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都还是有空虚。”她转了头,改为天花板,白茫茫的,空旷又寂寥,“我大概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那型的,非要求一个答案才会死心。现在想一想,当初在知道苏诺是他前女友的时候就应该和他结束的,可是当时的自己不甘心啊,我等了那么久,又守了那么久,怎么能不试一试就放手。”
许若惜拧了眉:“还是因为苏诺?”
沈曦瑜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她只是一个。。。。。。嗯。。。。。。□□而已,更主要还是我们自身的原因。”
躺着说话不怎么舒服,沈曦瑜坐了起来,软软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许若惜一脸为自己不平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若惜,你是不是还不知道,苏诺自杀了,为了纪嘉泽。”
许若惜倒是真的不知道苏诺自杀的事,此刻沈曦瑜说出来,她不自觉地惊呼:“怎么会!”
“看,连你也不敢相信,更何况是我啊。”沈曦瑜的笑渐渐蒙上了一层苦涩,“我也不敢相信,苏诺爱着纪嘉泽,这么深,深到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来和我争。这一点我比不上,我还不至于为了爱情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沈曦瑜觉得苏诺真是爱得疯魔,她有父母,有兄长,还有在一旁默默陪伴着自己的陆言,竟然会为了一个也许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放弃生命。
那是只有一次的生命呐,她竟这般不在乎,简简单单地就要放弃。
这份孤注一掷的孤勇,或者说是偏执,沈曦瑜是万万比不上的。她有太多的牵挂,爱情无法成为她生活的全部。
“爱情会让一个人变得贪心,想要自私的拥有对方的所有的温柔,这句话果然不假。最开始我只是想要认识他、陪着他,后来想要了解他、拥抱他。我开始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微笑、一个拥抱,他心里至少有一个小角落是为我而留,可是到后来,我竟然企图霸占他的整颗心,想让他全心全意地只对我好,对我付出和我对等的感情。”
“也许以前还有可能,可是苏诺自杀了,大概这一辈子,他们都会牵扯不清了。”沈曦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的在笑:“所以啊,这次我变聪明了,及早抽身,他们要怎么样我都不想管了。我沈曦瑜又不是没人追,离开纪嘉泽我的生活只会更好。我会遇到一个对我很好、而且只会对我好的人,他比纪嘉泽好千倍万倍,比他爱我千倍万倍,我会比现在幸福千倍万倍。”
沈曦瑜是真的害怕,万一苏诺这次没救回来,那她和纪嘉泽之间,永远也不可能心无隔阂、和和美美地度过余生。
许若惜看着沈曦瑜,明明很难受,却装作一副洒脱的模样。她想骂骂她,骂她太软弱遇到事只会退缩,遇到这种人应该迎难而上至少也得膈应膈应对方;她想安慰她,她相信她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那个人终会温柔她往后几十年的岁月。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傻瓜。”
傻瓜,说的是沈曦瑜也是自己。沈曦瑜把自己在爱情里所有的勇气都用来等一个不大可能的可能,而自己,却明明知道是不可能,却在一步步深陷。沈曦瑜死心了,及时抽身而出,而她,大概会就此掉入深渊吧。
许若惜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肚子上,浅浅扯了扯嘴角,然后豪爽道:“好,今晚不醉不归,你放开了喝,不够我冰箱还有。不过,我明早有工作,不能喝酒,换成牛奶行吗?”
“行——”沈曦瑜拖了长长的尾声,笑着举起手中的啤酒,“为了我更加美好光明的未来,干杯!”
一个人了多好啊,再也不用天天为了另一个人早起,再也不用为了另一个人挖空心思地想今天的菜单,再也不会为了另一个人彻夜的等候,再也不用害怕另一个人的若即若离,再也不用为了另一个人戒了他不喜欢的习惯。。。。。。
这个婚,离得好!
沈曦瑜也没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罐啤酒,她昏昏沉沉醒来,许若惜早就不在了。宿醉引发的头疼让沈曦瑜不停地揉着额角,却半分也缓解不了。
厨房里有若惜留下的解酒汤,沈曦瑜盛了一碗,闻着汤的香味,她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为纪嘉泽熬的解酒汤。
沈曦瑜沉了嘴角,在自己的包里翻出手机,手机里来自纪嘉泽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她看也不看就删除,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律师,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其实有些你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啊,咬咬牙狠狠心,把第一步迈出去,你就会发现:呐,原来也不是这么难,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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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嘉泽把车停在电视台大楼前,低调奢华的车型和张扬的车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现在才下午三点,如果沈曦瑜在这里,她应该还在工作。
他疲惫地靠在驾驶座上,手边是一份明黄色的档案袋,他嗤笑一声,眼中尽是苍凉与无奈。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是真的很难相信,一向柔弱温婉沈曦瑜会这么决绝,直接让律师送来已经签好她名字的离婚协议。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他只知道自己在看到离婚协议书的那刻,震惊、怒火瞬间喷薄而出,还夹带着一股又一股他无法否认的慌乱与恐惧。
沈曦瑜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短信,他不知道她在哪,但他想要立刻见到她,想要亲自问问她,她真的一心要离开吗?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他推了所有的会议和应酬,匆匆忙忙地开车到了电视台楼下,却不敢推开车门走进这栋大楼。
直到此刻,纪嘉泽才真真切切地承认,原来,那个叫做沈曦瑜的姑娘,早已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
五点左右的时间,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从玻璃门后缓缓走出,他连忙掐灭了烟,降下自己的车窗让车里的烟味散出去,
纪嘉泽正欲发动引擎把车开到沈曦瑜面前,一辆黑色的奥迪R8却先他一步。
车窗缓缓降下,袁信之英俊的侧脸慢慢显露在沈曦瑜的眼前,他缓缓转过脸,看着沈曦瑜:“沈小姐,好久不见。”
沈曦瑜轻轻点头,礼貌地笑:“袁先生,你好。”
袁信之下了车,为沈曦瑜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请沈小姐共进晚餐?”
因为那个女孩的话,沈曦瑜对袁信之有一些抗拒,拒绝的话已经在酝酿,她的眼睛却不经意瞥到不远处那款她熟悉的车,她心里一沉,转而对袁信之笑靥如花:“好。”
纪嘉泽坐在车里,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辆绝尘而去的黑色奥迪,面色阴沉得可怕。
沈曦瑜坐在副驾驶上,她无意识地咬住唇,因为紧张,两手的拇指和食指绞在一起,从车外的后视镜可以看到,那辆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大有他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的气势。
这般大喇喇的跟踪袁信之自然也发现了,他也知道旁边这个女人自上车后便一脸纠结,还时不时地看着车外的后视镜,后面跟着的人十有□□就是纪嘉泽了。
“你怎么了?和我相处很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袁信之并不在意沈曦瑜的借口,他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穷追不舍的车,轻笑:“听说。。。。。。林雪去找你了?”
“林雪?”虽然沈曦瑜不认识叫林雪的人,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天突兀地来找她的女孩。
“听说她去找你说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
这下沈曦瑜可以确定林雪就是那个女孩了,她点点头:“嗯,她是来找过我。”
“她说了关于我的哪些事?”袁信之看似不经意的问。
沈曦瑜抿抿唇,迟疑道:“她说。。。。。。她也没说什么,说她是我的粉丝,想来见一见我。”
袁信之嗤笑一声,瞥了一眼沈曦瑜:“不只是这些吧?她是不是还说。。。。。。我喜欢你,而且很久了。”
沈曦瑜有些逃避这个话题,她尴尬地笑:“她想多了,这不可能的。”
袁信之不置可否,他反问:“如果不是她想多呢?为什么你觉得这不可能?”
袁信之明显比之前认真许多的语气让沈曦瑜暗暗心惊,此刻她有些如坐针毡的焦灼,一方面是因为后面锲而不舍跟着的那辆车,而另一方面,是因为身边这份突然而至的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熬夜到凌晨两点码了本章的一半,所以今天能这么早更==
求抚摸求安慰= ̄ω ̄=
☆、第四十章
袁信之带着沈曦瑜来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粤菜馆,他们下车,纪嘉泽跟着下车;他们进包间,纪嘉泽也想跟着进包间。
袁信之拦在纪嘉泽面前:“纪总,还请停步。”
纪嘉泽一直盯着前面刻意不看他的女人,闻言对上袁信之的眼睛,轻笑:“袁总这是什么意思?”
“纪总,真是抱歉,今晚我只邀请了曦瑜一人。而且,”袁信之也扬起笑,“我想曦瑜也并不十分乐意纪总的加入。”
袁信之对沈曦瑜的称呼让纪嘉泽嗤笑一声,曦瑜曦瑜,叫的真是亲密。他不理会袁信之,转而去问沈曦瑜:“沈曦瑜,你确定你要单独和这个人一起共进晚餐吗?”
被点到名的沈曦瑜背脊一僵,她没有去看那两人的对峙,只淡淡地出声:“信之,我饿了。”
这句话让纪嘉泽的眼里迅速升腾出一团火,他正欲上前,却被袁信之拉住:“纪总,还请自重。”
纪嘉泽现在心里很生气,沈曦瑜这个丫头从头到尾都在忽视他,不过最最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要和袁信之这个对她图谋不轨的男人单独在一起。
这家粤菜馆的装修很古雅,袁信之订的包间临窗,周围用屏风将这处与外间隔开。屏风遮挡得并不严密,在外面还是可以觑到里面的一些情况。
纪嘉泽此刻就坐在最靠近这个小包间的桌子边,点了杯茶,一本正经地盯着包间里的两人,那两道灼热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