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慰发现在这样的人面前,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卑和崇敬的心理。
他亦不能例外。
他长这么大,从未像此刻般这么轻松的面对一个人,更可笑的是在这样随时会爆炸的环境里。
比起以前的拒人于千里,现在没有半点虚假意味的做人,更让他觉得舒服。
父亲,是否一直都在教错?
他或许本来不是那样的人。
“打开了!”
诗菲兴奋得忍不住尖叫。
林慰回过神来。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人难以置信。
被打开的情报盒里面,竟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情报呢?”诗菲拿起情报盒使劲抖了抖,她已顾不得会不会爆炸了。
没有东西。
两人都惊呆在原地。
难道这个情报盒曾被打开过?
先不要说这是不可能的,要还原情报盒就像还原一盆泼出去的水,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也没这个必要。
又难道这个情报盒里面本来就是什么也没有?
那么肖诚告诉南时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南时菲告诉诗菲的话又是真是假?
空的情报盒似乎跟当年一样并不能证明林赫是间谍或者不是间谍。
所以林赫也在撒谎?
肖诚,南时菲,林赫,每个人都有一次撒谎的机会。
撒谎的人到底是谁?
雨夜,诗菲呵了呵冰冻的手。
捉迷藏
一双手,一双紫色的手,轻轻将一片叶子放下。
林赫看着叶子,没有动。
接着他皱了皱已经没有眉毛的眉头,道:“这就是南时菲说的有毒的叶子?”
紫人笑道:“这叶子没有毒,你也该猜到那只是他蛊惑人心的一种手段罢了。”
林赫拿起叶子嗅了嗅,感觉挺难闻,又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估计他们拿到情报盒后,南时菲会去找肖诚。”
“好,我就是在等他们知道事情败露的时刻!”林赫恶狠狠道,语气中说不出的恨意。
“拿下他们的岛后,希望您记得与首领的协定。”紫人道。
林赫一声冷笑:“放心吧,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是你们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到时候我可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紫人胸有成竹道:“我绝对相信首领!倒是我听说你在跟萨巴拉纳群岛谈一笔生意,我希望不会跟我们的协定有关吧?”
林赫干咳一声,显然因被发现此事而大乱阵脚,但亦知纸包不住火,神色冷静道:“我当时的确有意让萨巴拉纳接收我们的群岛,但那时还没跟首领谈拢,现在首领给我的条件我是最满意的,所以请你相信首领的实力。”
最后这句话显得林赫有点无奈,在这片海域,还有谁比首领更有实力?
但他因何无奈呢?
紫人倒没留意,微笑道:“好吧,静候佳音!”接着便退了出去,留下林赫一个人在房里。
林赫今天一天都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看着窗外依旧彭湃汹涌的海浪,他觉得无比厌倦。
同时暗思:林慰应该会把诗苌带回来吧,这可是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
“我想知道是谁在撒谎!”随着诗菲坚定的声音,林慰陷入了困境,他本来只是照父亲的意思来把诗苌带回去,但眼前的事他却让很想知道真相。
“你要我怎么办啊大小姐!”林慰无奈道。
“可能你父亲说的也不是真的,又或许真相并不是这么简单,他也可能是被蒙蔽的受害者,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将我们的父亲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吗?”
“……”
“好吧,反正我要去找肖伯伯,问问他到底在情报盒里看到了什么!你就带走我姐姐吧,她要是以后知道你父亲也在骗她的话,她一样会恨你们的!”
诗菲收拾好东西往门外走去。
林慰还是一言不发的呆在那里。
他突然摇头道:“你这是何苦,诗苌走了对你不是更好?”
诗菲闻声停住,淡淡道:“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亲姐姐,只要我爱她,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在没有弄清楚你们到底想对诗苌姐做什么之前,我是不会就这么让她跟你走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慰心中涌起滔天巨浪,久久不能平复。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需要一样的亲情和关爱。
林慰很羡慕诗苌能有这样一个妹妹。
不管她是不是诗苌的亲妹妹,但她绝对不输于亲妹妹的可爱。
天亮了。
诗菲的飞机已经离开海星岛。
林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诗苌还没醒,他只好等。
等着等着,他就跟着诗菲去了。
他想知道父亲有没有骗他,因为亲情在他眼里是那么的重要,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
他最不希望被最敬爱的人欺骗,他不希望他的父亲在骗他。
三个半小时后,诗菲的直升机首先登陆肖诚的主岛“巨创”。
巨创岛因其岛形而得名,主岛长得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巨斧。
其开发程度远比不上回合岛又或海星岛。狭长的斧柄上布满巨石和荆棘,使得开发的难度加大,但却适合探险主题的旅游。
两个副岛很小,面积不超过5平方公里。
岛主肖诚,在众岛主中以他年纪最大和声望最高,但他为人低调,真正的朋友不多,与南时菲、程责关系最为密切。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诗菲儿时曾被父亲定下婚约,长大后本要嫁给肖诚的儿子肖奇。
谁知四岁时,人们才发现肖奇竟是个傻子。
双方父亲遂将此事作罢,事隔二十年,此事早被忘得干干净净。
肖诚仍是那样,一个热情好客的六十岁老人。他准备了一桌子的美味招待诗菲。
诗菲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确实饿了,吃着吃着,觉得好久都没有感到这样的满足。
“对了伯父,肖奇呢?”
肖诚笑眯眯道:“他啊,在后院玩呢,还是不让他知道你来了,不然又闹着不让你回去。”
诗菲也笑了,肖奇是个很可爱的弟弟。
接着,她就昏昏欲睡。
迷糊间,她才想起,肖诚刚才没有跟她一起吃那一桌子的菜。
“……”
林慰的直升机降落了。
第一次来到巨创,他便觉得这个岛竟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
怪不得可以作为探险主题的岛屿,确实是十分适合。
诗菲的直升机就停在旁边。
林慰比诗菲晚到两个小时。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起。但诗菲应该会马上赶到肖诚家。
在岛上问岛主的家在哪里应该不难。
很快,林慰就知道了岛主的城堡在“斧把”的底端。想要到那里去必须要穿过布满岩石和荆棘的地段。
林慰真想不通堂堂一个岛主为什么要住到那么偏僻的地方。那里能住人吗?
肖诚的行事似乎比林慰的父亲更诡异,无从猜度。
重要的是,诗菲是怎么穿过去的?
很快,林慰也知道了答案。
吊索。
延棉数公里的吊索,就像一条伸向地狱尽头的锁链,使人怀疑会否有去无回。
林慰觉得地狱并不恐怖,很多人都说他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地狱的使者又怎么会觉得地狱恐怖呢?
让他觉得恐怖的是此时此刻,吊索车突然停在半空中的这一刻。
天地突然静止了。
林慰决觉得四周的一切都似乎变了,变得无能为力。
他用吊索车上的电话求救,还好,电话那头说正在进行抢修和救援。
他坐在车仓里,暂时稍感到安心。
唯一令他奇怪的是,电话那头正在播着一首让他感到很熟悉的歌。林赫一时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听过,但又隐隐觉得这首歌很重要。
风很大,整个吊索都在摇晃着,林慰开始后悔自己没带父亲给他的定位仪,父亲会知道他在这里吗?会责怪他没有把诗苌带回去吗?
林慰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捉迷藏的游戏,鬼不知道人在哪,人却知道鬼在哪。可怕的不是鬼,是人。
谎 言
“这样做行吗?”南时菲脸上写满了焦虑。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巨创。兄弟两人间的联络紧密得让人有点难以置信。
肖诚缓缓转过身,怒道:“哼,那两父子欺人太甚,不给他们点教训,我们定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可是,这样吊着他也不是办法啊!”
“先让他偿点苦头,诗苌不能就这样交给他们,那老头这么着急向你要人,我怕是另有什么对付我们的诡计!”肖诚道。
南时菲摇头坐在沙发上,道:“如果诗苌真是他女儿,他总不能拿女儿来做什么诡计!”
肖诚道:“哼,当年他为什么没有死?将军为什么会相信他?这其中的玄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说自己是喜力,但我们无从证实。他像谜一样的出现,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你放心把诗苌交给他吗!”
旋又转过身道:“不过我们现在有了他儿子在手上,暂时不怕他耍什么花招。”
南时菲听得眉头大皱,显然不同意肖诚的做法。
肖诚在南时菲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老南啊,你就是太仁慈,现在是你死我亡的紧要关头,你不能再像当年一样优柔寡断,只懂得逃避!”
南时菲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大哥,我都听你的。诗菲怎么样了?程责到了吗?”
“诗菲还在睡,你去看看她吧,老程也该到了!”
南时菲上楼看望诗菲。
肖诚住的房子跟南时菲的房子布置几乎一样,不知是南时菲喜欢这样的风格,还是肖诚喜欢这样的风格。
多半是肖诚喜欢,而影响了没有主见的南时菲居多。
南时菲从小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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