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薄则在暗暗地祈祷,那一条被自己转送入弟妇肚中的大福大贵命啊,如果你真的有用的话,那就在这紧要关头,发挥一下你的威力吧!
那是一个慢镜头,奇妙的一幕在那慢镜头中发生。
舀好了水的海棠王妃,缓缓地站起身子。
袖清风突然撇头,他又感应到了那条大福大贵命,又是那一条大福大贵命!那条命运,在此关键时刻出现实在令他不安,所以他撇了一下头。
就在袖清风撇过头的时候,海棠王妃脚下一滑。
“啊——”
她娇喝一声,身体往后仰倒,手中玉碗脱手。
说时迟,那时快!
快的是谁?谁最快?
快的是万年神木,福薄最快!
福薄手一递,万年神木快如闪电,在关键时刻,帮海棠王妃托住了玉碗。
碗中水从碗内溢出来,浇湿了福薄的万年神木,但那溢出的水太少,谁也看不到,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任何的联想,在碗快摔碎水快洒掉的时候,福薄伸出万年神木护住了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实最快的应该是袖清风,但在那条大福大贵命突然发动的时候,他侧过了头,而当他听到海棠王妃的叫声将头转回来的时候,福薄已经用神木顶端托住了碗,而当他再用意念去察探那条大福大贵命的来处时,大福大贵命又消失了。
一个最厉害的人,在最关键的时刻,在当场,在当时,在当地,在眼皮底下,他居然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出来。
这是不是就叫做——命?
如果这就是命,那这条命也是被一个人造出来的,造出这条命运的人,就是福薄。
“王妃您的水!”福薄低头,轻轻地说。
还好海棠王妃虽然不常走路,但在王宫中常为项王跳舞,所以往后一仰的时候,她并没有接着再仰八叉地跌倒在地,而是凭着跳舞的直觉,腰一闪她又奇迹般地扭了回来。
那一个小腰舞得好,真是风华绝代!
海棠王妃站好,微笑着朝福薄看了一眼,以示谢意。
然后,她伸出两只比玉还要温润的手,从万年神木上,捧过了那只玉碗。
福薄收回万年神木,神木顶端的那片绿叶上,闪着一滴晶莹的水珠,那是从王妃碗中淌出的,第一滴帝王风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第一滴帝王风水,竟然被福薄悄悄地吸在神木上。
“恭请王妃饮下圣水,祈孕帝命天龙!”
袖清风拱手作揖。
清风七徒跟从师父恭敬作揖。
姜昆与一干将士也拱手作揖。
姜晴云心中恨恨地想,哥哥呀,你干什么帮那王妃接碗啦,让那碗砸碎在地上岂不更好吗?但别人都拱手作揖,她也只能委屈地藏着心中话拱手作揖。
海棠王妃举起手中玉碗,说起祈词:“祈愿项家风水,佑我项家后人,生出帝命男儿,成就千秋伟业!”
祈完,她双手降碗,将那碗中清清凉凉的泉水,侧倾入香口之中。
于是,项家风水,已进入海棠王妃的腹中,清风七徒退下,袖清风守在原地,等到海棠王妃到来陪护。
福薄将万年神木当拐杖,不动声sè地朝姜晴云和项迟走着。他那万年神木上的,那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便是他创造出来的一条命。
好担心啦,那条命会一不小心,被拥挤的人群,撞落在地上。
当然,能够造出命运来的人,自然不会在半路上把命运给掉了,不动声sè的福薄,很快走到了姜晴云和项迟的身旁。
姜晴云张开嘴巴,正要说话,福薄手中的万年神木突地一旋,神木顶端叶子上的透明水滴,悄无声息地shè入姜晴云口中。
“咕噜。”
姜晴云只感觉自己的口中一凉,好像一滴小冰块落入了口中然后融化到了肚子里一样。
姜晴云撇过脸问项迟:“是不是打冰块了?我的口里刚才只感到一凉。”
项迟抬起头看看天空,天空好好的,并没有什么异样啊,他用手探了探姜晴云的额头:“没发烧啊,说什么胡话?”
“额!”姜晴云摸摸脑袋,是没有打冰块啊,连雨都没有下一滴嘛。
那种冰凉的感觉,姜晴云转眼就忘了,除了福薄外,谁也不知道,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有另一个女人喝下了帝王风水。
就连姜晴云自己,也浑然不知!
“轰!”
一声雷响,在众人头顶上炸作。
那是一个绿sè的雷电,在绿sè的太阳下炸响了。
风开始狂,云开始涌,一团一团散开的云从天南地北拥挤过来聚集在项山顶上。
“师父,还差一柱香正牛就要到了!”福道道。
三月初三的正午,应兆着那将太阳也能改变成绿sè的强大圣灵,就要降世投胎了。
项王爷花费多少功夫,为的就是这一刻。
袖清风、清风七徒、姜昆、万名将士,也全是为了这一刻。
甚至,连那十万个豆子鬼,也都是因此目标,而得以诞生。
山下面与众豆子鬼和战士搏斗的九千只守山金虎神,当听到那天空中绿sè雷电发出爆响的时候,也全都抬起了头,朝着高空中仰望。
是该祈求圣灵降世的时候了。
袖清风从袖中,取出一块圆形金铂,放在地上。
金铂在地上渐渐扩大,变成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金圆盘。这个大金圆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东西,它叫“天随愿台”,传说站在这个台上向天祈祷,人就能实现天的愿望。曾经多少帝王都想要得到此方“天随愿台”,向苍天祈愿,但有此福分的却少之又少。
天随愿台呈大圆形,大圆内部,分成五个部分。
中心位置,是一个大圆凸台,大圆凸台的功能,是让要祈愿的人,站在上面,朝天祈愿。
大圆凸台的四周,又有四个小圆凹台,小圆凹台的功能,是让四个人做祈愿者副手的人,保护祈愿者,协助她一起完成祈愿的过程。
一个大凸台,四个小凹台,就要一个祈愿的主人,和四个协助的副手。
“师父,刚才与那神秘高人大战的时候,被那高人斩杀了五名保护王妃的女将,如今只剩下三名女将,但天随愿台上需要四个女将,所以,还少了一个辅助王妃祈愿的女将!”福道道。
袖清风转头望向姜昆,姜昆身为王将,做事总会留有余地,他不会只带了八名女将,没有一个侯补吧?
姜昆脸微红,摇了摇头。
少了一个,那这个天随愿台,便少了五分之一的力量,在这个关头上,别说是少了一个人,就算是少了一只手也不行啊!
这难道是天意?袖清风转过头,望向福薄身后的,那个扮豆子鬼的姜晴云。难道是天意,在这个重要关头,让这个叫姜晴云的福薄刚收的女徒弟,辅助王妃完成祈愿吗?现在这座项山上,除了王妃和三个女将,是女的外,就只有姜晴云是女的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女的多么重要!
姜晴云突然变得奇货可居,因为,她是个女的!
女的压倒一切,所以,袖清风的眼光,才会锁定在姜晴云的身上。
姜晴云被看得心里直发毛:“那个,师公啊,您能不能,别这么盯着我看?”
袖清风在思考,这个女人,不仔细看还不知道,看过了之后才发现,仿佛体内还有着一丝淡淡的内秀贵气,如果让她去顶替其中一个方位,倒也未为不可,只是,只是,这个扮豆子鬼的女人,粗手粗脚的,才情浅陋,恐怕不足以胜任这次辅助祈愿的使命吧?
袖清风眼睛一瞟,看到了福道,福远,福几,福时,福通,福达,他信口而出道:“道远几时通达?”
………【第三十章 天随愿台】………
袖清风死死地盯着姜晴云的眼睛,朝着她走了过去。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
袖清风的眼睛,好凶啊!
“那个,师公,您要干什么啊……”姜晴云吓得直哆嗦。
“道远几时通达?我问你,道远几时通达?”袖清风的声音,钉入姜晴云的脑袋中。
天啦,道远几时通达?什么道远几时通达?该怎么答呀?
“师公,你不会是要我对对子吧,我一介村妇,对不上的啊!”姜晴云委屈着,望着朝自己逼近的袖清风吓得直往后退,“你别逼我,你别逼我,我是村妇,不对对子的啊,妈呀,我怎么对得出来嘛……”
“我问你,道远几时通达?”袖清风第三句问。
姜晴云被逼急了她,吓得摸着脑袋红着脸窘迫地道:“什么道远几时通达,是不是逍遥何处还乡啊?”
道远几时通达——逍遥何处还乡。
小黄道,完整的一句小黄道,竟然从这个村姑的口中说出来。
这个村姑,居然还会做对子,识得小黄道,不错啊她,有才学底蕴呀!
“你,跟我来!”袖清风道。
“叫我去干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的啊!”姜晴云撇头望向福薄。
“师父叫你去,你就去吧!”福薄道。
姜晴云边跟着袖清风走,边嘟嚷道:“要我去干嘛,会不会要我的命啊?”
袖清风不理姜晴云,他朝海棠王妃作揖行礼:“恭迎王妃上天随愿台,愿王妃祈下天命龙胎,庇荫天下苍生!”
一身华服的海棠王妃,抬脚轻轻地走上天随愿台的中间那个凸起的主祈愿台上。
海棠王妃一站上主祈愿台,主祈愿台的台座上,便发出夺目的金光,将海棠王妃满身的锦缎华服,以及金钗玉配,吊坠玛瑙,照得皇光烈烈,富丽堂皇!
三个早已训练好的女将,也在王妃站好之后,轻轻地走入三个附属的祈祷凹位中,只剩下东面最后一个祈祷凹位等着姜晴云站上去。
袖清风从袖中取出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几粒红sè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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