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收拾。”
那女子回头一笑,雪白的牙齿一露便消,回过头继续收拾。许大鹏道:“司令员,你看,她……”王飞挥了挥手,许大鹏不再说,退了出去。
这么一个美人儿放在眼前,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除非那人乃是个太监。王飞不是太监,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一个这样姣好的女子在自己房里,自然 心中也涌动着一波又一波的春潮。看来要做到向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女子收拾好了床铺,便请王飞安歇。王飞将那盅汤放了,这时他可不 敢喝这汤,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却故意将脚步放的趔趄些,那女子便过来扶住,送到床边,便给王飞宽衣。王飞心里明白,要是让这女子一宽衣,下面能发生什 么可就不是自己所能预料的了。拿手一挡,道:“不用,你可以走了。”那女子缩回手,低着头,低低的道:“永王吩咐,奴婢一定要伺候好王公子。公子要奴婢 走,奴婢能到哪里去呢?”
王飞站起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方,你到哪里我管不着,对不住,你还是走吧。”
那女子呆呆的看着王飞,神色似是变了几变,低头道:“伺候公子安歇,乃是奴婢的本分。公子可是怪奴婢手脚太粗,不堪照料公子么?”
王飞摇头道:“你不要再说了,我不管你们的永王和你说了什么,你到了我这里,就要听我的。我让你走,你最好还是离开的好。不要让我叫外面的卫兵来把你赶走。多谢你送来醒酒汤。好了,你走吧。”
那女子突然跪到,泪潸潸道:“如果公子一力赶奴婢走,奴婢便不能完成永王的嘱托,只能一死谢罪。”
王飞笑道:“如果你不走,那就只有我走了,倘若你们永王知道,因为你在这里导致让我无法歇息,他又怎么怪罪你呢?”
那女子似是没有料到王飞会如此作答,一时倒说不出话来。良久道:“我不知道。”
王飞笑道:“如果那样,我觉得你们的永王可能会这样想,我的客人你不好好伺候,却让他没法安歇,害得他在外面呆了一宿,那不是怠慢了客人吗?你想呀,如果你们的永王责怪你怠慢了我,那他会怎么处罚你?”
那女子一哆嗦,显是十分害怕。王飞道:“所以呀,你还是走吧,这样至少我会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你也不要怕你们的永王怪罪于你,如果他真的怪罪,你就说是我让你走的嘛。”
那女子低声喃喃的道:“可是,永王是让奴婢来伺候公子的。如果公子不让奴婢伺候,奴婢一样是完不成永王的任务,永王一样要怪罪的。”
王飞道:“咦,这倒怪了,你不是送汤来了吗?也铺好床铺了吗?不是已经伺候好了吗?汤也倒了,床也铺了,你还有什么没有做呀?我也没有说你伺候的不好呀?你快走吧,别在这里磨蹭了。”
那女子摇了摇头,眼泪却直流了下来。
王飞故意道:“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做完了活计让你走不走,怎么又掉下眼泪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你这是来伺候我还是让我哄你呀?这就是你们永王的 待客之道吗?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真的明天去怪罪你们的永王,我就责问他,你搞什么鬼,摆明了是不让我好好睡觉嘛,不然,你让一个小女子在我房里哭哭啼 啼的抹眼泪干什么?看你们永王明天怎么对付你。”
那女子干脆抽抽噎噎的哭出声来,王飞遇上了这种情形,没辙了,总不成真要去哄这小女子吧?在房里走了两圈,换了种恶狠狠的语气,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要说就说,哭个什么?别哭了,不然,我让卫兵把你扔到雉河里去。”
那女子哭了出来,道:“如果公子非让我走,奴婢也不敢不走,只是来时永王说了,如果天亮前奴婢从你这房里走出去,便要杀我满门。奴婢非是不能走,只是走了之后我家里又该如何?”
王飞没有想竟是到这种情况,不由奇道:“永王要杀你满门?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能说来听听吗?”
那女子道:“因我哥哥今日出了村子,他们说我哥哥是向金军通风报信,把我们全家都抓起来关了。一个个的审问,后来一个人就让我来伺候公子,说,说叫我一定要伺候公子舒服了,如果不,就要杀我全家。”
哦?王飞上了心,问:“还有呢?还和你说了什么?”
那女子摇头低声道:“没有再说什么了。”
“那你哥哥到底有没有去通风报信呀?”
那女子道:“我不知道。我素日又不大出门,我哥哥做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你哥哥走的时候说什么了没有?”
“我不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家是做什么的?”
那女子顿了顿,低声道:“我叫依依,黄依依,家父生意很杂,一时也说不上来,主要做的是桐油的生意。”
桐油,黄依依?难道他父亲是皖北有名的桐油黄?王飞老早就知道,在涡阳有一个桐油黄,全国的桐油,倒有一大半是出自他的商铺。如果说这女子乃是出自 他家?这张乐行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就无所顾及吗?王飞陷入沉思中。便在此时,就听外面一阵乱,好像是任柱在说什么,拉开门,气死风灯下,却见任柱门前一个 女子跪伏在地上,任柱对着警卫员说了几句什么,突然反手便是一个耳光,骂道:“王八羔子,你怎么看的门?”警卫员捂着脸退了几步。
王飞喝道:“任柱。”任柱见王飞出来,酒醒了大半,不敢再动。这都是张乐行给闹得,都是些什么事呀。王飞压住气,对警卫员道:“你们副团长醉了,他 打你不对,明天我让他向你道歉。你快扶着你们团长进去。不过,你也要尽忠职守,看好门,不要随便让人打扰你门任副团长休息。”那警卫员哪里敢说话,扶着任 柱进去了。
孙立博匆匆跑了进来,王飞板起脸,道:“这怎么回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也往里放?你是干什么的?”孙立博低头无奈的道:“司令员,这,她们打着张盟 主的旗号,我……,而且,是张盟主的义子王宛儿亲自送过来的,我怎么能拦。”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来越低。王宛儿带这些人来的时候,原也只说是他义父让送 的醒酒汤,孙立博自不好阻拦,而且自从他加入人民军,一直接受人民军的教育,哪里会想到这里面的名堂。现下是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王飞忽然想起,自 己来这里乃是要客随主便,况且人民军里从来也没有这些东西,这人民军的士兵大多是出自贫苦之家,哪里会想到那么多?何况又有张乐行的义子亲自前来。也不好 怪罪孙立博。问:“今晚还有什么异常没有?”
孙立博道:“没有。除了这几个送醒酒汤的,再也没有了。”
“一共几个?”
“就三个。张盟主的义子王宛儿亲自送过来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他也没有说什么,不过是问我对于他们的安排是不是满意,我真的没有想到有人要行刺任副团长。”
王飞摇了摇头,行刺是绝对不可能的。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惹得任柱发火,也不好去想。凡事明天再说吧。这时霍山也开门出来,边扣着领口的扣子。王飞摆 了摆手,示意没有事。喝令许大鹏把那女子送到旁边空房里去看住了。他突然觉得,这种事在这个时代肯定是非常正常的。当下意兴萧索,也不想再追究。空房乃是 给几个警卫准备的,现在好了,这几个警卫嘴里嘀咕着,先把那跪在地上的女子送进去。接着许大鹏把黄依依也送了进去。王飞着孙立博通知孔霖明日在俘虏中查找 一个姓黄的从雉河集出去的人,自回去睡觉。霍山见王飞回去,不多时房里便熄了灯。孙立博则和几个警卫在外面,沉思片刻,也让自己的警卫将房里的女子送去与 那两人一起关了。
次日一早,张乐行便亲自前来拜见。人未到,洪亮的笑声先传了进来。王飞连忙迎出。张乐行谈笑风生,一见面便问休息如何?可还睡得着觉?王飞与他打了一顿哈哈,只说半夜里野猫在叫,吵的人心烦意乱,睡不着。让警卫员去赶了半夜,将近天明才睡着。张乐行哈哈大笑,这时霍山、任柱也出来。张乐行便约同去早饭。
饭毕,王飞单刀直入,直道来意。张乐行爽然同意,两人便在屋里密谈了一个上午。这张乐行心思缜密,先是百般打听王一龙的情况,后来王飞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张盟主是在摸底呀,要看看人民军到底是谁当家。王飞便说老爷子做了大半辈子的盐务,原指望自己能读书上进,起码也要中个进士,也好光耀门楣。倘若做不到,便是接了老爷子的班,接着办盐务的事也是好的。家里这一大盘生意总要有人做不是?可是自己乃是一个不孝之人,凭空生事,倒把老父亲放在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想起来心里实在不安。也愧对老父亲的养育之恩和多年来对自己的培养,以及殷切期望之情。
王飞的回答让张乐行很是意外。当初人民军与他联系说王飞有意和他见面一唔之后,他之所以同意让王飞过来,主要还是惺惺相惜之意。人民军这些日子发展速度很快,装备又是出奇的好。张乐行在霍山初到蒙城的时候便有所了解了。
那时他们光火枪就装备了近二百条,直把周边清军以及团练地主武装之类得抬不起头来。当时张乐行便已经在啧啧称赞了。谁知过了不多久,他们剪了辫子,换了奇怪的服装之后,火枪更是大规模装备起来,基本上能达到三人中就有一支枪的水平。霍山他是了解的,以前也没少打交道。开始他还以为霍山自己拉杆子,很想通过老关系把他招过来收为己用,所以人民军在蒙城周边发展时他在明里暗里给捻军下令不要和人民军发生利益上冲突,倘若他们有所求,捻军一定要尽量帮助。然而人民军的发展让他出乎意外,相较之下,捻军的势头还没有人民军的猛呢。所以他的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