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郑葡率型罚恢卸问侵薪郑胫薪殖蔜字形相交的叫横街,横街与中街之间有一座拱形桥相连,横街上的人家大都姓王。下横街桥,过“益大米行”,向右转入小弄,弄底有三座平房,从中间的穿堂进入,即是王家祠堂。祠堂也是三开间,正厅供神主。祠堂内有一个天井,地面铺的是鹅卵石,四周种植花草。《鹤琴之声》,第6期,1998年10月。开学那天,二哥带领陈鹤琴拜见老师。那时进私塾读书要讲究礼数。出家门前,先要在家里拜文昌帝。按那时的规矩,学文要拜文魁星,习武要拜武魁星。星泉先生的书馆在横街上,进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拜孔圣人,孔子是“至圣先师”。开学那天,几个新学生站在书馆的前厅,星泉先生坐在神案的左手。二哥先将带来的果盒摆在孔子神座前面,再把蜡烛和捧香点燃分别###烛台和香炉,然后学生开始跪拜。这一套礼节,二哥在家已经预先教过,所以进行得很顺利。拜孔子的时候,须先直立两手合拢举起一拜,再跪在蒲团上一拜,站起身来一拜,跪下去又一拜,所谓“四跪四拜”。拜先生时要跪着一连四拜,然后就是拜见同学——新学生要向其他学生一一作揖。然后;二哥带着陈鹤琴到书馆后堂拜见师母。师母很和蔼,陈鹤琴叫了一声“师母”,作了一个揖。最后一个环节是分糕。先生把蜡烛吹熄,把果盒中的糕三分之一留给师母及师弟兄,其余的糕分给同学,每人一块,大家吃得很高兴。不到十天,三四十个同学彼此都相熟,同堂学习,同场游戏,其乐融融。在大人看来,孩子上学是大事,每日放学回来,孩子要祭祖宗。有些富裕人家为表达对先生的谢意,希望先生严格管教孩子,就办“先生酒”,请先生来家里吃酒席,并邀邻居、朋友作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三 二哥的故事(4)
每日上午8点,学生们进入书馆,先拜孔子神位,然后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座位上的桌椅是学生从家里带来的,大体上是两屉的长方桌和长凳或方凳,凳子没有靠背,如果坐姿不正,尤其是写字的时候,就很容易驼背。因为受了二哥的影响,陈鹤琴从小就养成了挺胸直背的习惯。学生们在座位上坐好后,先朗读前一天所学的内容。然后先生从内室出来,学生们依次把书放到先生面前的方桌上,背诵自己学过的课文。学生们背书时,作船摆式姿态,悠来晃去,似怡然自得。旧书背完,先生开始教新书。先生对学生因材施教,每一个学生所学的书都有不同。先生念一句,学生跟着念一句。念完一节,先生在一节的末尾处画上一个记号,然后再教下一个学生。学生把先生教过的书拿回到座位上琅琅诵读。诵读时也要作摇摆状,以彰文中意境。有时学生口干舌燥念不动了,或是打算偷懒,先生就把手中的戒尺在桌子上敲一敲,学生立即振作精神,继续诵读;学生要歇息,先生又用戒尺敲一敲,嘴里说道:“读呀,快要放学了!不读熟,要迟放的!”学生们听后不敢懈怠,读书声又起。至正午11时半,先生说:“放学了!”学生们就把书包包好,向孔子牌位作一个揖,鱼贯而出,各自回家。下午的课是写毛笔字。学生们一到书馆,就忙着打开书包,拿出笔墨纸张。开始写字的时候,先生把着学生的手一笔一画地教,撇要怎样撇才会有力,横要如何横才会不曲。几天以后,年纪稍大些的学生担当先生的角色教年纪小些的学生练字。待字练得稍好一些,就开始描红。木刻的描红纸,上面印着:“上大人,孔乙己。”学生用毛笔蘸了墨照样描,描熟了一张又换一张,熟悉字的结构和筋骨。学好印格后,就要临碑帖。临碑帖通常从颜体开始。字写好之后,学生就把宣纸拿到前面,并用戒尺压好,以防被风吹跑。学生回到座位上继续背书,先生则用红珠笔改字。字写得好,画上一个红圈;字写得特别好,画上一个双圈;字写得不好,加一直杠;写得特别不好,打一个叉。到了下午四点,放学了。先生就把批好的作业逐张发还给学生。如果红叉得多了,学生要被关晚学。离开学堂前,学生要先向孔子神位作揖。如此往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夏天时,天光长,下午写字之后,就对“对子”。先生每天给出一个对子叫学生对,从一个字开始,逐渐到六七个字。对子是作诗的基础,经过了这样的训练,陈鹤琴的国文底子自小就打得很好。
学生对对子的时候,先生有时正在瞌睡。有些胆大的学生在底下偷偷游戏,把书撂在了一边,还不时观察前面的动静,生怕惊醒了先生,受到责罚。学生玩的游戏,一种叫“木偶戏”,是在两个大拇指上,画上两个不同面孔,如一个画上孙大圣,另一个画上二郎神,再在指头上戴上两顶纸帽子,一顶当作金箍棒,另一顶则当作方天画戟,二人在天空间交战,游戏的人口念锣鼓点。如此这般,学生们纷纷比画起来,有的演“四郎探母”,也有的演“击鼓骂曹”。突然,瞌睡中的先生被吵醒,学生们立刻把两只手放下,口里乱喊乱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有的孩子玩得太起劲了,先生就走过去,提起戒尺在他的头上敲上一敲。然后,诵书声复起。
另一种游戏叫“斗船”。学生们各用纸折成小船,然后将纸船的头迎面对上,双方各自鼓起嘴巴去“吹”对方的“战舰”,先倾翻的一方为输者。一对战罢,又一对开战,直到“天翻地覆”、“一片狼藉”,幸得先生未发现,否则,谁知哪个小孩子又要被罚呢!
“摇头摆身”是私塾里的健身运动,“琅琅诵读”是私塾里表情的歌唱,而游戏则是私塾里的孩子们天性和情感的释放,如同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儿一般,尽管空间不大,但快乐却并不减少。这与星泉先生的学问好、待人随和与思想开通有关,镇上的大人、小孩都十分敬重他。可惜,不到半年,陈鹤琴改在二哥阿垚家中开的家塾里念书;以后,二哥病了,由他的同学王立贤先生来代替。
按照传统,私塾中教学蒙童分“写”和“读”两部分。上学的第一步是学写“写字”,学会描红后便是“对格”、“临帖”。上学的第二步是“读书”。一般孩子的启蒙课本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神童诗》,而先生却让陈鹤琴读《幼学琼林》、《孟子》,陈鹤琴变得更加成熟,时常有人向他请教学问上的事情。仅过了两年,二哥去世,家塾不得不停办。于是,陈鹤琴又进了陈家私塾继续学业。在私塾里教书的是一位嗜食鸦片的老先生,总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早上学生到了,先生还睡在被窝里;上课的时候,老人家不停地打呵欠,有时还流眼泪,显得迷迷糊糊;教书也只是随便教教,从来不讲书,就像庙堂里念经一般,小和尚跟在大和尚后面,人云亦云。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学生不敢吭声,不能游戏,更没有乐趣,对教授过的内容根本不懂,原本就满是条条框框的《四书》、《五经》、《百家姓》、《千家诗》等被这样的先生教授,更令人感到乏味。陈鹤琴在陈家私塾学了3年,从11岁到14岁,加上前面跟星泉先生、二哥阿垚和立贤先生学习,一共在私塾里度过了6年的时间,但除了认识三四千个字以外,其他知识学得很少,这给他以后去杭州进中学念书带来了很大困难。
一 蕙兰学堂(1)
1906年,陈鹤琴跟着来百官过门的小姐夫陆锦川离家去了杭州,原本是去学做生意的。小姐姐的婆家是开绸缎庄的,家里有些钱但并不宽裕。因为没找到什么生意好做,陈鹤琴在拱宸桥姐夫家住了半年,每日与爷爷(小姐姐的公公)下象棋,无他事可干。后来,姐夫决定送鹤琴进学堂读书。8月下旬的一天,由姐夫的朋友介绍,陈鹤琴进了蕙兰学堂。蕙兰的学费和膳食费一共32元,为筹划这笔费用,姐夫把自己的皮衣服和小姐姐的首饰典当了35元。临出门前,姐夫叮嘱说:“读得好,可以读上去;读得不好,就去学生意!”当年二哥求学的失望和不幸给了陈鹤琴极大警示,他要抓住这个机会,死都不能放松。“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姐夫的一番苦心与告诫深深地铭刻在了他的心头。这一年,陈鹤琴不到14岁。
蕙兰学堂于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由美国基督教浸礼会传教士甘惠德(Mr。 )所创办,位于杭州淳佑桥畔,首期学生仅4名,次年停办;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复校,学生20名,为五年制中学,实行学分制。除教习国文外,该学堂仿美国中等学校设置课程,设圣经和英文为必修课,学生毕业时,成绩优异者可保送美国田纳西大学深造;清宣统三年(1911),更校名为蕙兰中学堂,改学制为四年。蕙兰学堂不大,但一切教学却很正规,井井有条。上学那天,陈鹤琴乘船从姐夫家所住的拱宸桥由水路驶向淳佑桥。当年的杭州,水路纵横,船是人们往来走动的基本交通工具。上岸时,天色已晚,陈鹤琴直接进了宿舍。与他同宿舍的同学,名叫章庆祺,年纪稍长,为人和蔼。他告诉陈鹤琴学习英文的方法。因为蕙兰是外国人办的教会学校,英文是必修课,只有私塾学习经历的陈鹤琴,感到既新鲜又陌生。
陈鹤琴的文化基础确实很差,6年的私塾,除了“之乎者也”,没有学过任何其他方面的内容,在蕙兰这样一个正规中学,他除了国文课有些底子之外,其他课程都没接触过,起点几乎为零。蕙兰的课程设置,首先是《圣经》,注重学生修身;史地科目包括中国历史、外国历史、中国地理、外国地理等;现代科学科目包括动物学、植物学、生理学、物理、化学等;基础科目包括算学中的代数、三角、几何等;体操课也是出名的严格,男女分别上课,男生每周3小时,女生每周2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