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干纷乱的思绪甩在脑后,快速地下车,打开了另一侧的车门。拉着她走进了关天澈的别墅,细细的皓腕,柔若无骨的小手,点点淤痕是如此的不协调,刚想张嘴说话,天哥的房间到了。微微将心沉淀一下,摒除了私心杂念,敲了敲房门,推门走进,对着天哥说道:“哥,你要的人我平安带回来了,这个女人,她。”我还想在说话,关天澈已经打断了我说的话,泽,你也累了,去休息吧。听到这声调不高却略带威严的嗓音,我终是顺从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欠身退了出去。
睡到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天哥叫我,忙一个骨碌做起了身,心中不免好奇,这么晚了,哥不和那个小丫头缠绵叫我干什么,心中想着,敲响了隔壁主卧室的门。门内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苏瑾穿着哥的衬衫蜷缩在大床上,哭得好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让人看了不禁心生爱怜。听见天哥说送她回去,我有些惊讶。当我碰到苏瑾身体的时候,手不禁一颤,她发烧了?想说话,看着关天澈冰冷的背影,又咽了回去。抱起烧的晕乎乎的苏瑾快步走出了别墅,送回了某大。
彻底关了手机,我知道天哥不会找我。
点燃了一支薄荷凉烟,看着若有若无的火星,看着燃尽的薄荷凉烟。想起帮派里的兄弟们挖苦他的话语,却敌不过:吸烟有害健康。手又一次摸向了脖子上的翡翠玉佛,都说男带观音,女带佛。一个男人带着一个佛,真是不协调。
“玉佛保平安,你比我更需要它,所以送给你!”本想拿这玉佩换点儿路费,却始终没有卖出去。
莲狱里,看着霄哭丧脸的样子,想想,这女生胆子真不小,还挺聪明,知道在这种灰色地带拿假证件去骗人。在心中隐隐证实了自己的预感,或许她还有别的身份,难道另有隐情?看着关天澈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下了然,这个丫头真的把哥给迷住了,害人不浅的妖精。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手下回来报告,全部无功而返。
我更是小心翼翼地,生怕哪一点做错,惹怒了关天澈,当了炮灰。电话再一次响起,电话铃如此的悦耳,肯定有好消息了。我和哥两人直奔某大而来,心中思索,一个学生竟然在灰色地带混了三年,不简单啊。小丫头找到了,我的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让我和天哥之间有了隔阂,一张情网捆住了我们三个人。
阴谋让涉世未深的苏瑾陷入了这张充满金钱与势力的无形之网中,天哥的算计终于成功了。她为了她那个男朋友,找到了天哥。
送她回家时,我推开那扇卧室房门,那一刻我早已有所预料会看见如此疯狂的场景,可是心不禁还是一滞,身上的吻痕是如此的不和谐,刺痛了我的眼睛。她坐在床上哭泣着,而我在门口默默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看见她走出房门,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心中不免一痛,不由自主地脱下黑衣外套披在了苏瑾的身上,带着她从人迹罕至的楼梯下去,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贴心。
可我却忘了关天澈就在对面的大楼里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自然这一切都被关天澈看在眼里。当苏瑾问起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尺码的时候,并不想说那些挖苦她话的,其实我想说的是:她的身材挺好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只是这些话我不能说出口,是的,不能说,否则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虽然不能说但不代表我不会去想,不会去关注。一切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我们三个人也在那张情网中越陷越深。爱上苏瑾的后果,我很明白,可是就是无法阻止自己去看她,也许是我情愿让自己陷入那张情网的,沉沦其中。终于,我的心思被发现了,那件合身的衣服就是铁证。
我离开了,离开了苏瑾,我明白哥的意思,离开北京,忘了苏瑾,行李并没有多少,却依旧带上那张照片,小小的圆形舞台上只有一个小小的她。忘记苏瑾。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是如此的难。病去如抽丝,也许这一句话放在自己身上也适合,想要忘记苏瑾真的好难。六个月后我终于又回到了北京,依然是那个角色,不见天日的保护者。虽然知道她爱的不是自己,可是我依旧管不住自己的心想去金柳公寓看看她,胖了吗?开心吗?也许见到她好,我就可以放心了。我徘徊在公寓楼下,景臣已经告诉过我,不能来金柳公寓,而我却还是来了,风险我知道,可就是放心不下,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看到了,却更加揪心,因为她比以前更瘦了。那个瘦小单薄的身影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在窗户上涂鸦。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我心里明白。
那一次的受伤,我没有看到她也没有看见哥,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两个星期,连自己都管不住的心就这样被生生的关了起来。我接到苏瑾的电话那一刻,理智告诉我不应该再去了,可是就是我这样一个平时理智大于感性的人,遇到她就彻底的栽了,只为看她一眼。就是这一次的不理智将我们三人一起送进了深渊。我离开了集团去了南美,她流产了,回到了西家。一步走错,步步错。也许这就是命运,越是挣扎却越陷越深,直到无法呼吸。
在南美,我的生活平静而普通,也许这才是真正适合我的生活。虽然远离了那个世界,却还是牵挂着。有时梦醒时分,还是会想起小瑾单薄的身影,可爱的面庞,她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了我的心里,再也难以抹去,即便娶妻生子。就是那一次回国去看望哥和小瑾,遇到了陈五月。这才知道他们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也坚定了我一定要找到这一对小夫妻的决心,看见苏瑾安好,我才能放心,而后娶妻生子,度过平静的一生。谁知这一寻就是三四年,就是在这座小镇遇见了那个小小人。
就是这一次的不小心,让我和她认出了彼此。这个小镇是袁依澜父母曾经住过的地方。村头的那棵老槐树见证了她父母的爱情,她也想让这棵老槐树来见证她自己的爱情。
吃过晚饭,我和她走出了旅店。袁依澜在这里做活养活自己,日子虽然清苦却也还好,只是梦醒时分,抬头望天,还是会想起那个冷艳的男子。大槐树下,我们都没有说话,她抬起头呆呆地望着我,终于忍不住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而我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任凭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衫。她的心思我明白,也许这个结局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有我自己明白,这辈子除了苏瑾我再也无法去爱另一个人了。就让她以为我一直爱着她吧。
晚上,旅店里。
我一身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床上的袁依澜不禁抿嘴笑了,这丫头的睡相真可爱。怀里抱着我给她盖在身上的毯子,一条腿轻轻蜷起抵在胸口处,另一条腿斜斜的搭在床沿边。袁依澜听见了宗泽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禁心跳加速,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睫毛微微颤动。我握住了袁依澜的冰凉的小脚,往床里面带去,“澜澜,往里面睡睡。”袁依澜听话地向床里面挪了挪,却依旧没有睁眼。
我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将她怀中的毯子取出,盖在我们身上,却不料她将手中的毯子松开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回头看看闹钟,不禁板了脸轻声呵斥道:“澜澜,快点睡觉。”说罢,便要关灯。忽感一股大力揪住了自己的睡衣领子,低头看见一双白皙的手抓着自己的领子,袁依澜的眼睛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表情。
我好笑地看着她,嘴角牵出一抹笑意,低下头在袁依澜的耳边揶揄道:“怎么,想把你我的初次留在这旅店了?”澜澜闻听此言,脸红的更厉害了,低下了头,手却并未松开,手揪得更紧了,袁依澜正在低头羞涩之际,突觉自己的手被一股温热的感觉包围着,耳边响起了他温暖的嗓音:“放心睡吧,我不会离开你了,我保证。”
澜澜听到这句话终是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双手,轻轻地闭上了双眸,眼角流出了一行清泪,滴在枕巾上消失于不见。袁依澜也依着这句话,终是卸下了心中的戒备。她再也不用装出那样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与不安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那么安静,那么自然。看着怀里的她,头抵着自己的胸口,腿轻轻蜷起,就像婴儿回到了安全的母体,安静而纯白,直至陷入梦境;自己却并没有睡着,手支着头,看着她安静的面庞,思绪飞到好远好远,往事一幕幕重现。
吃完早餐,我们直奔小瑾他们的酒馆。路上,我问她,是否还记得关天澈,她说知道,只不过长相忘记了。我听完不禁轻声叹了口气,感叹道,是啊,二十年了,都那么久了。便不在说话,两人一路无言。到了酒馆发现并无他们的身影,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根薄荷凉烟,正要点火,忽然意识到她曾经提醒过自己抽烟有害健康,便打消了抽烟的想法,变成了手中的玩具,低头不语的依澜并没有发现我这一举动。
正当我闭目养神之际,她晃了晃我的胳膊,提醒我有人来了。时间正好不偏不倚,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竟然一时间都失去了语言能力,瞪着彼此,还是宗泽率先反应过来,揉了揉自己僵硬的面部肌肉,“哥”同时迈开大步走了过去和关天澈大力拥抱,旁边的苏瑾发出了一声尖叫“阿泽,真是你?!”惊喜之情难以掩饰,我们这才松开彼此,我的脸上虽然挂着些许笑容,却是那样的平静与疏离,点头回答道,小瑾,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