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遥……”费陌桐不敢相信,“是你爸爸的电话……”
“费陌桐,事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她看着他扯开唇角,眸中却有眼泪流出,“这次是你给他打了电话对吧?他知道我已经获救对不对?”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8)
很想不得到他的肯定答案,可是等来的,偏偏是他的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她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我已经被你救出来了,他这样假仁假义又有什么用!费陌桐,你知道吗?我是他的女儿啊!是他安国良在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是这六十亿中唯一与他有血脉关联的人!可是,他对得起我这一声爸爸吗?他对不对的起!”
她像是失控了的小兽,眼泪肆意的流,混着她身上极其呛鼻的气味,渐渐凝成这个世界上最狼狈不堪的图画。
“你知道我在那时候他说的是什么吗?”她以手撑着身子,眼泪不断的流,仿佛是想起了刚才的可怕,肩膀一抽一抽,眼睛也是紧紧的闭着,却依然不减那恐惧半分,“那些人给他打电话,他说,他没有我这个女儿!可是费陌桐,你知道他们下一步要打算怎么办吗?他们要强暴我!他们因为他要强暴我!”
“安瞳遥……”
“我知道他是因为有他的大计,有他的顾虑和大局!可是我是他的女儿啊!”她的眼泪抑无可止,“费陌桐,你知道么?我是他的女儿!我从小就被他教育,不得干这干那,为的就是要维持他的体面。从小,我便没有在学校的各种档案表上填过他的名字,他们都知道我独来独往,表面上是体面尊贵,其实暗地里却叫我没爹的野种!这些话,我向谁说了!安国良他尽过什么当爹的本分了?除了给我一个残缺的家,除了把我的妈妈给气死了,他到底给了我什么?!”
“安瞳遥,好了好了,”费陌桐蹙紧眉头,墨黑的眸瞳似是流过一丝不忍,“没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却令人意识不到的闯入紧扑入他的怀中,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可以救命的浮木,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随即痛哭起来,像是承受了最大的悲痛,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就连抽泣,都变得那么悲鸣。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9)
而他,则被她这样的软弱将心紧紧揪在了一起。
当初在那个油筒中看到她的时候,心便已经开始疼。相处这么久,他见过多少次她倔强执拗的模样,却没见过她那副样子,眼中像是盈满了打碎的宝石,晶莹透亮,却有着犀利脆弱的边角,她就那样错愕麻木的看着他,再也没了平常日子里那般倔傲的情绪,但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息,回家的一路上,只是木然的靠着他,一点没有声息。
这所有的爆发,都是自安国良那一通电话中才积聚起来。
他对这样的她,忽然感到心疼。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有着最显赫的身世,有着别人不敢企及的背景和势力,可是二十多年生涯过去,她却只是那个最应该受到怜爱的孩子。她的所有真实和脆弱,都掩饰在了他父亲那般权势滔滔的烟雾之下,所有的情感,都几乎软弱的没有声音。
他们拥有的那段最好的时光,她曾经告诉他,费陌桐,活了二十多年,我从不是活的自己。
这句话的含义,他今天才明白。
“瞳遥……”待到她的呼吸平稳一些,费陌桐支起身子,“你现在这身衣服太狼狈,我让阿姨帮你换下衣服,一会儿再好好洗个澡,那样就……”
可是话还没说完,身子便被那只手给牢牢锢住。
“不要走……”她的呼吸甚至还带着因惊惧而分崩的温度,“费陌桐,你别走。”
他回头一看,正对上她那双脆弱的眼睛,像是受惊了的可怜动物,每呼吸一次,都带着心惊的颤粟。
心里再次被揪的生痛,“我不走,我就在外面站着。”
良久,他的衣襟才被她放开。他甚至感觉到了她手上的温度,带着那么明显的惧悚和颤粟。
大约三根香烟的时光,她这才在保姆的帮助下干干净净的走出浴室,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有些狼狈的滴着水迹,沿着那弧度优美的细白脖颈,一丝丝延伸到她的身体,甚至打湿了前面的白色浴巾。面对这样的她,他突然有些心跳过速,于是反过身,伸手示意保姆离开,“你下去吧。”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10)
满房间萦绕的都是她身上沐浴露的气息,是他喜欢的味道,清淡的薰衣草味儿。他慢慢走过去,接过她自己不停揉着头发的大大浴巾,声音轻柔的像是怕惊醒了她好不容易恢复的镇定,“我来。”
安瞳遥只是一怔,便顺从的停下手中动作,将浴巾递给他。
他的动作有力却不粗莽,似乎还带着一丝按摩的味道,让她疲累惊吓了一路的思绪慢慢缓和稳定下来,“费陌桐,”静谧了良久,她这才想起问他问题,“你怎么找到那儿的?”
他的回答波澜不惊,“没什么难的,想要找,就没问题。”
“我要听实话。”
“我一直在跟着你,”似乎是思考了很久,他这才告诉她答案,依然是很轻柔的语气,“安瞳遥,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在跟着你。原本是……却没料到,看到的是这个。”
面对着他的答案,只听一声轻响,她竟突然轻笑出声,像是在说一个无关于自己的话题,“原来你是在跟踪我,费陌桐。”
“跟踪?”他蹙眉,“你非要把话说这么难听?反正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我更愿意将这个事儿定性为关怀。”
依然是费陌桐标志性的霸气口气,可是里面的淡淡关怀,谁都听的明白。
她轻轻一笑,突然仰起头看他。秀气的下巴微微挑起,突然有了几分挑衅的气势,眸子犹若升起星子,烁闪起粲然亮度。他在她这样的眸光中有几秒钟的失神,却见她扑哧一笑,像是被看中心事一般的费陌桐顿时有些羞恼,目光迅速别向另一方。
他难得表现出这样的“小家子”情愫,仿佛一瞬间将心底最本色的东西展露了下来,竟在她纯澈粲然的眸光中有些躲闪不及,一时间想要离开。却没想到只是起身,腰便被人揽住,错愕回身间,脖颈突然被她猛地拉下来,还没等到反应过来,唇上突然遭逢温暖。
像是身于冰山雪海中的人突然觅到温度,这一刻的温存,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11)
大概是不经常相吻的缘故,她的动作生涩艰难,甚至有些毫无章法。他一愣,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清醒尚未回复,便被她的稚涩撩拨起了内心最大的渴望,仿佛有一种压抑已久的本能喷薄而出,他很快反客为主,深深的吮吸了她的唇。
激情蓬勃而出,唇由额头慢慢向下顺延,她的回应慢慢带动了他呼吸的粗重,仿佛有一根绳子牵系了他们的身心,使两人渐渐变得密不可分。费陌桐得知这样下去的结果必然是控制不住,便猛地抓住她在他脖颈上缠绕的手,“瞳遥……”
怀中女人澄澈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迷茫缭乱,感受到他掌心的炽热温度,却没有丝毫畏缩之意,反而更加大胆的仰头看她,轻轻一笑,“费陌桐,我想给你……”
这句话领他一颤,“瞳遥……”
只是还未得到他的答案,她的身子又攀了上来,如同游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胸前。终于,理智赶不及情感的覆灭,他翻身一侧,还是将她彻底压于身下。
到底是自制力极强的人,他的手摸索着解她的扣子,最终还是在触及到她胸前高耸那里艰难停住,“安瞳遥,你确定吗?为什么?”
声音因为意志力的坚忍而变得粗嘎,“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拥有你的理由。”
“你不爱我?”
“当然,爱……”他似乎是顿了一下,“可是……”
按照安瞳遥以前的作风,他觉得她并不像是因为一个“爱”字便可以赴汤蹈火的人,很多时候,她传统的近乎固执,经常因为一点点儿身体接触而面色绯红。以前两人好的时候,他还曾经拿她这点开心。她的羞涩和不耐撩拨曾经让他一度在想,她到底是不是安国良的女儿。
可是此刻,她面色娇艳至极,眸子中似乎有些迷离,但是更多盛开的是坚定。唇角高高上扬,可他却偏偏嗅出一丝无奈和忧伤。
意外再生,抵死缠绵(12)
他被这样的她惊得有些思维迟缓,可安瞳遥却又主动靠了过来,“费陌桐,你难道不喜欢我?”
这句话犹如他最大的死穴,意乱情迷之下,最终还是没能耐得住那么多的理智思考。年轻的身子贴合的更紧,安瞳遥从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儒雅的人能给她这么大的热情与震撼。他们像是经历了最大的惊涛骇浪,而再这样一个个令人目眩神迷的跌宕中,利痛刺穿了安瞳遥迷盹的知觉。
在那一刻,她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要将他的样子清晰的记在眼睛里,却还是被自额头滴下的泪水迷失了眼睛。
耳边回旋的都是他尚在急促的呼吸声音。
一下一下,缱绻不绝。
初经人事,安瞳遥显然是耐不住费陌桐强大的需求。很奇怪,在事情都做完之后,她反而没了刚才那般决绝的勇气,甚至,不敢看眼前男人的眼睛。相识这么久,他们一直谨遵着恋人的本分,没有丝毫逾越对方的界限。就算中间察觉几次费陌桐的需求,可他也是很谨慎有礼的回避了过去,所以,这次的欢好,来的就像是暴风骤雨一般,毫无先机。
飞速的清洗,动一下都觉得疲累之极,可她还是在等到他上床之前,抢先回到了床上,没有带睡衣过来,而刚才的浴袍又被扯的不成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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