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林胥不敢去看她,只得低下头。
“是,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可你叫我姐姐。”
林胥惊讶的张大了嘴,望着应馥儿支吾道:“可…可这只是一句玩笑引起的,你大可不必…。”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若再说这般伤我心的话,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林胥见她眼中红光一闪,知她说得不是玩笑话,立马住了嘴。
“你是我弟弟,现在是,今后也是!纵是一句玩笑,你也必须当真了!如今我不准你死,谁也不能让你死!”应馥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犹如发誓一般庄重。
林胥怔怔地望着应馥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酸酸的,一种叫感动的情绪在心底滋生。
“姐…我刚才…我…说错话了,你…”林胥不敢抬头看她,只是双眼偷偷地瞄了她一眼,观察她的表情。
应馥儿见林胥面有愧sè,冷漠的神情稍有缓和。她白了他一眼,又是自语道:“得赶紧想个办法,父亲已经知道异宝在这一带出世,定会加派人手…。。”
她在房内踱了几步,忽然喜道:“对了!此地离梵净寺只有三四天的脚程了,你现在不方便驭使自己的法宝,我用自己的法宝将你送过去,他们见是我,自不会有什么疑虑,这样的话只需要一天一夜便可赶到梵净寺,父亲怎么也不会跑到梵净寺去寻你。”
她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一合手掌,冲林胥笑道:“弟弟,你赶快收拾行李,咱们即刻就起程!”
她见林胥愣愣地立在一旁,心中一急,不由地一掌拍过去,喝道:“现在生命攸关,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发呆?”
林胥受她这一掌,踉跄着往旁边倒去,他回过神,连忙点了点头,跑到床边拿起包袱检查一下,见没落下什么东西,冲还在空中飞舞的小鹂招了招手,让她落在自己肩头,随即冲应馥儿点了点头。
应馥儿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床上,随后拉开窗子,翻身上了屋顶。林胥也不多想,跟着翻了上去。
应馥儿一拍腰间,“红豆”迅速涨大,两个大红绣球蓦地出现。她纵身一跃,跳上了“红豆”。她转过身,冲林胥招了招手,示意他上来。
林胥会意,摸了摸小鹂,纵身跃了上去。
待他站稳,应馥儿一捏法诀,“红豆”化为一道红光,迅速朝天上shè去。
迎佛城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城镇,城里居住了数十万的百姓。之所以名为“迎佛”,是因为自古就有传说,称这座城由梵净寺的僧人修建,是为了迎接普渡沉沦苦海的世人而下凡的佛。
初时城镇并不大,也就供得寺中僧人们居住。可自五百年前开始,越来越多的百姓从东南方迁徙至此,在城中安身定居。一开始困苦不堪,后来幸得寺中僧人的帮助,才逐渐好了起来。百姓们心中感激,纷纷拜佛,受其教化。
自此开始,梵净寺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百姓听得善名,搬迁至此,在其周围落户,甘心受其教化。
梵净寺见百姓们一心向佛,干脆将城镇扩建,供百姓们居住,这才形成如今这般模样。而梵净寺上上下下几千僧人搬上周围的山峰,寺中高僧以莫**力在山上另开辟了一片洞天。
此时城中正是热闹时分,早市刚开,百姓们便纷纷出门摆摊做生意。商贩们叫得一个比一个卖力,隐隐穿过了厚厚的城墙。
突然一道红光从天际闪过,划落至城外不远处。一男一女从红光中显现,正是林胥和应馥儿。
一路上,两人都是沉默不语。此时在城外两人对面而立,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小鹂也明白正值分别时刻,没有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只是静静地立在林胥的肩头。
应馥儿开口yù打破沉默,可最终只是叹息一声。她伸出手,向空中虚握,滴滴水珠聚在她手中,汇成一团水球。她又合上双手,嘴唇吻上食指,闭着眼睛,口中默念一段口诀。
不过一会儿,她睁开了眼,双手也两分开来。林胥低头望去,只见一朵晶莹的白牡丹,亭亭玉立在她手中。
应馥儿望着牡丹笑了笑,伸手递给林胥。林胥怔怔地伸出手去接,不料应馥儿伸手打掉了他的手。
林胥一愣,不知她是何意。
应馥儿踏前一步,亲手将牡丹别在了林胥的胸前。
她又笑了笑,看着林胥怔怔的样子,淡淡地道:“弟弟,今rì一别,若再想相见,真要应你那句‘有缘相见’了。”
林胥口中干涩,愣愣地望着应馥儿,半晌终是开了口,问道:“为何?为何你宁愿违背你父亲的命令,也要保我不死?这件事若是被你父亲知道,只怕。。。。。。”
“为何?”应馥儿摇了摇头,说道:“照你之前所说,我现在的一举一动,在我宗之人看来确实是大逆不道。”
林胥一听心中大为不解,连忙出口询问道:“那为何。。。。。。为何你还要。。。。。。”
“为何?”应馥儿转过身,向前踱了两步,继续说道:“父亲是涣魂宗宗主的我,自小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宗内长大,见惯了阿谀谄媚,尔虞我诈,除了我父亲,不敢对其他人有丝毫的放心。”
她背过身,望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城墙,继续说道:“我等同被置于高阁,别人想进进不来,我想出去却不敢。可你不同。”
林胥怔怔地望着应馥儿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
“最初我也是来了兴致,一时无聊想逗你玩。可与你接触以来,你呈现给我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你我多是争吵,但吵得真切,就如亲姐弟一般。”
“从今天开始,就连这般争吵也只能是奢望了吧……”转过身,她幽幽地凝望了林胥一眼,心中知晓是时候分别了。她狠心后退一步,毅然化为一道红光,远遁而去。
林胥见她远去,心里泛酸,不舍之情大增。可他知道,唯有分别。
望着远去的红光,林胥心中生起无限伤感,他一把握住了胸前的白牡丹,脑中蓦地响起应馥儿的声音:
“再待与君相见,笑傲力匹群秀。”
“咔嚓……”牡丹从中一分为二,继而化为白末点点,消散不见。
林胥捏紧了拳头,抿紧嘴唇,突然转身快步朝城门走去。
………【第三十九章 终相见】………
() 迎佛城中,喧闹非凡。林胥站在城门口,望着服装迥异的人群,心底忽生一种寂寥。
怕是刚与应馥儿分别的缘故吧?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朝前走去。
他很快便寻到了一家客栈住下了,心想先休整休整,不然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去见梵净寺主持,未免有失礼数。
他进了客房,将包袱放下,端起房内的木盆,去外面打了水。他清洗了一把脸,待得清醒了,这才走出房门。
忽听一声鸟鸣,原来是小鹂。它扑扇着翅膀,准确得落在了他的肩头,不吵不闹。林胥听她叫唤,知道她是饿了,笑了笑,摸了摸她的羽毛,走下楼去。
他喊来小二,叫了些包子馒头白米粥。小鹂从他肩头飞下,落在了桌子上。
不一会儿,这早餐算是吃完了,林胥起身,领着小鹂回了房。
他回到房里,打开包袱,拿出一封书信,以及一张玉碟。
这两样东西是他下山前一天晚上顾几道交给他的,那封书信是北月宗掌门周索的亲笔信,主要是一些客套话;那张玉碟则是“佛道交流会”的通信之物,说白了就是用来证明林胥的身份不假。
他将两样东西揣进怀里,整理了一下仪容。他弄个弄袖口,忽然发现右手腕处的墨绿手镯。他摸了摸,可突然感觉一阵天摇地动,浑身摇摆不停。小鹂也惊得从他肩头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
过了好久,摇晃停止了,林胥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忽而他肩头一沉,伸手摸去,原来是小鹂。它一声不吭,看来是不适应周围漆黑的环境。
林胥默念法诀,五指燃起五团小火,照亮了四周。他四处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来到当初被“无己”带到的石室里了。
原来这只手镯还有这个作用。
他想了想,前进了几步,发现之前的那座石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放着龙凤玉佩和粉红丹丸的两个石台。
他拿起玉佩,看了看,心想道:这玉佩放在这里怪可惜了,不如我将它们带出去,也好让它们透透气。想到这里,林胥将它们放进了怀里。
他又看了看那颗粉红丹丸,正想拿起,不料小鹂飞扑过来,俯冲而下,一口衔住了丹丸,然后飞到了空中。
林胥大惊,连忙急道:“还不知道这丹丸是什么效用,可不能吃!”
小鹂却欢快叫了两声,看那样子仿佛是在说“不要紧”。还没等林胥反应过来,她一仰脖,丹丸顺势落入她腹中。
“这……”林胥心里担心,可现在也来不及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他冲还在空中的小鹂招了招手,让她落在自己的肩头。他转了一圈,又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还是如那rì一样,没有出口。
“这该怎么出去呢?”他只好摸了摸手腕处的手镯,盼望自己猜的没错。
果不其然,林胥又是感到一阵摇晃。不一会儿,摇晃停止,他朝四周一看,自己正站在客房里。
他笑了笑,抬步走出了房门。
小鹂忽然冲他叫了一声,扑扇着翅膀朝客栈外飞去。林胥心里担心,可见她眨眼间飞得远了,只好由着她了。
他走下楼,正准备出门,可突然想到自己并不知道去何处才能寻到梵净寺的僧人。他朝四周一望,正巧看见一旁有一光头男子正在吃饭,连忙走了过去,冲那男子作揖微笑道:“这位大哥,小弟初来乍道,对贵宝地不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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