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叫—“敌袭。”
主营内,“敌人距离我们多远?”梁高远看着中央的沙盘,“很奇怪,敌人兵力约7…8万,而且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驻扎,但是却并没有进攻我们,按理说在黎明时分是最好的进攻时机。”项英杰愁眉不展的看着沙盘,他也明白,自己带领的队伍损失了4000骑兵,如果上面怪罪,肯定是他顶,如果上面嘉奖他们的功劳,那肯定是梁高远的计策好。梁高远把目光转向水师提督周信光,周信光摇了摇头,“他们远在我们水师弓箭的射程外,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从他们侧翼登陆。”“会不会是小股敌人化装成敌人主力骚扰?”梁高远不会忘记3年前,火雷用了种前所未有的手段把他耍了一通,火雷派遣小股部队化装成大部队出现在龙腾关,装做要进攻,等梁高远抽调大军在龙滕关布防的时候,敌人却很快出现在神兵关,接着秦关,疾风口关高速移动着,而梁高远的队伍就跟着敌人的方向乱跑,持续了1个月,长城防线的士兵被折磨的苦不堪言,成天跑来跑去却始终没有交手的机会,但是敌人的部队运动之快超过了他们传令的速度。于是梁高远坐不住了,当他意外的发现这只敌人只是支小股部队后,派遣陷阵营从水路对敌人发动进攻,不料正中敌人的计谋,敌人埋伏在后面的大部队一拥而上,陷阵营全军覆没,而负责增援的第2军在发现敌人的实际兵力后迅速撤退。这战损失了几乎全部的陷阵营士兵,虽然事后梁高远重组陷阵营,但是这次吃亏却让他咬牙切齿发誓要给风灵族人点颜色看看,所以才有了这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大人,我们还是按兵不动的好。”宇文忠建议,“疾风口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们现有的兵力完全可以防守住,不必做任何多余的动作,敌人粮草被烧,如果是大部队的话坚持不了多久就必须撤退,我们静观其变。”“如果敌人还使用那种在秦关使用的投石车呢?”“我已经下令全关警戒,同时根据讲武堂第17队所描述的情景,我们和精武堂的人已经连夜准备好了几部大型机弩,射程非常远,上面准备了油用于燃烧的,可以暂时破解敌人的投石车,我们称为强火弩。”“好,我们就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梁高远点了点头,“各部队加强警戒,还有,第17队暂时不要回去了,他们的战斗力不容小视,暂编入城战营准备作战。”“是。”“暗骑营的人化装成敌人想办法探听点消息。”“是。”
此时火雷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在准备发起进攻前,一台投石器突然倒塌,震惊了所有人,而托雷也开始深思自己一时冲动的行动,虽然这次进攻从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实际上这次行动的巨大隐患和漏洞从他走出风灵谷的那一刹那就开始不断涌现出来,但是海口已经夸下,一败再败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直到一个士兵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将军,我们抓到一个奸细。”“拉出去砍了。”火雷正在做深刻的思想斗争,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是将军,他坚持要见您,而且他让我把这个交给您。”士兵双手递上一块木牌,托雷的眼睛撇了一眼,然后神色骤变,“快带进来。”
一个北凉军士兵昂首挺胸走了进来,“说,这块牌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旁边的翻译大声问。不料那个士兵却以纯正的风灵族语言回答,“是我的,火雷将军你还是那么健康。”火雷不禁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人;他浑身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天河里游过来的,在夜晚冰冷的河水里游泳没有被冻死就是奇迹了,而此人居然可以在这里昂首挺胸,神情自若,来头必定不小,火雷摆了摆手翻译退下。“你是什么人?”“一个在8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士兵的眼中充满了悲愤,“但是很不幸,我活下来了。”“不可能。”火雷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8年前的人遭遇北凉水师的攻击,全军覆没……”“但是我活下来了,而且我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亲爹起的,叫天河。”士兵的眼睛中充满了泪水。“我被一个北凉的工匠收养,他也姓风,所以我就继续用我的本名—风天河。”火雷顿时单膝跪地,“火雷参见少族长。”
“风天河到哪里去了?”龙扬急匆匆的四下打探。“你们是干嘛吃的,集合队伍都集合不起来?”城战营统领长战校尉吕远楼一不满的说,“给你半个时辰,集合不齐你的队伍军法伺候。”“大人,我们少了一个人。”“那是你的人,你得负责。”吕远楼一不满的走开了,龙扬摇了摇头,“不对劲。”韩冷夜走了过来,“我问过风天河同屋的人,他们对于风天河的行踪一无所知,只知道早上就没看到人了,而且由于你的命令是今天上午自由活动,所以他们都没太当回事以为他只是出去散步了……”“不是逃了吧。”“不可能,从讲武堂出来的不可能是逃兵,所有人马上散开,在疾风口关全面搜索。”龙扬大声叫喊着,“我们不能再丢下一个兄弟了。”“出事了。”雷战和跑过来说……
2具士兵的尸体僵硬的躺在天河边上;身上都是水,周围暗骑营的士兵围成一圈在对尸体做仔细的检查。龙扬等人跑了过来,秦中鹰和董连成正站在这里,看见龙扬过来,摇了摇头。“是天河吗?”“不是。”董连成回答,“他们是死于剑伤后掉到水里,但是其中一个没有死,他坚持着拉着同伴的尸体抓在水师的锚上却没有力气呼救直到被冻死,还挂在那里。”“敌人偷袭?难道天河他被杀后扔进水里了?”“不是。”秦中鹰脸色发白,冷冷的说。他一把拉住龙扬走到一边,“他们是死于苍天剑法。”“什么?”龙扬大惊失色,“我不会看错的,苍天剑法中的一剑晴天就是会造成这种伤口。”“你是不是看错了,伤口看起来都差不多,他们脖子上的那种伤口,我也可以划出来的。”“他们2人距离很远却同时被刺中,伤口是有连续性的,我不会看错的,剑贯穿了他们的脖子却并没有将头砍下来。”龙扬的脸色变了,“告诉我,除了你还有谁会苍天剑法?”“我爹。”秦中鹰回答。“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龙扬吼道。“苍天剑法是家传的,连精武堂都没有机会收录进去……”“告诉我不是你做的。”龙扬打断了他的话,秦中鹰低着头看着他,“但是,一剑晴天这招我曾经教给过一个人。”“谁?”“风天河。”“什么?”龙扬已经有点不知所措了,“那次雪地遇险,我派风天河回去报信救了大家,之后他请我教他点招数作为报答,于是我就教了他一剑晴天。”“风天河没有理由要杀他们2个,说不定是他们想抢风天河的财物,或者其他什么的。”“队长,北凉军都是像你我一样被训练出来的,你认为会有人在长城防线做这种事情吗?”“队长,怎么了?”董连成和雷战和走了过来,“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风天河给我找出来。”龙扬大吼。
“好剑法,一剑穿喉咙而且是2个人的。”暗骑营的士兵边检查尸体边说,“第一个人的脖子被贯穿,但是却恰倒好处,动脉被割断血却流在体内来不及喷出来,而第2个人显然是力度不够,剑只刺开了喉咙,要知道喉咙被切开人是不会死的,但是由于喉咙被切开他无法大声说话,气都会从喉咙部分跑出来,不过问题是第一个人是近距离被杀的,他们一定是让凶手走到了很近的地方。”“问题是,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怎么会让对手走到这么近的地方呢?”另一个暗骑营的人说。“我们自己的人,只有我们自己人才会让他们放松警惕,关键是有多少人有这种武功?”“能有这种武功的在整个长城防线大概有600人左右,大多是有家传武功的军官。”“城战营的人刚才报告第17队有个人也失踪了。”“一个少年不会有这么高的武功,有可能是一起被杀,然后抛尸天河,不过他没这2人这么幸运尸体被冲走了。”“未必。”暗骑营的士兵看了看远处的龙扬,“他们中有几个高手,而且武功很可能高于我们大部分的军官。”……
风天河坐在营帐中闭目养神,旁边是一套北凉军的衣甲,或许他会想念这套衣甲,但是他再也不会穿上它了,他穿着风灵族的衣服正在体验回味,8年了,当他从寒冷的天河中爬上来向前跑去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必须孤立无援的活下去,伤口在痛,但是脚步却不能停下,北凉军正在搜索上岸的人,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整整6个月,为了活下去,他要过饭,当过小偷,甚至跟野狗抢过食。被人收养,让他感受到了温暖,他说自己是长城防线守军的后人,他知道长城防线阵亡的守军成千上万不会有人仔细检查的,更何况那个收养他的善良老人呢。在他饥肠辘辘沦落到要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吃的时候,老人发现了他,但是老人并没有叫人,而是默默的从柜子里拿出水,说“别噎着,慢慢吃。”在经历了近半年的颠簸流离后,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老人收养了他整整5年,这5年是他有生以来最快乐的5年,可以忘记任务,忘记一切,或许可以当自己已经死了,一个新的自己留在扬武城里好好生活,将来娶隔壁的小妹为妻,继承养父的手艺,当个工匠过一生,但是他害怕这种生活会失去,害怕有一天暗骑营的人会破门而入,直到养父却病故,那个给他温暖的人离开了他,在他默默的为养父送终后,当他再次是一个人后,他明白,作为北凉人的风天河到此为止,他现在是风灵族族长风天战的儿子风天河,他将再次为自己的族群为自己的部落而战,强大的北凉不过是那群不肯离开森林的胆小鬼,而真正的强者是他们这些敢于挑战天地的勇士。为什么勇士无法击败胆小鬼?原因何在?他要亲手找出来。讲武堂,他的进入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在这里他疯狂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