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她歪着头,细细思索,竟生出了想去探解的想法。
“Julia,看呆啦!”夏绾绾走着走着却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一回头,只见余景熙呆愣在那里,于是只好回来寻她。
“啊,没有啦。”余景熙一脸羞赧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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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谢幕歌曲,所有的演出者都要上台。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温度又降低了些。
夏绾绾的演出服是黑色的连身长裤,现在外套了一件黑色长袖小西装,看起来也十分搭调。
而余景熙就不同了,她还穿着那件白色的小礼服裙,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可以配合的外套,白皙的肩膀、脖子和长腿都暴露在外面,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韩陵墨色的双眸在见到此景之后沉了下来,眉宇微微皱着,透露出不悦的情绪。
他在她之后上台,趁着人多,他悄悄移到她的身后,用宽厚的肩膀严严实实地为她挡去了寒风。
余景熙似乎也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于是不自觉地向往前挪。
韩陵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于是用双手箍住她的腰,不让她移动分毫。
余景熙被突然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吓到,猛地一回头,却看见是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韩陵,心里似乎也安定了许多。
他没有看自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嘴角微微噙着笑,眼神对着远处的观众席。
可腰上的力量与背部传来的温度却提醒着她,他们现在离得有多近。
场下,粉丝们都在高呼自己的偶像,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让偶像感觉到他们的热情,谁都没有注意到台上这暗涌的情愫。
余景熙不知是不是因为冻坏了,竟也没有再动。
他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光裸白嫩的后背,努力将热度一点一点传递给她,连带那咚咚咚的打鼓似的心跳也被她接受到了。
她的心跳也不安分起来,一下一下敲得她的脸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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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散了场,夏绾绾匆忙跑来对她说:“Julia我有事先回去了,一会儿让兰姐开车送你回去吧!”
于是,余景熙一个人窝在待机室里,拿出那本《宽容:真善美的修心课》看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半个小时,杜兰凌才过来抱歉地跟她说:“景熙,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先走好吗?”
“嗯,没事,你去忙吧,兰姐。”余景熙笑笑说。
待她到市体育馆门口时,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的车子稀少,等了半天却都没见到一辆空车。寒风呼呼地吹,她蹦跶了几下让自己暖和一点。
远处,一辆兰博基尼超着她的方向开来。
“兰凌,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可能要先走了,下次再约时间吧。”韩陵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韩陵不禁有些懊恼,只是见她在寒风中站着,他的心便有些不忍了。这样看来,自己的心好像已经被死死绑住了。
他轻叹。
余景熙看见朝自己开来的车子,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韩陵的车。
银灰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在她面前停下来,车窗慢慢降下,韩陵看了她一眼:“上来,我正好也回家。”
回家?
这个词,不知怎的突然间让余景熙温暖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唔= =小词今天吃撑了……可是为了早点更,吃完就坐在床上了TAT要变成胖子了!
☆、伤疤
与已经入夜的城市一样,房间里一片宁静。
只有主卧的卫生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阵阵水声,然后又安静了下来。
余景熙趴在King Size的大床上,眼睛一溜一溜地转动着,好似还在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L是韩陵,韩陵是L。
L是神秘优雅的天王,而韩陵……
她歪了歪头,双手托腮,暗暗在心里加上标签。
幼稚、霸道,还爱戏弄人。
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呐!
她的脑子顿时混沌成一片。
唔……她轻声悲鸣,然后将头埋进了软软的枕头里。
就连韩陵轻轻推开卫生间的门,她也没有反应。
不知不觉,他们正式同居竟也快一个月了。
韩陵从她入住之后就一直住在客卧,但由于客卧没有卫生间,他每天还是会在主卧活动。而余景熙也渐渐习惯了韩陵的存在,从一开始见到自己房间里出现那名异性生物会尖叫,到现在就算睡着被响声弄醒,睁开眼瞄一下,又可以继续沉睡过去。
由于工作时差的问题,余景熙也曾在睡梦中抱怨过韩陵,为什么不到外面的公用卫生间去。
而韩陵则长眉一挑,理直气壮地自称有洁癖,不能接受与外人同用一间卫生间。
他的言下之意,小白兔自然是没有听懂,更何况还是睡眠中的小白兔。
有人说,养成一个习惯有时候只需要几天,可是戒掉一个习惯,也许要花上一辈子。
所以,腹黑的韩陵同学,自然是在积极地培养小白兔这一习惯。
习惯他的存在,习惯有他的生活。
韩陵的脚步很轻很轻,踏在羊毛地毯上,更是微不可闻。
自从那一日见过小白兔赤着脚在地上蹦跶之后,第二天家里便来了人,只要是小白兔的活动区域,他们都铺上了羊毛地毯。
韩陵以为她睡着了,伸出手想要为她盖好被子。
余景熙却突然抬起了头,对着韩陵说:“我们现在是舍友对不对?”
她的眼睛一眨一眨,“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歌手,是L呢?”
这样并不陌生的关系,却到了今天同台才知道他的身份。
她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开心。
“你从来没有问过我。”韩陵俯身的动作僵住,直起了身子,语气也有些冷下来。
“可是……”她想表达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低垂着眼眸,浓密的卷翘睫毛轻轻颤动,手里攥着被子。
她的无措显而易见,韩陵却强迫自己视而不见。
“余景熙,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过Winni么?因为你从来没有积极争取过。你和每个人都保持距离,生活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不去想别人。除去你不知道的那一个月,我们住在一起也有一个月了,你可曾想了解过我?我的工作是什么,我的身份是什么,这些问题,只要你问我就会说。”他的黝黑的眸子顿时黯淡了下来,“可是,你根本没有在意过。”
韩陵走出去的背影似乎带着失落,推开门的瞬间,客厅的灯光显得那么刺眼。
他对她了如指掌。
他费尽了一切心思去了解她的喜好,她曾经的生活。
反观她呢,以前的无数次擦身而过,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现在的朝夕相处,她竟也没有半分想要去了解他的念想。
在家里,他从来没有隐藏过自己,乐谱、乐器,甚至于生活的痕迹。她没有注意过。
就算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他,她也没有注意过。
她的世界里好像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进去?
他不知道。
那么长远的路途,自己真的能够坚持下去么?
何时,他也成了如此没有自信的人,变得患得患失?
韩陵觉得有些烦躁,不想再被她影响到。于是拿了钥匙出门,关门的声音也比平时大声了些。
余景熙坐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灯光那么明亮,她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余景熙也有。
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这么多年来,身边的人都没有发现过她的异常。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她在韩陵眼前仿佛被扒了精光,一切都被他看透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
突然哪天开始,只要听到“学校”两个字她就会瑟瑟发抖,整日哭着闹着不肯去。起初父母只当是孩子厌学,还是绑着她去了,可是她到学校门口竟然就晕了过去。回家后,她开始不吃不喝,夜里做梦都经常尖叫。父母终于发现她的反常,于是带着她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那是社交恐惧症。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没有出过家门,每日由父母和姐姐们轮流照顾。心理医生也几乎天天到家里来对她进行治疗,整整两年的时间,她才逐渐克服了恐惧,能够走出家门,在门口的公园与人进行交谈。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她的恐惧症基本被治愈了,可她还是不能适应学校的生活。
她的父亲余书林是一名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大学教授,母亲林漫茹原本是同所大学钢琴专业的教授,可是为了她,林漫茹辞去了学校的工作,专心在家。
她的整个童年几乎都在家里度过,在母亲的教育下,她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愈加突出。
在十七岁的时候,她向父母提出了想要成为一名歌手的请求。父母自然是同意了。由于条件突出,进入Princess的过程非常顺利。入队之后,她一直努力练习自己的社交,直到现在,已经能够正常与人交往。只是,心理上还是会对人疏离。
所以,她没有交过男朋友,不会恋爱,实质上都是因为她对与人接触的恐惧。
她在床上窝成一团,月光漫过地上的羊毛地毯,漫上了粉色的床。
一片宁静之中,短信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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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陵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消息。
出门前,他特地拜托楼下的保安注意她,如果她出门了,一定要立刻通知他。
看起来她还乖乖地呆在家里。
“你明明知道小白兔有社交恐惧症,为什么还要这么刺激她?”霍祈揉着朦胧的睡眼,说完还打了个呵欠。
大晚上的被人从床上捞起来当做垃圾桶,还要时不时地给予回应,霍祈在心里已经将韩陵问候过八百遍,但碍于实力悬殊太大——比什么差什么,所以只好默默地坐在这里。
如果韩陵还指望霍祈能给他微笑的话,霍祈一定会气得跳脚,笑一个又不给加钱!
但好在韩陵没有这么要求,霍祈继续打着呵欠。
“如果要强行让一只乌龟从壳里出来,怎么办?”韩陵清隽的长眉一挑。
“当然是把壳敲碎了。”霍祈不知所以地答道,忽而又恍然大悟:“你……你就不怕小白兔逃跑?”
霍祈抿着唇,不做声响,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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