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啊!”刘赢用手轻轻摩挲着四周奇形怪状的钟rǔ石,口中赞叹不已。
康丹更是何尝见过如此奇妙之物,直是兴奋得手舞足蹈,一边四处赏玩,一边口中喋喋不休:“自然界果真是有着十分奇妙的巧合。看啊,这是一只单腿而立的天鹅,这是一头咆哮山林的百兽之王,这是一位荣华绝代的仙女,哇!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垂头沉睡的老者,天呐!真是太逼真了!看呐,衣服的手感都跟真的一样,呵呵,还能拽起来呢……”康丹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尖叫一声向后退去,把手颤颤巍巍地伸起来,颤抖着声音道:“小,小王,是人,是人,是人呐!”
刘赢见状赶紧跑过来,只见石椅之上,一名老者宽袍素袖,垂首沉睡。须发皆白,鹤骨仙风的模样即使不是神通广大的得道仙家,起码也是个武艺高强的修真人士。
想来此人定然就是那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只是看起来其正在休憩,终究又不便打搅,想起古人程门立雪的美谈,面对自己的大恩公,怎么也得表现出一番敬意才是。于是乎,刘赢赶忙对着那老者在石椅旁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康丹见状,跟在刘赢身后亦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弯下腰来,把手垂在地上。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在无比煎熬之中,第三个时辰亦是过去了,刘赢,康丹二人直是跪得双腿发麻,腰膝发软,膝盖处好似针扎一样的疼痛无比。但是二人毕竟还是习武之人,俱是狠狠地一咬牙,第四个极其痛苦而又漫长的时辰终于也过去了,但石椅上垂首而睡的老者亦是一动不动。
“小王,要是换做平rì,这也倒没有什么,只不过这溶洞之中岩石极其坚硬,长久下去,定然叫人忍受不得。”康丹本身功力即差,便难以施何投机取巧之计,时候一久如何能够忍受得了,此时只能连连用用手从两旁轻轻揉搓膝盖而已。
刘赢却是闻之变sè,故意提高嗓门道:“上仙神通广大,又与我有救命之恩,莫说是跪上区区四五小时了,就是一连跪上个三天三夜,我也绝不愿打搅上仙休息!”说完,赶紧微微抬起头,偷偷地瞟了一眼那老者。可老者依旧一动不动。康丹朝刘赢鄙视地略微撇了撇嘴,只得继续低头揉腿。
亦不过又是一刻钟的时间,刘赢竟是又偷偷抬头瞄了那老者五遍,只心想他若是真的睡上个三天五夜,我难不成还真要在这尊“石像”面前跪上个三天五夜不成吗?况且传说少林祖师爷达摩于那少室山下一打坐即是五年之久,穆罕默德在那麦加山洞之中亦是苦思冥想十年之长,传闻亦是不吃不喝,不言不动。这老者莫要与其相比,哪怕只是赶上他们十之一二,亦是足够刘赢消受的了。
刘赢皱了皱眉头,心下思躇道:他如若真是一觉积年累月,我这凡骨肉胎如何能够吃得消?踌躇片刻,还是决定站起身来。可谁知这方一直起腰,那浑身便如芒刺在背一般,直疼得自己咬牙切齿,浑身战栗不已,真是比起跪着更是疼痛百倍不止。刘赢赶紧运力调整,好不一会儿,面sè才逐渐平缓下来。
第七章 老者顽童,为老不尊
() “上仙,上仙?上仙的救命之恩,弟子万分感激。”刘赢终于还是开口缓缓说道。可是,那老者依旧是垂头沉睡,纹丝不动。
刘赢也不在意,只是继续道:“弟子与上仙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平rì里对上仙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夙夜慨叹想见上仙一面而不成,今rì情不自已前来叨扰,还望上仙海涵。”
那老者仍旧不动。
刘赢见状,又把腰深深地弯下去,抱拳道:“如若上仙能够给弟子一丝教诲,弟子定将感激不尽!”
又沉寂了好几分钟,刘赢见那老者依旧纹丝不动,心下奇怪,有心近身一探究竟,又担心有所冒犯,真是进退维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正在这时,忽然听得康丹弱弱地说了句:“小王,这老头不是死了吧?”
“胡说!”刘赢重又提高嗓门大声呵斥道:“上仙神功盖世,乃是不死不灭之身,如何会仙逝呢!况且上仙刚刚还以无量神功救了我一命!”刘赢一边大声呵斥道,一边趁机走到那老者身前,屏气凝神,将右手两根食指伸了过去。
这一伸倒是不要紧,只见刘赢身形一颤,竟是由不得倒退几步,于内心惊呼道:“没有鼻息!怎么可能?”
刘赢不敢相信,定了定神,又把两根手指稍稍灌入内力,就要附在那老者胸前,以察身体之内血液可否还有流动迹象。
手指近身,刘赢原本以为可能会如武侠故事中一般被故意装死的老者以深厚内力狠狠逼退,继而老者再双手作势压气,缓缓睁开双眼,一双浑浊老目,却是炯炯有神,而刘赢的一番奇遇更是自此开始。什么乾坤大挪移,九yīn九阳之流,于这得到神秘老者之绝世真传的刘赢而言,亦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刘赢屏气凝神,甚至做好了如若遇到深厚内力之反弹,即抽身后退,顺势狠狠地撞在厚壁之上,再咬破嘴唇,自嘴角逼出殷殷血迹来。然后即是一番,什么上仙神功盖世,举世无双,什么弟子若能守于上仙身前,能给您鞍前马后的话定将感激涕零,不胜感激之类的奉承话也是想了不少。
不料手指伸进那老者怀中一探,竟是死寂沉沉,毫无一丝察觉。
“心跳不动,血液不流,经脉亦是沉沉如一汪死水。原来真是死了啊,只是尸身尚且完好,料来死亡时间相隔也不是很久。看来我是认错人了啊,不知救我的又会是谁呢?”刘赢直起身来,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康丹亦是凑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小王,这又是谁啊?”
“这是?”刘赢也是紧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石椅上的老者,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知道啊?莫非又是个修真之人吗?”
量是个凡人的话,莫说是不可能出现在如此神秘之地,就单单论那十几米高的洞口,一个古稀老人也是进来不得,更不用说还要对付那碧水潭中的灵兽巨犀兽了。
刘赢只觉这老者奇怪,正思索间忽然看见那老人腰间垂着一枚翠绿sè玉佩,方正规整,看起来尊贵而又不失典雅。刘赢弯下身伸手将其握在手中,只感觉温润而又有丝丝冰凉惬意。
“好玉!”刘赢不禁赞叹一声道。
刘赢又细细看去,只见得玉佩一面乃是蛟龙盘桓,身前两爪朝天,气势威猛。刘赢又将另一面翻过去,只见得极其规整地刻着四个汉隶大字曰:九黎之君。
“是王玺!莫非这人是……”刘赢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赶紧退后几步,跪下身子,朗声道:“先祖在上,受后世子孙一拜!”
说完竟是又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康丹见状,知道此人身份非同一般,亦是慌忙随同刘赢拜了下去。
“不知先祖隐居在此,多有打搅,还望先祖海涵。只是先祖仙逝在此,肉身终究不能长存不腐,不若让小子替您火化了吧。如此您倒是可以早归圣殿,在犬神的指引下早rì轮回……”刘赢缓缓说道,神sè竟是十分凄然。
“什么?本王救你一命,你不光无端来打搅本王好梦,难道还要将本王活活烧了不成!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子!”方才还是垂首而逝的老者忽然气得暴跳起来,将白胡子吹得老高,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刘赢的脸上。
刘赢反应不及,只觉得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霎时间便被抽翻在地。
刘赢却也不恼,慌忙爬起来,依旧是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道:“先祖竟然健在,真是太令小子高兴了。”
那白胡子老头“哼”了一声,抚了抚袖子道:“你是谁?怎么这般和本王套近乎?怪寒碜人的。”
刘赢裂开嘴嘿嘿一笑,道:“先祖有所不知,小子乃是当今九黎王的独子,名叫,”刘赢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道:“名叫东葛阿木。”
上文已然提到,这刘赢乃是其自取之名,在族人面前,刘赢认为还是自称为原名东葛阿木比较合适。但其实族人之中相识的绝大多数都称其为小王,这东葛阿木的名号倒是不常用的。
“哦。”那老者呵呵一笑,道:“这样的话,如若不出意外,倒还是我的血脉不假。”
刘赢听闻瞬间面上即是几道黑线倾泻而下,心中道:什么叫不出意外?我血统纯正,又怎会有意外可言?但还是立刻又扮出一副笑脸,道:“是啊,是啊。只是不晓得先祖又是第几代九黎王呢?我看你所饰玉佩sè泽古润,年代久远,想来……”
但见刘赢话还未说完,那老者却是勃然大怒,呵斥道:“本王声名远播,威震天下!即使是中土之主莫不相敬三分,你竟然说你不知道我是谁?”
刘赢与康丹闻之无不为之哑然,想来人走茶凉,在所难免,况且这九黎寨中即使有历代先王画像,普通族人也是看见不得,就算是像刘赢一般的上层人士所幸看得见,那作为传世之像,哪位君主又不愿意将自己最年富力强的时期绘于画作之上,所以说,即使刘赢有幸看过这位的画像,但是想要于如今这老态龙钟的模样中认出他来,亦是太过困难。
“呃,这个,先祖的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自是无人能及,居于历代先王之首乃是当之无愧的,可是小子……”刘赢又是拍了一阵马屁后便yù为自己开脱,谁知那老者竟是不待他说完,连连摆了摆手说:“哪里,哪里,我虽是如此,但是比起威震四海的蚩尤大帝还是不如的,除此之外,呵呵,呵呵呵……”那老者恣意地笑着,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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