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聚会。她要当面跟她道歉,说一句:“对不起,佳媛,我把话说重了。”
她已经快一个月跟丁佳媛失联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在Q上留言更是石沉大海绝无回声。
在如雨和宁静结婚半个月后,有一天晚上接近十点的时候,孟云心接到了巫山云雨的电话。
巫山在电话里兴奋地跟孟云心喊:“杏儿。。。杏儿。。。出来。。。我在你家附近。。。出来再喝点。。。”
孟云心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
“你在哪?我家附近?来这干嘛?”
“出。。。来,找你。。。喝。。。酒。。。”
巫山云雨在一个酒局儿上喝多了。
巫山不愧是群界大诗人大裁缝,喝的颠三倒四黑白不分的,居然也能记住这是孟云心家附近。
他喝高兴了,打算借着酒劲、酒壮英雄胆,实施一项酝酿已久的“真心告白”。
孟云心披上风衣,在深秋清冷的月色中,走出小区大门,看到巫山长须飘然、手舞足蹈地在大街上横晃。表情沉醉、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
孟云心见状大笑:“裁缝斗酒诗百篇,巫山云雨美名传。”
巫山看见孟云心,十分高兴,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杏。。。杏儿。你真好。。。”
孟云心抬头看向巫山:“跟谁喝这么多?”
巫山自顾自说:“杏儿。。。你不知道,我喝多了有多想你。。。你不知道,你有多真。。。”
孟云心愣住:这真是喝蒙圈了。完了。这醉鬼不好甩了。粘上了。
巫山接着说:“杏儿。。。我喜欢你。。。从看了你写的《杏姑娘大闹学堂》、还没见你面时,就喜欢你。。。”
孟云心无奈地看着他:这二货比宁静致远喝多了还不好办。早知道他喝成这样,她才不出来。这下好,甩不掉了。这怎么往他家整他?
她随口应付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家吧。”
巫山急了:“杏儿。。。我是认真的。。。不喝多了,我不敢说。别以为我说酒话,告诉你,我从没这么清醒过。”
说完,一把搂住孟云心,抱在怀里。
“杏儿,我是真心喜欢你。请你相信我,我说的不是醉话。我喜欢你率性而为、个性鲜明。我喜欢和你磨牙斗嘴的感觉。有这样势均力敌的对手真的很兴奋。”
孟云心在巫山的怀里呆立了片刻,随即从他的胳膊里挣脱出来:“巫山,你要表白,我建议你先看黄历,选个好日子,拾掇干净利索、手拿红玫瑰、最重要的是…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巫山认真看着孟云心:“杏儿。。。我就喜欢你这个劲儿。。。今天,我是拉里邋遢酒气熏天。。。也没有红玫瑰。。。但是,我确是足够清醒。。。我认真地说一遍:我喜欢你。发自内心的喜欢你。喜欢你的真、你的坦荡。在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懂你?你不希望有一位蓝颜知己、有一位心灵上共鸣的朋友吗?”
孟云心默默地听着,对巫山笑了一下:“看来真的很清醒。”
巫山接着说:“杏儿,我们都40岁了。人生的好年华没有了。不能再浪费了。有生之年,我们的朋友会越来越少,越来越精。到最后能成为知己的,有一、两个,足以。”
孟云心默默点头。
巫山继续说:“杏儿。。。这些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今天,总算说出来了。我很轻松。嗯。。。还有。。。我想告诉你。。。请你原谅我一开始没有说实话。。。我不是单身。。。我没有离婚。。。我以后也不可能离婚。。。因为我老婆是政府官员。。。但是。。。。我喜欢你也是真的。。。。杏儿。。。。”
巫山说的很艰难:“杏儿。。。我想跟你说。。。跟你说。。。我们做情人吧。。。”
巫山说完就后悔了。
他看着孟云心的眼神从热烈变成绝望,表情从欣喜变成悲哀。
她清澈的眸子中跳动的那一簇火焰,变冷、熄灭。
她纯真的笑容还保持在脸上,但是她的神情逐渐冷若冰霜。
她慢慢的转过身,往前迈了一步,身体微微摇晃一下。但是她很快稳住了身形,一步一步地坚定地向前走去。
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的大门。
巫山愣在了原地,他知道他错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喊道:“杏儿。。。我错了。。。我收回我说的话。。。我们做知己吧。。。”
第二天,巫山疯狂地在QQ上跟孟云心道歉。
孟云心没搭理他。
巫山心里更没底儿了。几天前,巫山想通知她1111聚会的事情,小心翼翼地在Q上跟她说话:
巫山:杏儿,在干什么?
杏儿:杀人。
巫山吓得两个小时没敢吱声。
两个小时过后,他又凑上前问道:杏儿。。。杀完了吗?杀完了跟你说点事。1111聚会的事。。。
孟云心回复了他一个支牙笑:刚杀了俩。没过瘾。要么你来凑个数?
巫山吓得望风而逃:您老人家慢慢杀。我先告退。
杏儿:跪安吧。
若得到了杏儿一个字的回复“滚”或者两个字的回复“跪安吧”,巫山都能睡得着觉。
就怕杏儿一个字也没有,巫山真怕半小时后,杏儿手拈杀猪刀,一脸狞笑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哭笑不得地回到:“杏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了。咬一口能酸掉满口牙、能记一辈子。青楞青楞的。你就不能像秦淮一样,满面春风白里透红,像颗红杏,看着就舒服。”
孟云心回他一个支牙笑:“谢谢大裁缝。赐我一个新名字……青杏。从今以后我叫青杏了。”
巫山叫苦不迭:“杏儿已经足够酸,再变成青杏,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变得乖巧伶俐温柔可人。”
如今他得罪了孟云心,不仅将杏儿变青杏,还说出了要跟她做情人之类的话,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他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道歉。
坚韧顽强、百折不挠的“巫山式”道歉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天晚上回到家,巫山不停地在Q 上跟孟云心说话,她不堪骚扰,将电脑静音,坐在一旁看书。
手机铃声乍起,孟云心以为是巫山,看都没看置之不理。
手机坚持不懈地唱歌,孟云心万般无奈,拿起一看,居然是丁佳媛。
刚刚接起电话,丁佳媛就大声地跟她喊:“怎么回事?在Q上跟你说话不理、打电话不接?你在家没?”
孟云心听到丁佳媛焦急的声音,赶紧问道:“在家。怎么了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我马上到你家了。我出大事了。”
丁佳媛一脚迈进孟云心的家门,就蹲在了地上。
“杏儿。。。我完了。。。我出大事了。。。”
孟云心赶紧给她拿拖鞋,又搬过来一个墩子,让她坐下。
她不坐。抱着脑袋开始哭:“心。我完蛋了。。。我怀孕了。。。”
“什么?!”
孟云心如同寒冬腊月被丢进油锅,立刻浑身都炸了。
如雨怀孕可以原谅,毕竟她才34岁、未婚,没有经验,你丁佳媛女儿都上大学了,你怎么还怀孕了?!
“怀孕?!跟谁?”
“不知道。那个王八蛋跑了。”
“什么?!”
孟云心简直快疯了。
“你跟谁怀的孕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只知道网名。我跟他在一个群聚会上认识的。十一假期那几天他请我吃饭,我就去了。吃完饭。。。。。。”
孟云心气得手指一顿乱抖:“你遇到的这都什么货色啊!什么饭你都敢吃啊!”
“大姨妈都过去10多天了,还没来。我肯定怀孕了。怎么办哪?我都做了四个人*流了,身体已经很差了。再做,我怕我。。。”
丁佳媛呜啊呜啊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确定怀孕了?”
“大姨妈过去10多天了。”
“验过没有?”
“没有。还验啥啊?肯定是怀孕了。”
孟云心听罢抓起一把钱,鞋都没来得及换、也没顾得上穿外套,光着脚穿拖鞋就跑出了家门。“咣”一声摔上门:
“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验孕纸。”
孟云心飞奔着跑出小区,在车流中窜着缝儿,一口气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药房。
“验孕纸。”
孟云心拿起就跑。
“哎!给钱!”
“哦。不好意思太着急忘了。啊对,买俩。”
孟云心一口气又跑回家里。
“诺。快去。验完了确实怀孕了再说。”她递过验孕纸,一指卫生间。
丁佳媛磨磨蹭蹭地去了卫生间。
“我不敢看。你来给我看。”
孟云心咬牙切齿地挤进卫生间,接过丁佳媛递过来的那一小条东西。
似乎等了一万年。
“没怀孕。第二条线没红。”
“别哄我。”
“你自己看。”
丁佳媛把那小条纸看了又看,又把第二个验孕纸也用了,自己就开始坐在马桶上又哭又笑。
孟云心气得一把将她从马桶上扯下来:“笑个屁!你还有脸笑!”
孟云心手指几乎指到丁佳媛的鼻尖:“你瞧瞧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转磨磨盯着那些个体小老板儿,做梦都想嫁老板、嫁有钱的。你没看看你都啥模样了?你管人家要手机、要皮靴、要包、要化妆品,不盯着钱你能死不?你瞧瞧你盯的那些人?哪有什么好货色?你除了吃亏上当你还得到了什么?这又差点被一个不知道姓名、没处去找、连做人*流手术费和营养费都要不来的极品给弄怀孕。你就不能指望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非得指望那些不靠谱的男人?这几年你要是好好工作,如何至于落到这份田地?”
丁佳媛还在辩解:“也不能都赖我。。。”
孟云心立刻打断她:“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你若是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他怎么可能得手?还是你不够坚决。没准你也愿意呢。活该你被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