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沃洛夫作好一切战斗准备,但就在即将开始行动的时候,他却因疟疾病倒了,只得委派他人指挥战斗。谁知土军因上次失守,在渡河处严加防范,戒备森严,俄军在做了一两次试探性的渡河动作后,认定这一行动过于危险,主动放弃了进攻。苏沃洛夫得到消息后,怒气冲天,暴跳如雷:“这是怎么样的耻辱!我还能再率领这一群胆小鬼吗?天哪,一想到此,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两天后,俄军主力渡过多瑙河,不再需要箝制行动,图尔图开城的战斗已失去意义。但苏沃洛夫却耿耿于怀,“我宁肯死也不愿被人说成是一个破坏誓言、荒废责任的指挥官。”“我不能容忍这种耻辱,必须洗刷这个污点。”军人的荣誉感天天折磨着他,他终于下决心,甘冒违抗上级的命令的大罪,自作主张进行战斗。“过去的作战命令一律有效,立即从事进攻准备。”他的声音传到每个官兵耳朵里。
战斗打响了。整整一天苏沃洛夫因害疟疾全身发抖,虚弱得必须由人架着走。这次他不相信任何人了,从始至终,在两个军官的搀扶下亲临战场,他的声音微弱得要把耳朵凑到嘴边才能听清楚。就这样,他指挥了一整夜,土军终于被击败逃窜,哥萨克一直追出十几公里。他以一场没有战略意义的胜利,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苏沃洛夫接到新的命令,阻止土军在锡利斯特拉渡过多瑙河。这命令有一点不合他的胃口:他必须和卡勉斯基将军指挥的友临部队协调行动,最后的决定权归卡勉斯基。
“他是一个不错的将军,但比不上我!”苏沃洛夫愤愤不平,决定自己单独行动。他故意推迟两天出发,借故改变行军路线,并且假装来不及把这些变化通知卡勉斯基,细心地避免碰上他的队伍。当两支部队在途中意外汇合后,苏沃洛夫仍不甘心受人约束,他立即把自己的部队带到前卫,想以与敌人首先接触的既成事实,迫使卡勉斯基按自己的计划行动。
这时,一支四万人的土耳其军队已驻扎在科兹卢贾城,与俄军占领的尤申雷村,中间只隔着一片绵延十几公里的森林。
苏沃洛夫率领的侦察部队与土军的先遣队在林中遭遇开火。狭窄的道路,对方占绝对优势的兵力,使俄军在混战中由退却变成溃败。战斗力极强的阿尔巴尼亚军以猛烈的攻击向前推进,森林中到处闪动着他们的红色帽子和缠头巾。苏沃洛夫同部队失散,他听得懂从后面越来越近的喊叫声,大意是说不要开枪要活捉。有几次,追兵几乎要伸手抓住他的短大衣了,多亏座下那匹良驹拼命奔跑,才得以脱险。这一战,俄军几乎被赶出森林。
关键时刻,援兵赶到,阿尔巴尼亚军开始退却,苏沃洛夫抓住战机,集结骑兵立即发起追击。林中窄路被土军丢下的辎重、死马、尸体所阻塞,草从和矮林中不断射出狙击他们的枪弹。天气酷热,加上他们已经一天没吃没喝,俄军追击的速度放慢了。但苏沃洛夫毫不松劲,指挥部队且战且进,不仅顶住土军多次反击,而且冲出森林,科兹卢贾清真寺的尖塔耸立在眼前。
苏沃洛夫利用一块洼地展开部队,打退了土军的几次进攻,终于等到炮兵赶来。经过三个小时炮击准备,他不等卡勉斯基的部队来到,集中起手下全部兵力进行最后冲击。土军失魂落魄,拼命逃窜,抢到马的砍断拖炮的拖绳,抢不到马的则向马上的人开枪,一片混乱。
科兹卢贾一战从根本上扭转了战局,失去斗志的土军心惊胆颤,不久便和*媾和,*得到了黑海北岸的大片领土和黑海的自由航行权。苏沃洛夫却因和卡勉斯基关系恶化被鲁缅采夫冷落,批准他回国休假。
这一年…1774年,苏沃洛夫的个人生活有两件难忘的事,他和出身莫斯科名门望族的公爵之女、瓦尔瓦拉·伊万诺夫娜·普多佐罗夫斯卡娅结婚。这时,他晋升为步兵中将。
三三大战役
*获得了暂时的国际和平,苏沃洛夫奉命前去*国内爆发已久的普加乔夫农民起义,但等他赶到时,战争已基本结束。
此后13年,他没有接到什么重要的军事任命,在克里木、库班、阿特拉斯罕、喀山等地的军营里,过着平淡无奇的驻防生活。有时去村里散散步,和农民聊聊天,到教堂里唱诗读祷文,高兴起来还亲自去敲钟。他的个人生活却难称平静,时不时掀起一阵风波。爱女娜塔莎的出生带给他极大的喜悦,妻子的不忠却屡屡折磨他、羞辱他,几经风波,他终于断绝了令人痛苦的夫妻关系。1786年,他晋升上将,这并非来自战功的荣誉,没有带给他多少快乐。
生活优闲安逸,苏沃洛夫却感到越来越苦恼,他害怕被遗忘,不断写信给波将金,请求给他更适当的职位。
“阁下,我只有一个愿望,这就是执武器服满我崇高的兵役。”
“我没有学到上流社会应有的风度,现在过田园生活,为时已晚。”
“从慵懒中把我拉出来吧,我受不了这种奢侈生活。”
1786年底,俄土之间战云重起,苏沃洛夫如愿前往多瑙河前线,在波将金的叶卡捷琳诺斯拉夫集团军中指挥一个军团,防守赫尔松地区,重点是金布恩要塞。弯曲狭长的金布恩海角伸进黑海,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它封锁第聂伯河口,防护赫尔松,截断通向克里木的通路。要塞驻军约4000人。
第二年8月,奥斯曼帝国正式对俄宣战,第二次俄土战争爆发。当得知*海军的黑海分舰队因受风暴袭击而瘫痪时,土耳其决定,把进攻的第一棒打在金布恩。
10月12日,这天正逢圣母节。土耳其军队在其海军强大炮火掩护下,开始登陆进攻。消息飞报苏沃洛夫,他却笑着对大家说:“今天放假——圣母显世,我们去做弥撒,至于土耳其人嘛,让他们都爬上来好了。”
5000多土军顺利登陆,一路构筑营垒向前推进,15行壕沟胸墙横列海角。要塞行军教堂里的大祭仪式,却仍在若无其事地进行。困惑不解的军官们开始窃窃私语,这古怪的指挥官是不是疯了?他们还不了解苏沃洛夫,对于他,打退敌人不够尽,重要的是予以歼灭。
下午三点左右,土军扑向俄军阵地,苏沃洛夫等待的时刻到了。要塞的大炮喷出一阵葡萄弹雨,步兵冲出大门,端着刺刀猛烈冲锋,哥萨克骑兵以排山倒海之势扑向敌军右翼。土军的先头部队几乎被全歼,主力掉头而逃,俄军突击队一鼓作气,占领了十道营垒。但海角越来越尖,地形狭窄,俄军又*了敌舰600门大炮的射程,损失惨重。
俄军开始退却。苏沃洛夫的坐骑被一发炮弹炸飞了脸,他看见不远处有几名士兵牵着马,以为是哥萨克,就喊他们,不料那是土耳其人,他们立即向他扑来。看见这一情景,掷弹兵诺维可夫首先奋不顾身地冲过来,杀死了两名袭击者。见许多士兵围拢来救他,苏沃洛夫发出了恢复进攻的信号,俄军重新把土军驱逐回去。
一块炮弹片击中苏沃洛夫的胸膛,他失去知觉。他醒来时,发现俄军正在混乱中后退,土军把缴获的大炮拉走,几十名托钵僧在土军行列中跳来跳去,为那些伊斯兰教徒打气。
天色已黑,苏沃洛夫毫不气馁地组织起第三次进攻。他同时投入所有预备队,唯一的战舰“捷斯纳”号也行动起来,逼退了土军的17艘战船。抓住海上炮火停顿的有利时机,哥萨克涉过浅滩,绕到土军背后。陷入两面夹击的敌人精疲力竭,乱不成队,一小时后被赶进海里,站在齐腰深的水中连喊“投降”“饶命”。
这时,又一颗子弹打穿了苏沃洛夫的左臂,附近没有医生,他用海水洗了洗伤口,扯出手帕包扎上,“上帝保佑,这还真管用,好多了,我要把所有的土军赶下大海。”他边说边骑上战马,冲进队伍。
俄军取得了金布恩战役的彻底胜利,5000土军,只有不到700人生还。彼得堡欣喜若狂,叶卡捷琳娜二世在梳妆台前接到战报,“这老头儿,算让我们服了。”从医院养伤回来的苏沃洛夫,坐在平静的兵营里,给女儿写信:“亲爱的娜塔莎,我们这儿一直在进行激烈战斗,比你们揪头发打架凶多了……”
一支强大的土耳其军队又在福克沙尼集中,准备进攻*的同盟国奥地利,苏沃洛夫奉命前去支援。奥军指挥科布尔格公爵听说俄军赶到,立即派人去请苏沃洛夫来商定作战计划。第一次派去的人被礼貌的告知,苏沃洛夫将军刚出去。第二个人被尊敬的拒绝,将军正在作祈祷。第三个人到时,将军已经睡觉了。
科布尔格大发脾气,正在恼怒时,信使传来一份命令式的便笺:“深夜两点,部队分三路纵队出击,俄军为中路。要全力以赴进攻敌人,不要向左右两侧做小规模搜索,以求在黎明时到达普特纳河,渡河后继续进攻福克沙尼。”科布尔格看看表,已经晚上11点了,没有时间争论、修改,他只能被迫接受这一事实。
俄奥联军按照基于坚决进攻的,典型的苏沃洛夫式计划,迅速扑向敌人。
福克沙尼兵营,矮小微驼的苏沃洛夫,满意地看着*士兵从尸体和瓦砾堆里,捡起一面面土耳其军旗。一位身材修长的奥地利将军跑向他。“对不起,老弟,我别无他法。你聪明勇敢,但你是个战术家,我的计划却不符合战术要求,咱们会无休止地进行外交、战术和捉迷藏式的辩论,我将精疲力尽,敌人将以打败我们的结果来解决我们的争端。我只有避而不见这一着了。”苏沃洛夫对为胜利而拥抱他的科布尔格说。
一个月后,17*年9月初,土耳其人开始实行一项庞大的计划,在伊兹梅尔要塞佯集军队,诱使波将金率领俄军主力集中在这一方向。同时,由宰相亲自出征,在雷姆尼克集结十万主力,准备一举歼灭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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