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同甘共苦吧!这样的聚会的确需要多多参加几次。
“部长妹妹,你手里的果子留几个给我。味道很不错哟。你在哪里买的?我在超市都没看见过。”
丸井眉飞色舞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尽力压住端着碗想去盛汤的切原赤也,直接将汤锅端到自己面前,慢慢舀着喝。部长这汤做得真不错。下次有空,要多多怂恿大家一起来部长家蹭饭吃。
“丸井…丸井文太,你太卑鄙了。居然来这招。”整个人被丸井压在身下的切原赤也怒目瞪视,不停地划着手脚,试图反抗压迫。
“切原君,你要不要也来一个果子?”桃夭对餐桌上剧烈的抢食视若无睹,她虽然没见到过他们以前的用餐情景,但据目前的场面来看,相当的热闹。让人看了食欲大开哦。
“嗄?谢谢。”切原赤也面颊泛红,接过桃夭递送上来的果子。部长妹妹真是个好人。
〃不客气。切原君,比赛的时候,要好好加油呀!”端着水果盘,桃夭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她相信,对流浪的动物富有爱心的人,心底都是善良无比的。
“嗯,柳生学长,泉近来是不是很忙?原本今天也邀请她一同来聚会的。”她直起身子,问放下碗筷,坐在位置上休息的柳生。
“她们学校一开学就有校园祭,所以,这段时间的社团活动很忙碌。哦,她说希望你去客串下什么角色…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这几天会跟你联系。”
柳生瞥看了眼和真田坐在一起,心情看上去很不错的幸村,猜测他和桃夭之间的情感进展。部长的心情看上去非常不错,是不是俩人之间的关系明朗了?真遗憾,还想多看一段时间的好戏呢。
“噢,谢谢柳生学长了。校园祭,很期待哦?”
桃夭皱眉思索了下,不清楚日本校园的活动。听上去似乎蛮不错。但,人太多的地方。她不想去。讨厌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围在中间,无法脱身的恐怖感。
她只想过普通而平凡的人生,做自己的事,和家人一起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
“桃夭会去的几率一半。”柳莲二很不客气的在旁边揭人短处。
“柳学长,几时有空,我们来对弈一局吧。”桃夭扬起脸蛋,鸢紫色的瞳孔里透出少见的认真。
韩国的那场棋局,她下得很离谱。所有的人都被所谓精彩过招骗过去了。其实,那局棋,下得不过是模仿棋。她在模仿前世和家人对弈的棋谱,将他们的招数,一招不剩的克隆过来。才取得了胜利。
“好的。约个时间,在围棋社下一局。”柳莲二诧异地看了眼她反常的请求。为何不去找真田学长呢?他半阖着眼睛思考。
“柳学长,我只是想单纯的下一局棋而已。享受下快乐的围棋!”桃夭看出他的心思,淡淡的解释。
“呵呵,柳学长比赛的时候加油哦!”她晃晃加油的手势。
“嗯。谢谢了。大家好像都是吃好了。我帮你收拾桌子。”
柳莲二注意到其他人都已离席,坐到客厅去谈天玩游戏去了。柳生拉着仁王…到院子里去了。是摊牌吗?要不要跟去收集点资料。他边收拾碗筷,边分神考虑事情。
“柳学长,过度关注某些事情可不好?要知道,资料都是死的。人的大脑才是活的。呵呵,这是我爸爸经常告诫我的话语哦。”
桃夭低着头把碗筷放到托盘上,神色悠闲的阻止某人想去跟踪的念头。她不想柳生泉和仁王学长的事情,有太多人参与的痕迹。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太好奇,这习惯不太好。
“桃夭,你明天去学校,最好戴一副眼镜。最好是这种。”柳莲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样子很丑,戴上后几乎可以遮住大半脸孔的黑框眼镜,摆摆。
“呃…柳学长,这眼镜是从哪里找来的?”桃夭端起托盘,偏过头,惊愕地看着那副眼镜,有些不太能接受他的审美观。
“噢,一个小时候的朋友喜欢戴这种眼镜。我在家里的抽屉里找出来的。想想桃夭可能没空去配。所以,就把它带来了。暂时戴一段时间,避避风头。是没有度数的平光镜。”柳莲二端起碗筷,跟在她身后,白净的脸孔上浮现一丝对往事的怀念。
“一定是柳学长很重视的朋友!呵呵,话说回来,我年幼时的朋友过些时候也要来日本当一段时间的交换生。在东京大学的历史系。”她打开水龙头,透明的水花飞溅流淌到水池里,凝视着渐渐积蓄起来的水流,轻轻的说道。
听了这话,柳莲二注意到桃夭提及那位要来日本交换生的人时,眼神显得格外温柔。是很重视的人吗?部长貌似要有情敌了。柳莲二嘴角轻扬。
他心情愉快地拿起干净的毛巾擦干桃夭递送上来的瓷碗,放在一旁碗柜里。今天这顿超级难吃的饭,果然是有回报的。
迷失的心暗沉的天空雨丝依旧连绵不绝地飘落在地,桃夭站在窗口,透过玻璃仰望窗外无边无际的天幕,心灵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将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给彼此一个空间,好好的反思下未来的路到底该如何走?
知道自己的行为相对来说比较自私,说出带着记忆转世的事情,等于是在平稳的情感道路上不负责任的丢下一颗炸弹。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接受这一鬼神现象的人又能有多少,表面接受,内心害怕的人,还是居多…
脑海中不停回放着哥哥惊愕的脸孔,和她一样的瞳孔里顷刻间闪过的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害怕的光芒?她低垂下头,眸底的波涛翻滚不止,嘴角微扯,一抹带着感伤的笑容绽放在空中,瞬间消失无影。
刻印在灵魂深处熟悉的中国民乐响起,桃夭微抬头,望着放在书桌上的响个不停的手机,愣怔了片刻,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跑过去拿起电话,按下通话键。
“桃夭,是我。有空吗?我们一起见个面,吃晚饭好不好?”耳畔传来亲切的男中音,孔文轩神态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幽深的天幕,笑着邀请。
“嗄…晚饭吗?文轩哥哥今早来的日本。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吗?吃饭的话,你是在东京,我可是在神奈川那。会不会有点赶?”桃夭无意识地甩着书桌上放的小趴趴熊,语气略显落寞的淡淡推拒。
“嗯?桃夭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发生什么事情了?等着,我这就过来看你。放心,侑士有车,很快就能到的。”孔文轩隐约感觉出她心神不宁的状态,心里升起很强烈的不安感。他抿了抿唇瓣,叮嘱。
然后,他迅速站起身,回看了眼雨滴不停落下的天空,毅然转身离开房间,走向隔壁忍足侑士的房间,边走,边思考,这丫头从小性格就别扭得要死,心里再不适应都会勉强自己去强撑着。
很讨厌她凡事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却又万般怜惜她倔强中透着包容的性子,从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着她。
轻笑了两声,孔文轩清冷的眉宇舒展,愉悦的笑意染上了他的眉梢。他抬起手敲门,在忍足开门的瞬间,他脑子里回想起桃夭的座右铭,放弃哭泣,用微笑来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文轩,什么事?”
忍足侑士开门,疑惑地问收拢了一身的清冷,脸庞上浮现一丝浅笑的孔文轩。很少见到他面带微笑的模样,记忆里身为天才少年的“小夫子”从来都不笑,虽然保持一贯的温文尔雅的风范,心底里其实比谁都冷。犹如一潭沉寂了千年的深水,冰冷刺骨。
“侑士,想借你的车,我们一起去趟神奈川,见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孔文轩眼光坚毅地与他对视,口气慎重的拜托。
“很重要?不会比你的生命还重要吧!呵呵。”忍足侑士眸光微闪,抄起惑人的磁性嗓音,打趣道。
“或许吧。”
孔文轩扬起眉,嘴角含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对于人类有限生命的生命来说,遇到一个志同道合,彼此倾心相许,可以携手一生的人,真的很难。
何其有幸,他遇到了。桃夭,宜家宜室的女孩。她终有一会懂得他默默的守候。
听到他的答案,忍足半眯起眼睛,仔细的审视印象中无比冷静理智的好友——孔文轩。他是认真的吗?看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里面似乎闪烁着一点火苗,并有逐渐扩散蔓延的趋势。
“好。我也想见见那个人。”他笑了笑,转身回房去拿车钥匙,幸好,车子没还给迹部。不然,可惨了。在他回身的刹那,他的耳朵里刮进几句令他心中困惑的对话。
“桃夭,我一会过来。你记得在门口等。还有,别忘记,把地址发给来。不要拒绝。我会生气的。”好友的语气很温柔,充满了宠溺的味道。
“文轩哥哥,是和他一起来吗?”
让他听了很不是滋味的熟悉嗓音。难道是他——“小乞丐”,忍足侑士的眼睛一亮。他什么时候来日本的?在他思索的时候,谁料,更恼火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侵入他大脑。
〃是呀。正好,你好好敲他一顿。千万别便宜了他。”
敢情他成免费的钱包了。忍足抓起扔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很不爽地快步冲到好友身旁,对着电话喊道:“小乞丐,不许跟小夫子学坏了。”
“呃——”
桃夭愕然无语。接着,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她的嘴角勾起释然的淡笑。她不该对当年的事情如此地耿耿于怀。既然能给欺骗她的向阳叔叔,幸村家的长辈们一次机会,那为何不能让他说出理由呢?
抬头,隐含着悲伤的视线落到一墙之隔的房间,那有一个人和她怀着同样的心情,在反思未来的人生。她轻叹了一口气,出去走走也好,起码,“小夫子”和“天才君”他们俩作为旁观者,会比她看得更远,更清楚。
沉思了会,她拿起纸笔,写下了几句话。折叠好,放入信封。写上幸村精市亲启,拿起包,装上需要的东西,留恋的目光再三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