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失去了祖母的庇护,失去了母亲的信任,失去了丁郎君的好感!若坐以待毙她将变得一无是处!
一切都因为丁氏和许诺,是她们说出了一切,她们妒忌自己,她们见不得她好!才这样害她!
发过火后,许倩梳了梳散乱的头发,补好妆容,命人将屋中的碎瓷片收集起来,整齐地铺在院里,让怡涟院所有的婢女婆子跪在上面。
婢女婆子知道自家娘子只要在外面受了气,回来都会发很大的火,不敢违逆颤颤巍巍地跪下去,半刻后,膝盖全红了。一个粗使婢女年纪小,疼地哭出来,却被许倩一个剪刀扎在大腿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过去许倩生气摔了东西,都是让紫鹃跪在上面,如今紫鹃不在了,她只好发泄到其他人身上。
怡涟院的这场酷刑悄然无声地进行,又悄然无声地结束。
许倩以屋里的人做事不得力,又用不同的方式处罚了几次,正是这个时候,丁氏出面换了几个怡涟院的婢女和婆子。许倩以为是这些人受不了折磨求了管事,因此没有对此事上心,只拿钱封了她们的嘴。
四月初,许诺先拜了叶娘子为师,后又收到了胡灵的信。
“二师兄没骗我,大师兄果然来了开封府,可我回去时他刚刚走!不过只要别让二师兄找到大师兄,我不见他也无妨……祖父因我不告而别的事情大怒,让我禁足半年,不许我出胡府,可我一拿出那个拐杖,他立刻就说先前只是开玩笑,最后只禁了十日足……你最近见朱商了吗?我回京才知道,他竟然与晏寺函交好,是有名的北江先生,我眼光果然不错。”
胡灵洋洋洒洒写了许多页,都是写生活琐事,可见她近来很是无聊。
许诺命春棠取来笔墨,提笔回了一份信,着重写了些有关朱商的事情。
她的字大有长进,不比胡灵的字差,她看后很满意,待字迹干后亲自装进信封。
她穿越后有三件必须做的事,一是治好母亲的嗓子,二是恢复自己的名声,三是让许倩受到惩罚,揭露她。
如今三件事都做到了,对原主应该尽的职责她都尽了。这些日子除了学习茶道、练字、研读棋谱、锻炼身体,没有其他事可做,着实享受了一把大家闺秀的美好生活。
春棠拿着信封出去,七月端着水果进来:“娘子,按您的吩咐昨日去了满春楼,发现紫鹃姑娘已经是满春楼的头牌小姐了,这个她让我还给你。”说着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是一张面值五十贯的交子。
得知紫鹃被兄长送去妓。院后,许诺犹豫了半日拿着五十贯钱去赎她,没想到她去满春楼的第一日就接了客真正成了妓。女,惋惜之下只好将五十贯钱塞给她。
她恨紫鹃不比恨许倩少,毕竟许倩做的一切都有一个同样聪明的紫鹃出主意,许倩做的坏事紫鹃都参与了。但许诺宁可亲手打紫鹃一顿,打得她鼻青脸肿,也不愿让她在这种地方受辱,毁了一辈子。
听到紫鹃成为满春楼的头牌,她没有震惊,心中却为她可悲。这样聪慧的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命运却么这坎坷。
第二日,许诺早早起来,换了一身男装从侧门出去,直径去了满春楼。
四月的苏州已经有些热了,人们换了夏装,女子手中也开始拿起了团扇。柳树已不是先前绿茸茸的模样,早已生出鲜绿映人的枝叶,梨花桃花已败,枝桠上只剩下几朵残花,牡丹、海棠、芍药却开得正艳。
满春楼二楼有几个铺满脂粉的小姐,玉臂外露,葱白的手中拿着秀有美人图的团扇,正在送昨夜的客人离去。
见到许诺往里走,几个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这位小爷,时辰还早呢!姐姐们都累了一夜,您晚些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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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满春楼头牌(加更)
许诺抬头笑着打了声招呼,说:“我是来找紫鹃姑娘的,麻烦几位姑娘帮忙通报一声,说是故人求见。”紫鹃如今是满春楼的头牌,想来不会随意见客。
二楼年龄最小的那个咯咯笑了几声,声音和脆铃一般:“这位小郎君,您找我们紫鹃姐姐有何要事啊?她昨日去丁府献舞奏曲了,回来又练了整夜的琴,这阵子正睡着呢。不过您这样小,过些年再来也不迟,不用急的。”
话毕将手中的帕子扔下来,落在许诺头上。
脂粉味铺面而来,许诺急忙拿下帕子,用力咳了几声。
她的举动惹得二楼一片笑声,刚才说话的那个女子更是笑地靠在栏杆上直不起身来。
满春楼的头牌去官宦家中舞歌佐酒很正常,可许诺听后还是很震惊。
紫鹃如今的确光鲜,却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身份。丁家许多人认识许倩,自然也见过她身旁不比大家闺秀差的紫鹃,她如今以这样的身份去了丁府,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想来她昨夜练琴,一夜未眠就是在想心事吧。
与唐朝不同,宋朝的妓。女受官府保护,且不允许官员找妓。女侍寝,民间对她们也是宽容接纳,生活不算糟糕。
这个时代的妓。女拥有生命权,她们注重才艺修养,舞歌佐酒,无论是权贵人家还是一般人家,宴请时都会请她们撑场面。
有名的妓。女自重身份,能文词、善言吐、对答有度、极擅应酬,有些甚至可以住三进的院子。
宋朝有许多关于妓。女的词曲,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文人对妓。女向来不惜笔墨。而且士大夫进妓。院不是丢人的事情,若与妓。女有情谊,可纳回府里,旁人说起来也算段风。流韵事。
紫鹃服侍许倩多年,许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紫鹃也不弱。而且她向来聪慧,又有心计,容貌也不差,在满春楼混得风生水起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
许诺在门外待的久了,几个打着哈欠的小厮从里面出来,轰她离开,她兜兜转转到了后门又被赶出来。走到无人处没有犹豫就撩开衣袍,番强而入。
落地后,许诺心中叹气,她果然是番强的命。
她前世是保护人民的特警,如今不单回家番强,还在番强闯妓。院,反差太大了。
早晨的满春楼沉寂在梦中,很少有人走动,许诺不用到处躲人,七月也告诉过她紫鹃屋子的具体方位,她方位感又强,不一会就到了。
轻叩房门,里面便传来熟悉的声音:“谁?”
“紫鹃,是我。”隔墙有耳,许诺没有自报姓名,相信紫鹃能听出她的声音。
果然,屋里传来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脸上留着残妆的紫鹃面带惊讶,目光在身穿男装的许诺身上转了一圈,随后转为冷漠。
紫鹃咬着牙转回身,没有拒之门外的意思,许诺闪身进屋,快速合了门。
许诺自来熟地坐在席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间屋子,宽敞简明,摆放的物件也都是上好的,香炉里焚的香两三块便要一贯钱,可见紫鹃的确在这里站住脚了。
“不知六娘子来此处是为何?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清白的闺秀来的地方,哦,你也不是那么清白。”紫鹃打了一盆凉水洗脸,脸上还滚着水珠就冷不丁地问许诺。
许诺明白紫鹃说自己不清白是说曾经恶名远扬,看了眼她眼下的黑青,无奈道:“果真一夜未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紫鹃故作坚强的模样让许诺恨不起来,似乎曾经作恶想着法子整自己的不是眼前的女子,不由自主地就说了这么暖心的话出来。
紫鹃拿起洁白的帕子擦净脸,坐在双鱼方铜镜前开始化妆:“六娘子若是来可怜我的,那倒不必,我如今的生活比在许府时好上百倍,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还有几个使唤的婢女,这种舒坦的日子从前真真是没享受过。”
许诺对上紫鹃冷清的目光:“你若真满足这样的生活,又为何整夜不眠。许倩被禁足三月,她做的那些事也被挖出来了些,她的情况你或许听说过,不知你是怎么想的,还有你的膝盖下雨天时疼不疼。”
紫鹃正在画眉,手顿了一下,冷笑道:“六娘子果真厉害,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了?四娘子如今这种境遇是她罪有应得,我也罪有应得,不知六娘子可否满意。”
许诺一直让七月盯着怡涟院,很长时间才发现许倩每次在外面不快回去就摔瓷器,而清扫出来的瓷器总带着血迹。前些日子怡涟院换了一批人,她才知道那些瓷片上的血迹都是紫鹃的,许倩每次打碎瓷器都让紫鹃跪在上面,一跪就是一夜。
紫鹃跪碎瓷片跪的多了,膝盖留下了伤,每到变天换季时都会疼,有时候一整夜都在榻上打滚。
许倩这样折磨紫鹃,许诺不明白她为何对许倩忠心耿耿。
等紫鹃将苍白的面容勾画得红润美艳,许诺才打破沉默,轻声道:“她的境遇我很满意,你的我不满意,这种地方你不该来。”
紫鹃正要戴耳环,听了这句话放下手中的珍珠耳环,头缓缓垂下。
再抬头时刚画好的妆容已经被泪水冲花,哽咽道:“六娘子,我对不起你,你失忆了或许不知道,你当初从假山摔下来,就是四娘子推的。”
她帮许倩出过很多注意,一起给许诺下过很多绊子,但这一件她真心觉得对不起许诺。
紫鹃服侍许倩多年,甘心为许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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