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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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之间-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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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跃入我脑海中第一句话是,“敝姓李,乃阁下机缘之人!”……我赶紧摇摇头,把这莫名其妙的对白摇掉,然后对何琦道,“叫我木子吧,我的朋友们都这么称呼我。我略有修行在身,仅此而已。”
  ~
  待事情平息后,我起身去了趟车厢尾,骚乱过后,大家又都睡得东倒西歪了。我在那来回走了两圈,没有看见有人被附身,看来那鬼已经躲了起来。返回的时候经过两节车厢相接处,这里有一间卫生间被锁了,上头歪歪斜斜贴了张纸,已坏。我将手贴在卫生间门上,冰凉,鬼可能躲在这里头。伸手拧门,招来数个白眼,有人不耐烦跟我说,“坏了!”我没理他,继续拧,白眼飞来更多,且,伴随阵阵警惕的“一哟”。看来何大哥在这闹得动静不小,人民群众的防范意识有了极大提高,我想我不能再犯同样错误,悻悻然离开。
  十月一号凌晨三点差十七分,正是人犯困的时候,脏不拉几的绿皮火车拖着一车疲倦不堪的旅客抵达北京站,包括我和何琦。比我和何琦更蔫的是何琦的哥哥,我后来已经从何琦口中得知了他的大名,叫何琨。
  何琨受了伤,不过好在他筋骨皮实,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而已。估计挨揍的时候何琨光顾着护他的宝贝镜子去了,所以虽然身手矫健但鼻也歪了嘴也破了左眼一大片乌青。看见他妹妹,何琨很紧张。
  何琦谢过乘警,带着何琨来到偏僻处,我反正无事,就跟在他们身后,于是看见一出妹妹训哥的戏码。看得出来,何琨很怕他妹妹,何琦一开口他就赔笑,还主动说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犯了!被训得跟个小鸡仔一样。
  好在何琦很快就消了气,也或许是我这个外人在场,她想给她哥哥留点面子。我其实还挺佩服她,这么累的旅程,这么深的夜,她还能提起精神来骂她哥哥,关键是有理说理有据论据头头是道一丝不苟,我觉得要是我有这么一个妹妹,我也愿意俯首称臣。
  训完了何琨的何琦转身看着我,问,“木子,你现在要去哪?”
  我摇摇头,“没啥想法,本来想去天安门看看升旗,但这火车坐得我简直生不如死,我还是在火车站猫一晚算了。”我打算找一长凳躺一躺,天一亮就去找浩宇,看完了他就返回H市。现在去住店,能睡几个钟头?太不划算了!
  “火车站怎么猫?”何琦不赞同的连连摇头,然后道,“这样吧,我们定了旅馆,你跟我们一起吧,反正我的房间也多一张床。”何琨跟着点头,反正他妹妹说一句话,他就点一下头。
  哎呀,感动呀,啥也不说了,无语凝噎呀。于是我就跟他们走了。
  何家兄妹定的是一个颇大型的连锁酒店,M开头的,房间还不错。进房后何琦让我先了个澡,我裹着浴巾离开卫生间时,见她坐在她的床上正低头摆弄一面镜子,粗一看就是何琨用的那面,细看却又不是了。
  何琦抬头,看见我好奇的眼神,笑了笑,道,“这是我们家祖辈传下来的,叫玲珑阴阳镜。我拿阴面镜,我哥拿阳面镜。”
  这种法术我略通一些,就是利用法器将人体本身的阴阳之属放大,阴阳合一,结气场、制阴灵,确实是需要一男一女一同施法的。
  何琦起身去梳洗,宝贝镜子就放在床上,我凑过去仔细欣赏了一下。当然我没碰它,修道人难免都有点儿讲究,尤其是自己的法器。
  我们李家的传家法器是啥?没有,只有烂命一条……这个,啧啧……
  等何琦收拾完毕后已经是早上五点,困劲过了,我们索性躺床上聊起天来。我告诉她我此行是来帮朋友探朋友的,她跟我说她是接了本家长辈的信,来除一个妖。那个长辈会看阴阳宅,被一家房地产公司请来看一栋烂尾楼的风水,由于空置太久,里头住了个夜妖,长辈本不会捉妖,况且老胳膊老腿的也捉不了妖,就给房地产公司推荐了本家这俩兄妹。
  听到这里我暗忖,有宗祠就是比没宗祠好,背靠大树好乘凉,哪像我,做完一单生意后下一单在哪就没谱了。(PS;含泪控诉一下,你们以为我真是天生就抠门的么,还是对自己这么抠门?钱花去如流水,不克制点儿就要露宿街头了。)
  七点刚过何家兄妹就走了,走前何琦还跟我说,这旅馆她定了两天,让我宽心先住着。感动。
  起床后我先吃了点东西,然后返回客房用旅馆的电话跟浩宇联系了下。电话一拨就通,很久没听见浩宇的声音了,乍一下没认出来,我客客气气问对方,“请问是佟浩宇么?”
  浩宇直接回问,“木子?是你?”听起来他也挺吃惊。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一个捉妖的突然来拜访,他再镇定也难免心里犯嘀咕。
  一见认准了人,我也不用假客套了,先回了个是‘是我’,然后不阴不阳的问,“我认识一个叫魏霞的姑娘,不知道你有印象不?”电话那头的浩宇立刻没了声音。
  在我连‘喂’了好几声以后,浩宇这才略带苦涩的回,“我希望她从来没认识过我。”我一愣,浩宇这是在搞什么飞机?浩宇又跟了一句,我算是明白了,他说,“我已经订婚了……”
  我一听,那叫一个如释重负啊……差点替霞欢呼起来,美好的人生都是从痛苦开始,霞快重获新生了!跟着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很严峻的问题,我问浩宇,“你什么时候订的婚?”
  “前不久。”浩宇答,“从村子回京后第二个星期,我女朋友得了场急病,她很怕很担心,所以……”
  “哟,”我的注意力被岔开了,关心问候道,“那你女朋友没事吧?”
  “病还没好,”浩宇叹道,“在协和住了一个多月,没查出病灶来。”
  那可是大医院,全国第一流的,浩宇女朋友究竟是得了什么病?不过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我严肃的问浩宇,“你是不是还没跟霞说?”
  “没有,木子,你知道的,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忍心说……”浩宇声音真切痛苦,我一时百味夹缠。
作者有话要说:  

  ☆、之四

  我多等了片刻,等浩宇情绪平静下来,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这么瞒着霞啊,你得亲口告诉她啊!她担心你担心得要命,这不,逼着我来找你,就为了确定你没事!再说,你得为我想想啊,我跑这么一趟容易么我?几十个小时的火车,我站过来的你知道么?”哎呀,我怎么激动起来了?克制,克制……
  话归正题继续,“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不需要我告诉你吧?既然都订婚了,就跟你女朋友,哦不,是未婚妻,好好过日子吧!别耽误霞了!”说到最后,我几乎声泪俱下。要是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几次,我想我大概真的会一想到北京想到火车就眼泪止不住的流啊流一流流到小村口……
  “我……唉……”浩宇很犹豫,“我也知道我该告诉她,但是……”他的话断在这。
  “但是什么?”我尖声追问。生平最恨别人跟我说‘但是’,管你前言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后头一‘但是’,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在北京?”浩宇却转而问我,“我能见见你么?”
  啊,我一拍额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我来北京就是要看看浩宇的。看他一眼,确认他没病没灾才好向霞汇报,否则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何必跑这么一趟?
  所以我立刻报上旅店地址。
  浩宇道,“你在附近找个茶馆或者咖啡馆,我来找你。大概一个半小时能到。”
  放下电话,我琢磨着既然浩宇主动来见我,那我一定要一次就把事情给解决了,我得逼着他给霞打电话,告诉霞他订婚的事,让霞死心。
  万一他不肯呢,万一他还是满脸痛苦的跟我说他没勇气呢,哎,这倒真没法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我用来对付妖魔鬼怪的招搁浩宇身上全不合适呀……
  暂时想不到办法,我决定见机行事。
  略作收拾离开旅馆,隔壁就有家咖啡店,装修很是堂皇。我刚往玻璃门外这么一站,门就自动开了。啧啧,好高级!于是我就迈步进去,挑了个靠窗的座儿。刚坐下,殷勤的服务生拿着酒水单来了。
  酒水单掀开在饮料那一页,我先瞄价格,先是一溜‘¥58’,跟着从‘¥68’起跳,一直跳到‘¥288’……我挑了样58的香草奶昔。老实说,有点肉疼的,58块能买58个肉包子,一天三餐每餐两个,58个肉包子够我吃九天还有多。不过一想到这单肯定是由浩宇来买我就淡定了,还自赞了一下,我真善良,挑了样最便宜的。
  但是——请注意这个‘但是’,因为人生无处不‘但是’!——浩宇竟然爽约了!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我入座后五分钟,香草奶昔端上了桌。很大一杯,我看了后很欣慰,觉得它肯定能支持够我熬完这一个半小时的等人时间。不过一个小时,香草奶昔被我吸了个干净,剩下的时间我开始叼着吸管在杯壁上来回的唆。十分钟后,杯壁上基本被我清理了干净。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我过得极其无聊,我忍了很久才忍住了把咖啡店免费提供的水倒进香草奶昔杯中涮点残存的奶味儿的冲动。
  百无聊赖的我开始东张西望,看天看地看窗户看行人,终于熬完剩下的二十分钟。但是,如之前所言,浩宇没出现。
  起初我以为是堵车,北京城的堵车堪称一景,曾有人6点下班被堵在环线上然后给老婆打电话非常乐观的估计能在12点前回家,我觉得这有点夸张了,却也侧面证明了堵车的可怕和频繁,所以我想浩宇迟到个半小时都是可以理解的。
  半个小时后,浩宇还是没有出现,我有些坐不住了。
  我想给浩宇打电话,但我没电话。此为未表前话,手机这玩意儿我一向敬而远之,原因很简单,不喜欢。此时我开始怀念起电话来。不是不能去找公共电话,但是那意味着我得离开这个咖啡店,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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