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实在听不下去,莲步如风向里面走去,彭青云伸手如电倏地向着楚楚的香肩抓去。啪地一声,他的手被一只大手狠狠拍了一下,疼得他唰地缩回手臂。
彭青云抬眼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的二十七八岁青年站在面前,正是侯刚飘身而至,挡了他一招。
彭青云不高兴地喝道:“小子,少管大爷们的闲事,小心你的脑袋!”侯刚笑嘻嘻地说道:“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真不知道羞耻是咋写的,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彭青云唰地一拳击向侯刚面门,拳风呼啸快似闪电,侯刚出手如风,一式长缨缚龙飞快向击来的铁拳抓去。
彭青云手腕倏地下沉,拳头猛地击向侯刚小腹,侯刚唰地向后仰身避过拳风。彭青云抬腿一式枯树盘根,右腿疾踢侯刚下盘,侯刚一式展翅高飞飘然向后飞出一丈之外,彭青云唰地抬手一甩,数道寒光快若电光石火射向侯刚。
侯刚一式卧看银河,唰地仰面躺倒在地,暗器擦着他的头顶一掠而过,嗖地射进他身后的柱子上。
侯刚厉声喝道:“小子,太阴险了吧,打架下死手,真给你老爹丢脸。”几个少女慌慌张张跑进里面,躲在帐幕后面向外观瞧,彭青云嘿嘿冷笑着说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说完猛地拔出佩刀,一式开天辟地,一股凛冽的刀风,闪烁着幻灭不定的寒光向侯刚狂野劈来。
侯刚看他的刀锋上闪着清滢滢的幽光,知道他的刀足可以堪称宝刀,不敢赤手空拳硬接,急忙施展开小巧功夫,一式天外流云,身形如蝴蝶穿花满场游走,闪转腾挪轻灵飘逸,如流云随风舒展自如。
彭青云大喝一声,一式阳关三叠狂野出手,呼啸的刀风如狂风暴雨滚滚而来。
阳关三叠这招共有三层刀式,凶猛霸道狂野绝伦,刀势展开如大浪滔天汹涌澎湃,后浪赶前浪一浪连一浪,绵绵不绝如江河滔滔无休无止。刀风罡气汇聚成一张巨网,铺天盖地的寒光罩向侯刚,
侯刚看着漫天刀光闪电般卷来,心中不由一惊,自己手无寸铁如何接下这连环杀招。冷若寒霜的刀风离他越来越近,侯刚将心一横,大喝一声,双拳用尽了全身力气向刀风击去。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灿烂夺目的剑气如一道长虹划破苍穹与汹涌的刀风轰地相撞,叮当一阵疾响,三个人唰地分了开来。
侯刚和彭青云最是吃亏,两个人蹬蹬退出五六步远,才稳住身躯。一来是他两个功力最浅,侯刚吃亏在没有兵器,功力又没有对手深厚,彭青云是以一敌二,功力又没有萧舞阳高深,自然是他最为吃亏。
彭青云有些畏惧地看了萧舞阳一眼,大声喊道:“你是什么人?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跟本公子为敌,值得吗?”
萧舞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气愤地说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难为一个弱女子!”
彭青云挺起了胸膛,得意地说道:“本公子是神刀门少门主彭青云,御前九品护卫,你们两个初来乍到,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找死。”彭青云的九品护卫就是仗着他爹的关系,混个名额领份饷银,吓唬一下老百姓而已。
萧舞阳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你不过是一个混吃混喝的败家子而已,把你爹的一世英名糟蹋的一干二净,还有脸提你老子的名头,简直是丢尽了神刀门的脸!”
他的这番话说的彭青云满面通红羞愧难当,彭青云气急败坏地指着萧舞阳说道:“你有种报上名来,改日咱们好好理论。”
萧舞阳冷冷说道:“你记好啦,在下萧舞阳,天台山上清观弟子。”“好!姓萧的,本公子记住啦,你等着!”说完,收刀入鞘转身欲行。
萧舞阳高声说道:“在下有几句忠告,望你铭记在心,以后不再犯错。”彭青云回身冷冷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萧舞阳大声说道:“希望你以后不要轻视那些烟花女子,她们不过是被生活所迫,沦落风尘。她们出卖自己的*和尊严,取悦与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寄生虫,换取一点可怜的金钱和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并没有危害到任何人。你不耕不商,成天游手好闲,靠着你老子过日子,你又比她们高贵多少呢?”
彭青云听了冷冷哼了一声,在场的众人听了更是一片哗然,要知道他们心中,只是把这些可怜的女子当作玩物,根本没有一种平等和友善的心态对待这些苦命女人。
罗泰大声向萧舞阳说道:“姓萧的,你如此维护这些贱女人,是不是得了她们什么好处呢?”说罢,和他的几个朋友一齐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
萧舞阳冷冷看了他一眼,大声说道:“自古风尘出侠女,仗义多是屠狗辈。宋朝时名震天下的巾帼英雄梁红玉,当年也是出身于**之中,她跟随丈夫杀敌报国,在黄天荡击鼓战金兵,杀得金兀术落荒而逃。后来她与金兵血战,壮烈殉国名垂青史。你们比的上她吗?
宋朝时一代名妓李师师,年老时归隐乡下,金人打败北宋朝廷,她被金兵抓到,金兀术听说她是李师师,一定要她歌舞侍酒,李师师不甘受辱,吞金而死。一个**女子有如此气节,你们有吗?”说完,他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缓缓在那几个哄笑的花花公子脸上,一一扫过。
那几个人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所迫,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石亨拍着手站起来,大声说道:“好!萧兄弟说的太好了,他们就该教训一番,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不要仗着自己老子的势力胡作非为。”罗泰指着石亨说道:“你阳和兵败,只身逃回,被降为小小的事官,还有脸胡说八道。”
石彪气鼓鼓地站起来,瞪着牛眼说道:“姓罗的臭小子,彪大爷跟你单挑,看谁是英雄狗熊!”说完,撸袖子就要动手,石亨冲他摆了摆手,冷冷地说道:“罗泰,不要仗着你爹是都御史,就尾巴翘上天去,没有老子在沙场拼命,你能在这儿逛**找女人喝酒快活!”
罗泰怒冲冲地指着石亨说道:“你,你给我等着!”说完生气地转身而去,他的几个朋友也灰溜溜跟随而去。
楚楚从布帷后面飘身而来,施施然向萧舞阳施了一礼,娇声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几位仗义解围,请公子和你的朋友到我的楼上一坐,我亲自为诸位奉茶,答谢你们的大恩。”
萧舞阳正要推辞,石亨急忙连声说道:“好,好,咱们都沾了萧兄弟的光,能到楚楚姑娘的香闺一坐,当真是三生有幸!”
楚楚微笑不语,一双妙目直直盯着萧舞阳,萧舞阳无奈地点了点头。楚楚玉手一伸,脆声说道:“请!”萧舞阳只好当先而行,石亨叔侄紧紧跟随,侯刚这时也调匀了气息,跟在最后。
**冲着客人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大爷各自找自己的相好叙叙旧情,明晚再听楚楚姑娘唱曲吧!”有个客人打趣道:“老板娘,我跟你叙叙旧情,怎么样?”
**白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大红锦帕,嗲声嗲气地说道:“你这老甲鱼,老娘二十年前,还看不上你呢?”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萧舞阳他们穿过灯火迷离的院子,天空中月明星稀,银河耿耿,听着周围屋子里传来的笑闹声,乐器歌舞声,沉醉在这温柔乡中,仿佛置身于瑶台仙阁,忘了尘世间的一切忧伤烦恼。
萧舞阳心中感慨万千:瓦剌大军即将打来,这里依旧歌舞声庭醉生梦死,有谁为这危在旦夕的京城担心呢?
一行人走上楚楚姑娘的绣楼,点上了灯笼,只见楼上窗明几净,摆设整齐布置典雅,像是文人雅士的书房,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可见主人颇费了一番心思。
楚楚笑着说道:“快快请坐,拙居简陋,恐怕慢待了几位贵客。”萧舞阳急忙说道:“没什么,我们都是些粗人,怕是亵渎了姑娘闺房。”说完,他们有些紧张地坐下。
一个刚才跳舞的少女插嘴说道:“你们好大的面子,我们小姐可是第一次请男人到闺房里来!”
楚楚看了那女子一眼,柔声说道:“快去收拾一下,给客人上茶。”四个少女赶紧收拾桌子,桌上摆放着一堆画纸,少女们急忙把画卷起来,侯刚一眼瞥见画上有什么会图的字样,不由心中一动。
萧舞阳抬眼打量墙壁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诗词字画,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无不形神兼备栩栩如生,令人惊叹不已。
萧舞阳惊奇地说道:“这些字画都是姑娘大作吗?不愧是称为才女!”楚楚笑着说道:“一时涂鸦而已,让各位见笑。”侯刚看见墙角挂着的宝剑,心中更是疑心大起。
四个少女端来茶水点心,楚楚亲自为他们斟茶递上,娇笑着说道:“清茶一杯,请慢用!”
他们含笑谢过,萧舞阳趁机仔细打量楚楚姑娘,只见她修长的身材,纤细的腰肢,发如乌云,肌肤胜雪,一双美目含着无限深情,瑶鼻高挺樱口小巧可爱。萧舞阳心中感慨,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楚楚双眸如一泓秋水看着萧舞阳说道:“不知公子何故叹息,能否说来听听?”
萧舞阳迟疑了一会说道:“在下想起拙荆与姑娘一样美若天人,却身患腿疾不良于行,姑娘一代才女惊才绝艳,却沦落**,当真是上天何其不公,人生如此无奈,让人心中愤愤不平望天长叹。”
楚楚心中一震,眼中神光倏地一闪而没,过了一会缓缓说道:“风尘之中埋没了多少英才异士,我一个小女子又何足道哉!”
侯刚笑着说道:“不知姑娘是否愿意脱离这风月之地?”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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