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呢？”只不过那个人是你，而已。
“一样。”
我喜欢你，只是你假装不知道的秘密。
木冉回想起一年前自己曾经多么天真的时候，无奈地不自觉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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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今天，方若妍和郇子木是那样幸福简单地在一起，简单到以为会陪伴彼此到天长地久。方若妍不禁傻笑了出来，那个人怎么那么傻。顺其自然，究竟该如何才能顺其自然。
只可惜，多年之后，方若妍才明白，所谓的顺其自然，并非代表可以不努力，而是努力后，有勇气接受一切。
“不开心？”
“嗯。”
“走，请你吃雪糕吧。”
“你？”
“方若妍，你什么语气啊，我许亦宸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但凡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泼出去的水，我连盆都不要。”
方若妍扑哧一声不禁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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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成绩榜贴出来了，郇子木没有先去看自己的，而是跑过去看了看理科班的，然后有点欣喜，又有点忧心地走开了。还是会，在乎，那个人。
看着同桌方若妍进步了一点就耀武扬威的样子，徐申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那种温暖的笑却被理解成讥笑。
方若妍本想狠狠地回应那个笑，却说；“因为你就是不努力也会很出色，不知道拼命努力后的一丝丝快乐。这是一直活着优越感中的你所感受不到的，像你这种人又怎么可以理解在低处爬的人的心情呢。”
徐申说：“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没有努力，我一直过得很优越呢？你以为要做人人眼中的天才，真的就那么容易吗？”说着说着却变味了，徐申感觉，像是一种诉苦。
方若妍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羞愧不已，无以应对。是啊，每个人看自己都看过程，而对于别人，却只看结果。我们总是不了解别人背后的辛酸，特别是如此厉害的人。
这是徐申和方若妍同桌以来最长的一次对话，当然也最跌宕起伏。为了避免尴尬，他们居然接后的好几天都没有沟通过一句话。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那样一瞬间，不想为了什么，就只想尽力去做。但是可以把那一瞬间坚持下来的人，实属少数。这样看来，方若妍确实是个奇葩。
“那太容易了，没有挑战性。”随风带去的路人的声音传进了正在走廊发呆的方若妍的耳朵里。
是啊，太容易的路，可能根本就不能带你去任何地方。
她想去很远的地方，至少是，离开。不为了什么的离开。
什么都不多想，那种朝着一个方向疯狂奔跑的感觉，真的很好。我知道我想要。
可惜，那种一路上那种四面楚歌的悲凉，难以言喻。
可是，方若妍对自己说，没事，成长本就是伴随着痛楚，坚强本就是层层伤口结成的厚茧。
与其说方若妍每天用忙碌的学校来充实自己不如说是麻痹自己。每一顿，方若妍都强迫自己快速地吞咽下去，为了生存而不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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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半个学期，方若妍从倒数第十一跃成为班级第十，再次成为班里的焦点。
“可能是做了小抄。”
“她每天都熬夜的啊，那灯刺眼死了。”
“这样就可以了么，那个谁不也天天熬夜，也不见她变前十。”
“是不是偷看了她前桌的啊。”
……
最喜欢谈论你的人，往往是最不了解你的人。在繁华复杂的世界里，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外表开朗活泼，内心却敏感脆弱，害怕寂寞，却一直无理地喧闹。
“你总能成为奇迹的制造者啊。”乔楚说。
你只是听闻了我做了什么，却永远无法体会我经历了什么。你所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仅此而已。
没有得而复失，也许不会知道那种痛彻心扉。正如前人不会了解后人的心情，总是名列前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后面踽踽独行的人的艰辛？
方若妍望了他一眼，想说却始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不值得。不值得为这些人煞费苦舌。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3始作俑者
又是一年圣诞，前十，这应该是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只可惜这样的礼物不是你的给的，这样的日子也再也没有一个人为自己逆光而来，不过，也好，更踏实。
“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许亦宸十分诧异地问道。
“给她一份资料而已。”
“资料是不可以外泄的，只有班级前十才有的。还是你对下学期开学的培尖班选拔考试有完全的把握？”
“不，是完全没把握。”
“那你还给她？”
“是你不知道，她当初对我有多好。”就像是在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当看到顾汐淳那样苦苦哀求别人却还被忽视的时候，方若妍的理智最终还是斗不过自己的情感。没有人会是一直的王者，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方若妍想，自己的前十不过是碰巧的狗屎运而已。
一次的成绩也许是偶然，培尖班选拔考试却让方若妍彻底成为班里同学的考神偶像。像平时连打招呼的交情都没有的女同学开始靠近她，开始关心她。
方若妍知道，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完全放弃，不足够应付孤独，所有还贪恋和她们在一起的热闹。尽管她也清楚，这样的热闹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那个有着“培尖生”光环的人。
“与老子一起进入培尖班的感觉如何？”
“嗯，挺好的。”
许亦宸从方若妍漫不经心的语调中，还是听出了一丝喜悦。
“我想尽全力保护我的梦想，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实现它，所有我并不想说出来，不想让它成为别人冷嘲热讽的笑柄。”
“我也不可以告诉吗？”许亦宸无奈地撇撇嘴。
“额，还不可以。”
以前完全不沾的东西，现在却觉得异常喜欢。比如作文，比如物化生。方若妍开始疯狂地迷恋学业，仿佛早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
只是她从不和别人谈论自己的目标，亦或是理想。因为信心从来就不是别人可以给的。
她依然记得她的承诺，她曾经和那个人说过，放心，陷得有多深，并不妨碍我爬得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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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高三了，那个倒计时牌挂在黑板的右上角，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高三学子，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每个人似乎都在紧急备战状态，除了万年倒数第一依旧在嚷嚷，“不挂科，是我永远美丽而青涩的梦啊。”
除方若妍外同班唯一一位女生，乔楚，自然而然地就组成了培尖班里的同桌。
课间时，乔楚说：“生活，就是你想要什么却不给你什么。老天怎么总让努力的人失意，却让那些逞着有些所谓天赋的人趾高气扬。”
方若妍低着头用手指在桌子上不停地画圈圈，欣赏着她说的一字一句，没有说话。也许，在你们的眼中，我的孤僻就是另外一种的趾高气扬。
乔楚和方若妍就这样持续着这种生活状态，谁也不干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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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三那么繁忙的日子里，方若妍还是偶尔想路过顾汐淳家门口。路过就像是又和顾汐淳诉说了一番烦心事，还是，好朋友。
而这一次，方若妍和顾汐淳相遇在顾汐淳家门外的那棵梧桐树下，她们不约而同地坐了下来，互相问好了一番。在两年多里不是没有相见过，而是彼此都好像有意回避一样，当作路人。
顾汐淳说道：“你好久没来我家了。”
“是啊。都两年多了。”
“经过那天后，没想到你还会路过这里。”
方若妍突然怔住了，那天自己并没有进去啊，汐淳怎么会知道自己来过的呢。虽然自己每年的那天都会特意地来这里路过，只是从不会让顾汐淳知道。今天路过，只是突发奇感想去捡起一片梧桐叶，恰巧就在抬头的那一瞬见到了顾汐淳。
方若妍还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说过来就一定不会失约的，可是那天你并没有出现，说明你肯定在门外听到我和我妈的谈话了。”
方若妍抬起了在数落叶的头，看了看顾汐淳，说：“我觉得那时你不想见到我。”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呢？”
顾汐淳继续说道：“当时看着我妈妈的倦容，我只是一昧地落泪，连啜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我才知道我彻底没有了她可以在外炫耀的唯一资本。”
顾汐淳哽咽了一番，说：“我在里面有多绝望，我多希望有个人可以抱抱我，来拯救我，但是你没有。”
“对不起。”
“在那以后，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们高一居然又分在了同一个班。我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一道坎，所以也没有主动和你联系。渐渐地，我俩就疏远了。”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方若妍已经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了。只是还没说完，她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年来，方若妍觉得自己一直在充当着宽恕者的角色，来主动慷慨地帮助曾经帮助过自己的顾汐淳，却没想到自己原来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事隔多年，其实，方若妍依然无法忘记，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自己；顾汐淳依然无法忘记，有一个人这么维护自己。
我想回到以前，那些单纯美好的时光。但却已经不可能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空白期，没有人会不心存芥蒂。
只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了。
明明心里有着很多感慨，方若妍却无从述说。
“我们，和好吧。”说罢，顾汐淳紧紧地拥抱着眼前这个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和好朋友和好了，真的很好~方&顾
在奋斗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真的很好~方&许
我这边一直下着绵绵细雨，雾气很重，让人看不清路，看不清自己……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