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察觉不到你进去,想必你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吧?”君北寒冷声道,若不是看见他拿了被子给凤倾城自己早就冲上去了。
“北荒皇,她不适合你。”初尘先生缓步上前看着君北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君北寒银面下眸色一冷,“她适合谁跟你何关系?”
初尘先生轻笑道,“在依兰城谁人不知道苏晚晴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君北寒脸色骤变,冰冷的杀气腾在二人周围。
“依兰城苏晚晴素有北荒第一美女的美誉,自幼研习擅长东阳文化,深得城主扈拔拓喜爱,与特穆尔·苏德将军定亲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儿子,”初尘先生淡淡开口,似乎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故事,“奈何她却爱上了一个部族的质子,二人私自逃离依兰城不说,还说服了特穆尔将军一同叛离依兰城……”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只有少数当年自己身边的人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君北寒不由得对初尘先生更加警惕。
“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初尘先生抬眼扫了他一眼,“后闻苏晚晴因病而亡,北荒皇,你扪心自问真的放下了过往?”
“凤倾城是我的,我和她的事与任何人无关。”君北寒掩去眼底的一丝慌乱。
“嗬,”初尘先生轻笑道,“她的路,不是从来都只在她自己手中么?”说完这句就丢下君北寒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翌日。
凤倾城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青螨见她没动静游过来探头瞄了她一眼。
“青螨,是初尘先生来过么?”凤倾城指着被子问,青螨似乎听懂了居然点了点头,凤倾城眉头轻蹙,“怎么我一点儿都没察觉呢?难道最近灵力变得更差了?”青螨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想什么。
凤倾城纳闷地摇摇头起身洗漱,出屋子时正看到初尘先生坐在树下吃早饭,当然毫不意外依然是果子。
“你就天天只吃这玩意儿?”凤倾城走上前拿起两个果子,一个抛给身后的青螨,另一个自己咔嚓啃了一口。青螨衔住果子明显迟疑了下,但是很快就吭哧吭哧吃了下去,初尘先生瞥见眼底闪过诧异但也没说什么。
“咦。”凤倾城抬头却不见君北寒,昨夜的被子依然在篝火旁,只是火已经灭了。
“找北荒皇?”
“嗯。”凤倾城点头,“他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初尘先生摇头,“不过天亮前有人进了山谷,应该是找他的吧。”
凤倾城有些失落,他不是吃不了苦的人,匆忙离开肯定是有事发生,只是对于他的不告而别凤倾城很不满意,在寒射城一次、在京城一次、眼下算上这次他几乎每次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那样的家伙真的信得住么?
“还有两日,炼完药你就可以走了。”初尘先生吃得差不多站起身,“我今日出去一趟,明日一早回来,让青螨陪你。”
“哦。”凤倾城点头,反正他在与不在对自己又没影响。不消说这一日凤倾城炼药的时候自然闷闷不乐,青螨是不是凑到她面前想跟她玩也被完全无视,最后只能自己呼呼大睡。
夜色降临,凤倾城将初尘先生留下的果子端了出来,自己坐在院外地上边吃边看星空,青螨就盘在院儿里,头耷拉在围栏上跟她一起抬着。
“青螨啊,”凤倾城递给它一颗果子,青螨娴熟地衔住,“你到底活了多久了?”
当然,青螨并不会回答她。
“你说你活了这么久,真的不无聊么?”凤倾城也没回头,自顾自地说着。
“你知道么,我们现在看到的每一颗会发光的星星都是好几十亿年以前的,也许现在它们早就爆炸了。”凤倾城嘀咕着,青螨头探得更往外了些,似乎很好奇,凤倾城冲它一笑,“过来吧,坐我旁边。”
其实跟青螨熟络了之后凤倾城发现它一点都不可怕,反而有的时候非常呆萌,只可惜它不会说话,“青螨,我告诉你个秘密。”凤倾城故作神秘地看着它。
青螨的身子盘在她周围,头转向她面前,歪了歪脑袋。
“其实呀,我不属于这里……”凤倾城轻笑道,素手轻抬,点了点头青螨的额头,“你知道很久以前的事儿,但是未必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世界吧?”
青螨似乎有些迷茫。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又听不懂。”凤倾城苦笑道,她拨了拨青螨的身子,轻轻靠在它身上,“青螨,这里……挺好的……”
“砰——”第二天天未亮,凤倾城就被一声巨响惊醒,她记得初尘先生说过今天上午才回来,那么院外显然不是他,想到这儿她迅速穿好衣服。
“什么人!”凤倾城破门而出。
青螨的身形迅速后退挡在她面前,似乎在保护她,凤倾城拍了拍它的身子示意它让开,“青螨,没事。”青螨庞大的身形移开,一只金黄色的豹子与她对视着,这头豹子足足有一人多高,幽绿的双眼正泛着阴冷的光。
“哪儿来的畜生,竟然在初尘居捣乱?”凤倾城一声娇叱移步上前。
“吼——”豹子的喉咙发出低吼。
“嗬,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正好拿你练手。”凤倾城冷笑了声,“青螨,说不定今儿个中午我们就有肉吃了。”
话音刚落凤倾城法杖一扫,赤红色的风墙迎着豹子就撞了上去!那豹子也不傻当然不会在原地躲着,它快速窜起,沿着凤倾城的风墙几个箭步就窜上了半空中,对着凤倾城兜头就是一爪子。凤倾城轻盈地闪身避开,反手一挥烈焰在哔啵声中再度朝着豹子袭去,那豹子怯于烈火的温度连连后退。
凤倾城毫不犹豫手中法杖对着豹子的头就是猛力一击,那豹子没想到凤倾城的速度如此快,它嗷得一声退后了一大截,只蹿出了院子。
“想跑?”凤倾城见状二话不说就追,突然一股强大的灵力横扫而至,还好她反应快抬起法杖灌注灵力抵住,即便如此那股力量依然逼得她倒退了好几步。凤倾城倒吸了一口凉气,能有如此力道的人在天临大陆怕也找不出几个,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姑娘下手未免太重了吧?”一个男人飞身而至,一袭黑色铁甲,头上带着得头盔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周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冰凉的死气,只有那件赤红色的斗篷略显得有些许生机。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初尘居?”凤倾城凝视着眼前这男人的眼睛,虽然看不到脸,但那双眼睛带着的霸气却丝毫不受影响,青螨高大的身形直立着,在凤倾城身后徘徊,随时准备发动进攻。
“两只魔兽打闹而已,姑娘何必出手致命?”男人拍了拍身侧的豹子,那豹子立刻后腿坐下。
“打闹?”凤倾城冷冷一笑,“阁下总不是迷了路碰巧走到这儿的吧?”
“初尘先生可在?”
“你是寻仇还是有求于他?”凤倾城反问道,初尘先生不在,她俨然成了这初尘居的主人。
“算是有求于他。”男人想了想。
“你这求法还真是霸道。”凤倾城收起法杖看着对面的男人,“他不在,有什么事儿按规矩留下,他回来了自然会答复于你。”
“好。”男人一抬手将一个信封平稳地甩在院中的桌上,“姑娘跟初尘先生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凤倾城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野蛮武将,加之不以真面目示人,凤倾城并不怎么待见他。
第157章
“那蛇是你的?”男人扫了眼青螨。
“是又怎样?”凤倾城一把揽过青螨,“它是我的,不服你咬我啊!我可警告你,你可别打青螨的主意,不然我就把你的豹子烤了吃!”青螨似乎也觉得凤倾城这话说得带劲儿,开心地在她脸上蹭了蹭。
“嗬!”男人轻笑了声,声音透过冰冷的头盔更像是嘲笑,凤倾城不乐意了,“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请回,我还忙着呢。”
“金豹,我们走。”男人说完翻身骑上了那头豹子,豹子低吼一声快速窜动身形,很快便和那男人一起离开了。
“什么玩意儿?”凤倾城走上前拿起那封信,沉甸甸的,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她撇撇嘴又放回原处了。
……
初尘先生回来就看到桌上的信,打开看时眉头皱了皱,他思索了下来找凤倾城。
“你回来了?”凤倾城已经习惯了他走路无声,自己专心炼药没发现他也没什么好奇怪,反正青螨都懒懒地睡觉就没事儿,“外面有一封给你的信。”
“送信的人,你见到了?”初尘先生问。
“嗯,”凤倾城并没有回头,自顾自地忙活着,“一个自大狂,连脸都不好意思给人看,养的那个什么金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真是什么样的魔兽什么样的主人。”
“你跟他交手了?”初尘先生注意到院外一片狼藉。
“那倒没有,”凤倾城冲青螨努了努嘴,“那你真不能赖我,是你的好青螨和他的金豹打了起来,我只不过揍了几下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豹子罢了。”
“他有没有伤你?”
“我说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你看我像那么容易吃亏的人么?”凤倾城有些无语,“我好端端在这儿站着呢,不过话说……你知道他是谁?”
“扈拔山月。”初尘先生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北荒国人?”凤倾城知道东阳国并没有这个姓氏。
“严格来讲并不是,”初尘先生摇头,“他是依兰城城主扈拔拓的儿子,依兰城并未归降于北荒国。”
“你说他是……”凤倾城的手顿了下,药剂差点洒在地上,“他是依兰城的?”
“你知道依兰城?”初尘先生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只是听说过。”凤倾城立刻掩去神色,“听你这么说似乎你很了解依兰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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