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林胥拍手喝了一声,看向印莲。
印莲听他为自己喝彩,心里当下一喜,可脸上却依旧是平静的神情,说道:“师兄谬赞了。“其实这一下慧空师弟也接了下来,他伸手去拦,我便化拳为掌,提胯带着手朝他脸切去。他偏头躲过,我趁他不注意,正好发力,将他拍倒在地。”
林胥听她说完,惊讶道:“就这么完了?”
印莲点了点头,见他讶然,不由地奇道:“是啊,就这么完了。难道师兄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林胥摆了摆手,说道:“不是不对劲,只是感觉你赢得太轻松了……”他想了想,接着道:“看来是昨天晚上的修炼起到作用了,印师妹是不是应该感谢某人?”
林胥说完,笑咪咪地朝印莲看去。
印莲瞧见他那样子,偏偏不让林胥如意,随即一笑说道:“我不这么觉得,反倒是慧空师弟过于轻敌,这才输给了我。”
林胥听她这么说,知她故意拆自己的台,哈哈一笑,不再追究。
“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场胜利,虽然不是很激烈,但好歹也是赢了。”
林胥点了点头,说道:“印师妹如此高兴,要不咱们去哪里逛逛?”
小鹂一听,连忙拍手道:“太好了,小鹂终于可以再次感受翱翔天际的感觉了!”
印莲见她如此高兴,不想扫兴,也点了点头。
林胥见两人都同意,口念法诀,祭出无己,自己先站了上去,然后又冲两人招了招手。
小鹂先站了上去,扶住了林胥的腰;印莲随后也站了上去,扶住了林胥的肩。
林胥见两人都站好了,一捏法诀,无己便载着三人朝远方飞去。
三人飞了很久,小鹂站在林胥身后一直在东张西望,神情颇为兴奋;印莲心有所思,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林胥专心驭使无己,心里估摸着飞了多远。他四处张望,看那神情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怎么会不见了呢?”他小声嘀咕道。
身后的小鹂耳朵灵敏,听见他的嘀咕声,连忙问道:“哥哥,你在找什么呢?”
林胥依旧四下寻找,嘴上却是应道:“昨天和你印莲姐姐见到了一个很神奇的景象,可如今怎么找也找不到了,真是奇怪……”
他又找了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着了,只好无奈地看向了身后的印莲。
印莲正好此时已然回过了神,她听见林胥所说的话,发愣地看着前方,喃喃道:“可遇而不可求,可遇而不可求……”
林胥一听,身体大震,就连那无己都晃动起来。小鹂惊呼一声,连忙抓紧了前方的林胥;身后的印莲左摇右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
林胥经她这一抓,也回过了神,慌忙捏起法诀,控制着无己的平衡。没过多久,无己总算恢复了稳定,小鹂拍着胸脯,口中直道“好险好险”。
林胥一脸愧sè地看向小鹂,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又朝印莲望去,只见她也正望向自己。
两人的目光一交便分,都是望向别处。半晌,林胥才开口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找了这么久仍找不着,只怕是飞错了方向。”
印莲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林胥也不多话,直接掉转了方向,往回飞去。
飞了很久,三人终于返回了印莲房间所在的山头。林胥没有多说什么,将两人送进屋内,便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再看印莲一眼。
临近巳时,林胥终于走出了房间。他一走出,刺眼的阳光便拼命地想要往他眼里钻。林胥抬手遮住眼,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的强度,这才撤了手。
他祭出无己,一跃而上,手捏法诀,却是一开始便催动全身真气,灌入无己枪身之中。无己枪身青黑光芒大涨,一阵颤动之后,携着林胥飞速地朝空中shè去。
林胥站在无己之上,盯着前方,眼神却是复杂之极,他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了许久,前方终于现出了一条河流,林胥压低高度,朝着那方向飞去。
飞得近了,林胥发现这里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虽然比不上育河瀑布的雄伟,但也有不小的规模。林胥想了想,便朝那瀑布飞去。
他行速极快,眨眼间便飞到了瀑布面前。无己缓缓降落,快要贴近地面时,化成一股青黑之气,钻入了手镯之中。
林胥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之上,望着前方的瀑布,他心里有种畅快的感觉。
他缓步走向瀑布,走至岸边,却没半分犹豫,一脚踏进了水中。
渐渐地,随着林胥的深入,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站定,却是回过身,走向身旁一块硕大的石头。
眼前的这块大石约摸有两米高,林胥估摸着将它扔到瀑布下应该能搭成一个石台。他弯下腰,双手端在大石底下,先是深吸一口气,继而双手上抬,竟是想硬生生地将这块大石举起!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力气,大石头纹丝不动,青黑的石面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林胥抽出手,默念口诀唤出无己,将枪头插在石头底部,沉气往双腿运去;继而双手握紧枪柄,突然暴喝一声,周身泛起强盛的青黑光芒!
他左腿忽地后撤,重重地砸在松软的地上!一时间沙石飞起,林胥的左腿也伸入到了地底!他又往下顿了顿,感觉到再也不能深入,随即右腿如同拉开的大弓,曲成弓形!
林胥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前方飞流而下的瀑布,蓦地吐气开声,脸也变得通红,手作势往上一挑!
呔!
他是要将大石挑飞!
大石划着一道弧线,呼啸着朝瀑布下的河面飞去,落入水面那一刹那,让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一石激起千层浪!
激起的浪如朵朵正盛开得艳的花,与直落而下的水瀑相互碰撞,迸发出无限的激情!像冲锋的队伍一样,鼓噪呐喊着,拼命地抵抗着!
林胥站在岸边,一动也不动,任由激起的河水冲刷自己的双腿。
结果如预期的一样,大石落入河水中,正好与水面相接,形成一个大石台。等了几分钟,河水终于平息了下来,林胥屈腿一蹦,也没有祭出无己,只是高高飞起,朝巨石落去。
他在空中转了几圈,稳稳地落在了巨石上面。
他的双脚浸泡在河水里,凉爽无比。背后溅起的水花浇在他背上,让他不由地打了个颤。他转了个方向,面朝瀑布,不顾向他扑来的水花,径直地朝瀑布下方走去。
越是接近,越能感觉到瀑布对他的抗拒。林胥的双脚像是被拴上了铁块,每迈一步都要耗费比平常多几倍的力气。
可他没有一丝停留,就那么固执地朝前走去。
终于,他顶着迎头砸下的瀑流,站在了瀑布下方。
可瀑布不愿,挥使着更多的河水朝林胥的头顶砸去!
林胥只感觉头顶生疼,可他心里却告诉自己:再忍忍,麻木了就好了……
他闭着双眼,意识却是清醒。他唤出无己,握在手中,双手不停地摩挲着枪身。他沉腰扎马,双手伸直,试着将无己平端在身前。
这下他更站不稳了,双手双脚不停地打着颤,苦苦坚持了几秒之后,终是承受不住,摔倒在巨石之上。
林胥连忙屏住口鼻,以免河水呛进去。
他颤颤巍巍地撑起身,手中的无己仍然紧握着。他拄着无己站了起来,定了定神,又是沉腰扎马,平端枪身。
依旧是摔倒。
可他依旧又爬起。
是脑中的执念?还是只是一味地惩罚自己?
林胥自己也不知道。
此刻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印莲那句“可遇而不可求…。。。”
………【第五十八章 生隙】………
() 育河自西向东,奔流不息。无论是酷暑干旱,还是冰霜冻结,都无法阻止它的脚步。路经陡峭弯曲的山地,它自奔腾而过;流经平缓低深的平原,它随地势缓缓而行。
这是育河想要教导世人的一种处事态度吗?
此时林胥全身泛着青黑玄光,却被包裹在一团白光之中。他四仰八叉地浮在水面上,周身却没被浸湿。他双目瞪天,眼睛里不时地闪过一道jīng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呼出一口气,青黑之光大作,yù突出白光罩。它挣扎冲撞,却始终无法打破。林胥伸手去摸墨绿手腕,只见又一股青黑之光泛起,助其威势。
“嗤”地一声,白sè光罩破了一个小洞,青黑之光顿时大涌,纷纷朝那一点挤去。
可不等它涌出,里面的林胥却是凭空消失了。
随即,就连刚才一直活跃着的青黑之光也蓦地消散了。
白sè光罩迅速收拢,最终缩成一颗光洁的圆珠,在流淌的河水中泛着耀眼的光芒。
它开始耸动起来。周围的河水也泛起轻微的涟漪,“噗”地一声,它冲天而起,朝天上shè去。它像是有意识一般,朝着梵净寺飞去。
林胥的眼前是一片漆黑,他伸手向前摸了摸,却摸不着一件实物。
他口念法诀,指尖生起一团火苗,继而由小便大,逐渐照亮了四周。
“怎么又到石室了?”他朝四周望去,又是望见了那座石碑。
他抬步走过去,蹲下身抚摸着石碑,就着火光看着碑文。
依旧是那四句熟悉的诗文,林胥此刻读来,心里有了些许变化。
他沉吟片刻,终是呼出一口气,猛地站起身。一阵清脆的叮当声自他胸前响起,林胥一愣,伸手朝怀里掏去。
“原来是这两个玉佩。”林胥将其掏出,却是苦笑一声,说道:“平rì也不曾想起让你们出来透透气,如今只怕是憋坏了吧?”
林胥竟将这两个死物当做活人一般,摸了摸又说道:“可好歹你们也能整天整夜地在一起,不像我,光是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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