厚厚的黑魔法实例应用大全,用余光瞥着杰克,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读着一本魔法史。他看起来读得十分认真,然而,梅林的蕾丝裤袜,这家伙对魔法史可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
接近天黑的时候,我开始思考他为什么还不催我去做饭,或者也许我该站起来说一句“嘿,你想吃点什么吗”,然而我还没来得及决定到底要不要这么做,一通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特殊的铃声。
杰克抬起眼皮看过来,他当然会知道这通电话不是那些央求我做他们女朋友的男孩儿们打来的。这个铃声属于我的哥哥斯宾塞瑞德。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十分亲密。从我十一岁开始我们就很少见面了。我在十一岁那年收到芙里顿魔法学院的通知书,知道了我其实是一名巫师。那一年斯宾塞十二岁,他从拉斯维加斯公立高中毕业,随即进入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他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加入fbi,同年,我离开美国抵达英国伦敦。
留在我印象之中的大概只有他在十二岁前劝我长大后不要打耳洞之类的事了,我去了芙里顿之后从未给他寄过信,同样的,这么多年以来,这也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我。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通了电话,对方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的时候我更是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那个声音却不是斯宾塞瑞德。
“你好,我是fbi行为分析科的艾伦霍奇。请问是斯佩妮瑞德小姐吗?”
那是一个深沉的男中音。我吸了吸鼻子:“是的,是我。”
“那么,可以叫你佩妮吗?瑞德说过你不喜欢别人直接称呼你的全名。”
“当然,”我有些急促地问道,“我哥哥,我是说斯宾塞,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别紧张,瑞德没有什么大碍,”对方沉稳的语气让我莫名地安下心来,他稍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听着,佩妮,有人盯上你了,他调查了和你相关的人。但他的人在跟踪瑞德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为此瑞德受了点小伤——只是小伤,你不用担心。听着,你得回到美国来,我们的人会在明早七点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接应你。”
电话挂断了。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应该有些难看——一对频繁出现于我的噩梦中的钻石耳钉,一通来自美国的电话,无一不使我心慌意乱。
“发生什么了?”杰克的声音在空荡的空气中响起来,他已经放下了那本魔法史,用他那漆黑的、眼白微微有些充血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我双眼无神地看着他喃喃自语:“我得去趟美国。”
在我逃离美国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我会再一次踏上那片土地。然而艾伦霍奇说得对,无论是为了斯宾塞,还是我自己,我都必须做出这个决定。
第5章 死穴
“他说得对……我必须回美国去。”我闭了闭眼睛,又说了一遍。
杰克倏地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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