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无辜的人是人吗?”
“……是人。”
“那我能断定魔道之人就是滥杀无辜之人吗?”
“当然不能!”女子斩钉截铁地答道,目光灼灼地望向林胥,不料林胥早就笑盈盈地望着她。
“这就是我的答案。”
女子盯着林胥看了好半天,半晌才说道:“不一般,你很不一般,你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人太不一般了。”
林胥摸了摸鼻子,算是回应了她。
女子突然笑了,笑得很轻,却是发自内心的真诚,林胥能感觉到女子眼中的敌意少了一大半。女子端正地站在林胥面前,满头青丝随着夜风飞舞,灵动的眼睛在皎洁的的月光下犹如明珠,照向林胥。
“我叫应馥儿,你呢?”
林胥微微一笑,答道:“我叫林胥。”
“林胥,林胥……”应馥儿念了几遍,觉得熟了,忽然诡秘一笑,说道:“林胥,今天晚上本姑娘很高兴,我觉得你不像我之前遇到的人那么虚伪,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从今现在开始,我决定勉强同意你做我的弟弟。怎么样,开心吧?”
林胥听着她前面的一段话,感觉蛮正常的,可后面一段话立马让他改变了对她少有的正常看法。
“你这人真是好笑,谁同意做你的弟弟?还你勉强,勉强的人应该是我吧?”林胥没好气地看了应馥儿一眼,抗议道。
应馥儿柳眉一挑,伸出食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戳向林胥的肩膀。林胥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戳得连连后退。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攀上关系?你这小子连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不知道珍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胥被这应馥儿的一番刁蛮的话轰得找不着北了,人也被戳得连连后退,差点被房顶上的瓦片绊倒,摔了下去。
他伸出右手yù抓住应馥儿的手指,可怎么也抓不住。他又伸出左手,进行围捕。
应馥儿脸上笑嘻嘻的,丝毫不在乎,仿佛就算来了三只手也能轻松对付。
她手指上下腾飞,灵动无比,就像草原上的野兔躲避飞鹰的追捕,左扑右闪。只是这野兔太强大,偶尔还能反击。
斗了十几手,林胥心中愈发焦急,反观应馥儿却依旧游刃有余,她挤眉弄眼逗弄林胥,惹得林胥心里好不快活。到最后手足无措,全无章法,反倒被应馥儿趁机一把抓住他的两只手,硬按在林胥自己的胸前。林胥使劲挣扎着,可无论使多大的劲,就是动不了分毫。
应馥儿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慢慢地松了劲儿。她眼神古怪地看了林胥一眼,问道:“你入北月宗多久了?就算是被派去梵净寺,好歹也应该有点战斗经验吧,我看你简直就是一个白痴,空有一身修为,却施展不出半分。”
林胥苦笑道:“我入北月宗才五年,整天整夜没头没脑地修炼,哪里会有什么战斗经验?”
“难怪难怪。”应馥儿没好气地看了林胥一眼,伸出食指弹了林胥脑门儿一下,嗔道:“说你傻,你偏偏能让姐姐我哑口无言;说你不傻,你却是个守着金山却在大街上讨饭的叫花子。修为境界就像是深井里的水,而战斗经验就是打水的桶,你要用桶,才能把水打出来用,不然只能干巴巴望着井里的水。没有好的水桶,水再多也不属于你。”应馥儿认真地教训着林胥,还真像是姐姐教训弟弟。
林胥听着她的话,恍然大悟,他也明白为什么师娘一回兖山,便召集大家进行实战练习。
“原来是这样!”林胥恍然大悟。
应馥儿摇了摇头,又道:“你师傅也放心你只身一人去那梵净寺,还要参加什么‘佛道交流会’,就不怕自己徒弟半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吃了?”应馥儿说到最后,脸sè恨恨,仿佛被派去的自己。
林胥摆了摆手,笑道:“不要这么说嘛,去梵净寺是我心甘情愿的,一来可以放松心情,二来也可看些佛经古籍。”
“要我整天对着青灯,读那些枯燥无味的文字,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应馥儿翻了翻白眼,实在想不通那里有什么好。
她抬头看了看满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房歇息了。你也不要久待了,不然对身体可不好。”说完,朝屋檐处走去,正准备翻下去,忽然转过头冲林胥一笑,道:“听到了吗?弟弟。”
林胥听见应馥儿又叫他“弟弟”,正要开口叫住她,谁料她不听他多言,脚一蹬,跃下了屋顶。
林胥苦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不多久,也翻下屋顶,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十七章 黄鹂】………
() 次rì清晨,林胥被嘹亮的鸡鸣声叫起。洗漱完毕,林胥在床上打坐修炼,等到太阳完全照进房间,林胥方才收功下床,叫了隔壁屋的蒙蘖,走下楼吃早饭去。
此时大厅里只有两三桌人,都收拾了行李,准备吃完了就上路。
林胥随意挑了个地儿,叫了几个馒头两碗粥,与那蒙蘖吃了起来。吃完了,又跟小二买了几十个烧饼,充作路上的干粮。
林胥提了干粮,与蒙蘖暂且分手,各自回房整理行李。蒙蘖想起这几rì少些衣物,便与林胥说好待会儿在城门附近的衣店会面。林胥回了房,将东西整理好了,刚出屋关上门,便被那应馥儿撞见。
应馥儿见是林胥,脸上一笑。又见他只是看着她,心里不由得一阵责怪,当即嗔道:“怎么不叫人呐?”
林胥觉得莫名其妙,“叫什么人?”
应馥儿以为林胥装傻,伸出食指就是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林胥连忙捂了头,后退了几步,想离眼前女子远些。他痛道:“你平白无故打我作甚?”
应馥儿用手指戳着林胥说道:“你小子跟我玩失忆是吧?昨晚的事就忘记了啊?”
林胥揉着额头,没好气地道:“昨晚?昨晚怎么了?”他刚一说完,就记起昨晚上的事。他见应馥儿正瞪着自己,生怕她又要抬手打他,又是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觉得放心了,鼓着胆子说道:“谁要做你弟弟?你也不害臊,这世上哪有女子硬抢着别人做自己弟弟的?”
应馥儿听他说话的语气,看来是不会开口叫她的了。她眯了眯眼,忽然笑道:“你叫还是不叫?”说着,向前踏了一步。
林胥见她向前踏了一步,赶忙后退一大步,拉开了距离。
“我就是不叫,你能把我怎么的?”
“我都叫你弟弟了,你不叫我姐姐,不是占我便宜吗?”应馥儿笑了笑,直盯着林胥看。
“你这人当真蛮不讲理!你占我便宜不说,还倒打一耙,当真没皮没脸!”林胥实在是对应馥儿蛮不讲理的xìng格无语了。
“你当真不叫?”应馥儿咄咄逼人,又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跨得可真大,直接当得三四步。
林胥又想后退,可听得砰的一声,自己撞在屋外的栏杆上,已经避无可避了。他眼见应馥儿靠得近了,心里一横,挺直了腰杆,也不伸手去拦应馥儿。
要打就打吧!好男儿宁死不屈!
他索xìng闭上了眼,任由应馥儿下手。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预料的头痛。他惊魂未定地睁开了眼,只见应馥儿正俏生生地对着自己笑。
他心里泛起一阵嘀咕:她又想干什么?应馥儿只是笑着,并不动手,她见林胥一副害怕的样子,当下便忍不住了,弯着身子笑出了声来。
“堂堂男子汉,竟被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欺负,若是被别人看见了,只怕会笑话死你。”
林胥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还自称弱女子…。。”
应馥儿听见他嘀咕什么,顿时瞪了他一眼,林胥连忙闭嘴。她挥了挥手,冲林胥说道:“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这人真是牛脾气,不就是让你叫我一声姐姐吗?又不是让你去做杀人放火的坏事。”
她扶住楼梯,顺着走了下去。林胥对着她的背影努了努嘴,也走了下去。应馥儿走到楼下,忽然站定,头也不回地问道:“你这是要走了么,弟弟?”
林胥听见他又叫自己弟弟,心里老大不痛快,可也只得憋着,生怕害自己的额头受罪。“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悠闲么?我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应馥儿不理会林胥的语气,继续说道:“那不是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姐姐好不容易遇见你这么一个有趣的弟弟,还想多花些时间了解了解呢。”
林胥听见这话,心想:最好再也见不着了!口中却客套的说道:“来rì方长,咱们还是有缘再见吧。”说完,不理会应馥儿,快步抢过她的路,朝客栈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回头,咧开嘴笑道:“这往后一路上可没有人叫我弟弟,也没有人逼我叫她姐姐,当真是一大快事!”一说完,脚下发力,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应馥儿哪料得他来这一手,当下心里一阵愕然,可她随即又笑着自语道:“下次,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叫我姐姐……”
林胥奋力跑出客栈,头也不回,只是埋头朝前跑去,生怕应馥儿从后面赶来。跑了几步,林胥朝后望了望,确定应馥儿没有追上来后,放缓了速度,朝城门走去。
林胥来到城门处,在附近的一家衣店找到了蒙蘖。蒙蘖此时手里多了一个包袱,想必是新添的衣物。他左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子,右手拿着一根柳条逗弄着笼中的小鸟。岁数有些老的店老板站在他身边,听得有脚步声,回头看又有客人来,连忙笑着迎了上来。
林胥冲老板摆了摆手,又指了指蒙蘖,老板立刻会意。林胥走上前笑道:“看来蒙兄甚是喜欢这小鸟,不如我将它买下,送与你如何?”
蒙蘖听了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哪能让林兄出钱供我消遣?”店老板见林胥有买下之意,适时地凑了上来,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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