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翎羽之所以会被派到吴国当质子,其中也是被其他许多位皇子陷害所致,耶律铭虽不是很清楚内幕,但大致还是知晓一点的,现在听白翎羽这般请求,也多少知晓他的一些顾虑,便点头应承道:“末将一直十分敬重十一殿下,今次您能平安回来,末将心中高兴,您放心,我定会替您保守秘密,不会坏了殿下您的大事的。”
白翎羽听后举杯与耶律铭致谢,而后又是随意地笑着说道:“什么大事不大事的,我也不过就只是想明哲保身,好不容易从吴国回了金国,自然还是想要平平静静地过上一段日子的。”
耶律铭也不说破,只是与白翎羽喝酒,一再保证不会将他回国的消息说出去,二人又是喝了一会儿酒,白翎羽似是随意地问起了最近金国的近况,那耶律铭也是知无不言,不多一会儿便说出了一个让白翎羽与阿芙都比较感兴趣消息。
“十一皇殿下,你回来的可也算是时候,吴国的和亲公主前几日也刚刚到了汴京(金国的都城),听说陛下在三日之后便会将那吴国的公主正式纳入后宫了呢,这也算是一件喜事吧,你回了汴京应该正好可以碰上。”耶律铭的脸已经被酒意染成了红色,微眯着眼睛,醉态迷蒙地说道。
“哦,这个我在吴国的时候也有听说,这和亲公主可是位不可多得的才女呢,父皇正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白翎羽将杯中的酒喝尽,慢悠悠地说着,嘴角却是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阿芙放缓了吃东西的速度,心中思量着,若是她猜想的没有错,那李墨言这次计谋的关键应该就是再那李思温身上,看来,三日之后,金国必会变天。
耶律铭又喝了几杯酒,面上的醉意更浓了,许是人喝醉了便会更加掩藏不住心中的八卦之魂,他看向了一直坐在白翎羽身边埋头苦吃的阿芙,笑容暧昧地与白翎羽说道:“十一殿下,不知您身边这位是何人,您可一直没有介绍呢。”
白翎羽与阿芙俱是微微一愣,倒是没想到方才一直无视阿芙的耶律铭会忽然间发问,白翎羽立马笑道:“是我疏忽了。”说罢就指着阿芙介绍道:“这是我在吴国认识的一个之交好友,名唤李福,我俩兴趣相投,这次我要回国,他正巧也想来金国游览一番,我便带着他一同前来了。”
白翎羽的所说的阿芙的身份明显是很牵强,但阿芙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礼貌地与那耶律铭笑了笑。
耶律铭早就看出阿芙是个女子,自然知晓白翎羽这番话是胡诌的,只是也不点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阿芙一会儿,方才双手抱拳说道:“幸会幸会,原来是李公子,能让十一殿下这般看重,想来也定是以为饱学之士啊。”
“哪里哪里,不过就是十一殿下看得起罢了,还是耶律将军了不起,年纪轻轻便已经坐上了将军的位子,实在是佩服佩服。”阿芙也一抱拳,与那耶律铭寒暄道,心中也知道这将军定是想歪了,只是她一时也真是不好解释,只能将这笔账先记在那可恶的白翎羽身上。
寒暄过后,这下阿芙也加入到喝酒行列中了,不过好在耶律铭方才与白翎羽已经喝了许多了,所以没喝上一会儿,他便醉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而那白翎羽却好似一点事情都没有,依旧神态清醒地坐在那里。
阿芙的酒量还算不错,虽然后来陪着那耶律铭喝了一点,但最多也只是有些微醺,可看着白翎羽那精神的模样,便十分疑惑地开口说道:“殿下酒量很不错吗,耶律将军都醉倒了,您却是一点醉意也没有。”
白翎羽轻笑了下,甩了甩他那宽大的袍袖,笑着说道:“这酒可都还在这里呢,到我肚子里的不过尔尔罢了,不然我早也醉趴下了。”
果然是一等狡猾之人,也就坑坑耶律铭这种老实人了,阿芙看着白翎羽那宽宽大大的袍袖,觉得被他放倒的耶律铭还是很可怜的。
白翎羽叫了两个士兵进来,将他们醉倒的将军送回了自己的住所,而他与阿芙则也是起身往住所走去。
在路上,白翎羽却是颇为抱歉地与阿芙说道:“皇后娘娘,此次您秘密到金国,您的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现下咱们已经到了金国境内,而您的这身打扮,说实话也实在破绽太多,所以我有一个提议也请您莫要见怪。”
“十一殿下有什么提议尽管说来便是。”阿芙也知道自己的男装打扮确实很容易让旁人看破,也便点了点头应道。
“我想让娘娘您暂且先扮作我的侍女,这样反而不太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只是要委屈娘娘一时,不知娘娘您意下如何?”
阿芙想了想,觉得这个也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殿下这个提议甚好,为了我们的大事能够成功,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不了什么,那等到明日我们离开这里之后,我便改换装扮,作为您的贴身侍女吧。”
二人商量完之后,便各自回自己的住所睡觉去了,这一晚阿芙睡得十分安稳,第二日早早起床,一行人便又要准备上路前往汴京了。
耶律铭亲自来与他们送行,看得出他与白翎羽的交情又深了几分,一个拥兵数万将军的好感,对于白翎羽这个皇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阿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路,阿芙也与伺候她的另几位侍女一起充当了白翎羽的侍女,掩人耳目,因为他们人数众多,这一路上倒还算是太平,只用了两日的时间,便已经到达了汴京。
因着阿芙带来的一千士兵实在太过显眼,便留下了他们在城外驻守,一切以阿芙的信号为指令,而她只留下了庞统和张翔几人准备与那白翎羽一起进城去,正好扮作了一行到汴京探亲的人群,倒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目,因为白翎羽熟练的汴京方言,城门的那些守卫对他们这一行人也没有任何怀疑,很是轻松地就让他们进了城。
阿芙坐在马车里,兴致盎然地看着车窗外与郾城街道截然不同的景致,金国民风彪悍,且人人尚武,所以金国的百姓从体格上来说就比那吴国的百姓要高壮许多,就连女子也大多是丰臀肥乳,并且也是以丰满来衡量美丑的,所以如阿芙这般瘦弱娇小的女子,若是放到金国,那绝对就是嫁不出去的滞销货,只是这般一来,金国女子的容貌就远远没有吴国女子那般精致美丽了,阿芙下意识地看了看坐在他身边面无表情的白翎羽,这家伙也算是个怪胎吧,生的一付比女子还要好看的面容,也怪不得他在金国混得不好呢,完全与国情不符吗。
白翎羽似乎发觉了阿芙偷窥的目光,缓缓看向她,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汴京是不是与你们的郾城有很大的不同?
阿芙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很不一样,不过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郾城,比之更多了一份底蕴,给人的感觉很是祥和安宁,而汴京……”阿芙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吐出一个词:“浮躁,不管是城中的百姓,还是这里给人的整体感觉,都透着些浮躁与暴虐,我不喜欢。”
白翎羽依旧含笑地看着阿芙,缓缓说道:“看来皇后娘娘也是个爱好和平的人,确实,金国的百姓个个尚武,且争斗心强烈,金国的开国皇帝也是以武治国的,这个风俗自然便一直传承下来了,其实我很羡慕你们吴国,在郾城住了这半年的时间,我也不得不否认,那里更适合人居住,处处都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氛,只是吴国的百姓们安逸太久了,等到真正的战争降临,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而金国则不同,连妇人孩童都是可以拿上武器上战场杀敌的,这样一个全民皆兵的国家,皇后娘娘认为,还有什么能抵挡的住他们呢?”
阿芙沉默了,她真心地不喜欢战争,上一次只是那般小规模的守城战都已经死伤无数,更是让她差点丧命,她很难想象,若是国与国之间的交战,那会是怎样的生灵涂炭,尸横万里,她不敢去想,她痛恨战争,所以她也想尽自己的能力去阻止战争。
“若是十一皇子真的登上了皇位,能够信守诺言吗,十年不侵犯我吴国,我觉得您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好战的人,两国交战,到最后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为何便不能和平相处呢?”阿芙很是循循善诱地说道。
白翎羽依然是轻笑了一下,看着阿芙说道:“皇后娘娘您还是太天真了些,有时候,帝王也并不是能够完全掌控所有的事情的,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金国本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即使我不想与吴国开战,等到时机成熟,我底下的那些官员们自是会用各种方法催促我开战,若我还是迟迟不战,也许久会让人们认为我这个帝王胆小、懦弱、无能,想要重新选出一个强大的王来顶替我的位子,你说这样我怎么可能还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帝王的位子上。
阿芙知晓白翎羽说的也有他的道理,毕竟每个国家的国情不同,但她依旧忍不住地反驳道:“虽然你说的那些也不无道理,但我真的很难想象有哪一国的百姓是会喜爱战争的,毕竟那可是代表着死亡,妻离子散,生灵涂炭,谁都不想自己的亲人死去,所以我觉得不能因为一群人的野心,而抹杀了所有人的想法。”
白翎羽听了阿芙的话语,沉思了片刻,淡淡地回道:“皇后娘娘却是非同一般,见解独到,你今日的话我记住了,或许你是对的,但不管怎样,这些也要等到我真正得到皇位的时候再说。”
对于这一点,阿芙倒是十分赞同的,现在他们在这里谈论这些确实远了点,毕竟那金国的皇位可还不是十拿九稳就能到他们手里的呢。
马车行使了半个时辰,终于缓缓停了下来,白翎羽跳下马车,对着正走下马车的阿芙说道:“这里是我的一座别院,但并不是以我的名义买下的,而且位置也比较偏僻,所以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应该不会让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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