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跟在他身侧一路无话,径自来到了惊鸿城最繁华的同福楼。
“苏公子,好久不见,楼上的雅间跟您留着呢。”显然同福楼的掌柜对苏瑾生并不陌生。
“凤公子,楼上请。”苏瑾生示意凤倾城先行,凤倾城轻笑一声倒也没说什么。
及至雅间落座,立刻有伙计奉茶,苏瑾生开口,“弄些清淡的糕点来就好。”伙计连忙关上门下去准备。
“你怎么知道我身着男装?”凤倾城这才开口。
“嗬,”苏瑾生笑了,“在小姐眼里,依然觉得我是个无用之人吧?”
“有没有用取决于能不能解决麻烦。”凤倾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格鲁钦·沃鹰始终不是等闲之辈……”
“照你这么说,比你厉害就活该揍你了么?”凤倾城冷声道。
苏瑾生没有反驳,一时间雅间内气氛有些尴尬,鬼鬼歪头看了看凤倾城又看了看苏瑾生。
“苏公子,糕点送到。”门外伙计道。
“进来。”凤倾城收起冷厉的神色开口道。
伙计进来放下糕点,转身刚要出去,凤倾城叫住了他,抬手抛给他一样东西,伙计接过吓了一跳,“这……这位公子,这怎么使得?”
“我有几个问题问你,你若是好好答,这锭金子就是你的,”凤倾城顿了顿,“倘若你敢有所隐瞒,你的人头……就是我的。”
伙计心中叫苦不迭,这烫手的金子可能随时都会令自己丢了性命,他求助地看向苏瑾生,“苏公子……”
“第一个问题,近一个月来,同福楼可有什么奇怪的陌生面孔?”凤倾城不理会他径自开口。
“这……”伙计心中暗自腹诽,要说生面孔,眼前这位不就是么。
“啪。”凤倾城将袖中匕首放在桌上。
“有,有。”伙计一见那森冷的匕首连忙点头,“大概半个多月前有一个年轻公子来酒楼,那公子一看就不是我们惊鸿城的人。”
“哦?”苏瑾生有些意外,“为何之前燕鑫问时没听说过?”
伙计瞟了眼凤倾城,“掌柜说我们开酒楼的迎来送往,进门都是客,而且我们哪儿知道哪个客人得罪得起,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凤倾城冷笑一声对苏瑾生道,“这就是你们的解决之道?”苏瑾生面上闪过一抹尴尬。
“那公子可是长得俊朗,略带一丝妖娆?”凤倾城追问道,鬼鬼正噎着一块糕点,一听这话也停了下来,凤倾城说的应该是辰慕。
“您怎么知道?”伙计很是诧异。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关注到他?”凤倾城继续问。
“是这样的,本来那公子只是长像不俗,倒也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可是后来他走的时候邻桌的几个客人尾随他而去,当时我就在猜想莫不是那公子财露了白才惹上那帮人。”
“那些是什么人?”苏瑾生开口,照理说惊鸿城管制森严,没有人敢擅自劫人。
“嗯……”伙计努力回想。
“他们穿着打扮是东阳国的模样,但是身材要高大些,肤色略微偏麦色,脸型棱角分明。”凤倾城纤细的手指轻巧着桌子。
“您怎么知道?”伙计简直有种见了鬼的感觉。
“北荒国?”苏瑾生这才意识到凤倾城所指。
“嗬,你能想那么久说明他们第一眼看上去并无不妥,但是一定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凤倾城挥了挥手,“金子归你了,下去吧,我今日问你的事儿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否则……”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伙计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关门退了下去。
“那个年轻公子就是小姐口中的朋友?”苏瑾生见凤倾城良久没说话。
“嗯。”凤倾城深吸了口气,“看来他果然是被北荒国的奸细盯上了。”
“如果需要,我可以让燕鑫和燕淼去查,只要有他的画像,只要他还在惊鸿城,想找到并不是难事。”苏瑾生道。
“不,”凤倾城摇头,“以他的灵力,对付几个北荒国的奸细不在话下,只是他为什么就消失不见了呢?”
“小姐是说他有意隐藏行踪?”
“他是替我来保护外公的,照理说他应该会去城主府找外公,如果他没去,说明一定是另有事情发生,”凤倾城略一沉吟,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莫非他找到了北荒国皇帝的行踪?”
“什么?”苏瑾生脸色微变,“如果是这样,小姐的朋友怕是会有危险……”
第122章
凤倾城沉默不语,她知道辰慕的本事,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格鲁钦·沃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辰慕真的对上他,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想到这儿,凤倾城的神色更加凝重。
“以你对惊鸿城的了解,如果北荒国皇帝真的来了,会躲在哪儿?”凤倾城问道。
苏瑾生闻言摇头,“很难说,毕竟没有人见过他,而且惊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城主说过不可大规模搜查……”
“那不如就顺藤摸瓜。”凤倾城打断了他,“带我去找燕鑫,相信他总会知道几个奸细的下落吧?”
“小姐不用早饭了么?”
“你还真以为我是来吃饭的?”凤倾城一挑眉,将鬼鬼从桌上拎起来,苏瑾生无奈只得跟着她离开了同福楼。
当苏瑾生告诉燕鑫凤倾城的来意时,燕鑫迟疑了下,凤倾城轻嗤一笑,“怎么?别告诉我敌人都藏到眼皮子底下了,你还一无所知?”
“小姐误会了,”燕鑫耐着性子,“暗牢中正关着两个北荒国的奸细,可惜我们用尽办法都没能让他们开口,他们应该都是北荒国皇帝的死士。”
“没办法?还是无能?”
“小姐,如果你如此有信心,不如你亲自审问?”燕鑫毕竟是武将出身,加上年轻气盛。
凤倾城睨了他一眼,冷声吐出两个字,“带路。”
东阳国的每座城池除了城主府之外,都会有一个府衙,一般城主处理政事的时候就会在府衙进行,而这府衙的大牢内关着的是普通的犯人,北荒国奸细都藏在更隐秘的地方比如暗牢。
府衙的暗牢需穿过前厅、正厅和后衙,直至到了后院燕鑫来到一座假山前搬动了块不起眼的石头,假山应声而开,缓缓露出一条暗道,他扭头对苏瑾生道,“暗牢湿滑,小心。”
凤倾城带着鬼鬼拾阶而下,率先进入暗牢。
“什么人?”守着暗牢的士兵并未见过凤倾城,抓起桌上的刀。
“退下。”苏瑾生一声断喝,士兵一看是他连忙退至一旁。
凤倾城环顾四周,这暗牢大概有七八间狭窄的牢房,而且牢房地势较低,人在里面膝盖以下都浸在水中,牢房的通道则高于水面。
“关在这里的都是重犯。”苏瑾生开口。
“你是在提醒我么?”凤倾城一挑眉,“与外公做对的,死不足惜,你以为我会同情他们?”
燕鑫皱了皱眉,昨日虽然见识过这个凤小姐口不择言,不过她的性子还真是……挺不客气。
“把他带出来。”凤倾城信手一指,士兵看了眼燕鑫,见他同意这才开门将牢内的犯人拽了出来。
凤倾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周身上下都是伤,明显没少受刑,“什么都问不出来?”
燕鑫没有接话,那男人却挺了挺脖颈,“要杀便杀,少废话!”
“哟,还是条硬汉。”凤倾城冷冷一笑,带着几分嗜血的气息,“杀了你岂不便宜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的狗皇帝在哪儿,只要告诉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给你足够多的钱让你远走高飞,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呸!”男人别过头去。
燕鑫撇撇嘴,她以为这些招数他们没用过么?刑讯犯人不就是这些方式么?
凤倾城也不介意,她俯身从男人腰间撤下一块普通的玉,男人脸色变了变,凤倾城看在眼底,“这玉虽然一般,但应该也是手工刻制而成呢。”
燕鑫和苏瑾生闻言有些疑惑,她没事儿说玉做什么?
“这刻工应该是来自驼城的手艺吧,那里的人喜欢将长青草作为纹饰,希望驼神可以保佑出远门的人平安……”凤倾城的声音清冷异常,看似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儿,可是听在耳中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玉佩刻工下刀较轻,明显是手腕无力所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出自于女子之手。”凤倾城的手指摩挲过玉佩中空的环部的北荒文,“图图坦·阿茹娜,是么?”
男人骇然,被捆着的大手攥紧,骨节都凸显出来。
“你觉得在驼城找一个叫图图坦·阿茹娜的女人,很难么?”凤倾城嘴角微弯,“阿茹娜代表纯洁的意思吧?如果我的人找到了她,我可不保证她是否还能像她的名字一样……”
“你敢动她,我就跟你拼了!”男人挣扎着要站起身,士兵刀鞘砸在他的后膝,他一吃痛再度跪倒。
“我说过,告诉我你们皇帝的线索,我就放了你,当然,也包括你的阿茹娜。”凤倾城冷冷说道。
“你们东阳国有一句话叫祸不及妻儿……”
“不好意思,我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凤倾城开口,“只要能达到目的,我绝对会不择手段。”
“巴图,你不能出卖主子!”暗牢内的另一个人喊道。
“嗬,”凤倾城轻笑一声,“把他给我弄出来。”
一个月以来,这两人即便是快饿死了也一句话不说,眼前这个小公子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竟然就有了眉目,士兵这些也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将那人抓了出来。
“巴图是么?他是你的好兄弟吧?”凤倾城袖中匕首滑落,轻轻地拍打着说话的男子的脸,这个男子年轻些,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
“巴图,别怕他,为了主人死又怎么样?”男子一挺脖子。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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