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声音极小,似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不过那小厮还是听到了,所以有些错愕地说道:“夫人认识赫敏郡主?”他似乎没说郡主的名号吧……
认识?哼哼,她岂止是认识呢。
这就来了吗?竟然来的比她的记忆中要早上这么多……
前世,陆谦官居二品,言谈举止风流潇洒,又生得一副好相貌。她与赫敏郡主初遇,是在新皇登基后的某个宴会上。
那对男女,初见时就彼此欣赏了。
那时,她也是看出来了的,所以对那位总是挂着一脸甜笑的赫敏郡主,无论如何都是喜欢不起来。
她云中秀一生逆来顺受,就连那柳曼如她都能努力去接受,尽管她偶尔会耍些手段来作弄她。可那些手段都不如这赫敏郡主的一个小小指头……
但如今的陆谦,一无所有,他们为何还会相遇?而且提前了这么长之久……
这样想着,云中秀开口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声问道:“是老爷让你叫我来的?”
那小厮连连点头,“是,是。夫人还是快些回去吧。”
是啊,按理说陆谦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并没有错。顶着皇室的名号,她这个正妻理应立刻就赶回去迎接。
可是……那赫敏郡主不是很会装好人吗?这一次她偏偏就要做个任性的,她偏偏就不要做个贤良淑德的正妻唇角微提,云中秀轻笑道:“你回去吧,就告诉老爷,茶园里的生意太忙,我走不开。”这样说完,她便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了。
听她这样说,那小厮则有些急了,对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他高声唤道:“夫人,这样不妥的。那……那可是郡主啊”
他话音落下,只见那青衫妇人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似乎被“郡主”两字震住了。
就在小厮舒了一口气之时,却传来一冷冷的笑声,“郡主?不是微服出行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况且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确实走不开。”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在门口,而原本的大厅已经一分为二,被两扇巨大的屏风阻隔出一条小道。那妇人正是站在那条小道的中间,所以那小厮根本看不到屏风里面的情况,究竟是不是真的忙。
而打从这小厮一露面之时便喊了那样一句话,所以茶园里一直静悄悄的。
他们方才的对话,也隐隐约约在大厅里传开。不知是哪边的茶客喊了一句,“回去吧,确定那郡主是真的再来叫我们老板娘大伙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瞬间,茶园里热闹了起来。也有三三两两的声音附和着那茶客的话。
小厮听后,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看着前面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最终还是忍了回去。
“那奴才先告退了,回去就禀老爷,说夫人您不再茶园。”说完,他叹了口气,转身跑开。
云中秀想叫住他,告诉他无需找这种理由,可那小厮回去许是会受连累的。想到这里她收回视线,又继续了方才所要做的事。
这晚,云中秀忙到很久。
冬日里,为了吸引茶客,她在茶园里放了样式精美的熏炉。一方面能保证室内空气温暖,一方面也符合茶园所需要的格调。
而买下那些熏炉的价格却是极高,最初用的时候六叔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就算几天的收入都不够那熏炉钱。
可云中秀还是坚持了。
几日下来,她虽然把茶的价格提高了几倍,可是来这里的喝茶人却比以往要多了许多。茶园的收益也就更好了。
六叔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是做生意的料儿。
其实,一碗茶才几文钱?就算她提价了,一般人都是不在乎的。
而熏炉非但可以取暖,若是燃上一天身上还会有一股属于它的特别熏香,几天不会消散,味道极其惑人。
那熏炉的价格极高,又是产自异域,每年到了冬天都会有人来南祺贩卖,卖完就走,再想多要也是找不到了。
而今年,那卖熏炉的人刚一在南祺露面,云中秀便派人将他手上的全部熏炉买了下来。
这东西本就稀罕,而今年因为她是独一份所以更显珍贵。她又在熏炉之上燃了一些火炉,虽然冬日寒冷至极,可是茶园却异常温暖,所以茶客也就越来越多了。
而她买下的那些熏炉却足够燃上好几个冬天的。
暂时看来她大手笔买下那些熏炉是个愚蠢的举动,可是要不了几天不就赚回来了。茶钱虽少,可是架不住喝的人多。
所以她确实是很忙,而并不是在躲避什么……
云中秀是这样对自己说的,可是尽管如此,她心里却明镜的知道,自己是有些怕的。
不知道是怕什么,明明已经想好了对策,但是那女人真正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畏惧的。
想报复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啊。
她这个赫敏郡主,可是那未来南祺皇帝的宝贝妹妹。
这不,他的身份才刚刚昭告天下,这位郡主就凭空冒了出来。
所以她才会不想那么简单的就将陆谦解决掉,她要借着陆谦的手,将她曾经施加给她的,全部百倍地还回去这一世,就算她想不要她的男人也不行了以后尽量保持双更,实在不行也会隔日双更。
之所以说尽量,是我不保证自己码字的状态。
以前也和大伙说过我码字慢,而且有时候码出来的东西不过自己这关,就作废了。
但是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的。
双更的时间分别是凌晨,和中午。
唔,我会加油的,谢谢各位亲,以后不会在抱怨了,请大伙放心。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郡主的救命恩人
夜,极沉。
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唯有朦胧的月色,似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衣,只透出些许的光亮。
马车“轰隆隆”地驶在安静的街道上,这一夜云中秀回来的特别晚。巧儿已经疲倦地倚在她身边浅眠了,黑暗中,只有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显得异常地光亮。
那是一种警觉。
尽管怀中抱着暖炉,可她的鼻头仍然冻得通红。
这大冷的天儿,寻常的妇人早就窝在家中一步都不愿意走出。就如前世的她一样。
可此刻她却要想着怎样去应对那个一走就是两三个月的男人。
很累,很疲惫,可这是再生的她必须要去面对的。
她也想幸幸福福地活着,可那些人带给她的屈辱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会是什么情形呢?他是会独自去睡了,还是会等着她?
那个男人走之前对她是那般的温柔小意,可是如今他不知怎地攀上了郡主。这足以让他扬眉吐气,这也足以让他觉得自己另有靠山……
待到云荣府时,那前面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飘在屋檐下朦胧的烛光,虽然微弱可是却让她更鼓足了一些勇气。
那是她的家,那是她云中秀的家……
马车缓缓停下,一路行到云裳苑,四周都是静悄悄的,出奇的静。就好似那个男人还没有归来一般。
一夜就这样过去,云中秀心中所想象要发生的事,一件都没应验。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如果真的发生了她心里还有一点准备,可是此时这般风平浪静,她倒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秀娘——秀娘——”
卯时,正当云中秀起了榻,梳妆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那“久违”的声音。
深吸了一口气,云中秀对身后的巧儿轻声交待道:“让他进来吧。”
姑爷子定是被于大哥他们拦在了外面。巧儿会意,点了点头迎了出去。
片刻后,那深情的呼唤由远及近,一声一声地从未间断,“秀娘为夫回来了秀娘为夫活着回来……”
那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狂喜以及激动,而且……他那股柔情劲似乎还没有退去。
感觉到他已经进了屋,云中秀起身迎接,可是还没等有什么动作,便被那突如起来的熊抱紧紧拥住。
他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秀娘……秀娘……”没有过多的话,他只是一声声呼唤着她。
而且这般深情的模样倒不似是在作假。云中秀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用力将他推离一些,轻描淡写道:“回来就好。”
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句回来就好。
陆谦有些许失望,因为在这妇人的眼神里,他没见到一丝该有的喜悦,反而是一种极不耐烦的表情。
满腔的热情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掉,但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昨日让人去请秀娘,你怎地还没有回来?为夫还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呢,结果他却说你不在茶园。”
呵呵,看吧,这男人也是了解她的。不过相较起他的热情,云中秀则显得冷淡了许多,她连多余的解释都没有,直接就道:“茶园的生意太忙,走不开。”
因为他知道这男人真正想说的话并不是那些,并不是他一回来便想着准备好酒好菜要招待她。而是……
“就算再忙,秀娘也应该回来的,为夫不是让他给你带话了。幸亏这赫敏郡主是个大度的,若是旁人定会怪罪你这个当家主母招待不周,失了礼数。”
果然吧,这男人常用的手段就是先给你个甜枣,然后在你正欢喜的时候再给你一巴掌。
这语气里啊,是满满的抱怨。这也就是此时不再软弱的云中秀,若是从前那个,他此时就不是这种态度了。
大度……
是啊,那个女人何止是大度,她还很善解人意呢云中秀都能想象出来她的那个作态。一定是笑得无比娇憨,一定是一点郡主的架子也没有,“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大姐姐不在也是一样的。这不还有大哥哥、如儿姐姐和柔儿姐姐陪我呢嘛……”云云……
这样矫揉造作的姿态,可是她的拿手戏啊曾经她就是败给了这样的她。
她是郡主啊,身份高贵啊为了夫君,尽管她是如此讨厌她,可还是耐着性子陪着她。
每每出了什么问题,陆谦就会第一个跳出来找她算账。而那个女人就会在一边含着泪,奶声奶气地说,不关姐姐的事……
尽管恨到咬牙切齿,可第二天若是那个女人来找她,她还不能有一丁点的不快,只能陪着笑脸。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那女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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