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邃,透着幽幽的光芒,“皇上这次恩典他将你收房,这可是妹妹你的好机会,要知道,现在老三可是连正室也没有,在这王府当中,你就是地位最高的女人。”
秦晓渔吓的脸色发白,自己在南川已经婚配的事实一旦被揭穿,这种好日子不但可能再也没有,甚至可能惹祸上身:“大王妃!奴婢不能嫁给三殿下!”
董氏一怔,竟没料到秦晓渔这样决断的拒绝,不禁诧异,美顔微收:“这是为何?”
秦晓渔知道决不能讲出实情,急的心中一团乱麻:“奴婢出身低微,且并不是北岳人,而是千里迢迢从南川来,以奴婢的身份,决不能嫁入皇室……”
董氏听完她断断续续的述说,不禁掩着帕子笑了起来,伸手握住秦晓渔的手,柔声劝道:“妹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这府里迟早会有其他女人进门,妻妾间的争斗不会少了。光有老三的眷顾还不够,男人的心思容易变,必须有强大的靠山,才能在府里立足,才能在众多姐妹中站稳脚跟。”
秦晓渔断定董氏早已经在府院里的你打我压中,千锤百炼成了金刚,谈笑间将如何斗争的经验传达的自然得体,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她忽然想到在顔府的日子,想到西晏稳如泰山的地位,终于认同靠山确乎是立足的重要因素。
“妹妹不用担忧,就冲着咱们姐妹这么投缘,让姐姐帮你想想办法。”大王妃低头拨弄着指甲,眼角带笑,“如今我母亲年事已高,几个哥哥都已经成家,我也出嫁多年了,家中媳妇孙儿众多,惟独缺了女儿,前两年母亲还一直念叨,说还是女儿贴心。我瞧着妹妹蕙质兰心,定能讨得我母亲欢心,不如改日由我引见,接妹妹到董府一叙,母亲是个心慈面善的长辈,她一高兴收了你做干女儿,那你可就是咱们董家的小姐了。身份地位一夕就改变了,到时候有董家撑腰,加上老三这么上心,最最不济,也能坐上这府里的侧王妃的位子。”
秦晓渔心头猛的一紧,她也并不是傻子,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好,尤其皇室中的女人之间,她微微感觉到大王妃想拉拢她。猛然想起那天夜里,顔子昭和韶冲在树林里的谈话,可知三皇子和太子应算一党,大皇子和四皇子一党。大王妃前来明显是代表大皇子的意思,由此看来,大王妃想拉拢她,实质就是大皇子想拉拢三皇子。
秦晓渔想到顔子昭的身份,心中微微一酸,从崖上跳下的那一刻,她就没准备再见到人间的太阳。此刻重生,竟有不同的境遇,心中一横,决定为自己赌上一把……
西晏发现顔子昭近来的公事每日都忙到极晚,后来就干脆将书案搬到了她的宫殿里。她知道外面的战事愈演愈烈,每天都能听到外面有人在商谈用兵和粮饷的事宜,顔子昭也常常很晚还被叫入大殿议事。
每天入夜,顔子昭一身疲惫的钻进她的被子里,像找到了沧海中的浮木,甚为依赖的搂着她,放心的闭上眼睛。而每到这时,西晏反而困意全无,心中翻江倒海,想着南川的事情,思虑着愈加动荡的局势。
只是有一天睡到半夜,还是不见顔子昭的人,外面隐隐传来争吵声和训斥,其中一个情绪激动的正是顔子昭。西晏攥着被角,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一会儿竟传来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北岳虽然最近接连吃了败仗,但道义上决不能输……大哥的计谋本王决不能苟同……”
西晏听的断断续续,末了竟没了下文。只是那晚顔子昭始终没有过来,差了娜桃来询问时,她只说“皇上传了几位皇子和内阁大臣彻夜议事。”
第二日西晏随着宫里边贵妃的车马出宫去进香,路上看到很多人马拉了无数个黑色木箱子从街上路过,搬运的人皆是禁卫军的衣着,表情严肃,队伍齐整,箱子全是用蜡密封,看来其中的东西甚为金贵。西晏掀开帘子目送了那队人马好久,仍是想不出那其中装了什么。
“太子妃的好奇心似乎强了些。”边贵妃声音柔和,温顺却有洞察人心的力量,她是五公主的生母,也是继端皇后过世以后,现在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此时她已经怀胎六月,整个人身子臃肿,仍不减楚楚动人的气质。看起来恬静的像朵兰花,只是眼角的鱼尾纹甚是明显。
西晏听得她话里有话,知道这女人能爬到今天的高位一定不简单,不跟她多言,只用微微一笑作为回答。
“国家大事,自有男人来解决,我们女人操太多心,往往庸人自扰,还被斥为干政。我朝就有此先例,远的不说,当今太子的生母继端皇后,就因为干预朝政,被辅政大臣联名上书请求废黜后位。当年的风波一直刮了很远,要不是皇上力保她,皇后早已经进了冷宫。不过那件事过后的第二年,继端皇后就过世了,太医诊治说是‘忧思成疾’。可见无论如何,女人操心过多,损伤的只会是自己。”边贵妃劝慰的语气让西晏听出了其中端倪。
西晏感觉到勒彰帝似乎对于继端皇后母子甚为眷顾,容她干政,容她的儿子数年不归,而朝中的压力全由勒彰帝一人顶住,力保他们的地位依旧。
“贵妃娘娘所言甚是,女人就该想着女人的事。只是昨晚太子彻夜和皇上商议国事,未曾过来,西晏心里有些惦记罢了。”西晏沉吟着,尽量表现的贤淑,她知道边贵妃很可能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这些箱子里秘密也许全在她脑中,因此她完全没有好奇。
边贵妃抿嘴一笑,美艳的唇勾勒起温柔的弧度:“太子妃到底还是小女儿心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不会因为他哪一天没有出现而苦恼了。”
西晏不爱听宫里那些女人讲些恬淡的经验,只是今天的场面,她没办法驳了边贵妃的面子。跟着她到寺里进香,脑袋里依旧在思考着昨晚的事。直到取了一把香,到偏殿的香炉里去点燃,身边似乎有人轻点了她的肩膀一下,将火烛朝她身边移了移,西晏起初没有在意,有人又在她身旁轻轻颂起了经,她才察觉到异常,侧面看过去,惊讶的差点叫出来,旁边一个北岳妇人打扮的极其面熟。那人轻轻转过来正面对着西晏,她才真正看清,那女人竟然是二公主西暖。
作者有话要说:困哪。。。。此章明天可能还要改一改,大家先看着
留爪啊留爪
28
28、地下皇宫 。。。
西晏看着边贵妃到正殿进香求签,忙拉西暖到一边的角落里,从上到下打量了她,西暖这些日子黑了许多,也瘦了,只是精气神依旧和从前一样。
“二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西晏既混乱又欣喜,在陌生的北岳,总算看到了熟悉的人,不再是举目无亲。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说来话长,我想和你找个地方细谈。”西暖表情严肃,浑身深紫色短打,头发梳的极清爽,乍看起来像个侠女。
西晏知道皇宫里守卫森严,外人想要进去基本不可能,捏着帕子环视了周围,带西暖进了一间上锁的佛堂,那里放了很多废弃的东西,像是一间库房。
“姐夫人呢?”西晏见西暖孤身一人,不禁开口询问了一句。
西暖脸色一黯,咬着牙道:“西映那个王八蛋,在路上堵截我和常洛清,还用上了北岳的独门暗器‘褐红镖’!”
关于“褐红镖”,西晏也有所耳闻,但凡中镖的人,会在三天内流干鲜血而死,且浑身疼痛难忍,死状残忍。在南川是禁止使用的,西晏没想到西映会用在二公主夫妻身上,心中猛的一惊:“那姐夫他……”
“多亏了你带给我的那包东西,里面有北岳进贡的寒冰膏,我已经冰封了他的伤口,可他必须呆在冰窖里。”西暖捏紧拳头,似乎暗暗筹谋着什么。
“寒冰膏会随着时间慢慢融化的,即使冰窖里也一样不能阻止,最多能延长时效。”西晏赶忙提醒,怕西暖不识药性而耽搁了。
“我明白,所以我听说你在宫里,就想尽办法来见你。”西暖似乎窥到了某些机密,深沉道,“最近的几场战事,南川和北岳都在抢占两国边境的重要城池,北岳用兵不当,败的居多。我听闻他们在筹谋下一场战斗,而兵器就是‘褐红镖’。”
西晏猛然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些用蜡密封的箱子,想必其中就是放了“褐红镖”,昨晚勒彰帝和皇子重臣的彻夜议事,八成也是因为此,想到这里,西晏的每个神经都骤然绷起来。
“如果战斗中果然用了这种镖,那南川军定会伤亡惨重!”
“可我们没办法阻止,打仗用兵,从来都是男人做主,顔子昭如今身份也不同了,他是北岳太子,他即使反对用‘褐红镖’,也无法阻止其他人希望北岳统一天下的野心。”
西暖见西晏满眼的失望,想是这些日子背井离乡的艰辛所致,她这才感到,事到如今,曾经整日吵架斗嘴的姐妹,竟钻进了同一个死胡同。
“三妹,你还记得当年咱们听说‘褐红镖’的来历时,有个铸兵器的老将军说过什么,他说北岳皇城的地下有个密封的宫殿,是前朝大阳国遗留的,设有多重机关,两百多年前,皇宫的一角出现了天坑,大阳国内部纷争四起,民间反对朝廷的义军纷纷揭竿,加上遇上天灾,大阳国很快灭了,之后几路藩王混战,到处烽火连天,经过几十年的战乱和吞并,才形成了南川和北岳两国对立的局面。北岳现在的都城就是当年大阳国的都城,将原来塌陷的老皇宫压在下面,重新在上面建了一座新的宫殿,天坑变成了北岳皇城边上有名的‘冰澄湖’,而‘褐红镖’的毒就产自那个天坑。”西暖渐渐握紧手上的兵器,将其中原委向西晏娓娓道来,“当时北岳立国不久,皇帝为了巩固势力,将那种毒存放起来,而后涂在一种特殊的兵器上,就是‘褐红镖’,同时天坑还有另一种与之相克的毒性,留在天坑里,遇到雨水被稀释了,后来流入地下宫殿,被叫做‘冰澄水’,传说这种水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