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些天都还好吗?”
“你放心吧,公司里一切正常。”
“我问的不是公司,是你。”
“问我?挺好的呀。”
“可我不好。”
“你怎么了?”
“我要完蛋了。”
“出什么事了吗?”
“我可能要死了!”
“你胡说什么呀,好端端的!”
“……”
“你是不是病了?”
“很严重的病,很严重。”
“快告诉我,生什么病了?”
“不好说。”
“哎呀,你急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
“我害了相思病,很严重的相思病。”
“……”
“徐丽,这几天我脑子里不知为什么,老想起你来。”
“……”
“也许,我想也许是我爱上你了。”
“喂,你是不是又喝多了?别跟我无聊好不好。”
“徐丽,我……你这样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
“我说啊,你要是真憋不住可以找小姐,别来拿我消遣。”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吗?”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我是真心的,徐丽,相信我吧,我真的爱上你了。”
“……”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是,爱情就像打喷嚏,想藏也藏不住……”
“我不听你无聊了,以后少喝点!”
……
电话被挂断了,余正行顿时有点惶恐不安了。毫无疑问,他刚才是把对红儿的思念都倾诉到徐丽身上了,这怎么能行!他马上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还好,回味徐丽最后几句话,除了有点责备,并未朝他发脾气。谢天谢地,这至少说明徐丽没有受到伤害,于是兴奋多于担心,心想,让这老姑娘感受一次爱情,该不会是一件坏事。
徐丽对余正行晚上的电话及内容毫无思想准备,猛地被撩拨几下,有一种受调戏的羞辱,恨余正行恨得不行,要他在眼前,定要咬他一口!此时她浑身发热,在被窝里坐不住,披衣起来,到梳妆台前审视自己:柳叶眉配丹凤眼,自己看着都喜欢,不用说男人了;鼻子略挺,脸上更是光滑细腻,一点雀斑也没有;嘴唇虽然薄了一点,但丝毫不影响接吻;还有下巴,人说的瓜子脸就是因为它长得巧;一笑,仍很动人。再看身段,腰是腰腿是腿,这几年花在健美上的开销没有白费。可能胸部不够挺,原因是乳房略嫌小些,当年还像一对铅球,浑圆而挺,近年有下坠的趋势,但有厚实的胸衣托着,也没什么不妥,有时自己用双手抚摸着,仍能像书上说的那样“凝脂般滑腻”,只要爱她的人呵护着使,也别有一番消魂情调。当然,这个部位余正行是领略不到的。奇怪的是,自己和余正行相处时间不长,话也没说上几句,就这么快地被他爱上了?哼,想必是自己长期单身一人,让那些没正经的男人们都以为人人有份,人人都来欺负!一气之下,就打电话给赵渊。赵渊问半夜三更的有什么事?徐丽委曲地想说,快管管你那没出息的老同学吧。话到嘴边就变了,说,我一个人,有些害怕。赵渊说,别胡闹,早点睡吧。徐丽撒娇说不。赵渊说,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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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当确定赵渊已搁下电话,徐丽心中忽地涌上一阵苦涩来。她与小磊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感情,自认为比方芳更像小磊的妈,几天见不到心里就空荡荡的,忍不住三天两头要往赵渊家跑,仿佛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有一阵子,方芳对徐丽的举动很不理解,希望她别太频繁地介入这个家庭,真要是喜欢孩子,赶快自己生一个。虽是一句玩笑话,但她心里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方芳面前,她更像是一个待出嫁的妹妹,似乎不把她嫁出去完全是做姐姐的责任,今天给介绍这个,明天又给介绍那个,弄得她真的就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赵渊对方芳几乎百依百顺,但在此事上则态度暧昧,总有意无意地出点小难题,不是这个配不上,就是那个不很可靠等等。有一回方芳带了两个大小伙子来家做客,让赵渊帮徐丽参谋参谋。赵渊懒洋洋地给两人出了道题,说有个猎人背着弓箭去打猎,在山涧的一座独木桥上,发现前方有一只鬼向他飘来,正要逃,身后又来了一只狼。赵渊问两人:“你们要是猎人先射什么?”结果一个说“射鬼”,另一个说“射狼”。事后赵渊带着胜利者的口吻对她说:“一个是色鬼,一个是色狼,你喜欢哪一个还是自己看着办吧。”她本来就没看上谁,乐得笑个不停。方芳为此担心不已,临去美国前终于对她说:“你喜欢小磊我没意见,但别连赵渊也喜欢上。”她回答得很干脆:“我只当他是自己的姐夫,你放心地去吧。”话是这么说,可在她牵挂小磊时总是不自觉地要将赵渊也同时带上,这常使她苦恼不已。
徐丽不是小孩子,知道在赵渊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不想挑赵渊和余正行闹矛盾,又不想自己吃亏,权衡再三,就决定找机会逗逗余正行,看赵渊会不会吃醋。
第二天赵渊来找徐丽,问她昨晚是怎么了。徐丽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见赵渊不再问,徐丽又说,“你那老同学给我打电话了。”赵渊心里一喜:“他给你打电话?”
“是啊,”徐丽说,“好像还喝了不少酒呢。”
“都说了些啥?”赵渊好奇地问。
“满口酒话,没什么好说的。”
“一定说什么了,你别瞒我。”
“其实我也想听听一个大诗人会说些什么,可惜听不清楚。真的。”
赵渊本以为徐丽会把电话内容说出来,可听徐丽的口气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说。一定是昨晚自己的态度惹她不高兴了。看徐丽的表情,再联系她昨晚的电话,余正行一定对她说了什么,赵渊想。按赵渊的计划,这叫初战告捷,但此时的感受却是心上被点了一滴醋,酸得不是地方。想来他与徐丽相处有年,就当自己妹妹一样;方芳去美国后,两人带上小磊逛公园就像是一个完整的小家庭。现在倒好,余正行一个电话就将她逮去,难道自己果真魅力不够,抑或是姓余这小子就真的这么神?他心里有点不平衡了。不过赵渊还算是个明白人,心里的不平衡只维持了半分钟,很快就恢复正常。见左右无人,他像哥哥对妹妹似地用手拂了徐丽的秀发,逗她道:“以后他再酒后打电话来,你就直接告诉他,叫他少罗嗦,真要是对你有意思,就写首情诗来看看。”徐丽一摆头道:“讨厌。”赵渊宽容地哈哈大笑,说:“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不等冬天过去,春心已然萌动,看来今年的春天该有故事了。”
两天后,余正行从乡下工厂回到公司。他的第一批货出得非常顺利,而且货还没出老外的货款已经到账催货了,这在公司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自然赢得全体手下的吹捧。徐丽见了他说:“余总,你可真行啊,不愧为行家里手,出手不凡嘛!”余正行回公司前再三考虑该如何面对徐丽,最后决定还是厚着脸皮见了再说。听徐丽话中有话,羞得他不敢正脸面对,“嘿嘿”一笑算作回答。晚上,赵渊在汉中大酒店设宴为余正行接风,举杯对众人道:“各位,咱们余总真是做生意的高手啊,他一出马就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今天公司专门设宴为余总洗尘,一方面感谢他在新的一年里为公司的发展立下头功,同时也希望他给我们拿出更多的绝活,让我们大家再开开眼界。来,都敬余总一杯。”一阵杯觥交错后,赵渊叫余正行也说几句。余正行在徐丽的注视下不敢过分得意,谦虚地表示:这一成绩的取得,离不开赵总的正确领导和公司全体员工的大力支持;还特别强调他不在公司这些天,原属于自己干的活全靠徐丽照料,因此要专敬徐丽一杯。徐丽隔着赵渊对余正行说不敢当。余正行趁机追加一句,说自己刚来公司,不十分懂规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她多多包涵,说罢,要求与徐丽碰杯。徐丽喝的是酸奶,举杯正要碰过来,余正行忙将酒杯避让了,说:“换酒,换酒。”徐丽推说自己不会喝酒,执意不肯换。余正行便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与徐丽碰过杯,来了个“先喝为敬”。赵渊为余正行的表现鼓掌叫好,大家也都寻开心似地用力拍手。徐丽的脸忽地红了。
官场上多的是好奉承的人,酒桌上少不了缺心眼的人。“庆功宴”还没进行到一个钟点,有几个不长心眼的家伙已喝得大醉,另有几个早约好要去楼上的棋牌室搓麻将,对他们来讲“时间就是金钱”,更无心恋酒,纷纷借了机会离席。赵渊在席间留心关注过余徐二人的言谈举止,发现二人的话比平时少许多,以为心灵上的交流代替了言语,果断起身说,好久不曾打牌了,今晚也有兴趣露一手,回头专门叮嘱余正行,叫他送徐丽回家。
徐丽碍于赵渊的面子也不答话,待他一走便客气地对余正行道:“我真搞不清楚你们这些男人到底在玩什么鬼把戏。”顿了顿又说,“你先走吧,我自己能回去。”
余正行仿佛自己和赵渊的计划被人揭穿,窘得不知说什么好,好一会儿才试探地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给我一次机会,就让我送送你吧。”
徐丽则很坚决地说:“真的不用了。再说,我还没拿定主意是否一定要回家,你就别操心了。”
余正行还想说什么,但徐丽不肯给他机会,说去楼上看打牌,余正行只得告辞先走一步。
晚上,余正行上床不久听到手机里有短信来,打开来一看,荧屏上有这么几个字:
“你在干什么?有没有一点点想我啊?”
余正行一阵激动,以为是红儿发来的,马上拟好回复的话。可是,就在要回复的一瞬间,他停住了。虽然来短信的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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