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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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死-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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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问了一句,又转头问丹姐。

  女孩的率真给了朱梦一个好印象,她从女孩的嘴中已经知道眼前这位30多岁的女人不是陈畅的妻子,而是他的姐姐陈丹。朱梦微笑着重复了一句:

  “我姓朱,请问陈畅在吗?”

  一听陈畅的名字,女孩的脸色瞬息万变。她仔细地看了看朱梦,漂亮的眼里充满了妒忌。

  “他死了。怎么,你还嫌不够吗?”

  她的声音陡然高了,仇恨、怨毒的目光瞪着朱梦,朱梦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人的目光也是可以伤人的。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找陈畅不过是因为他欠我一笔债。他在哪?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

  朱梦的恨也被眼前这两个女人的无礼勾了起来,她不再想跟她们多解释,只想早点了结这里的事。

  “误会?我们误会你什么了?你说陈畅欠你一笔债,有借据吗?如果有,请给我们看看,就算我没有你有钱,我也会想办法替他还上。”

  女孩咄咄逼人,双眼里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要将朱梦化成灰烬。朱梦被她的话呛得哑了。

  “够了。晓娜。这儿没你什么事。你进去吧。”

  陈丹低声吼道。她用手死死地抓住晓娜的胳臂,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冒失的女孩就会动手。

  “可是,丹姐……”

  “你不怕吵醒我妈妈?我说够了。这儿是我当家还是你当家?”

  陈丹的话越来越严厉。晓娜不服气地还想申辩,被陈丹的话堵了回去。她委屈的眼里滚动着泪珠,终于没有发作。但已经晚了,房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丹儿,是谁呀?”

  “没事,妈。是晓娜在跟我斗嘴。”

  “丹儿,畅儿不在,你是姐姐,让她点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妈。”

  陈丹的泪水似泉水般涌了出来。她声音哽咽。高挑的身材好似一下间矮了许多。

  “小丹,怎么和客人站在门口,不请人进去?”

  朱梦的身后传来一个老人的问话。她转过身,只见身后站了三个人:一位60多岁的老人、30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6、7岁左右的小女孩。中年男子将手中装满菜的塑料袋递给门边的晓娜,低声问道,

  “怎么了?”

  晓娜冲着朱梦恨恨地瞪一眼,拎着袋子自顾自地回去了。

  “没什么。你在家陪爸妈,我有事出去一会儿。晓娜,我妈妈就拜托你照顾一下,好吗?”

  陈丹回房换了一套休闲装,摸着小女孩的头,温柔地说:“小丽,自己做作业。妈妈一会儿要检查哦。”她抬起头,脸上已经是平静的笑。她拉了拉中年男子的手,

  “你中午煮点饺子。”

  然后,她拉着朱梦的手,几乎是将她从自己家门给拖走了。到了楼下,她才放开朱梦的手,冷漠地说:“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你找陈畅干吗?”

  朱梦觉得自己对这一家人的奇怪的举动已经容忍到了极限,她生气地揉着被陈丹抓痛的手腕,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红红的一片。

  “我已经说过了,还要说多少次你们才能明白。”

  “是吗?你来就是为了讨债?那我们该找谁讨债?”

  陈丹的声音充满了悲愤,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她似乎想到什么,她的声音放柔和了,但还是可以感受到掩埋在内心的沉重的悲哀。

  “你要找小畅?我带你去。”

  朱梦跟在陈丹的身后朝大街走去。陈丹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朱梦无力反抗。陈丹拦了辆出租车,低声和司机说了几句话,车子载着陈丹和朱梦朝市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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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六)
朱梦眼见城市正在从视线中远去,所见的景致变得越来越乡村化。从车窗里看出去,满眼都是枯黄色。正是大豆的收割后的季节,田里一片荒凉。光秃秃的枝条与田边、路边正在变秃的树谱写着秋的沧桑。

  朱梦开始害怕起来,不明白陈丹要将她带到哪儿。她后悔没将余涛或者谭臣诚叫上,独自一人找上仇人的门。陈丹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车里沉闷的空气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停在一座山的半腰。陈丹下了车,沿着水泥铺成的小道继续前行。山上种满了万年青和各种各样的菊花,一座庙宇般的房子独立在山间,被绿色、黄色、白色包围起来。比起一路上所见到的苍黄,这里倒像充满了生机。

  朱梦的心“咯噔”落了下去。“难道晓娜说的是真的,陈畅是真的死了?”这种不祥的感觉将她缠绕起来。

  一座座石刻的墓碑证实了这感觉。朱梦越来越不敢朝前迈步了。每走一步,双腿好像灌了铅似的。陈丹却越走越快,她的背影如一只飘在秋日里的蝴蝶般凄凉。

  朱梦远远地看见陈丹驻步,停留在花丛和灌木中。

  崭新的大理石墓碑发出黝黑色的光,几个刺眼的大字“爱子陈畅(1970年10月28日——2002年6月10日)”如刀子一样,朱梦呆呆地凝视着墓碑上所贴的照片上那张熟悉的脸,一颗心空荡荡的。

  陈丹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抚着照片,脸上的痛苦与悲哀使她在周围艳丽的花中显出与她年纪不相符合的苍老。

  “弟弟,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样的。”

  她呜咽一般的声音在墓地里飘,虽然是白天,仍让人毛骨悚然。

  朱梦做梦也没想到第一个目标居然是埋在地下的死人。老天真会作弄人!眼下,她反而成了罪魁祸手,成了杀人的人。

  “这下你看见了。你还想讨什么债?”

  陈丹的声音、周围的一切都在朱梦的眼前晃荡起来,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

  “他出卖了我,他这是咎由自取。”

  朱梦的声音低沉苍白,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为自己辩解。她的眼睛迷茫地盯着眼前的黑色的石头。在这块石头下面是一个年轻的生命,像坟前供奉的花,过早的凋零。

  陈丹的目光好似锋利的刀,想要剖开眼前这位外表美丽的女人的内心,好看看她的一颗冷漠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她咬着嘴唇,以此平息即将爆发的怒火,

  “如果他出卖了你,怎么会被公司开除?如果是他出卖了你,他就不会死了。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祸根,你自己有了男人,就不要勾搭他。他为了你,工作丢了,女朋友也不要了。现在,连命也丢了。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你的良心去哪?”

  陈丹一直很低沉的声音变得又高又快,朱梦的神智偿在迷糊中,陈丹的声音虽然唤醒了她,但她对陈丹突如其来的这席话没听明白,她抬头望着她。

  “你说什么?他没出卖我?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正是照片毁掉了她的生活,而这些照片,她相信除了陈畅是不可能有人有的。

  陈丹脸上的愤怒消失了,她凄苦地笑了。

  “照片,是啊,小畅这傻小子是真的爱上你了。他怕你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自己就再没机会见到你了,那些镜头,他就瞒着你偷偷保留了一部分。不过,他并没有出卖你。陈家威要他利用你们间的关系要挟你放弃逼空,他拒绝了。他被炒了鱿鱼。至于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陈家威是怎样得到的。他说不管怎样,是他害了你。”

  朱梦呆楞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一句他害了我就可以消除这一切吗?”,可她还能怎样?人已经死了。

  陈丹见朱梦似不相信,冷笑着说:

  “人都已经死了,我还骗你干吗?何况,我不相信你们的事就没有别的人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

  朱梦喃喃低语:“如果不是他,会是谁?”

  陈丹见她秀丽的脸上已有沧桑的韵味,暗生恻隐之心。

  “小畅有保留东西的习惯。他死了之后,我在他的电脑上发现一些写给你但没有发出的信。等会儿我拿给你。”

  “他是怎么死的?”

  朱梦突然问道。

  “警察说是自杀。喝多了酒跳楼。可我说什么都不相信,小畅从来就不喜欢喝酒,更没有喝醉酒的事。自杀?他怎么可能自杀呢?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被张林的手下杀了的。”

  陈丹越说越激动,当提到张林时,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以至整个身体都充满了仇恨的力量。

  “张林?你怎么知道是张林害死了他?”

  朱梦下意识地反问。

  “开始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相信他会自杀。是小畅的朋友告诉我的。”

  陈丹盯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到现在还在维护张林。

  朱梦的思维还停留在陈丹刚才的那句话“我不相信你们的事就没有别的人知道”,她始终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但问题到底在哪里,她却想不出来。

  “陈畅的朋友?是谁?”

  她对陈丹责备的目光恍若未见。

  “他没说名字。”

  两个女人站在坟墓前,也许是误会消除了,她们感觉彼此的对立情绪开始降低。虽然她们是不同类型的女人,所生活的环境、工作经历截然不同,在她们之间,有一个联系——陈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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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七)
陈丹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了。

  “丹姐姐,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客气?就是她害了陈畅,也害了我。”

  晓娜一见到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她的脸上有明显的不满。

  “丹丹,怎么回事?那就是害小弟的女人?”

  陈丹的丈夫也满脸疑惑,对妻子的行为很不理解。

  陈丹看了两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她抓了一只馒头,一点一点地啃着。饿了大半天,她这才感觉到身体和心都处于极端的饥饿状态,弟弟的笑脸老在眼前晃动,让她感觉喉头好像堵了一块东西。父母忙于工作,从小,她既是姐姐,又担当母亲的角色。

  “丹姐,你告诉我她住在哪,我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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