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的腹部,不容质疑地说:“记住,这桩天大的买卖既是咱们俩的,更是我们的儿子的……”
赵姬撒娇地笑道“如果生女儿呢?”吕不韦扬眉一笑“我不许你生女儿,要给我生一个世上最了不起的儿子!”赵姬情深意笃地轻捶了他一下“你不许我生女儿,可我不许你,两月才来看我一次……”
吕不韦深情地吻了她一下,“我何尝不想天天都能拥抱你,可为了实现咱们的目标,只有忍痛分离才能办到。”轻叹一声,无奈地:“过几天我要去咸阳一趟,又要冷落你啦!”赵姬不解地追问道“你去咸阳干什么?”吕不韦抱紧了赵姬:“为了去实现咱俩的梦想”……
两辆华丽的三马安车迎着和熙的暖风,奔驰在通往秦国的大道上。二名赶车驭手全都衣冠簇新,面庞清秀,动作极其敏捷。外人一看便知是车主专门挑来以显示身份的“门面”人物。特别是前车的驭手,其长相初看与异人府总管吕旺极其相像,细看方知此人个头比吕旺稍高,年龄也比吕旺要小一些,当在不超过三十的二十四五之间。原来此人正是吕旺的同胞兄弟吕和,其兄弟二人何以会被吕不韦委以重任。挑选为异人府总管及外出办事的第一“门面”驭手?原来两户吕家不仅是多年前的远亲,更因十年前吕旺因义愤惹祸,被官府下文拘拿,其父母无奈只好上门央求吕云鹏搭救。吕云鹏欲试吕不韦之才,便叫吕不韦出面调解。在吕不韦的周旋下,诉家果然撤回了案子,使吕旺得以死里逃生。之后吕旺的父母怕吕旺再惹事生非,便求吕云鹏将吕旺兄弟二人带在身边严加管束。当时正逢吕云鹏欲将事业向六国发展,便将他俩收留下来。数年后,其兄弟二人果然不负父母苦心和吕云鹏的栽培,成了吕不韦经商办事的得力助手,跟随吕不韦走遍了各诸候国。吕不韦结识异人后,便首先将吕旺按排到异人身边去当总管,有此一招,异人的起居行止等一切活动。吕不韦都能了如指掌。而吕和则一直留在吕不韦身边,成了他办事不可或缺的帮手。此时,因有吕和赶车,更因对此去咸阳的计划早已筹谋于胸,吕不韦便毫无牵挂地踡卧车中,随着车辆的颠簸。晃动着身躯在车内沉沉入睡;后车除载二名眉清目秀的家僮外,一只专门呈送华阳夫人的礼品箱,被装饰得极其惹眼。
按行进路线,当年从邯郸到咸阳,先得南行四百余里抵达郑州,再西行四百余里抵达灵宝县的函谷关、入关后方能进入秦国。往后再沿潼关,渭南西行近四百里,才能最终抵达咸阳。由于旅途漫长,吕不韦又急于见到成果,因而一路上不仅是日夜兼行,驭手更将安车赶得飞快。
数日后,吕和赶车翻过一个山丫,将车停在路边,转身唤道:“老爷,前面已是咸阳,快起来看吧。”吕不韦在车厢内一动不动地随口应道:“不看!”吕和不解地继续问道:“往常您不是总要在这里看一会儿咸阳城吗?吕不韦的声音仍从车内传来:“咸阳迟早都是我的,快走吧。”
稳坐驭位,仍在远眺咸阳及其周边风光的吕和,似懂非懂地一怔,随即抖动缰绳,一边高声喝“驾!”一边清脆地打了一个响鞭,重新将车赶得飞快地向山下奔去……
安车下至山脚,关中平原以她特有的富饶和广袤,敞开博大的胸怀,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秦都咸阳由于多年没有战乱,加之时值盛夏田野全是绿油油的一片,观之令人惊叹不已!
迎着往来愈见频繁的车辆人群,吕和已将车赶到了咸阳城前。城门上斗大的“咸阳”二字已愈来愈清晰可辨。
咸阳城边,执哨军士站列整肃,全都以他们特有的目光,注视着行人车马进进出出。城外路边也是一片商贾拥挤,生意兴隆的繁忙景象。
吕和驾车从远处缓步跑来,这二辆三马安车与不时进出城门的众多车辆相比,一派更加华丽高贵的外表,立即引起了行人和士兵的注意。站在路边的哨长稍一示意,二名哨兵立即上前拦住去路:“从哪来的?!”吕和跳下车来陪笑道:“赵国。”掏出文牒,双手递了上去:“函谷关验过了。”哨长打量着缓步走来,冷脸问道:“来干什么?”
“经商,”吕和飞快地应了一声。
哨长再问:“车内何物?”吕和陪笑道“小人的主人。”哨长过去,随手挑开窗帘,眨眼间立即转态笑道:“原来是吕先生!”
吕不韦面带笑容,颔首着递上一物:“哨长辛苦。”
哨长见是一小块黄金,连连点头陪笑道:“吕先生辛苦。”言毕转脸对阻拦的军士高声喝斥道:“放行!”见二军士已闪身于侧,恭谦地对吕不韦笑道:“吕先生请!”点头着放下了窗帘。
吕和上车站于辕杆上,豪迈地扬鞭催马,将安车向城中赶去。路边行人无不驻足称赞安车豪华气派。有人还竖起大姆指极羡慕地瞪眼道:“吕不韦的车还能不好吗?”
吕和进入城中,按吕不韦早先的吩咐,娴熟地打着响鞭,有意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的到来。吕不韦却藏于车窗后边,轻轻挑开一隙窗帘,见繁荣喧嚣的咸阳街头,拥挤的人群都驻足街边、惊诧地注视着这两辆似乎从天而降的豪华安车,在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脸上不由地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设想的效果就是要将此行渲染得越引人注目越好。
吕旺驱车在驿馆前驻足。车刚停稳,刘掌柜笑容满面地从大堂内奔了出来,恭敬地对正在下车的吕不韦道:“后院已准备妥帖,吕先生请随我来。”躬身从车内出来的吕不韦,随手整理了一下袍服,气派地瞥了一眼围观的人群,点头着“好”了一声,随刘掌柜向后院走去。两辆安车也早有伙计上前拽住笼头,将马车向厩房拉去。
吕不韦由刘掌柜陪同,走过一段干净如洗的石板路,再穿过一片由木棒竹竿搭成的遮荫花架,来到了客店的东后院。刘掌柜指着极安静的院落笑道:“自收到您包房的帖子,我就派人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床铺被褥也全换了新的,可左盼右盼都不见您来。这不正担心您有什么大事来不了呢……”
吕不韦抬头见小院上下共十个房间,庭院宽敞干净,环境清静宜人,和他的习惯十分对路,便高兴地开玩笑道:“你怕我不给你房钱,是吗?”
刘掌柜心宽体胖,知道吕不韦定下的房间即便三年不住,租金也不会少给分文,却幽默地笑道:“没错,我就怕先生赖帐!”
吕不韦一听高兴地大笑起来:“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定下的房间三年不住,也照样付钱。”
虽然能收到房钱,刘掌柜心里真的还是盼望吕不韦早来。因为除见面后心里踏实外,有房不租就禁不住有人前来商谈,反倒增加许多麻烦。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另有说法,脸上的表情也相应跟了上来,他佯装委屈地干笑道:“您再不来,租房的人可要把我给吃喽!这些年咸阳不打仗,来往的客商极多,他们说我有房不租,是抱您的大腿,难道您的钱比他们的大一些不成!”
“他们也敢和我比吗?”吕不韦蔑视地“哼!”了一声,大有一副天下第一商人的架式。
对吕不韦不容质疑的反问,刘掌柜却认真了:“鄙人小本经营,全靠客官照应,有房不租总是……”
“没事!我定的房间就是不许你租给别人,有事叫他们来找我!”吕不韦仍是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式。
刘掌柜继承祖业,操持客栈以来已有三十余年,既迎送过达官显贵,也广结三教九流。见吕不韦一副泰然的架势,便乘机问道:“哪……您能常年包下来吗?”这既是在开玩笑,似乎也是真的。他巴不得吕不韦常年租下东院免得别人老来打听。
吕不韦又以他常有的惬意之态,眯眼打量着房舍道:“别说是包。你有心送我,我还嫌它寒碜”。转脸盯着刘掌柜再道:“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要在咸阳盖最大的宾馆,请你去当掌柜。”刘掌柜被吕不韦的旷达之态给吓懵了:“吕先生您这不是开玩笑吧?!”
吕不韦笑意仍在脸上,口气却不容置疑:“如此小事一桩,也值得来骗你吗!”说罢一阵“哈哈”大笑后,跟随刘掌柜走进扫抹得一尘不染,被褥叠放得整整齐齐的上房。小厮已端来洗脸水,并泡上了香茶。
刘掌柜看着正在拧揩脸巾帕的吕不韦道:“先生以往来咸阳车多、人多、货多,今次怎么“三多”不见,只来两车五人?”吕不韦揩着脸道:“今次办事为主,货车改日再来。”
刘掌柜深知只有和客人打好交道,生意才有得做。立即机灵地笑道:“先生办事如需帮忙,请尽管吩咐,鄙人自会派人去办。”吕不韦揩过脸,将巾帕往盆中一扔,整理着衣领道:“眼下正有一事要请掌柜帮忙。”刘掌柜小心地:“先生尽管吩咐。”
吕不韦佯装回忆地想了一下:“鄙人不知太子府位于何处,还请掌柜指点。”
“先生常来咸阳,太子府……”刘掌柜大惑不解地反问道。
吕不韦旷达地一笑,打断道:“官商有别,因无交往,不太注意……”
刘掌柜点头着“噢”了一声,比划着道:“出驿馆往北上大道,再往东一拐,一直往前走,老远就能看到太子府的高大门楼,门前两对石狮,六只灯笼挺显眼的,那就是太子府……”见吕不韦颔首着并不答话,便好奇地再道:“先生去太子府……”
“公子异人与鄙人合作经商,趁我来咸阳办事,托我将嬴利之资,购买珠宝孝敬双亲。我想抓紧时间,明天就把它送去,以免粘在手上反倒影响办事。”吕不韦指着放于桌上的珠宝箱道。
刘掌柜一听,讶然得瞪圆了双眼:“公子异人与吕先生合作经商?购买珠宝孝敬双亲!……”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