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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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心智-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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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虚实篇》)主张用挑动、示伪和角量等方式探测敌人。按此要求,养由基用虚扣弓弦的方式调动敌人,使其显形于己。摸清敌人的防守规律后,养由基本着“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虚实篇》)的原则,猝然发矢放箭,收到了“攻其所不戒”(《九地篇》)的理想进攻效果。 
  养由基较射的胜利启示人们,取得某种技能较赛的胜利,首先要依靠自己该项技艺的高超,人们应该常常注力于自己某项技艺的培养和提高,以此去和对手决胜,而不应该把决胜的希望寄托于技艺之外;同时,某项技能的较赛还有赖于智谋的指导和配合,人们在自己技能培训的同时,还应着力于谋略思想的锻炼和提高。技能和智谋是人生克敌制胜的两个必要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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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者:以交相人,命运粗断
《新序?杂事》记叙说,楚国有一个善于相人的人,他因对人断语正确,、从无差失而闻名于国中。楚庄王见了他,询问他相人的奥秘,那人回答说:“我并非能相人,只是能观察人的交友。一个平民百姓,如果他结交的都是遵守孝悌、忠厚谨慎的人,那这人必定家财日增,一生平安,这就是所谓吉祥之人。一个做官为臣的人,如果他结交的都是诚信之人,好行善事,那这人就会不断长选,官运亨通,这就是所谓吉祥之士。一个君主,如果身边的多为忠诚之士,敢于直率地劝谏君主,那必然国家安稳、君主尊荣、天下富裕,这就是所谓吉祥之君。我就这样从人的交往中看人之相。” 
  我们难以断定相人有否真正科学的依据和方法,但却能够肯定,上述楚人的“相人”之方有其极大的合理性。 
  人们按照自己的认识和观点看待外界事物,对于与自己看法大致相同的人,会逐步产生一种内心的认同感,这种认同感如果能不断得到强化,那相互间就会增加往来,甚至结为知己;,形成一种比较稳定的交往关系。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有内在原因的客观事实。 
  楚国的这位相人者也许对他的考察对象并不知底,但他首先确定该人的交往范围,接着分析这一范围内许多人物的共性特征,凭此就知道了考察对象的基本情况。事实上,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中,那些自发的交往群体的形成,在相当程度上源于其相同要素的凝聚,它们要本能地通过凝聚形成力量,既抗拒来自不同要素的压力,又实现自己的归属。因而,同一群体的人总有其相同或相似的特征,只要愿意仔细考察、认真分析,总能发现其有别于其他群体的共性特征。反过来,某一群体的共性特征必然为该群体中的个体所拥有,发现了其共性特征,就等于掌握了对其中任何个性做出断定的基本依凭。 
  相人者不仅要断定一个人的基本情况,还必须指出一个人的大致命运。事实上,任何社会都有其相对稳定的礼仪规范系统,都有与之相应的奖惩标准和升贬机制,掌握了一个人的品德、性格和特长爱好等基本情况,把他放置于社会特定的奖惩机制中去考察,分析社会对他的个性发展能给予多大的允许度,看他在社会中会得到多么大的奖惩量,这就多少能窥见他人生的必然命运。如果相者能在此基础上再辅以人生偶然性的诡秘式提醒,那就真可以作为一次人生命运的预测了。那位楚国的相人者看来是很有经验的,他把受相对象分为普通百姓、国家官员和朝中君主三类,结合各类人不同的人生目标和客观条件,紧扣受相者本人关注的问题,常常能做出令人叹服的预测。 
  凭交友而断定一个人,严格说来并不是本来意义上的相人,也许这位楚人要借“相人”之名蛊惑人心,吸引顾主,有他自己另外的目的,但不管怎样,他的“相人”不是凭主观臆断,有其客观上的合理依据,他“相人”的奥秘告诉人们:一个人的结交对象往往就是该人的影子,其中反映着该人的某些特征,从一个人众多的交往对象上,能观察到该人不少的个性特征。考察一个人,应该把他的交往对象作为一个重要的参考,以从中发现直接考察所不能发现的特征。同时,一个人和他的结交对象在形象上互为镜子,人们常常不能准确认识自我形象,但只要能真正了解自己结交对象的群体形象,也就能对自我形象的基本特征有所了解,这也许是人们追求自知之明的一条有用方法。 
  

孙叔敖:为官三怨,贤相可免
孙叔敖是楚庄王时的令尹,被后世视作列国名相。《列子?说符》记载:一位名叫狐丘丈人的隐士曾对孙叔敖说:“人有三怨,子知之乎?”孙叔敖问他何谓“三怨”,这位隐士回答说:“爵高者,人妒之;官大者,主恶之;禄厚者,怨逮之。”孙叔敖告诉他:“吾爵益高,吾志益下;吾官益大,吾心益小;吾禄益厚,吾施益博。以是免于三怨,可乎?” 
  爵位、权力和俸禄是一个人做官的三种伴生物,并且一般与官职的高低成正比,一个人希望获得更高的官职,也正因为伴随这种官职而来的,是更高的爵位、更大的权力和更厚的俸禄,他个人的尊严、价值和享受由是也会得到更大的满足或更充分的实现。然而,事情也有另外一个方面:首先,愈高的爵位位数愈少。一个人获得了更高的爵位,表明他占据了更多的人所觊觎获得的目标,堵塞了众人企图逐层晋升、获取尊荣的狭窄之路,必然招致众人的嫉妒。其次,一种政权机构能够施予社会的总权力具有一个客观的限度,其中的一个人拥有了更大的权力,必使主上的权力减少,而且更大的权力也构成了对主上地位的威胁,因而他很可能招致主上的憎恶。另外,丰厚的俸禄会使一个人拉大他与众人生活水平的差距,也极易促成他骄奢淫逸的生活习气,从而招致众人的怨恨:孙叔敖是当时楚王手下官职最高的人物,狐丘丈人告诉他高职位可能招致的嫉妒、憎恶和怨恨,这一诚恳的提醒包含着他对社会生活的全面观察和深沉的思考。 
  孙叔敖并没有否认这三怨的存在,他也不愿蒙受三怨;作为一代名相,他向狐丘丈人告诉了自己居处高位而避免三怨的基本方法:首先,他的爵位越高,他的心气越是卑下。低爵位和无爵位是高爵位存在的基础,一个人占据了荣耀显贵的高爵之位,其显贵本质上是以不曾显贵的广大民众为存在基础的,因而他绝不能对居处下位的民众颐指气使,盛气凌人,而应当愈怀卑谦之心,常持尊崇之情,把生自于民众的荣耀最大程度地还给民众本身。孙叔敖正是保持了这种卑下心态,才在受妒的地位上免除了一些嫉妒。其次,他的权力越大,他处事就越是谨慎小心。在一定的权力位置上,他明白自己的权力界限,把自己的行为谨慎地控制于该界限之中,对于涉界的事情绝不擅权用事,留给上峰发挥意志的充分余地,彻底免除其受威胁之感;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权力的分量,慎重地按照_一定的礼仪规范和各种现实要求去处事,力求处政的平稳和妥善。孙叔敖以这种谨慎小心的处事风格,在最高的权力位置上避免了主上的憎恶。另外,他的俸禄越厚?,他对民众的施予就越广博。丰厚的俸禄在他手中不是自己安逸享乐的本钱,而是他周济贫寒、施惠于民的资本,借此他显示了自己做官为民和厚施博爱的无私的高尚情操,民众已失去了怨恨于他的基本理由。 
  孙叔敖以自己的为相三方打破了狐丘丈人关于高位三怨的世态断言,表现了一位名相高超的处事方式。 
  

楚优孟:优孟衣冠,戏论贪廉(1)
楚国有位名叫孟的优伶(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人称优孟,常以滑稽调笑取欢楚宫,楚令尹孙叔敖生前待他很好。《史记?滑稽列传》载,孙叔敖为官清廉,没有私蓄,又不让儿子袭爵受职,他死后儿子竟非常贫困,不得不砍柴谋生。一次,孙叔敖之子背柴上市时遇见了优孟,向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优孟非常感慨,答应帮助。他准备了一套孙叔敖生前的衣帽,仿习其生前的言谈动作,一段时间后,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楚王及宫人都难辨真假。楚庄王一次设宴,优孟扮作孙叔敖前往祝福敬酒,楚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死而复生,准备任他为国相,优孟回答说:“我得回家与夫人商量,三天之后答复。”庄王答应了。过了三天,优孟来了,庄王问道:“你夫人是怎么说的?”优孟回答:“夫人说楚相不值得干。”他接着向楚庄王唱了一首歌子。按宋代洪适《隶释?延熹碑》所载及《列国志》第五十四回描写,优孟的歌词如下: 
  贪吏不可为而可为,廉吏可为而不可为。贪吏不可为者,污且卑;而可为者,子孙乘间而策肥。廉吏可为者,高且洁;而不可为者,子孙衣单而食缺。君不见楚之令尹孙叔敖,…… 
  楚庄王已看清了优孟的身份及其意图,听着优孟后面关于孙叔敖之子贫困状况的如泣如诉的唱词,心中凄然,不觉潸然泪下。优孟歌罢,庄王即召来孙叔敖之子,封以寝丘(今河南沈丘县东南)之地。 
  从孙叔敖之子生活的贫困中,人们能进一步看清孙叔敖为政时的清廉,明白他所以能成为一代名相的一个重要原因。 
  优孟以他对故相国的崇敬之心,不愿看到其子在贫困中生活,于是精心策划和主演了这场调笑戏谑的小剧目。他要借滑稽剧目的形式激起庄王对故相国的思恋之情,并借机把故相之子的生存窘态告诉庄王,诱导庄王做出妥善的处置。调笑戏谑是优孟所擅长的事情,但看了这出调笑之剧,庄王却怎么也笑不起来,他体会到了自己对高尚清廉之臣的内心依恋,同时又知道了清廉之臣付出的世代的艰难代价,两相对照,他深深地感到自己对故相关心得太少,愧对故相,于是立即封邑于其子,以聊补他对孙叔敖的歉意。优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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