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为缘爱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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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血为缘爱为媒-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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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可是,他是舒昀漾啊,是我一生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啊!我能恨他、弃他不顾吗?
  远离帐营,我独自来到一片空旷的小坡寻找慰藉。
  冷酷的严冬,一片肃杀冷笑的风刀冰峰雪剑,直杀得满眼荒草满目凄凉、一片凄苦,连太阳也冻得瘦小,只能无奈地躲得很远,任凭寒风肆虐整个大地。满目皆是灰色的一片死寂,没有生机,连刺破苍天锷未残的高山也剑光消逝,像个烧火棍光秃秃的发出悲凉的哭泣。让人心里充满了寒冷,连呼出的清风也变成软弱乞怜的呵气……
  我们也许可以同时爱两个人,又被两个人所爱,遗憾的是我们只能跟其中一个厮守到老。
  心或许会矛盾,但爱却始终纯粹。当我以为心已裂、只剩下二分之一时,却发现另一个二分之一早已交给了另一个人。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胭脂血泪(1)ˇ 最新更新:2010…04…21 20:10:14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
  亲手为昀漾的伤口消炎、换绷带,自始至终我的动作都很轻,怕弄疼了他,即便他此刻依旧昏睡着。
  “他什么时候再会醒呢?伤口痊愈了可会留疤?”我洗净了手,轻声询问一边的弥。
  “待伤口的镇痛剂药效一过,少主自会醒来。疤是留定了,但少主绝不会介意身上多一条疤。况且,谷中多的是灵丹妙药,就算留疤,倘若有心,假以时日也定能去疤。”
  虽然弥的语气是淡淡的,但他话末时投以我的那一眼,却分明透着安慰:不用担心,会好的。
  于是,我微微地笑了,心下也微微松了松。刚挪到床榻边坐定,行色匆匆的玉衡便闯了进来,他定定地看着我,一脸变幻莫测。
  我微仰着头看他,“怎么了?”
  玉衡抿唇看着我不说话,眼中的情绪变了又变,似在挣扎,似在斟酌。
  “玉衡。”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我试探地开口,“可是天权出了……”
  “不是他!”玉衡急声打断了我的话,一脸懊恼。这样的玉衡,我很少见到。
  我并未因为他的断然否定而松一口气,“那是谁?”我情不自禁地起身走近他,在他面前站定。“莫非是楚祕?”我虽然嘴上这么问,其实心中一直是信任着楚祕的,我不信现下的这个营中有谁能够伤到他。可即便信任,我的内心仍希望亲耳听到他平安的消息,矛盾的心理。
  然而,玉衡却没有否定,他将头撇到一边不看我,让我看到他太阳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着。心中的一根弦渐渐开始绷直,“他……怎么了?”
  玉衡不看我,也不回答。
  见他如此,我不再理会他,“我自己去看怎么回事。”我越过他刚走了两步,便被玉衡心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腕、拦住了去路。
  我心中又急又气,沉了脸看他,“玉衡,你要么放手,要么告诉我怎么回事。”否则,真要有什么我不会顾念情意的。
  玉衡咬着唇不敢正视我,却也丝毫不放手。
  “放开,玉衡。”
  “云沁,你不能过去!”玉衡大概怕弄伤我,手下不时地松松力道。
  “为何?”我隐忍着怒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
  得不到回答,我用力挣了挣,“我要去!”
  玉衡见我如此,知道我是真动了怒,咬着唇,“这是楚祕的意思,是他不让你过去的!”
  我一愣,而后紧紧盯着他,不漏看他分毫的表情。“呵,这又是为何?”
  玉衡眼神闪烁不定,“现在,云沁你不能过去。”
  “那何时我才能过去?”听出他意有所指,我连声问道,“何时?”他不语,我的怒意“噌”地全窜了上来,压低了声音,“玉衡! ”
  “在他出城之前,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阻止你去他那里。他是这么说的。”玉衡一直侧着头,让我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出城……
  忽然间隐隐地猜到了什么,我的胸口憋着一口气,令人难以呼吸。低低问,“他出城……做什么?”
  玉衡犹豫着不答,我抓住他的衣袖出言催促,“说啊!”
  “烈军驻扎在我方城楼对面不远,楚祕他们决定突袭,由他亲自率领余下的残军去突袭!这是最后的战役,天权说这是一场鱼死网破的战役……”
  玉衡明明是低吼着的,可我越到后来越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抓着他的手颓然垂下,那根弦断了,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奔腾翻滚着某种情绪,愈演愈烈。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我踉跄着后退到了床榻边,低垂着头看地面的泥沙尘土,再没半点力气。
  “云沁?”玉衡担忧地唤我,轻轻地。
  “还好吧?”弥紧接着轻声问道。不知何时他已来到了身边,出于一位医者的关怀。
  我抬头看他,眼神茫然地没有焦距,任他的手把上我的脉。然而,只搭上一瞬我便缩回了手,一心想朝外奔去。弥瞬间变了脸色,却是愣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我终究没能奔起来,因为我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抓住了。力道不大,却生生将我定在了原地!
  “沁儿。”虚弱的呼唤载满了柔情,以及哀求,“别走……”



《以血为缘爱为媒》洛水michelle ˇ胭脂血泪(2)ˇ 最新更新:2010…04…27 19:59:08


  “沁儿。”虚弱的呼唤载满了柔情,以及哀求,“别走……”
  我欣喜回头,“你醒了!”昀漾已然醒来,此时一脸哀求地看着我。我心下一疼,面上却似没看见一般凑身过去,“感觉怎样?是不是很痛?”
  他不答,只是无声而哀求地看着我,那样的哀求中透着执拗,执拗于我的应允。“别走,沁儿。”
  眼前的人苍白虚弱,仿若游丝一般无力,就连抬手这样的微小动作都令他轻喘起来。但他依旧抓着我的手不放,即便没有什么力道可言。这样的昀漾,我怎么忍心拂他的意、伤他的心?令他不顾惜自己身子如此执拗的人,是我啊!
  心,早就软作一团,痛作了一团。
  然而,我的内心深处清楚地传达着一个声音:心再软,再痛,这一次,自己也不得不伤到他了。
  我的手在一点点地抽离,从昀漾的手中,即便他竭力地想要握住不放,重伤虚弱的他也莫可奈何。“对不起,昀漾。这一次,我要去。”
  即便再不忍看到他此时的样子,我也依旧不避不闪地看着他的脸,将他每一个眼神、每一滴眼泪、每一次启唇、每一分伤痛与绝望尽收眼底,烙在心尖!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了悟:我舒云沁,其实是那样的铁石心肠之人!
  将眼前的人伤至于此的人,是我。自始至终一心想要护他的人,却将他伤的最深!
  ——是我身在景中看不透彻!打一开始,我就像手握流沙,抓得越紧,却漏得越多。
  毅然转身,强迫自己尽可能镇静地走向门口,不再回头。一边的弥上前似要阻拦我,却反被玉衡相制。
  身后熟悉到心痛的声声呢喃低唤,如咒语一般刺耳扎心,每向前一步我的心便刺痛一分、空荡一分,泪淌了满面。我只觉得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在从我身体中、从我生命中生生抽离,而我,却无能为力!
  一走出昀漾的视线范围,我再也忍受不住地疾走起来,继而小跑,到最后竟变成了狂奔。先前的悲伤痛楚随着急促的呼吸逐渐被另一种感情所替代、占据,右手按上左胸口,手下那一下下急促有力的跳动,此时只为一人!
  多少次的磕磕绊绊,多少次摔倒了难以再爬起来,明明已经浑身酸软、体力透支,但我依旧咬牙向着城门而去。磕破了皮算什么,弄脏了衣裙算什么,我只是一味地扎进记忆的螺旋中,沉溺其中……
  恍若置身于那片深山林子的出口,有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楚祕,我的名字。”我回头看去,一个紫衣男子英挺地坐在停驻的马上,他浅笑着看着我。
  转瞬间,我又身临碧波之上的一艘画舫游船,白玉小盏、淡色茶水、清爽茶香,对座的他向我演示精湛的茶道功夫,品着君山银针,谈论茶经茶史……最后,他一脸认真而带着浅笑,对我说:“我娶你可好?云沁儿。”
  朦朦胧胧地,耳边一片喜乐和赞唱声,我穿了绣着九只金凤的喜服,凤冠霞披,与手握红绸那端的人三跪、六拜升、九叩首。我细细描摹着喜服上滚金的并蒂莲花,等待着新郎的到来。他的声音乍起,安抚我轻颤的心,“……人后我们以礼相待、相敬如宾就好。”
  眼前的他赤红了双眸,满眼的盛怒和悲凉,“我娶了你的人,可也没打算遗漏你的心啊!……你为什么将心早早地就给了他?给了他,那我呢?”
  又听见那时在楚府的平常对话。“思婕去厨房给我做了几个小菜,我等会儿再吃。”“我们一起。”“可是……”“什么?”“有人在等你一起吃不是吗?”一抹浅笑挂在他嘴边,他那深邃的黑眸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你介意吗?”
  凉亭中,是那人拉过我拿叉子的手,就着我的手将叉子上的蜜瓜含入了口中……他笑得无害,“味道真不错,难怪云沁儿将注意力全放在这盘水果上了。”
  夜间幽静的花丛中,他缠着我的头发,哑然低吟着女子闺情诗,“初夜含娇入洞房,理残妆,柳眉长。翡翠屏中,亲爇玉炉香。整顿金钿呼小玉,排红烛,待楚郎。竹里风生月上门,理秦筝,对云屏。轻拨朱弦,恐乱马嘶声。含恨含娇独自语,今夜约,太迟生。斗转星移玉漏频,已三更,对栖莺。历历花间,似有马蹄声。含笑整衣开绣户,斜敛手,下阶迎。迎得郎来入绣闱,语相思,连理枝。鬓乱钗垂,梳堕印山眉。娅姹含情娇不语,纤玉手,抚郎衣。帐里鸳鸯交颈情,恨鸡声,天已明。”温柔缱绻,迷离缠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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