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方连酒都喝不到,找蒋专员去!”
当时执勤的检查队也不卖他们的账,扬言:“找去呀!禁酒是蒋专员的命令,各位要喝并不难,只要到‘新人工厂’便有喝。”
一个国民党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余汉谋部下的团长,很快把赣州禁酒的事传到了余汉谋、张发奎等广东将领耳中,嗜酒贪杯的张发奎最为恼火,他气呼呼地说:“委座都要请我喝酒,他小蒋凭什么不让我们喝酒?”
由于广东的一些将领对蒋经国禁酒都很反感,所以来往赣州的广东军人便有恃无恐,经常借故寻事生非,干扰蒋经国的禁令。不久,禁酒令便不解而自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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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伤兵的头子
在赣南乃至在全国,伤兵也是一害,他们在社会在公众场合横行不法,胡作非为,弄得市民和百姓为之头痛侧目。
伤兵之害,小蒋在南昌当省保安处副处长时就领教过。
有一次,小蒋到赣南的大余视察回南昌,途经吉水县的三曲滩渡口,正碰上伤兵闹事,拦截来往车辆。当毛宁邵开车离开渡口时,突然一个伤兵站在跳板上强行要搭车,由于毛宁邵没有理会,冷不防伤兵一铁棍打过来,正好打在车顶上。车内的蒋经国也给吓了一跳,随从侍卫想开枪,但被蒋经国制止了。这件事当时也博得人们赞扬。
1940年,蒋经国自重庆回到赣州,第二天召集全体干部大会。在会上,他谈到在重庆与伤兵闹纠纷的情节。他说:有一天晚上,我上街看热闹。当走到重庆大戏院时看到戏院门口挤满了人,我也凑热闹挤进人群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一进大门口,就看到十多个伤兵在里面吆喝,大叫大喊,棍棒飞舞,看戏的人都怕挨打遭祸,纷纷夺门而走。
小蒋上前找到一个为首闹事的伤兵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闹 事?”
不料伤兵以为他是便衣纠察,便围拢来,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胸口,很多人手提棍棒从前面、后面围着他,但是这些手脚伤残的人,怎能同他较量呢!当场被他摔倒了几个,伤兵们才知道他不是好吃的饼。这时,曹副官要拔出手枪来,小蒋急忙制止说:“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在前方枪林弹雨中冲杀过来的,一枝小手枪有啥用场?”他从一个跌倒的伤兵手里抢到一根铁棍,退靠墙边,减少一面受敌,然后摆好架势,警告他们:“我劝你们不要胡来,打出祸来,你们要吃亏的!”
伤兵们问:“你是什么人?”
小蒋答:“我是不好欺负的人!”
这位不好欺负的人与伤兵们僵持了一会儿,有个伤兵叫喊:“管他什么人,打!”大家跟着减打,于是又打了起来。
小蒋飞舞铁棍抵挡,打倒了他们几个,他也挨了几下。正在这情况紧急时,忽听一声哨子响,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宪兵端着冲锋枪冲了过来,伤兵见势头不好,想逃走也来不及,因为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一个个都被宪兵带走,也有些人溜掉了,总算是给小蒋解了围。事后,曹副官告诉他,宪兵是他打电话找来的。
抗战期间,伤兵闹事,全国都有,赣州也不例外。有一次,一伙伤兵用纸盒子装一只老鼠去赣州市当铺当钱,伙计打开一看,老鼠跑了,伤兵要当铺赔他们的“宝贝”,结果每人送了十块银洋才算了事。
这样的荒唐事,蒋经国听了不少。为了管好伤兵,维护赣州秩序,他设立了一个直属四区专署的赣州荣誉军人管理处,自兼处长,派柳昕为副处长。在管理上采取了一些措施,但还是有在戏院闹事的现象,主要是看白戏。当然看白戏的不光是伤兵,官吏和军官也照看不误。
不让伤兵看白戏
赣州抗敌后援会的经费来源,有一部分是由赣州电影院、赣州京戏院、老福兴东河戏院等供给的。每晚开演前,抗敌后援会都要轮流派人去作十分钟的国内外形势的讲话。有一夜,赣州电影院由童子军查票对座。一童子军向一军官举手敬礼毕,说:“请长官拿出票来对一下。”这一军官不但不拿票,反而一巴掌打过去,说:“老子看戏,还要什么票!”约莫十分钟,保警队包围了戏院,把这位军官捆绑而去。
军官看白戏好对付,抓起来就行了。伤兵看白戏就头痛。他们经常一来就是一大伙,不买票还要挑前排好位置坐,稍伺候不到就搅场子,把戏院砸得稀巴烂。戏院不堪其扰,请求专署解决。
蒋专员听了很生气,说:“遇有伤兵看白戏闹事的时候,你们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有一天晚上,群众戏院门口来了一大伙伤兵,吵吵闹闹要进去看白戏。戏院经理急忙打电话向蒋专员报告,蒋说:“我马上就来。”
过了一会,他和随从警卫来到戏院门前,对吵吵嚷嚷的伤兵们说:“你们吵什么?”
“我们看戏!” 伤兵理直气壮回答。
“买了票没有?”蒋专员又问。
“我们抗日保卫国家,在战场拼杀,成了残废,看看戏还不应该?还要我们买票吗?买个屌毛哟!”
“你们天天一大伙人来看白戏,人家还要不要卖票?”
“我们伤兵就不应买票!操,买什么鬼票!”
“你们是伤兵,可我是管伤兵的头子!你们听不听我的?”
“当然要听你的,但总要让我们有戏看。”
唇枪舌剑地较量了一番,小蒋终于亮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你们听我的话,当然有戏给你们看。今天你们既然来了,还是让你们进去看戏,从明天起再不能这样到戏院看白戏,我安排一家戏院,每星期六演一场日场义务戏招待荣誉军人,由医院带队集体前往看戏,保证好角色一齐出台唱好戏给你们看,好不好?”
“好好好。”
“那就进去看戏吧,从明天起不能再看白戏了。”
伤兵们高兴地纷纷进了剧场。一场眼看要爆发的纠纷,就这样轻易地被小蒋解决了,因为他是管伤兵的头子嘛。
第二天,专署贴出布告:“军民看戏,都要买票,每星期六由戏院演出日场义务戏,招待荣誉军人,由医院带队集体前往看戏,平时不得闯入戏院看白戏,违者拘办。”就这样,解决了伤兵看白戏和在街头闹事的问题。
1941年,蒋经国也是从重庆返回赣州,他在干部大会上又谈了他路过衡阳遇到一个伤兵的情况。
小蒋路过长沙时,薛岳主席要他顺便看看湖南地区的社会情况,所以他特地在衡阳停留一天,看看战时衡阳的市容。
他在市区兜了一个圈子。整个衡阳市已被日机炸成一片废墟,许多民众无家可归,餐风宿露,很是凄惨。这时,他发现马路边人行道上,有一个锯断了腿的乞丐,坐在路旁,伸手向人讨钱,面前摆了一张破旧的地状,叙说他是在抗日战争中受了重伤,住院治疗时锯掉一条腿。
小蒋问他是哪里人?为什么在这里讨饭?他说是四川人,抗战爆发后随川军出来打仗,负伤锯腿残废后,医院把他撵了出来,回家又没有路费,他只得沿途乞讨回家去,哀求过路君子做点好事。
小蒋听了又感动又气愤,就把这位伤兵扶上他的汽车,送到衡阳市政府,找到市长,敦促市长送他回四川,以免影响士气和市容,市长答应照办。
小蒋还为此事给薛主席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伤员躺在马路上讨饭,会影响前方抗战部队士气,请他研究处理。当时看来,蒋经国是为伤兵做了好事的人。
还有一个老太婆,据说是赣县韩坊人,背上背了一块牌寻,写上“七代单传,已服兵役”八个字,在赣州街上鸣冤叫屈,被蒋发现后,硬是枪毙了韩坊乡长,并把该老太婆的儿子从重庆军队里要回来,送还他老家。
蒋专员根据在苏联学到的“党和苏维埃要对人民负责”的精神,针对赣南的社会风气,下令禁赌、禁烟、禁娼。他令出法随,对凡是违禁者,不论是谁一律处以重典严刑。乱世重典,一时间赣州城及周围地区基本做到“三禁”,或者说赌、毒、娼全部转入地下。
头上长角,敢于碰硬,小蒋在赣州市乃至全国是出了名的,对那些土豪顽劣和屡教不改的违法乱纪之徒,一律称之为“建设新赣南的敌人”,加以镇压管制,把他们镇住了。
赣州城内自古以来还没来过如此强硬的官员,让民间耳目一新,拍手称快,蒋经国的名声也随之鹊起。
蒋经国在专员任内,收拾赣南“烂局”,恢复国民政府的统治秩序,对江西省以及对国民党中央,都有相当的贡献。他打击了地方军阀、土匪恶霸、流氓地痞的势力,控制了支离破碎的农村。他千方百计地宣传对他父亲蒋委员长和中央的向心力,使赣南成为东南地区的一个施政中心。封建土霸的发号施令,让位给了专员;他们的横行霸道,稍有收敛;他们的巧取豪夺,受到抑制。他这位“太子”专员,稳当地坐镇了赣南,政令基本上得以通行,没有再发生官员被绑架被赶走的事了。
蒋经国拥有的种种特权(1)
小蒋在赣南牛刀初试,战绩辉煌,远近闻名。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特派著名新闻记者、教授曹聚仁,在上海沦陷后,辗转浙赣采访报道,他在赣南转了一圈,就写报道热情赞扬蒋经国:“许多顽强的恶势力,到了他的面前,竟乃冰山立消,说来近乎奇迹。”
“冰山立消”有点溢美,“近乎奇迹”是事实。问题是别的赣南专员不但治理赣南没有政绩,甚至站不住脚,专员当不久就被地方势力撵走。为什么蒋经国在赣南当专员不到一年,就把混乱糜烂的赣南治理得上了轨道,不但站住了脚,而且政绩斐然,上下称赞呢?
小蒋很有能力、魄力和朝气,但光有这些不行。蒋经国在赣南,论职位,只是一个行政督察专员,少将赣州地区保安司令。然而,他的权力,却远远超过了一个专员和地区保安司令。据在赣南做过特务工作的人观察总结,小蒋在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