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去,把摊子都收了。”马大刚的眉毛一拧,却坐着没动,对孙照同他们说。
孙照同与许建秋他们听罢,起身悄悄离去。
令马大刚十分意外的是,与上几次的真刀真枪不同,刘子芳和叶玉清进得歌舞大厅,找了后排两个空闲的位子坐下来,有滋有味地看起了演出,就像两个普通的客人一样。
现在,钱娟的节目已经演完,台上正在表演东北二人转,实际上,也不能叫二人转,已经是几人转了,确切地说,应该叫群人转。
“刘所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请问,今晚又来查什么?”马大刚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大大方方地走过来,说。
“马总多虑了,今晚什么也不查,刘所长有些累了,只是想来听听歌,她听说你们这里的一个女歌手歌唱得特别棒,来欣赏一下。”叶玉清面带微笑,说。
“是吗?”马大刚转身对服务生,说,“难得刘所长和叶副所长这么给面子,去,快上东西。”
叶玉清一听,连连摆手说:“要上东西,这歌就不能听了。”
“廉洁,真是廉洁奉公的好警察。好,好,我马上让歌手唱。”马大刚说。
“不要单独安排嘛。有什么,看什么就行了。”叶玉清说。
“没关系,点歌查正常的事。”马大刚说。
“我们可不是点歌。”叶玉清解释说。
“钱娟,有贵客点你的歌,快准备一下。”马大刚挥手向钱娟大声喊道。
钱娟一见到刘子芳就紧张,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她摇了摇头,说:“马哥,我……”
“让你唱,你就唱,放心大胆地唱!”马大刚拍拍巴掌,说。
“好。”钱娟站起来,向舞台走去。
“走,坐前面吧。”马大刚殷勤地说。
叶玉清看看刘子芳,说:“马总想得真周到,刘所长,走吧,别辜负了马总的一片好意。”
刘子芳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了最前排,在空位子上坐下。叶玉清与马大刚也跟了过来。
“不吃不喝不好吧?”马大刚在刘子芳与叶玉清旁边坐下来,说。
“马总,你忙去吧。我们听听歌就走。”叶玉清说。
马大刚无聊地站起身来,说:“好,好,我就不打扰了。”
几分钟过后,二人转或者群人转演完了,钱娟换好上演出服,再次登台亮相了。伴随着她美妙的歌声与舞姿,刘子芳与叶玉清似乎在神情专注地欣赏着钱娟的演唱。
实际上,刘子芳的目光一直集中在钱娟的两只耳朵上,在清泉区公安分局会议室里,当肖丽娜的照片出现在大屏幕的时候,她就现,这个肖丽娜长着一对招风耳,就是像兔子的两只立起的耳朵。现在,舞台上的钱娟披着金色的长,又烫成了卷,耳朵藏在头里,只有在她跳舞旋转时才会时隐时现。还有,在肖丽娜的右耳豆处有一块不明显的圆形疤痕,刘子芳觉得,这应该是她小时候被蚊虫叮咬挠破化脓后留下的。
钱娟全然不知刘子芳的心思,似乎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然而,就在她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旋转一圈的时候,她一不小心把自己绊倒在舞台上。其实,钱娟并没有忘我,而是心中有我,而且有鬼,才踏错步子摔倒了。想想看,一个参与谋杀行动的人,面对台下两名虎视眈眈的警察,会无动于衷吗?何况是歌女钱娟。
马大刚见此情景,快步跑来。但是,他还是落在了刘子芳的身后,这是因为,刘子芳坐在最前排。
这是仔细观察钱娟的最佳机会,刘子芳一个箭步跳上了舞台。
见刘子芳不顾一切地向自己扑过来,钱娟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刘子芳弯腰扶起了钱娟,无意中有意撩开了钱娟右耳处的头,她惊喜地看到了钱娟的招风耳,以及耳豆处的那块圆形的疤痕。
“小心啊,摔了哪没有?”刘子芳拍打着钱娟身上的尘土,关心地说。
钱娟动动胳膊,又动动腿,胆战心惊地说:“没有,没事。”
“以后注意啊。”刘子芳说罢,笑了笑,跳下了舞台。
“谢谢刘所长了。”马大刚如释重负地说。
“不谢。”刘子芳面无表情,说。
刘子芳说完,就与叶玉清起身离开了,马大刚目送他们出了大厅,摸了摸钱娟的脸,说:“怎么这不小心?”
“马哥,你可能不知道,我见了刘子芳心里就打鼓。”钱娟紧紧地依靠在马大刚的怀里,说。
“打鼓?还敲锣呢。”马大刚拉着钱娟的手,向门外走着说,“走,回家吧。”
做贼心虚,钱娟回到家里,依然提不起精神,就像霜打了的秧苗长安。她躺在床上,一言不,看着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愣神。
“钱娟,你这是怎么了这是?”马大刚给钱娟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躺在了她的身边,说。
“马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钱娟侧身趴在了马大刚的身上,说。
“你说为什么?喜欢啊。”马大刚拍打着钱娟的后背,说。
“人家都说男人都会变心的,你要是抛弃了我怎么办?”钱娟扯着马大刚的耳朵,说。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马大刚不假思索地说。
“你要是抛弃了我……”钱娟想了想,说,“我就去投案自,把毒杀王东宾的事说出来。”
马大刚一听,一把推开了身上的钱娟,大怒道:“你敢!”
钱娟滚落在一边,又一个愣怔坐起来,胆怯地看着马大刚,不敢言语了。
“你真傻,投案自?你也活不了。”马大刚现自己失态了,笑了下,又轻轻地摸着钱娟的脸,说,“你真傻,别再说傻话”。
“这么说,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钱娟将马大刚的手攥在手里,说。
“好了,别说这些了,不吉利的。”马大刚说。
“对了,马哥,你喜欢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钱娟挺了挺肚子,说。
“当然是儿子,子承父业嘛。”一想自己就要当爹了,马大刚马上兴奋起来,说。
“不行,我可不能让儿子跟你一样,整天打打杀杀的,我要让他上大学,出人头地。”钱娟说。
“好,听你的,睡吧,我困了。”马大刚打了哈欠,说。
“马哥,你再陪我说会儿话嘛。”钱娟央求道。
“困死我了,我睡了。”马大刚说。
马大刚说完,就蒙头大睡了,钱娟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了很多,就是没到刘子芳已经根据她的特征,将她锁定了。
………【第十章 金蝉脱壳(1)】………
第一节兴师问罪
晚上,赵立昆参加了一个必须应付的酒局,但是,他却没喝多少酒,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晃悠,根深蒂固,驱之不去。不管是出于对老战友李先锋的真挚感情,还是对刘子芳这样一个工作勤勤恳恳的部下,赵立昆都没有理熟视无睹,袖手旁观。所以,别人喝得很尽兴,他却喝得很郁闷。当然,会有旁观者现了他情绪的异常,问他缘由,他却无法作答。
是的,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赵立昆是在护着刘子芳的,一心一意地护着她,但是,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护着她。不过,赵立昆又不能不有所顾忌,人言可危啊,一个男上级始终护着一个女下级,而这个下级又是孤身一人,是不可能不引起人们的种种猜测与议论的。
喝完了酒,赵立昆心情黯淡地回了家,开了家门,却现妻子老鲁坐在沙里,也是脸色凝重,郁郁寡欢。赵立昆扫了老鲁一眼,想对妻子说什么,嘴张了张却觉得无话可说。赵立昆脱下外套,点了一支烟,坐进了另一只沙里。
“你怎么一回家就没话了?”终于,鲁院长耐不住寂寞,阴阳怪气地说,“又在想人了是吗?”
赵立昆听罢,困惑地抬头看着鲁院长,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能想什么人?”
“这就怪了,老赵,你想什么人怎么能来问我呢?”鲁院长说着,在沙里盘起了腿,就像一个农妇坐在火炕上。
“我想谁啊,我谁也不想,没事找事。”赵立昆有些烦躁地按灭烟头,说。
鲁院长一听这话,马上认真起来,说;“老赵,你说清楚,谁没事找事?”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吗?”赵立昆面红耳赤地说。
“是我,行吗?”鲁院长白了赵立昆一眼,气呼呼地说。
“承认就好。”赵立昆冷笑了一下,说。
“老赵,我问你,你和你那个女部下,叫什么来着?”鲁院长说到这里,一拍大腿,说,“噢,对了,叫刘子芳,风云人物刘子芳,最近没联系吧?”
风云人物刘子芳?最近没联系吧?赵立昆听到这里,心里一惊是正常的事情,他想,他下午刚刚在名士茶馆约见了刘子芳,是因为照片的事,这种事在办公室里不好谈,万一刘子芳在办公室里哭哭啼啼的,让同事碰见了,还不知道怎么议论,所以,他才选择了在名士茶馆。那么,这事人不知,鬼不觉,老鲁会知道吗?再说,下午在名士茶馆里也没有碰见熟人啊?赵立昆觉得,以前,老鲁就曾旁敲侧击地提示过他,别与刘子芳走得太近,寡妇门前是非多,你别没事找事。所以现在,赵立昆就决定,不把下午的事情告诉老鲁了,他知道,女人的感情神经太敏感了。
“没有,我好长时间没见她了。”赵立昆这么想着,就故作沉稳地说,“你怎么又说起她来了?”
“这又得问你了。”鲁院长脖子一拧,怒目圆睁,说,“你怎么倒问起我来了?”
“问我?问我什么?”赵立昆不服气地说。
“问你什么?”鲁院长终于没有了耐心,给赵立昆摊牌了,说,“你说,今天下午,你和刘子芳跑到茶馆里干什么去了?”
“茶馆,什么茶馆?”赵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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