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翠丝特遇到的麻烦是……原本照顾她的灵巡者不顺路了。
教庭的成员毕竟是以普通人为主,虽然信仰光明神的冒险者也不少,但是不一定会加入体系,因此成员大多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活动,而罗肯一脉本就人丁单薄,甚至要不是因为他们对正统亡灵法师具有强大的吓阻力而得到特别培养,搞不好都已经绝迹了,更不用说擅长长途旅行的成员,那绝对是凤毛麟角,往往一个灵巡者要负担好几个甚至好几十个亡灵,个别麻烦的种类甚至要经手好几代人才能够完成愿望,也正因为如此,许多灵巡者常常会遇到有三个亡灵要往北,有四个亡灵要往南的尴尬状况。
在这个时候,就是各地教会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为了因应这种情况,只要是人cháo流动量大的地区,都会在教会内发派一名亡灵法师,这也是为什么麦尔迪虽然不是教庭影响力深厚的地区,缇亚与赫尔也能遇到爱莉萨这个罗肯一脉修女的原因;而当碰到辖下亡灵的目的地相去甚远的时候,灵巡使就能找到附近的教会,将亡灵寄存在负责人那里,毕竟亡灵也曾经是人类,虽然不会因为旅途而感到疲惫,但如果能够在固定地点赡养,对灵体和心境都是很不错的,更重要的是,也许在原来的灵巡者折返的之前,就会有其他的灵巡者来到地方教会,又刚好顺路能够带着这些亡灵继续旅行。
因此,翠丝特就被寄放在爱莉萨那里了。
身为罗肯一脉的传承者,爱莉萨自然想要帮助翠丝特,无奈她本身并没有长途旅行的能力,甚至要到奎亚克去都些吃力--奎亚克与麦尔迪之间,虽然有商人经商,可是身为教会成员,爱莉萨生活清苦,即使教会能帮忙付担马车的费用,她也觉得过意不去,偏偏转送亡灵的方法,还得是亡灵法师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才行。
按照规定,契约亡灵必须时时刻刻与教会成员契约,因为亡灵契约不但是教庭赋予亡灵能在阳光下生活的身份证明,同是也是一道枷锁,只有与教庭认可的亡灵法师签订契约,才被承认为合法亡灵,否则就会遭到教会武力的追杀,毕竟一旦让辖下亡灵逃脱,那不论是对教庭或是罗肯一脉的声誉都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而教庭的组织结构繁琐,也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成为亡灵法师的,必须经过各项测验,确认其信仰坚定且能够负起责任照顾契约亡灵才可以,因此虽然麦尔迪一带只剩下自己一个亡灵法师,爱莉萨也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就让翠丝特跟着对方去往奎亚克,毕竟亡灵的移动是要纪录在案的,东窗事发的话,她顶多会小受惩戒,而翠丝特只有被强制净化这个下场。
这个时候,爱莉萨想到了赫尔这个特例,虽然教会一般不接受半路出家的亡灵法师,但是在获得教会认可之前,他就已经契约了缇亚,偏偏还是被判定为不可转移契约对象的类型,因此爱莉萨才代表教会,勉为其难承认了他亡灵法师的身份。换句话说,虽然赫尔并没有经过正统的训练,但是在教庭体系中,还是承认其亡灵法师身份的,所以有资格“运送”翠丝特。
“可是,怨灵不是只能和一个人签订契约吗?”听完了爱莉萨的来意,赫尔还是有些疑惑,起码就缇亚的情况来说,如果和自己解除了契约,按照规定必须要立刻沉睡的。
“那是因为我是小孩子,没有安息的具体条件!”缇亚白了赫尔一眼,不过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因为这个规定的缘故,她永远只能是赫尔一个人的。
赫尔哑然,他倒忘了这一茬,当初缇亚急着订契约,有些事说的不清不楚的;而那时赫尔纯粹是怕缇亚亡灵的身份会带来麻烦,完全没考虑过要在亡灵法师这条路上有所建树,也没让她特地澄清,结果就想当然了。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教庭的规定太过繁琐,爱莉萨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水杯轻啜一口,静静等待赫尔的答复。
赫尔一低头,就看到缇亚一脸渴望的表情,他知道,小萝莉想出去玩了:“好。”
爱莉萨微微一笑,其实赫尔答应不答应都无所谓,她等得起,翠丝特更等的起,只是身为于公于私,她都是希望翠丝特能尽早解脱的,因此拉着亡灵少女,先向三人谢过了。
第十六章 转移型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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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移翠丝特的方法,比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召唤契约是来自兽神的神赐魔法,为了保护契约对象不被契约者胡乱契约,要想解除是得付出一定代价的,而教庭一脉的亡灵魔法,是以召唤契约为基础,自然也受到这个限制……原本是这样的。
不过,罗肯大主教可是获得光明神认可的亡灵法师。
传说中,在罗肯大主教上了天堂以后,以他对世人无比的热爱和对光明神的虔诚打动了天使长,为他引荐兽神,成功求取到了可以移转的召唤契约,不过只限作用于亡灵,最后又透过神谕的方式,将这段契约传给了人间的信徒,由此巡灵者一脉开枝散叶。
罗肯一脉与亡灵签约时,都会先确认对方的意愿再行契约,如果是有执念未能完成的,那就使用可以移转的契约;若是缇亚这样想再过一段人生的,则用的是解除上较为繁琐的普通契约。
说起来,也不知道罗肯大主教用的是什么办法,兽神可是大放送,不但让转移型契约自带契约空间,一经签订不需修炼也能收纳亡灵,还把这个亡灵空间的产生方法交给罗肯,让原本的亡灵契约也变成自带契约空间的类型,不过两种契约都是亡灵限定。
传说不可考,但是看着得意忘形的缇亚,赫尔知道自己又被诳了一次,转移型契约缇亚就算想签教庭也不给签,而普通亡灵契约小萝莉肯定是知道的,却偏偏选了最原始的召唤契约,为的就是不让他有机会把她收起来。
莱亚在一旁偷笑,虽然不知道原因,可是赫尔拿缇亚既无奈又没办法,不过其实缇亚现在是相当心虚的……
灵魂宝珠在罗肯大主教身上的时间仅限于生前,之后又不是被罗肯一脉的成员给继承了,她哪里知道罗肯死后还能搞那么多的名堂……与赫尔之间的契约,虽然不是罗肯生前使用的亡灵契约也不是普通召唤师使用的召唤契约,但是和那两种契约也没半点关系,是缇亚自己加以改良过的变种,不然她也想在赫尔身体里住一次看看……当然,她是绝不会和赫尔承认这件事的。
翠丝特用的自然是转移型的契约,不过众人商量过后,却是没有将契约转移到赫尔身上,而是交给了缇亚。
最初兽神赐下召唤契约的理念,是契约双方能互相扶持互助,契约者能因为契约对象改变体质的同时,契约对象也能因为契约者而得到各种帮助,而比起赫尔,缇亚多了一项亡灵不能拒绝的优势,那就是灵魂宝珠气息。
灵魂宝珠,本就拥有温养灵魂的神效,而吸收了灵魂宝珠大部分气息的缇亚,自然也附带了这项功能,虽然没有解释这股气息的来历,但是当缇亚泄露出一些气息给翠丝特感受过后,亡灵少女立刻同意了这个提议。
正是将翠丝特过继给缇亚,爱莉萨也没急着离开,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这才回教会去了。
不过,当缇亚想要和这个新同伴聊聊的时候,翠丝特却表示需要休息,身形一闪,直接回到契约空间里了。
缇亚也不着恼,一转头,却是向赫尔撒起了娇来,让他是不住苦笑,被两只小萝莉压在腿上一个上午,让他是早都麻了,还好莱亚很快注意到这个情况,输送了一道自然之力并贴心地给他揉揉。
“真的要去旅行吗?”缇亚一脸的希冀,倒不是觉得麦尔迪的生活无趣,只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自然想要见识更多的景物。
“嗯,我们去旅行吧!”赫尔摸摸缇亚的头……也摸摸莱亚的,问道:“可以吗?”
“只要跟在你们身边,去哪都好。”莱亚舒服地闭上眼睛,小jīng灵的意愿从“跟在缇亚身边”变成了“跟在你们身边”,让赫尔失笑的同时也有些自豪。
“可是,你的老师不是有规定你要做好什么机关才能离开吗?”缇亚有些疑惑,当初她可也有问过赫尔会不会离开麦尔迪。
“那些机关,已经快完成了,”赫尔捏了捏缇亚的小脸,只有跟玩乐有关的事,她的记忆才会特别好:“再说了,对于机关术……我有一些想法,之前昏迷那段时间,我有一些领悟,如果能够实现,也许就能超越老师了。”
“什么领悟?”缇亚有些好奇,赫尔很少把话说的那么满,他的老师可是圣级杀手,而且还是技术流,要想超越谈何容易?不过这话说的够霸气,她喜欢。
“是、秘、密。”赫尔好不容易逮到这个可以对缇亚卖关子的机会,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鼻头,把小萝莉气的牙痒痒的。
………………
赫尔也不是真要卖缇亚关子,毕竟他所领悟的东西,复杂程度还不好说,但可是刺激到他的大脑必须进行一次进化才能领受,用人类的语言要想表述困难重重。
牵着缇亚和莱亚离开酒吧,决定远行,有许多需要准备的杂事,而且之前由于赫尔的昏迷,大型任务的奖励也还没领取。
当他们走出房间的时候,姬玛似乎还在睡懒觉,悲剧的埃德加仍未受到解放,于是莱亚在缇亚的怂恿下,又送了一股自然之力给他活活血。
看着埃德加口水鼻涕眼泪齐流的可怖模样,缇亚忽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思忖着昨天大家举办烤肉派队,埃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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